趙小沫匆匆趕到教室的時候,講師已經在講課了,她貓著腰從後門遁進教室,在後排隨意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幸好講師並沒有注意到她。


    趙小沫鬆了一口氣,因為課不是專業課,而一般趙小沫也沒有打算聽課的準備。她趴在桌子上直接睡著了,萬幸的是,老師也沒有點人起來迴答問題,就這樣,趙小沫安然度過了一個上午。


    最後一節課結束了,一群學生如同潮水湧出教室。趙小沫後知後覺醒了,揉了揉眼睛,才知道是下課,又看了下教室裏掛的鍾表。原來已經到中午了,趙小沫慢吞吞走在人群最末尾。


    現在正值炎夏,室外的溫度高達38度,熱的人隻流一身汗。趙小沫去了飯堂吃完飯後,便迴到了宿舍。一進宿舍,x大的二人間宿舍的空調正源源不斷輸送著冷氣,讓趙小沫暫時忘記了室外的炎熱。趙念喜似乎是金庭沒有課,她躺在床上抓著手機不知道在和誰聊天,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聽得趙小沫心裏一陣厭煩,趙小沫進了洗漱間,把身上的粘汗和汙垢一同洗去,順便洗漱了一番,洗完澡後趿拉著拖鞋從浴室出來。


    她剛洗完還沒有幹的頭發濕噠噠的,往地板上滴著水。趙小沫一手用幹毛巾搓著濕頭發,一邊坐在椅子上查看著自己昨晚剛弄好的初稿。


    桌子上一團亂,全是她昨晚畫了又廢掉的棄稿。不過,趙小沫記得自己在臨睡前是有把初稿放好的,不至於找不到。找了一會兒,將桌子都翻過一遍了,趙小沫的初稿還是沒有找到。


    趙小沫狐疑地看過躺在床上聊得入神趙念喜,趙念喜似乎是沉浸於聊天中,無暇顧及趙小沫。趙小沫昨晚之所以放心地把稿子放在桌麵上,第一是因為趙念喜專業和她不一樣,稿子隻是初稿,她拿去了也太大用處;二是因為趙小沫的事情才過去不到一天,趙小沫以為趙念喜這次會消停一點的,便放心把稿子放在桌子上。


    趙小沫眯著眼睛,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趙念喜的作妖程度。能給自己使絆子的機會,趙念喜怎麽會錯過呢?


    趙小沫把頭發擦幹,冷氣一陣一陣往身上唿,涼爽得很。她喊了趙念喜一聲,“念喜,你有看見我桌子上的稿子了麽?”趙念喜‘啊’了一聲,把手機放下,從床上坐起來。


    “怎麽了?......稿子不是在桌子上好端端的嗎?”趙念喜看上去似乎是很疑惑。她看向趙小沫的桌子,指著趙小沫剛整理好的一疊棄稿。


    趙小沫心裏已經翻了個白眼,麵上還是耐心地詢問趙念喜:“那不是我的稿子,我昨晚趕出來的稿子上有寫了日期的,而且是放在桌子上,一眼就能看見,你真的沒有看見嗎,念喜?”她說著,圓溜溜的眼睛不放過趙念喜臉上表情的任何變化。


    趙念喜臉上一片茫然,似乎在迴想是否見沒見過趙小沫桌子上的初稿,趙小沫定定坐在椅子上等著趙念喜的解釋,沒想到趙念喜下一秒卻是紅著眼睛:“我真的沒見過你的稿子。小沫,你不會不相信我吧?”她泫然欲泣的模樣當真是楚楚動人,可趙小沫卻免疫了她現在的模樣。


    她對上趙念喜那雙近來動不動紅眼的眼睛,心裏不由得吐槽道,你以為你是兔子嗎?動不動犯紅眼病?趙念喜迴看她,囁嚅道:“我真的不知道......”


    一時間,趙小沫的眼眶也紅了起來——熬夜熬出來的效果外加上她自己掐了一把大腿肉。


    “念喜,我的稿子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不就是演嗎?趙小沫咬牙想道。隻是,她低估了趙念喜的臉皮厚度。


    趙念喜一下從床上跳下,拉過椅子,坐在趙小沫旁邊。趙念喜翻找著趙小沫的剛整理好的棄稿,頓時,剛收拾好的整潔桌麵一下被趙念喜弄亂。趙小沫隻覺得心裏冒起了一團小火苗,她咬牙切齒地說:“念喜,別忘了這裏隻有我們!!”


    趙念喜被她說的話弄得整個人僵住,不可置信地扭過頭,眼睛裏帶著幾分委屈:“小沫,我知道你因為之前的謠言心有芥蒂,但你真的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見過你的稿子.......”


    趙小沫歎了口氣,這二人間宿舍裏隻有她和趙念喜兩個人住,平時兩人都不在宿舍時,都會鎖好門的。現在稿子不見了,嫌疑最大的肯定趙念喜,再加上趙念喜那麽恨她。偷稿子的很有可能就是她,可是自己又沒有證據,趙念喜一口咬定自己沒見過稿子。自己也不能拿她怎麽辦,隻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那算了,稿子不見這件事是我自己保管不當。我剛才一時急了,才吼你的......”趙小沫在心裏把這筆賬偷偷記上,不管趙念喜有沒有偷稿子,但她肯定逃不了幹係。趙念喜含著淚點點頭,放佛真的不知道稿子的去向。


    距離初稿莫名不見過去了幾天,趙小沫恰逢有一節楊哲歡的課。說到楊哲歡,即使趙小沫麵對他有著不亞於麵對趙念喜時胃裏翻滾的衝動,但他的這節課很重要,趙小沫不得不去上這節課。


    趙小沫坐在後排的小角落裏,盡量讓自己看不到楊哲歡,最好是楊哲歡也看不到她。


    楊哲歡一進教室,金絲鏡片下的眼睛掃視了一遍座位上的人後,在掠過趙小沫的時候停留了幾秒,即便隻是短短的幾秒,趙小沫還是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楊哲歡這個人,表麵看起來斯斯文文風度翩翩的,背地裏和趙念喜勾結起來,想方設法地謀害自己。趙小沫現在看他的目光無異於看衛生間裏的某些穢物,對於他,趙小沫隻能說他是金玉在外敗絮其中,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趙小沫在心裏狠狠地吐槽了楊哲歡一般,楊哲歡似乎是沒有感受到趙小沫對他的排斥和無感,朝著趙小沫溫和地笑了笑。不過,他在同級女生麵前還挺有人氣的。他這一笑,趙小沫周圍的女生都在底下竊竊私語,說楊助教好帥,想給他生猴子雲雲。趙小沫卻無視了楊哲歡。


    沒一會兒,小插曲過去了。楊哲歡就開始翻開資料,給趙小沫他們講起來課,趙小沫因為上輩子經曆過了一次大學教育,而且還工作了幾年。


    楊哲歡講的理論知識,她轉著筆,興致泱泱地可有可無聽著,反正聽不聽對趙小沫也沒什麽影響。趙小沫撐著腦袋,低頭看書。楊哲歡好幾次看過趙小沫這邊,趙小沫不予理會,隻當他是空氣。楊哲歡絲毫不在意,繼續講著自己的課。


    然後,他開始講著實例,幕布上出現了一個設計圖案。楊哲歡手指按住控製鍵,讓ppt暫停。


    他清朗的聲音在偌大的教室裏迴蕩著:“你們看,這幅作品的元素的櫻花,很好地將櫻花自身地特點充分展現了出來,整幅作品簡潔大方,又不失張力.....我剛才所說的......它都有做好。就我個人而言,這是一副很棒的作品,我很欣賞它。”趙小沫原本還想著要不要趴下眯一會,等一會兒就可以下課了。


    但是楊哲歡話裏的櫻花讓趙小沫有種不好的預感,自己前兩天設計的胸針不就是櫻花嗎?楊哲歡口中的“作品”怎麽越聽越像......


    趙小沫抬起頭,幕布裏還是那副設計作品。這一看,趙小沫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這可不就是趙小沫前兩天設計的櫻花胸針的初稿圖案嗎?隻不過在初稿的基礎上完善了細節,但百分之九十五就是趙小沫創作的初稿圖案。此時,楊哲歡站在講台滔滔不絕地講著理論,並沒有注意到趙小沫的異樣。趙小沫突然舉起手,楊哲歡講到一半,看見趙小沫舉手。溫聲道:“小沫同學,你是有什麽問題嗎?”


    趙小沫站起來,直直看著楊哲歡。周圍的人齊刷刷向趙小沫行注目禮,楊哲歡被趙小沫看得不自在,推了一下眼鏡。趙小沫不在意楊哲歡的窘態,指著ppt裏的設計作品。口氣不怎麽客氣道:“楊助教,我可以問一下這幅作品的設計師是誰嗎?”楊哲歡楞了一下,說了一個趙小沫耳熟但一時想不起的名字。趙小沫不甘心,自己辛苦熬夜創作出來的作品怎麽突然就變成了別人的做出來的呢?


    “小沫同學,你是有什麽問題嗎?”楊哲歡依舊是那副溫和的樣子,似乎沒有因為趙小沫的態度而生氣。在場的學生,尤其是喜歡楊哲歡的女同學看著趙小沫的眼神就不太友善了,此時教室裏已經有人在交頭接耳討論其趙小沫來。


    “她是個什麽東西,竟然敢質疑楊助教......”


    “就是欠摔唄,前不久剛跳的樓,腦子摔壞了吧......”


    趙小沫極力維持冷靜,她眼神清明,環視了一周教室的學生,這些人的眼睛或是不屑或是譏諷。她清清嗓,認真說道:“這幅作品跟我前幾天熬夜創作出來的作品至少百分之九十五的重合度,但是前兩天稿子丟失了。所以,我很疑惑我丟失的原創作品為什麽會出現在楊教授的ppt上呢?”楊哲歡豎著耳朵看似很認真地聽完了趙小沫的話,趙小沫直著腰板,眼睛裏是盡是疑問看著楊哲歡。


    趙小沫的話一處,教室裏那些質疑的聲音瞬間小了不少。趙小沫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確實不像是在撒謊。但楊哲歡拿出來的展示作品又怎麽會是抄襲的呢......


    楊哲歡麵對趙小沫的質疑,隻是溫和地笑了笑,迴應說:“小沫同學,你所說的稿子是否存在是另外一說,我所展示的設計作品是否抄襲,我又怎麽會去知道。但平心而論,這卻是是幅好作品。現在你懷疑的設計作品的創作人也在現場,有什麽疑問你可以直接問她。”說著,他看向了前排的一個女生。那個女生到現在一直沒發話,見楊哲歡看向她。也站了起來,看向後方的趙小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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