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宅的近半個月,解語與陸襲遠形影不離,在解語的嚴格監督下,陸襲遠的身體有了些許起色,雖然跟青晏小冬比還是很虛弱,但跟之前比,食欲好了,睡眠質量也改善了些。對解語來說,還是任重道遠,掉以輕心不得。上次解語吃了陸襲遠豆腐卻沒有什麽後果,換來得就是變本加厲地占便宜。沒事默默陸襲遠的臉,借幫他捂手之由抓著人家手不放等等揩油的事不勝枚舉。大家以為她是男裝慣了所以不拘小節,可後來發現她對更鮮嫩可口的小鮮肉小冬,或者結實強健的青晏卻是恪守禮節絕不逾越,大家不得不懷疑她這是喜歡上陸襲遠了。

    “解姑娘,我有一個疑問,一直想問你。”陸襲遠這會兒在午休,解語,青晏,小冬三人就在院子裏坐著喝茶。“你問。”解語喝了一口茶,心想青晏能問她什麽好問題。“你是不是喜歡上公子了?”青晏那八卦的模樣跟平日裏的一身正氣判若兩人。“是又怎麽樣?你們不喜歡公子嗎?”解語愣了下,但很快就換成一副痞痞的樣子。“不是那種喜歡,是一個姑娘對一個男子的喜歡。”小冬也來湊熱鬧。“啪!”解語忽然用力放下杯子,眼神惡狠狠地掃過青晏和小冬。“你們知道得太多了,我是不是該殺人滅口呢?”“姑奶奶,你可別再給我下癢癢粉了,那結痂都還沒退呢!”小冬聞言趕緊求饒。“咳,我還是喜歡嚴肅一點的樣子。”青晏想起來被解語下了笑口常開這種□□,自己傻笑了一天,第二天整個臉都是酸痛的,連吃飯都吃不了。“我們不會跟公子說的。”小冬保證。“我也不會。”青晏附和。“公子那麽聰明怎麽會不知道?還用你們說?我呀,沒想那麽多,喜歡就是喜歡,都不知道能喜歡多久,所以我也不想避諱什麽。公子任由我胡來,應該是他不討厭我。”解語微微笑著說,想起陸襲遠,她身上的逆鱗立馬順了。“要不,我們幫你問問公子的心意?”小冬熱心道。“要你多事?你好好照顧公子就是幫大忙了。我無需探問公子的心意,他不討厭我就行了。至於喜歡,不是問了就會喜歡上的。這樣心照不宣挺好,大家都沒壓力,一切自然而然。”解語在現代談過一個男朋友,因為她總是沒有安全感,最後越是想攥緊,就越是抓不住,最後分手告終。她的人生信條是,不二過。因此,她對陸襲遠就是順其自然,不激進,不逃避。

    “對了,我也想打聽一些事。”解語扭頭看了下陸襲遠的房門,招唿青晏和小冬湊近了說話。“從你們認識公子到現在,他可曾有過紅顏知己或者有婚約之類的?”“我認識公子的時候

    公子才八歲,我九歲。在他十六歲之前除了讀書寫字,就是騎馬習武,要麽就是跟章公子一起出去,十六歲之後公子身體越來越不好,就不習武了,幫著章公子做了很多事,還要打理陸家的生意。之後身體越來越差,就是現在這樣,醒了忙,忙累了睡。根本沒有什麽機會接觸其他姑娘,哪怕接觸了也是就打個照麵,像跟解姑娘這樣朝夕相處的情況還是第一次。”比起才在陸襲遠身邊五年的小冬來說,青晏對他的情況更了解。“公子之前習武?”解語實在想象不出來陸襲遠策馬奔騰的樣子,坐個馬車都顛簸掉他半條命了。“公子要不是身體突變,他哪裏還需要我保護?在公子沒有生病之前,我從來沒有贏過他,即使我個頭比他高,也比他虛長一歲。而且公子有百步穿楊之技,可以說箭無虛發,百發百中呢!公子可是文武雙全,又英俊儒雅,還沒等說媒的上門,公子就病了。”說到此,青晏和小冬都垂下了頭。那麽好的公子,怎麽就變成如今這般風一吹就倒的樣子了?老天不開眼啊!

    “我知道了,多謝!”解語對青晏拱了拱手,謝道。“解語,你跟嚴大夫什麽關係?還有,你跟我們一樣,也沒有家人嗎?”這半個月來大家都見識過解語的醫術,更體驗過她的□□,嚴逸隻有一個徒弟這是眾所皆知,可解語的醫術又是師從於誰?“嚴大夫是我的恩人,至於家人,公子,青晏,小冬,你們現在都是我的家人。”解語伸出雙手,青晏和小冬一人握一隻,“所以,我們要相親相愛,互相扶持哦!”“嗯,要是以後不捉弄我們就更好了。”小冬趕緊補充道。“小冬說得對。”青晏讚同道。“別人欺負我的家人那是絕不允許的,偶爾逗逗家人,還是可以的。嘿嘿嘿!”解語的笑好看又偷著陰險。“我該去熬藥了,你們聊。”小冬特別怕解語這麽笑,感覺準沒好事,趕忙找個理由先撤。“我想起來要去幫公子巡店,我也告辭了。”青晏抽迴手,一個輕功就翻牆出去了。“我有這麽嚇人嗎?”解語摸摸自己的臉,她也沒有麵露兇光啊!“你不嚇人,你的□□嚇人。”陸襲遠的聲音忽然想起,嚇得解語蹭的一下站起來。“公子,就你最嚇人了!”解語一邊嗔道,一邊走過去扶陸襲遠走出來。“那日我就想說了,你短短幾句話就化解青晏和小冬對你的不滿,而且還加深他們對我的感恩之心,若是沒有學醫,你學權謀也是很有天賦的。”陸襲遠喝了一口解語給他倒的水,笑道。“公子過獎了,我對權謀沒有興趣。世間最毒的是人心,我嚐百草,試百毒,人心之歹毒是斷不想觸碰的。”解語想起陸襲遠被人

    食殺這麽久的事就不由得打了個寒戰,而這個苦主此刻卻雲淡風輕跟個沒事人似的。“我也是心腸歹毒之人,你可害怕?”陸襲遠還能習武時,雙手就沾滿鮮血,不能習武後,借刀殺人的事也沒有少幹。他這麽評價自己,也不算偏頗。“我這個人貪生怕死,而湊巧對公子有用,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因此,我倒是不怕公子加害於我。怕隻怕公子你……”活不了多久,我還能在誰庇護下繼續苟活。這後一句解語沒有說出口。“我若死了,章公子會護你。”陸襲遠看出解語的擔憂,安慰道。“你若去了,我去給你作伴吧!”解語握著陸襲遠的手,笑嘻嘻地說。“到那時,繼續活著,或是隨我而去,你隨心而定。”陸襲遠這個將死之人,除了心中的理想未實現讓他繼續強撐,兒女之情本就是奢望,解語對他有情,他對她也有意,雖然不能與她成親,但這樣朝夕相伴已是上天眷顧了。所以,他不想給自己設限,更不想要求解語如何。

    “公子,你可知道我為什麽會鍾情於你?”解語起身手臂圈著陸襲遠,頭挨著他的,柔聲問道。“不知。”陸襲遠也不明白,解語怎麽就看上他了。“這樣的你要是在我的家鄉,會有非常多的姑娘喜歡,因為你懂得尊重,不會強加自己的意識給別人。同時明白自己要什麽,是你的絕不手軟,與你不相幹的也從不多事。活得明白,幹脆利落。”解語一直很欣賞這樣灑脫的人。“我以為,你隻是單純地看上了我的美貌。”陸襲遠說完,輕笑出聲,這個理由他自己都不信。“當然,美貌也是理由之一啦!”說完,解語便親了陸襲遠的臉一下,然後繼續跟他膩在一起。“咳……”給陸襲遠送點心過來地小冬,恰巧看到這一幕,尷尬得幹咳一聲。“小冬送吃的來啦?”解語放開陸襲遠,邊說邊從小冬手裏接過食盒,衝他眨了眨眼,他立馬識趣地轉身離去。“公子,如果有一天,有人拿我威脅你做一些違背你意願的事,你一定不要心軟,因為就算你就範,我也未必能活,還不如用這條命為你做點事。”解語幫陸襲遠盛了一碗山藥粥,輕描淡寫道,仿佛在說別人的事。陸襲遠聞言,目光灼灼地看著解語,沒想到她居然連這樣的情況都考慮到了。“定會有兩全其美的辦法,保護好自己,信我便是。”

    “好,信你便是信我。”這是陸襲遠之前對解語說的話,現在原話奉還。“公子,吃完粥我們散散步。”說完,解語又給他添了一下小半碗粥。“好。”陸襲遠也不急,慢慢地把粥給喝了。一路上兩個人聊著曆史,政治,音樂,美食。解語發現陸襲遠很健談,

    而且她丟出去的包袱,他基本都能接的上。

    陸襲遠也吃驚一個二十歲的姑娘,天文地理政治軍事都有涉獵,見解獨到,眼光格局甚至優於一般男子。二人繞著陸宅走了一圈,便迴陸襲遠的住所等著小冬送藥來。“公子,章公子來了。”陸襲遠才坐下喝口水喘口氣的功夫,青晏就來報告了。“快請!”陸襲遠起身,整理了下衣襟,立足門前等候。“我去看看小冬藥熬好沒。”解語找個理由退下,卻被陸襲遠捉住手腕。“不必迴避,既然你我彼此信任,有些事,你知道了,才有辦法自保。”陸襲遠不希望什麽都不知道的解語成為被人追逐的無辜小白兔,他是狐狸,她也需要成長。“好。”解語拍了拍陸襲遠的手,答應道。“靈杉,多日未來看你,還請見諒。”才進門,章尋就拱手道歉。“英賢不必介懷,靈杉還要感謝你為我請了位好大夫。”陸襲遠邊說,邊引章尋坐下。“解語見過章公子。”解語見他們坐好,便上前行禮。隨後為章尋到了一杯水。“這位姑娘看著眼熟。”章尋確定自己之前一定見過解語,隻是又跟印象中不同。“迴章公子,您在棋風山見過小女,那時小女著男裝。”解語提醒道。“原來如此!”章尋迴憶起解語當時的囂張氣焰,再對比現在的恭順,還有點不適應。“嚴大夫推薦的人是你啊!靈杉的精神和氣色都好了許多,看來果然請對人了。”章尋見陸襲遠麵色不再蒼白,嘴唇也略微有了血色,對解語的調理比較滿意。“謝章公子讚許。”說著,解語對章尋福了福身。章尋點了點頭,正要開口支開解語,陸襲遠卻搶先阻止了:“如今我與解語生死相係,我們隻管議事,不必刻意隱瞞。”“靈杉,你們認識才半月餘。”章尋不解,行事縝密,老奸巨猾的陸襲遠居然會信任一個認識沒多久的女大夫。而且,來不不明,底細不清。“足以交托信任了。”陸襲遠篤定道。“解姑娘,你是對我兄弟下了什麽藥?這腦子都被洗幹淨了。”章尋雖然是玩笑的語氣,可是解語還是聽出些許不悅。“章公子,想必您也知道公子的病情,而小女知道公子對您來說非常重要,您把這麽重要的人交托於小女醫治,難道不是信任小女嗎?而那時,您甚至沒有正式見過小女。以公子識人的本領,這半個月的朝夕相處,判斷小女是否可信綽綽有餘。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作為公子至交好友的您,識人的本領隻會有過之而無不及。很快”說好聽的話對解語來說手到擒來,而且說得對方覺得不對都無法反駁。

    “好一副伶牙俐齒!”章尋不禁鼓掌稱道。“不過,靈杉

    可以無條件信任你,我卻不能。這裏有一劑□□,你吃了它,我就信你。你放心,我這裏有解藥,不會讓你喪命,畢竟你是我費了好大的功夫請來的大夫。但是,毒發之後會腹痛難忍,你若是能堅持一個時辰,我便信你。”章尋說完,從袖袋裏拿出一個小紙包,打開以後,把裏麵的粉末倒入他方才未喝的水中,晃了晃後遞給解語。解語接過杯子,問了問,再用手指沾了一點杯沿的藥粉嚐了下。好小子給她下了瀉藥,這不是擺明了無視她的專業嗎?“章公子,這藥解語不吃。也建議需要吃此藥之人別吃。如果方便,解語可以為此人診治,開過藥方。”不是誰都能吃瀉藥的,而且治標不治本,腸胃功能弱,有很多原因,不可胡亂吃藥。“哈哈哈哈哈哈!是我疏忽了,你可是嚴神醫推薦的人,這點把戲自然瞞不過你。”章尋方才隻把她當尋常女子,卻忘了她也是大夫。“章公子,需要刻意證明的信任,本身就是一種不信任。小女還有事,就失陪了。”解語才不想知道他們要談的事,要不是陸襲遠留她,她早跑迴房裏吃點心喝茶看書放鬆了。章尋不信任她也是常理,她在這裏礙事,那閃人就是。“請留步,解姑娘。”章尋收起剛才的尷尬,正色挽留:“我信任靈杉,靈杉信任你,我便信任你。”“多謝章公子。”你信任我,我未必信任你,誰知你會不會過河拆橋?自古好權謀之人,哪個是省油的燈?解語在心中暗忖。隨後三人一同進了密室,雖然門外有雲少欽守著,但因為討論的事不宜讓他知道,還是多隔一堵牆為好。而解語,作為陸襲遠的心肝,才有這個特殊待遇。“解語,這位是五皇子殿下,而我是殿下的謀士。”待章尋坐定,陸襲遠重新介紹。“小女拜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解語還來不及吃驚,就先行跪拜禮。“起來吧!以後若非正式場合,不必行此大禮,也不可稱唿我為殿下。”章尋交代道。“是,小女謹記。”解語答複後才起身立於陸襲遠身邊。他們談事情,她則打量著這個未來的皇帝,原來金宇帝的五兒子翟鳴鶴就是他。曆史書上畫得都是什麽鬼?明明是個劍眉星目的帥哥,硬是畫成了猥瑣老頭子的形象。看翟鳴鶴的模樣,老了也會是個老帥哥。她再看看陸襲遠,如果他不是因為體弱導致太過瘦削,應該比翟鳴鶴更英俊。

    後來翟鳴鶴與陸襲遠聊的東西解語基本都聽不懂,因為不知道前因後果。聽了兩刻鍾左右也就就聽進去幾個人名,而這幾個人名都是曆史書裏學過的。就目前的局勢來說,這幾個人都不支持老五,其中一部分是□□,另一部分是三皇子黨。聽了大概半個時

    辰,解語才弄明白,他們是想挖牆腳。解語很想跟他們說誰可以挖,誰就不用白費功夫了,但考慮到自己人微言輕,且不好“泄露天機”,隻能忍著。翟陸二人整整聊了一個時辰,要不是陸襲遠額頭已經滲出虛汗,明顯體力不支,估計沒有三個時辰打不住。送走翟鳴鶴,解語把陸襲遠扶到床上,讓他斜倚著休息一會兒。小冬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見翟鳴鶴離去,才又重新去熱了藥給陸襲遠喝。“解語,方才你是不是有話想說?”陸襲遠一口氣喝完苦得跟黃蓮水似的藥湯,接過解語遞上的紗帕擦了擦嘴,問道。“你看出來了?”解語很吃驚,她明明不動聲色,他怎麽看出來的?“好幾次,你都在咬著下唇。”陸襲遠雖然一直與翟鳴鶴溝通,可解語的表情他也有兼顧。“事關我的身世,聽起來會很離奇怪誕。”解語指的是她穿越的事。“扶我進去。”陸襲遠指的是密室。雖然小冬和青晏都不在場,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密室談比較沒有顧忌。“可是,公子,你現在需要休息。”解語不依。“方才吃了藥,又倚靠了一會兒,夠了。”說著他自己從床上起身,怕他摔倒,解語隻能上前攙住他。二人到了密室,解語把陸襲遠安頓在躺椅上,為他蓋好毯子後,搬了把凳子坐在他跟前,整理了下語言,跟他說起自己來嶽龍的經過。解語以為陸襲遠會不相信,可他一直很平靜地聽她說完,沒有半點吃驚的表情。末了他問解語一個問題,倒是把她驚到了:“你的家鄉可是高樓林立,一到夜間這些高樓就會亮起五彩斑斕的燈光,人們都乘坐不需要馬拉的四個輪子的車,可跑起來比千裏馬還快?那裏的男子不必蓄發,女子的著裝……相較於現在,可是自在了不少。”陸襲遠一邊迴憶一邊講述。“你……不會也是從現代穿過來的吧?”解語大膽猜測道。“這是我夢中的景象,我一直認為自己大限將至,才會做這樣的夢。”陸襲遠從二十歲起時不時就會夢到這種場景,他有查閱過很多書籍,可沒有一本有類似的記載,也不曾聽說哪個國家是這樣的。原來,這是千年以後的景象。“看來,我與公子緣分不淺。我就是從你夢中那樣的地方來的,我的頭發原來隻到齊肩,穿的衣服嘛……嘿嘿,怎麽涼快怎麽穿!你說的四個輪子的車叫汽車,騎馬我是不會,可是我會開車。心情不好時就開車著去郊區,看看郊區的青山綠水,覺得活著真好真有意思,就又迴到鋼筋水泥混凝土的樓林裏繼續努力工作,為了小錢錢!”這個秘密憋了太久了,終於找到可以傾訴的人,解語開心地關不上話匣子。“這麽說,方才我與英賢談的事情,很多結果你都知道?

    對我們來說,這是還未發生的事,可對你來說卻是已經過去的事。”陸襲遠忽然正色道,解語先是一驚,隨後真誠地道歉。“很抱歉,雖然不是所有細節都知道,我畢竟不是曆史專業的,但大致結果確實知道。隻是,我不能說,因為那隻會對你們成事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你的選擇,是對的!”解語不會跟他們說過程,這是他們必須要經曆的,說了反而容易鬆懈,告訴他們一個結果,讓他們更有拚命的動力。“這件事隻可你我二人知曉。”陸襲遠聽完,沉默了一會兒,握著解語的手鄭重交代道。“明白,我也是這麽想的。”笑話,要是讓翟鳴鶴知道,解語還有好日子過?肯定讓她把他的絆腳石一個一個列出來,然後除掉,又或者把他的幫手也列出來,再一個一個挖過來。這拔苗助長的事,並不會對他將來治國有幫助,反而該曆練的沒有曆練到,心性磨練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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