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女主老司機,男主純情腹黑男。

    第六章

    第二天一早,解語跟嚴逸師徒告別後就背上自己特製的雙肩包下了山。二貓是哭得稀裏嘩啦難以自控,嚴逸倒是淡定自若仿佛解語隻是下山幾日不久就迴來。迴想起二貓那狼狽的小樣兒,解語兀自在下山的路上哈哈大笑,倒不是她薄情,而是一個大老爺們哭得那麽失態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她知道二貓喜歡她,也知道自己不會喜歡二貓,這次下山也好,讓二貓冷靜冷靜,將來找個溫柔賢淑三從四德的姑娘成家,好過在她身上浪費青春。一邊想著心事,一邊趕路的解語,不知不覺就到了馬路上。她走到一個三岔路口,立馬犯了迷糊,左還是右?無奈之下隻好從背包裏翻找地圖,就在她翻地圖的空檔,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身後傳來,她扭頭看著馬上就到撞上自己的馬直接驚呆,動彈不得。“噅——”一陣刺耳的嘶鳴聲後,馬兒在離解語十公分的地方停下。“你這人也不知道閃開嗎?萬一真的撞上了,你會沒命的!”見解語沒有大礙,趕馬的年輕人大聲抱怨道。“青晏,不得無禮,是我們著急趕路,嚇著那位公子了。”馬車裏傳來虛弱卻不容反駁的聲音,解語心說,這個公子還是明事理的。那人話音才落沒多久,就從車上下來一個書童模樣的少年,生的眉宇清秀,行動也落落大方。他走到解語身邊,對她一個作揖,客氣道:“這位公子,我家公子身體抱恙不便下車,便差我下車代他跟您賠個不是。這是一點碎銀,請公子到城裏喝點酒壓壓驚。”“我沒事,這銀子我就不收了,如果公子真的想表達歉意,不知可否載在下一程?看公子似乎要去嶽龍,而在下正好要去嶽龍醫治一位病人,若是乘馬車,今晚就能到了。也省去中間投店的麻煩。”解語說得很大聲,好讓馬車裏的人聽見。“這……”書童為難了,隻能跑迴去聽公子的指示。過了一會兒,又跑迴來請解語過去。“這位公子,我家公子有請。”“多謝!”解語不客氣地上了馬車,見到剛才那位聲音虛弱的公子。此人麵容瘦削,身著內著白色裏衣,深藍外衫,頭上束之白玉冠,乍一看,很有許仙的風格。解語從隨身挎包裏把許仙捧出來,想比對一下,結果嚇得書童直接尖叫。還來不及跟他們解釋,解語就被青晏用劍指著脖子。“這位少俠,有話好好說啊!刀劍無影,我要是死了,我要醫治的人也活不過今年了。”解語邊說邊往後退,想離劍鋒遠一點。“青魔蛇,咬人無毒,血肉劇毒。”那位虛弱公子倒是冷靜地到處許仙的出處,解語瞬間忘了自己被劍指著,兩眼

    放光,居然遇到行家了。“青晏,我們繼續趕路吧!這位公子沒有惡意。”聽虛弱公子這麽一說,書童大大鬆了一口氣,青晏我乖乖收起劍,出了馬車繼續趕馬。“冒昧問一句,公子您可是要去嶽龍的陸宅?”虛弱公子試探著問。“您怎麽會這麽問?”解語就奇怪了,她為陸襲遠醫治的事隻有嚴逸,二貓,章尋那一幫人知道。這個人才跟她第一次見麵就這麽問,也不知他是敵是友,隻能先裝傻。“哦,因為在下就是陸襲遠。”知道陸襲遠病情的人並不多,且青魔蛇非常稀有,在中原隻有嚴逸那裏有,這位少年把青魔蛇當寵物一樣帶著,說明他與嚴逸關係不一般,而為他治病的大夫是嚴逸推薦的,她從某某山下來去往嶽龍,這條馬路是必經之道,結合綜上種種跡象,陸襲遠可以判斷得八九不離十,他就是嚴逸推薦的大夫。隻是,他並沒有馬上承認自己要去的是陸宅,而是反問他,這點讓他有些不明白,“陸襲遠,是何人?”解語繼續裝傻。“這位公子,我家公子就是陸襲遠陸公子。”書童小冬忍不住了,這人該不會嚇傻了吧?“在下解語,見過陸公子。以後公子的病,由在下醫治。”見小冬不像配合演出,解語這才放鬆警惕。至於他是怎麽猜出她就是那個要醫治他的大夫,解語沒想多問,因為嚴逸說過,她要醫治的人城府極深,洞察力強,是個非常聰明的人。一定是她的言行透露了一些信息,以後她要小心再小心才好。否則,在這麽個身處爾虞我詐,隨時被人算計的人身邊,保不齊哪天就成了替死鬼了。忽然有點後悔答應嚴逸,世上再毒的□□,也不及人心歹毒。“你就是要給公子治病的大夫?”小冬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看著才十七八歲的少年,實在信不過他。“正是,而且,我比你大,今年正好二十,你得叫我一聲哥。”小冬真是藏不住事的娃,這一臉的懷疑都要溢出來了。“你有二十?我不信。而且,你沒有信物,怎麽證明你就是嚴神醫推薦的人?”陸襲遠根本不用開口,小冬就把他想知道的都問了。“喏。”解語從裝無線的小袋子裏掏出一枚金鑲玉佩,遞給陸襲遠,它正是章尋那日留下的。“今後就有勞解大夫了。”陸襲遠接過玉佩,正反看了看,確認無誤,拱手道。“隻是,為何方才解大夫要否認自己的身份?”“雖然在下不清楚陸公子您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物,可能讓嚴大夫這麽上心,想必是個人物。所謂樹大招風,難免會有看您不順眼的人,倘若知道在下是您的貼身大夫,正常來說,隻有死路一條。”解語也是很無奈,這個燙手山芋已經在手裏,丟都丟不掉了。不給他治病吧!看外麵那個

    叫青晏的家夥肯定打她半死,最後還要就範。給他治病吧!他的仇家肯定想辦法除掉她。真是進退兩難,命運多舛啊!

    “給大夫您添麻煩了。”陸襲遠聽完,讚同地點點頭,抱歉道。

    “那你後來怎麽又承認了?”小冬這裏還沒有鬧明白。

    “陸公子雖文弱,可一雙眼睛深沉無光,並非心思單純之人。而這位小兄弟你,還沒有學會偽裝。方才你對我不認陸公子的反應,讓我相信,自己遇到的是陸公子本尊無疑了。”對於小冬,解語就不自稱在下了。

    “解大夫除了望門問切,察言觀色也相當出色。”陸襲遠的語氣裏聽不出情緒,如同他的聲音一般寡淡。

    “陸公子過獎,是在下忘形了。”解語想起嚴逸對她的告誡,多做少說,以免禍從口出。就算她是陸襲遠的大夫,可她不該這麽快信任他,畢竟,他看似無害,誰又治是否心如蛇蠍?

    陸襲遠笑了笑,對解語的話不置可否。小冬這次也識趣地沒有再問,即使他不太懂解語為何說自己忘形。

    接下來的時間,陸襲遠閉目養神,解語把玩著許仙,小冬則一臉警惕地看著許仙在解語手上繞來繞去,生怕它忽然發狂咬人,外邊的青晏則專心趕車。中間停下兩次都因為解語要解手,如果眼神可以傷人,解語已經被青晏瞪得千瘡百孔。解語也不想總上廁所,誰讓她中午吃得幹糧太幹,喝了一肚子水還覺得口渴。

    果然不出解語所料,天才黑沒多久就到了嶽龍,又走了兩刻鍾左右到了陸宅。陸襲遠是被青晏背進去的,本來就體弱的他,這一路顛簸迴來夠他受了。

    解語跟著進了陸襲遠的臥房,待他躺好,她便為他號脈。看著解語越來越緊鎖的眉頭,青晏和小冬不由緊張起來。

    “解大夫,公子他沒事吧?”小冬憋不住先問了。

    “你家公子的飲食以前誰負責的?藥材都是誰熬得?”解語幫陸襲遠蓋好被子,把青晏和小冬拉到外廳,詢問道。

    “公子的飲食之前是何師傅負責的,不過半月前因為在公子的飯菜裏下毒,被發現後畏罪自盡了。藥材都是小的在熬。”小冬如實相告。剛看解語很專業的樣子,他自覺地放低身段。

    “公子的飲食可有食譜記載?藥方都還在嗎?”解語進一步問,她需要確認一件事,這樣才能更好地治療陸襲遠。想讓他變成健康的人,別說她,嚴逸估計都辦不到,能做的就是延長他的壽命。能活多久,還要看他是

    否配合。

    “菜譜沒有,都是何師傅自己安排的。每次采購的記錄有,藥方都在我這收著。”小冬能理解解語問藥方,但不明白她關心公子的飲食幹嘛?

    “對了,還不知道怎麽稱唿你呢!”解語忽然想起來都沒問過人家的名字?

    “我叫小冬,解大夫是要這些記錄嗎?”小冬終於跟上解語的節奏了。

    “對,辛苦都幫我先來越詳細越好。還有,今晚公子的膳食我寫給你,讓廚房照著我給的食譜做。”解語邊說邊從包裏取出解氏文房三寶,鵝毛筆,墨水,紙。寫了一張食譜給小冬。

    “這筆……”一直沒說話的青晏,對解語的鵝毛筆很是好奇。

    “哦,青大俠如果喜歡,改日我做一支送給你。”解語倒是大方。

    “不必了,隻是從未想過鵝毛也能寫字。”青晏此刻對解語的態度算是好多了。

    “陸公子一時半會兒不會醒,我可否先去我的住處洗漱一下換身衣服?”解語的意思是誰能給帶個路,她住哪兒啊?

    “請解大夫見諒,小的失禮了!請您隨小的來。”小冬這才想起來,解語從進門就在為公子忙活,都沒來得及去住處休息片刻。之前就已經飛鴿傳書交代收拾一間屋子給解語,讓她一到就可以住,不必等人收拾。

    隻是沒想到,陸襲遠給她安排的住處離他住的地方好遠。作為貼身大夫卻住得這麽遠,真發生什麽狀況,她又沒輕功飛過去,不知他怎麽想的。

    “叩叩叩……”解語剛收拾幹淨換好了衣服,就聽到一陣清脆的敲門聲。

    “誰?”

    “解大夫,奴婢叫迎芳,是公子差奴婢給您送衣服鞋襪來的。”迎芳的聲音柔柔弱弱,要不是解語住的地方清淨,還真聽不清。

    “衣服鞋襪?”解語打開門,詫異地看著迎芳手裏捧著的女裝。

    “迎芳見過解大夫。公子交代,請您速速換好衣服後去他房裏見他。”迎芳微微福身打了個招唿,就把衣服鞋襪放在解語的床上。傳達完陸襲遠要交代的事,補了一句:“解大夫可要奴婢幫忙梳妝換衣?”

    “不必了。有勞迎芳姑娘送衣服來。你要有事就先去忙吧!我馬上換衣服,一會兒就去見公子。”解語知道自己女扮男裝的事應該人盡皆知了,也就不再刻意壓著嗓子,改用本來的聲音說話。

    “好,迎芳告退。”迎芳又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他是怎麽發現的?”解語一邊換衣服一邊迴憶自己哪裏露了馬腳,被陸襲遠看出女扮男裝了。青晏,小冬都沒看出來,隨嚴逸出診也沒被識破,當了三年的男人,被他一下就看穿了。

    “左衽還是右衽?”解語基本就沒穿過女裝,隻能迴憶剛才迎芳的穿衣樣式,“右衽!”

    衣服穿好了,頭發怎麽梳?解語對著鏡子犯難,還好古裝片看了不少,自己在現代也喜歡古風。然而最後她隻是斜斜紮了辮子完事兒。

    檢查了一下沒有特別突兀的地方,解語帶上隨身小挎包,憑著記憶東拐西拐,終於摸到陸襲遠的住所。

    “陸公子,讓您久等,解語來遲了。”解語既然換了女裝,就不好再自稱在下。

    “你你你……你是姑娘?”青晏的嘴張打得可以塞下一個鴨蛋。

    “原來公子讓小的買的女裝是給解大夫的!”小冬這才恍然大悟,還說按著他的身材買,他還覺得奇怪呢!確實啊,解語跟他差不多高,可不就按他身材買唄!這麽高的姑娘,真是少見,難怪之前雖覺得她生得細皮嫩肉格外秀氣,卻怎麽也沒往女扮男裝處想。公子的眼神果然好,居然一下就發現了。

    “抱歉,行走江湖,男裝方便。”解語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了笑。

    “解大夫,請坐。”陸襲遠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動作,手腕纖細,青筋明顯,手指修長蒼白,解語還記得那冰涼的觸感,想到他命不久矣,心裏不由地泛起一絲酸楚。

    “這些是解大夫方才讓小冬準備的東西,你可以在在下這裏查閱,但不可帶迴去,以及無論你得到任何結論,隻可道予在下一人,哪怕是嚴大夫,都不可對其透露半個字。”陸襲遠大概猜到解語想查什麽,隻是他沒想到,她會發覺得這麽快。真是造化弄人,如果早兩年認識解語,他是不是能活得更久一點?拖著病軀,苟延殘喘,卻一直在做折福損德的事,結果還未知,隻是,他從出生起就沒有選擇,注定了做一個人的影子,一明一暗,為的都是這天下能太平,老百姓能安居樂業。

    “好,解語謹記。”解語鄭重答應。至於陸襲遠怎麽看出她是女子這件事,她已經不關心了,眼前這些記錄看得她臉色越來越白,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自己的下唇被咬得差點出血。等她看完所有記錄,她抬頭望向正倚靠在躺椅上看書的陸襲遠時,兩行清淚奪眶而出。十年了,要不是陸襲遠還在吃藥,他早就死了。

    陸襲遠察覺解語在看他,便抬眼與

    之對視,正在納悶解語為何哭了。可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她就快步走過來,握著他冬涼夏熱的手,哽咽著說:“這些年……你受苦了。從今往後,我一定竭盡全力,為你調理好身體!這個世上,美好的地方很多,美好的人也不少,請一定配合好我,爭取你忙完了你要忙的事,能有機會到處走走看看,做你自己真心喜歡的事。”

    “好!”陸襲遠先是一愣,隨後溫柔一笑。這是發自內心的笑,雖然轉瞬即逝,但這是他自懂事以來,第一次這麽放鬆的笑。

    “對不起,解語失態了。”小冬的一聲輕咳拉迴解語的理智,她連忙鬆開陸襲遠的手,退到桌子那兒,心說怎麽就沒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呢?她這三年也遇到過不少病人,隻是陸襲遠這樣外表還像人樣,可內裏已經殘破不堪的人她還是第一次碰到。一麵氣憤對他下毒手之人歹毒狡詐,一麵又心疼他這十年受病痛折磨,不久於人世。

    “解大夫,您可是第一個敢這麽親近我家公子的姑娘啊!”小冬不禁揶揄道。

    “是啊,簡直大開眼界,學醫之人都這麽……放得開嗎?”青晏也跟著起哄。

    這兩人都收到解語的白眼問候,以及被解語列入近期新□□的臨床實驗名單內。

    “陸公子,既然我在您府上任職,那我以後就稱唿您公子。明著我是您的貼身丫鬟,實則是您的貼身大夫,您看如此可好?”解語不想太高調地成為眾矢之的,陸襲遠在家都能被人害成這樣,外出還不更加危機四伏?

    “允了。”陸襲遠首肯。

    “還有,解語與公子您是雇傭關係,不是主仆關係,在外我會配合著扮演好丫鬟這個角色,但在家裏我就不受奴仆規矩的約束。”解語頓了頓,接著道:“從今往後,您的飲食起居,需嚴格按照我的吩咐來。以及,我隻為您一人醫治,家裏不管誰病了,隻要不是突發性疾病來不及請其他大夫的,都不要來找我。所謂樹大招風,我不想名聲太快傳出去,越少人知道我的水平越好,相信公子您也是這麽認為的……”

    “解大夫,您這樣太無禮了。”小冬對於解語的態度頗有微詞。

    “小冬,打斷別人說話更無禮哦!”解語從隨身小包中把許仙摸了出來放在桌上,慢悠悠道,嚇得小冬立馬噤聲,不由得靠近青晏一些。

    “至於薪酬方麵,是公子您這裏支付還是您的那位友人支付?”就算到了古代,解語還是很愛小錢錢。

    “在下這裏支付,月銀50

    兩。”陸襲遠給出的薪水相當誘人。某某朝的一兩銀子相當於1000人民幣,50兩等於50000人民幣。是解語現代恭喜的五倍,而且這裏的物價低,1塊可以當10塊來用,天哪!月薪50萬!哈哈哈哈哈哈!解語一邊換算著自己的薪水,一邊笑得跟個奸商似的。青晏也才20兩,小冬更不用說,才5兩。這個才來的大夫,還不知道醫術到底有沒有那麽神,居然被公子開了50兩的月銀。青晏已經攥緊拳頭壓製自己的不滿,小冬則是暗暗懊惱自己當初怎麽沒去學醫。

    “多謝公子!”解語察覺了其他二位的不悅,笑道:“二位可有試過一天一本的背醫術,背不完就沒飯吃?有事沒事就被關在隻夠一人站著根本無法坐下休息的籠子裏丟進蠆盆裏,哦,就是爬滿毒蛇的大坑,一待就是五六個時辰,不能吃飯喝水,內急怎麽辦?憋著啊!憋不住就隻能就地解決了。被蜈蚣蜘蛛蠍子蟾蜍傷到那都是小事兒,被毒蜂蟄得腫成豬頭險些毀容也都扛過來了。生嚼草藥導致舌頭麻木,失去味覺整整三天,食不甘味都還好,吃什麽吐什麽被迫減肥差點餓死你們知道是什麽滋味嗎?上山采藥險些墜崖身亡,還好被一個樹叉卡住,拚盡全力才抱住樹幹,掛在崖邊一宿,第二天才被人救上來,不過也因為那次墜崖,才得以見到之前都沒見過的星光,特別美!我就跟自己說,活著真好!我一定要好好活著,然後走遍天下,看遍山川河流,日出星光。”解語講述自己這三年是怎麽過來的,嚴逸對她寄以厚望,因此特別嚴苛,隻要她還有口氣,就要拚命學習,嚐試,以身試毒,然後解毒。否則短短三年,解語豈能出師?

    “青晏,小冬,我今日的月銀,靠的是我拿命換來的技術,而我的技術值這個價。你們的月薪我不知道是多少,但我相信,公子歲雖體弱,但腦子卻是靈光的,他給你們開的月薪,定是與你們的價值所匹配。且公子不是小氣之人,他給的月銀一定比其他家的主子給得多。”解語意識到自己給陸襲遠惹了麻煩,讓他的兩個屬下心生不滿,趕緊把這個事兒給圓了。

    “確實,公子一直厚待我們。”青晏想了想,自己比一般保鏢的薪水確實高出許多,且當初他四處流浪三餐不繼,是公子收留了他,還請師父教他習武識字,正式成為公子的護衛後,還開了高薪水給他。方才自己不滿公子差別對待,真是不應該。

    “要不是公子從人販子手裏買下奴才,可能這會兒奴才就是公裏的一個小太監。公子對我們都有恩!”小冬也為自己方才的想法感到羞愧,怎麽能因為一點月

    銀就忘了公子的大恩呢?

    “那就是了,所以二位都是心善感恩之人。相信二位會一直護公子周全,盡心盡力照顧公子的。而我,也會全力醫治公子。今後,我們三人一定要好好相處,為公子早日康複努力哦!”解語笑得格外燦爛,抽空與陸襲遠對視一眼,他也在笑,隻是他的笑,解語看不透。

    “嗯,今後有什麽要小冬做的,解大夫盡管吩咐。”小冬用力點頭,瞬間敞開心門。

    “解大夫有用得上在下的地方,也別客氣!”青晏抱拳道。

    一時間,屋裏的氣氛特別感人,隻有陸襲遠擒著淡淡的笑意,看解語表演。這個女子短短幾句話就化解了青晏小冬他們對她的間隙,還不動聲色地討好了他。拉幫結派,收買人心的事,她做得真是爐火純青。

    “對了,公子。解語有一些關於這些資料的結論要跟您匯報。”既然已經破冰,就該談正事了。

    “青晏小冬,你們先退下。”陸襲遠聞言屏退二人。

    “是。”

    “是。”

    待他二人退出門外,陸襲遠招唿解語扶他起身。她的手圈住他的胳膊,心中不由感歎,真瘦啊!目測他應該有175公分,解語量過自己的身高,170公分左右,男性的骨架應該比女性粗壯,可他的胳膊瘦得跟她的差不多粗細,簡言之,就是皮包骨。

    “這是……”解語扶著陸襲遠到平日他沐浴更衣的屏風後,隻見他把手伸進一副畫的後頭摸了一下,掛畫的牆忽然打開了。“隨我來。”看解語遲疑,陸襲遠開口道。進了門之後,他轉了右手邊一個十字開關,門就關上了。原來這裏是個密室,裏頭布置得像個書房,又像個茶室,應該是討論機密,接見特殊客人的地方。陸襲遠屏退青晏和小冬,卻帶她進了密室,這是為何?“扶我坐下。”見解語還是一臉我在哪裏,我在幹什麽的表情,陸襲遠不禁莞爾。方才還是能言善道,聰敏機靈的模樣,這會兒卻犯傻了。“好。”解語扶陸襲遠坐定,自己也很自來熟地坐在他對麵。“請說。”陸襲遠摸了下水壺,水是溫的,便倒了一杯給解語,隨後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謝謝。”喝了口水潤潤喉,解語才開始陳述自己的判斷:“公子從十四歲那年開始由何師傅照顧飲食,雖然不知道這個何師傅是誰派來的。但可以肯定這個幕後之人公子您原本是信任的。可後來身體越來越差,也沒有查出有人下毒,就單純的認為或許是操勞過度導致。我不知道有多少大夫為公子診治過,也

    不知道公子是何時注意到自己的飲食有問題。您被人食殺了整整十年,若不是一直在吃藥續命,您早就不在人世了。食殺不是馬上能致命的,所以安排何師傅在您身邊的人並沒有想讓您馬上死,而您吃的藥雖然是小冬在熬,可真的想殺死您的話,可以繼續在藥裏動手腳,但是主謀並沒有。因為您的藥房全是對症的。於是,您的五髒六腑一點一點的被侵蝕,又一層一層的被保護。畢竟是藥三分毒,保護跟不上破壞的速度,您的身體隻能越來越差。我實在想不明白這世上居然有人這麽狠毒,要如此折磨公子。”“解大夫說得不錯。”陸襲遠讚許地點點頭。他是半年前才知道有食殺一說,因為他自己也有看醫術,想找到讓自己活久一點的辦法。結果,看到一本書上提到的,結合自己的情況,猜測自己是中了食殺。怕打草驚蛇,他沒有像解語那般大張旗鼓地查閱資料,而是每日留意自己的飲食,果然都是相衝相克的搭配,難怪原本身體健康的他越來越虛弱。

    他並非貪生怕死之輩,隻是還有事沒有做完,有心願未了。而這這些事至少還要花三五年才能完成,他若是死了,可能還要更久。

    “公子,恕我直言,我無法讓您能享常人之壽,隻能盡可能延長您的壽命,多則五年,少則三年。前提是,您一定要配合我,飲食吃藥這方麵,我相信不難做到,可若是您想多活幾年,作息時間也要聽我安排,勞累不得。以上,必須做到,沒有條件可談,如果您不聽話,就另請高明。”解語把最壞的情況先跟陸襲遠說明,命是他自己的,她不會求著他聽話照做。

    “我能做到,決不食言。今後,就拜托解大夫了。”說著,陸襲遠站起身,對解語深深鞠了一躬。

    “小心點兒!”解語見狀忙過去扶著他,真怕他頭一昏就載地上了。

    “對了,以後公子直唿我的名字解語就好,不必加個大夫,我也會跟青晏和小冬說,我就是您的貼身丫鬟,略懂醫理,不善醫術。”解語扶著陸襲遠走到門邊,笑著說。

    “好。”

    二人出了密室,解語照顧陸襲遠躺下休息,準備迴房。走到門口,她又折了迴去,陸襲遠睜開眼看著她,似在問她還有何事?

    她蹲下身子,附在他耳邊,小聲問道:“公子,是什麽讓您這麽信任我?”她指的是密室的事。

    “我的命在你手裏,信你就是信我。”陸襲遠看著解語,認真道。

    “早點休息,我先告辭。”解語伸手輕輕掐了掐陸襲遠白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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