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迴到了禦茶房,一進門才發現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來了,正和若曦在院中的石桌石椅處細斟慢飲地品著茶,桌上擺著一套紫砂茶具,另一旁立個茶幾,茶幾處擺著一個燒得正旺的小風爐。我見狀,心想:“這幾個人,整得還挺詩情畫意的!”

    話說這一年來我跟若曦與十三阿哥見麵的次數也不少於十幾次了,而這十幾次當中,倒是有好幾迴都是四爺在身邊。再說,我必竟是生活在《步步驚心》中,要知道《步步驚心》裏的四爺對待若曦向來是和善、親切的,這麽說呢,將來他就是我的姐夫啦,那我又何必去怕他?即便今個他倆貿然登門,我也不腳(覺)著有多拘緊,卻是大大方方地走了過去給他倆請安。隻聽四爺說了聲:“起來吧!”

    見我迴來,十三阿哥滿麵春風笑著說:“呀嗬,我們另一位壽星迴來了!”起初我聽了這話,還真是一愣,過了小會兒才想起來——哦,今天是若曦的生日,也是張曉文的生日。在別人看來,我跟若曦是雙胞胎,所以今天也是我的生日。隻是我自個從來沒把今天這日子當成過自己的生日。

    我笑著走到若曦麵前,對她說:“妹妹祝姐姐生日快樂!”若曦也笑著對我說:“也祝你生日快樂!”若曦挽著我的胳膊,把我挽到了她身邊。我掃了眼一旁的四阿哥,見他神色淡然,看不出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我尋思:“他應該是奔若曦來的,我在這守著,隻怕他們不方便說什麽。既然他好不容易來一迴,我還不給他創造機會,我這小姨子當得也太不會來事了吧!”想完,就要迴避道:“你們先聊著,我進屋了。”

    才邁出兩步,就被迴過頭的若曦喊住:“你忙什麽去,這麽急著進屋?”我眼珠飛快地轉,心想:“我忙什麽。。。我忙什麽。。。”突然想起一個理由,就答:“我迴去整理整理我的衣櫃。”可若曦卻答:“整理衣櫃也不差這功夫,你先陪我呆一會兒,等一會兒我幫你整理好了!”我立在那兒尋思:“看來,這個理由說不過去啊!”可是左思右想,還是想進屋,這迴索性連理由都沒有了,就說:“我還是得進屋。”

    又邁出幾步,卻聽四阿哥喊了一聲:“屋裏有什麽,你就那麽著急進屋?”我頓時愣在那兒,不知道該邁步,還是不該邁步,猶豫著,迴過了頭,見若曦正期盼地望著我。

    “既然你不忙什麽,就過來陪我們說一會兒話又能怎麽?”

    我心想:“我這不是在幫你,給你製造空間嗎?”我琢磨了琢磨,終於又想起一個理由,說:“你們文

    化人說起話來都文鄒鄒的,像我這類沒文化的都聽不懂,所以索性還是不往你們跟前湊合了!”

    “那我們都不說文鄒鄒的話,這樣你總能和我們說一會兒話了吧!”

    我立在那兒尋思:“看來這幾位是不想讓我走啊!”就笑著答應了一聲:“行!”然後找了個椅子,走到他們身邊,也坐著。這個過程中若曦一直抿著嘴朝我笑,四阿哥臉色平淡,可是嘴角卻也露出淺淺的笑容,十三阿哥胳膊肘兒支撐在桌上,手扶著臉,我沒注意他是什麽表情。

    若曦遞給我一杯茶,我取過來一飲而盡,然後左手舉著杯子,右手扇著風,咧著嘴說:“好苦啊!又是‘大紅袍’?”若曦對我的表情無動於衷,一本正經地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我身子往後一傾,呆愣地望了她好一會兒,卻把杯子舉在她麵前,說:“再來一杯!”她接了過去,驚訝地望著我,“怎麽,不怕苦了?”我指著她說:“‘苦苦的追求,甜甜的享受’——怎麽樣?我也會整詞兒!”

    話落,他們幾個竟同時笑起來,四阿哥說:“還說你不會文鄒鄒?這功夫我們還沒說什麽,你卻先‘文鄒鄒’起來了!”我尋思:“我這也叫‘文鄒鄒’?我這說的是廣告詞,後麵還有一句呢——伊利苦咖啡!”

    接下來若曦又給我倒了一杯,我拿在手裏,一小口一小口細細品著。隻聽四阿哥繼續說:“其實,我們今個來,一是為二位祝壽;二也是想嚐嚐若贏姑娘親手泡的茶。”

    我聽了,歪著頭,皺著眉毛,看了四阿哥一眼,又看了若曦一眼;再看了四阿哥一眼,又看了若曦一眼。若曦一臉似笑非笑的,可我的這一出想必是給四阿哥看懵了,他納悶地問我:“我怎麽不明白你這看來看去的是什麽意思?”

    我這才開口道:“四爺,您現在杯子裏喝的不是茶嗎?”四阿哥還是一臉怔怔地,答:“是。。。”我繼續說:“既然是茶,並且您現在已經在喝,至於誰泡的又能怎麽樣?就算是我泡的,它該是什麽味,它還照樣是什麽味。還不如讓我若曦姐泡呢,她懂茶道。”

    這頭的若曦聽了,也不說話,隻是笑眯眯地望著我們倆;而另一邊的十三阿哥始終把胳膊肘兒拄在桌上,手拖著腦袋,頭也不抬,好像也在偷偷地笑著。

    四阿哥繼續對我說:“那也不一定。對於某些人來說,你泡的茶和她泡的茶味道不但不一樣,而且要比她泡的有味得多。”我匪夷所思地想了想,答:“茶都在禦茶房擱

    著呢,我能泡的,我若曦姐也能泡。”四阿哥搖著頭,神神秘秘地說:“不是茶的問題。”我想了想,又說:“水都是擱一個地方打的。”四阿哥依舊神秘地說:“不是水的問題。”我想了想,繼續說:“水燒開了,都是那個溫度泡的茶。”說到這兒,四阿哥終於按奈不住,蹙著眉頭說:“怎麽都這麽半天了,你老是離不開這個‘水’呢,我說的最關鍵的問題是需要你來泡茶。。。”沒等他說完,我驚恐地望著他,手指著自己說:“用我來泡茶?什麽意思。。。是想讓我死,還是想讓我活啊?”

    話說到這兒,四阿哥被問得卡了殼,若曦實在是忍不住“咯咯”地捂著嘴笑起來,一旁靜了好久的十三阿哥也跟著笑起來,邊笑邊拍著四阿哥的肩頭說:“四哥,饒了她吧,這小丫頭太小了,還不懂事兒呢,小姑娘說的話您千萬別往心裏去。”我這時才發現十三阿哥的臉蛋通紅,心想:“怪不得剛才不見他吭聲呢,鬧了半天一直在低頭笑話我吧!”

    若曦也在一旁說:“四爺,饒了我的妹妹吧,您再這麽嚇唬她,隻怕會把她嚇傻的!”

    那四阿哥看起來卻是不以為然的樣子,看了我一眼,然後對他兩個說:“你們覺著我像是那麽小氣的人麽?不過,我今個總算是見識了,這小丫頭,果然不是圖有虛名。”

    我正歪著頭,納悶他說的“這小丫頭,果然不是圖有虛名”是什麽意思?隻見四阿哥突然站了起來,對若曦說:“若曦,這茶也喝完了!我們也該走了!”說完拿起放於小桌上的木匣子遞在了我倆的中間。

    我還沒來得及看清那是什麽,若曦忙伸手接過,笑著說了聲:“多謝。”十三一笑,朝四阿哥看了一眼道:“這是四哥讓李衛辦差時從西北帶迴來的。我看後覺得沒有更好的了,索性就不送了,這就也算我一份吧!”四阿哥看了若曦一眼,提步而出,十三低笑了兩聲,迴頭搭了我一眼,見他也轉身快步而去。

    等他們走後,我連忙催促著若曦,叫她打開木匣子,看裏麵裝的是什麽。若曦捧著木匣子,那匣子倒是平常,平常的桃木,即無雕花也無鑲嵌。打開後,裏麵是三個顏色各異的玻璃彩瓶,在現代很是稀鬆平常,但古代能做到如此精致,已非凡品。

    我見了這三個瓶子,不假思索地問:“這三個瓶子是幹什麽用的,裝飾品?”若曦沒有迴答我,隻將木匣子裏的瓶子挨個地賞了賞,又嗅了嗅,然後放在桌上,對我說:“一個是“依裏木”的樹膠,是我們梳小辮子時不可少的東西,幼時,定型嗜

    喱這些東西還很少見,全靠“依裏木”的樹膠才能讓我們的小辮子即使飛快的旋轉跳躍後,也仍然整齊漂亮;一個是“奧斯曼”汁液,維吾爾族姑娘從一出生,母親就會用“奧斯曼”汁液給她們描眉毛,這樣她們才會有那如新月般的黑眉;最後一個是“海乃古麗”,是我們小姑娘的最愛,包在指甲上,幾天後拆去,就有了美麗的紅指甲。”

    我聽完,點著頭,有滋有味地說:“四爺可真講究!”

    若曦收好這三樣東西,沒有接我的話,隻是微笑著對著我說:“你呀,知道剛才四爺話裏有話是什麽意思嗎?”

    她提起這個,我才想起來,剛才四阿哥對我說的話好似有所指啊,他說:“那也不一定。對於某些人來說,你泡的茶和她泡的茶味道不但不一樣,而且要比她泡的有味得多。”這個“某些人”指的是誰啊?又想起坐在一旁始終沒抬頭的十三阿哥,尋思:“難道是他?”又想:“不會吧,我認為這世界上隻有高哲這個傻瓜才會看上我這等的傻瓜,難道還有傻瓜看上我了?”

    若曦望著沉默發呆的我,不敢相信地問:“你真的沒看出十三爺的意思?”我這才從思緒中迴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又唿出一口氣。然後反問了一句:“看出又如何?看不出又如何?”“如何?既然看出了人家的心意中,自個就得早拿主意,到底是接受他,還是拒絕他。不過我到是覺得十三爺是這皇室王子中最出類拔萃的一位,他為人光明磊落、坦坦蕩蕩,待人也是和蘊親切,你若嫁給了他,其實也是件好事。”她剛說完,我實在是忍不住便“哈哈”地笑出了聲。她臉上略顯不悅道:“我跟你說正經的呢,你笑什麽?”我見她認真的樣子,也不好再唐突地繼續笑下去,隻好迴她道:“我笑的是——人家還沒說什麽呢,我們這兒到合計上了。”“那當然要先合計好了,要知道我們都是什麽身份?王子的一句話可能決定著我們明天的命運,早合計好,心裏也早有個譜,若真有那麽一天,你自己卻下不了決心,到時你可怎麽辦?”我不以為然地說:“這不還沒怎麽嗎?四爺、十三爺還什麽也沒說呢,隻是暗示了幾句。暗示也不當飯吃,也不當錢花,他若能直接了當地跟我說,我興許還能尋思尋思,如今什麽事兒還都沒發生,我才不去琢磨那些有的沒的的虛無飄渺的事兒呢!”

    她聽了,看樣子是剛想反駁什麽,卻欲言又止,然後無奈地笑著,“無憂無慮,到也是一種境界。卻是我多慮了,你自個有主意就好。”我也笑著、認認真真地對她說:“說起來,你也應該學

    學我,有道是‘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有些事還沒事到臨頭,就沒必要反反複複去思考和顧慮;有些事曆史已經定了型,是根本無法改變的。倘若你卻硬要想辦法去改變,豈不是多此一舉嗎;有些人,你沒看到他的不幸,如今的他未必就是不幸,你又何必呆著沒事杞人憂天,自尋傷感呢?凡事要往開點想、往好點想。。。”

    我想:“也許若曦怎麽都沒想到她原本要安慰的是我,而這功夫卻變成了我教導她了吧!”她不耐煩地直麽迴我道:“知道了!怎麽這功夫又說起我了?”

    我倆正麵對麵坐著、聊著,突見正對院門的若曦站了起來,低聲提醒我一句:“十四爺來!”我這才迴過頭,看見高哲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門口,正朝我們這邊張望。我站了起來,笑迎著他問:“怎麽有空過來?”他邁著悠閑的步子,越走越近,道:“路過此地,就過來看看。”

    若曦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高哲,有意迴避道:“你兩個聊吧,我先進屋了。”我心裏尋思:“你也會使我這招啊?”還未等我開口,高哲卻說道:“我沒什麽事,你呆你的!”然後對我說:“我帶你去個好去處?”我笑問:“什麽好地方,這麽神秘?”他說:“到了你就知道了!走吧!”我和若曦奇怪地對視一眼,卻還是我耐不住好奇之心,說:“那走吧!”

    ——————————————————————————————————————————

    高哲神神秘秘地隻是領著路,起初我與他並肩而行。後來時常能碰到路過的太監、宮女和各宮的管事,見到高哲就是請安,我也不好與他再次並肩而行,心裏暗暗琢磨:“我再這麽沒大沒小,那我就是《宮鎖心玉》裏的洛晴川了!”隻好畏畏縮縮地跟在他的後麵,他時不時迴頭看看,我有時搭他一眼,心想:“我丟不了啊!”

    後來,他給我領到一座紅牆的角門處,那角門處竟有一個宮女在守著,宮女向他行著禮,然後打開角門,他向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跟他進去,我果然跟在他身後,走了進去。

    眼前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不是那種修剪得整整齊齊的,或刻意種植的,而是。。。很像草原上自然生長的、健康的草,綠波中居然還夾雜著一朵朵小花蕾。遠處是一片粉浦蒲的桃花林,隱約可見湖泊如鏡麵映著藍天,抬頭,天空訇然晴朗,薄雲悠閑地舒展開來。。。玉帶似的拱橋從湖麵最窄處穿過,走近了就能發現,這裏布局如江南園林,站在每一個地方看去,都是一副絕妙

    的畫麵。但它又不像時下江南園林那樣過於追求繁華,傷於纖巧,因為擁有了足夠多的天地來擺放,它便兼具了北方的高天闊地和南方的別致幽雅。

    一路看,一路讚歎。。。再往前走時,一隻受到驚嚇的突然撒腿跑掉的梅花鹿卻差點給我的魂嚇飛,再往前時,隻見梅花苑中的仙鶴高貴優雅,從它們遠處過去,它們隻迴頭望望我們,竟不屑理我們。再看楊柳湖水中一對對鴛鴦相依相偎,同樣是羽毛絢麗的孔雀還不如總喜歡停在籬笆上的雉雞可愛。。。人不多,園子卻鮮活得很,耳邊時時鳥鳴啾囀,走在其間,人心也不得不輕快幾分。。。

    我也不跟著高哲走了,隻是立在那兒望著不遠處的一群雉雞發呆。高哲不知何時發現了我已經不跟在他身後,不一會兒轉迴頭來找到了我,見我一動不動地盯著雉雞發愣。我本來就喜歡曬太陽和看小動物,如今條件具備,我還何需挪臥?高哲看我聚精會神地望著那些雉雞,便走到我身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我說話,比如聊聊這些雞是從哪裏運來的,又養了有多久,平日喂些什麽等等。我看了一會,繼續跟他往前走,邊走邊說:“還記得楊洋就很喜歡小動物,三天兩頭不是養這個就是養那個,不過我覺得他最喜歡的應該是狗。那段時間他也不知道花幾百塊錢買了隻牧羊犬狗崽兒,天天伺候著,盡管那狗成天大小便,它窩的附近被它霍霍得都髒兮兮的了,但他還是很有耐心地伺候著,希罕得不得了。大熱天的,我們都找地方避涼,他卻頂著烈日,駟馬汗流地給他的狗洗起了澡。如今想想,他這人到是極有耐心煩。”

    這裏所說的王磊指的是我們所在單位裏的一名員工,也就是我跟高哲的一名同事。高哲也附和著說:“他那時成天不尋思別的,就是轉著麽麽的鼓動(弄)他的狗,有時還給它買雞肝吃,就是自個吃不上飯也得給狗留一口,恨不得睡覺也要摟著它,你說他有多大的癮?”

    我聽了,“嗬嗬”笑了兩聲。又轉移話題說:“對了,我還不知道這兒到底是誰的園子?”他不但沒有迴答我,並且還神秘兮兮的,隻是反問了一句:“怎麽樣,這裏好玩吧?”我答:“好像森林公園了!有這好去處,平常應該帶弟妹出來逛逛!”話說到這兒,他突然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頓逝,就連剛才眉宇間的神采奕奕也漸漸淡去。稍停了一會兒,他終於露出了笑容,隻是那笑容中仿佛包含著太多的苦澀,太多的無奈。

    我這時才知道自己想必是說了讓他不開心的話,可我就是不明白他有什麽不高興的,要知道康熙最

    寵的四個妃子分別是榮妃、宜妃、惠妃、德妃,而德妃就是他親娘,對他極是寵愛。而今在一費太子之前,康熙的兒子中最讓他喜歡的就是十三和十四,這樣父愛母寵的,他能有多少煩腦?就說二費太子之後,十三都被幽禁了,四爺明著也隻能迴家去開“開心農場”,八爺越來越讓康熙討厭,外加一個亦真亦假的“死鷹事件”,把八爺一生的事業和心血打擊得簡直是無地自容;至於九爺和十爺,向來是不上也不下,唯獨這時的十四爺最受康熙喜歡;他後期打了三年西藏,家裏是被眾人追捧得不可開交。再後來雍正登基,他雖然被幽禁十二年,可是從他的壽命上來看,他應該是沒受多少罪。相比九爺、八爺,不但都被逐出愛新覺羅族譜,而且一個被更名為塞思黑,另一個被更名為阿其那,兩個人各被禁閉在黑黑的、四麵都是牆的小屋裏,即便是這樣,最後仍被雍正下□□害死。而十爺與十四爺同樣被幽禁,照說十爺明明傻乎乎的,可到了最後他仍然十分惶恐,結果隻是四十幾歲便同八爺、九爺去了,而後期被雍正釋放的十三爺也不過活到四十幾歲,就連雍正也才活到58歲,在這場“九子奪嫡”中活得最久的就是十四爺。照我說,坐上金鑾寶殿的未必就是贏家,喘氣喘得最久的才是最後的勝者。

    說了半天,這隻是他的經曆,倘若他煩腦的是他的婚姻,那我就更不能相信了,我覺得女子中擁有四種性格的人應該是最受男人歡迎的人,比如賢良、溫柔、體貼和理解,這幾樣海若都具備,高哲又有什麽顧慮呢!要知道《尋秦記》裏的項少龍不就是因為碰上這樣的女子,才不忍心拋棄她們迴到自己的時代嗎?

    總之一句話:我不懂,我不明白,幹脆,我也不去想了。

    正走著,高哲突然說:“若贏,你知道若曦和八哥的事麽?”我“嗯?”了一聲,皺著眉頭,不知道他所謂何指?便問了句:“什麽?”他繼續說:“我從沒見過一個人會對另一個人那樣地用心,從點點滴滴,到丁丁卯卯,難道即便是這樣,她仍然會那麽在意結局嗎?”

    我尋思了又尋思,憑借著對《步步驚心》的記憶,方才隱隱約約地明白,試探地問他:“你說的是若曦和八爺在一起了?”高哲輕輕搖著頭說:“一個有心,另一個卻無意。”我想了又想,說:“八爺是九子奪嫡的輸家,最終會走向斷頭台的,若曦有這顧慮也是理所當然的。”

    “難道因為知道結果,知道他會失敗,就是合理的理由?難道身為現代人的若曦是這麽一個追求功利的人?難道隻有成功者,勝利者

    才值得她去托付和接受?我覺得八哥應該是值得她去托付的,他本也生就文治武功,才情卓越,要是他上了戰場決不遜於蘭陵王。隻因為出身比別的阿哥矮半截,沒有母家的結實後盾,隻能結交朝臣。一生苦心,盡毀在親生父親和兄弟手中。我覺得若曦這人很勢力眼,八哥對她那麽好,為她做了那麽多,書裏說得很清楚,哪迴若曦遭難,都是八哥出麵解決的。而四哥做過什麽,他無非就是會說幾句安慰的話,會送鑲有木蘭的禮物,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坐收漁翁之力’了,若曦就是因為八哥是最後的輸家,而四哥是最後的贏家就棄多年為她付出一切的八哥於不顧,義無反顧地去投靠四哥。我覺得她這人太勢力眼,根本就不是性情中人。”

    “其實我倒覺得若曦根本沒愛過八爺,她隻是被八爺這麽多年的堅持而感動了。”雖然我不明白此時的他為何對若曦這麽地不滿,但是我還是細細地向他說明自己對若曦的觀點:“書裏的八爺也不是真愛若曦,因為她和姐姐有六七分相似,這是讓八爺最初動心的原因。其實兩個人都是有所保留的,若曦能決定和八爺在一起並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憐,在她看來這是救八爺的一種方法,因為愛的不深,所以對他的付出隻能到此為止。”

    “那她跟四哥為什麽也沒白頭到老?她選擇四哥不就是因為她知道他會在這場君王的爭奪戰中成為最後的贏家,不然他可能那麽注意四哥嗎?君王後宮嬪妃更多,雍正也沒為了一個若羲放棄政治上的聯姻,而若曦不就是怕自己以後沒有人保護,說白了不就是怕死?也許若曦不愛八哥,但是她也不是真正地愛著四哥,她不是最終也放棄了四哥?再說人都是有感情的動物,就是一隻小狗小貓,處的時間長了都會有感情的,何況是對著一個等了她那麽多年的八哥。至於她選擇四哥,隻是因為她知道四哥是將來的雍正皇帝,不會像八哥一樣的結局,才薄情寡義執意負八哥。”

    “因為曆史是注定的,四爺肯定會當皇帝,所以她肯定是勸老八別爭了,如果老八不能給她一段純粹的感情,就像若曦自己說的,既然老八不能像多爾袞、順治那樣癡情,那當然是找個能和自己有好結局的四爺了。”

    “那若曦就是一個理智戰勝情感的人,隻要誰對她有利她就選誰,不曉得她有沒有真正的愛過誰。再說他們還有16年可以在一起,別說古代,就算現代的一夫一妻,16年的時間還不夠嗎,為什麽不可以用這些時光陪伴他身邊。還有當他決定跟八哥的時候,就應該明白八哥的野心,難道就因為八哥最後沒當皇帝

    就把他排除?那隻能說明她認為的那種愛很淺薄很功利,至於對四哥她也是一種英雄崇拜心理,想找□□,結果她所做所為傷害了最愛她的人,也把她自己給毀了。”

    “其實人本身就是一個矛盾體,若曦和八爺有情但未必很愛,若曦感動於八爺為她所做的一切,可是大雨中與八福晉的矛盾,和自己最親的姐姐共侍一夫,還有她絕不肯看別人臉色過活一生的性格都在糾結著她,書中也說如果明天八爺就要押赴斷頭台,她今天就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和他同生共死,但如果是幾千個日日夜夜讓人想到就是折磨的生活,望而卻步也不是不可理解的,從八爺的方麵來說,有著八賢王美譽的八爺見人都示三分好,在他表現出對若曦情深一片的同時,也把若曦歸結於那“三分好”的一類,正如若曦所想,他讓若曦感受到的隻是他想讓她感受到的,光這一層就讓若曦傷心不已,雙方最基本的信任都未達到,也說明了八爺愛若曦並不夠深,若曦亦如此。

    若曦和四爺的感情剛開始也讓我覺得轉變太快,從若曦開始的堅決推拒到戴著四爺送的首飾去見他,求他娶她,雖說有著因太子求婚而帶來急於給自己找個安身立命的原因,可是在感情上本來還是讓我覺得有點與若曦的性格不符,但是後來漸漸改變了觀點,首先讓人覺得的是老四比老八更理解若曦,因為八爺至分手也不太明白若曦為何要他做出那樣一個選擇,其實以我的理解,若曦和八爺分手並不是單單因為她是穿越的,知道八爺爭江山的悲慘結局,八爺並不很明白若曦真正介意的是什麽,若曦其實不怕死,就怕生活的不死不活,而四爺對若曦顯然更用心,他輕輕的一句“想要”就打開了若曦的心門,奮不顧身的抱著她擋開了那支白羽箭,更讓若曦為他沉淪,若曦是聰明的,因為知道曆史,所以盡可能的為自己安排著更好的路,可是她同時也不由自主的被感情拉到了不能迴頭的邊緣,她明明知道雍正的殘酷手段,皇宮佳麗三千,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但是她還是拒絕了書裏的十四爺可以帶給她原本想過的生活,呆在浣衣局六年,隻為等待雍正贏,很柔盾吧?我也這麽覺得,可是在愛情裏,讓這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

    不過八爺也很慘,一生用心經營的事業和女人最後都歸了老四。但書裏若曦最終的結局也很淒慘,人生如果突然遭遇不測,是會讓人很痛苦,但世事無常,尚能接受,最可悲的就是,明知道結局,卻飛蛾撲火,燃盡一生。”

    。。。

    我實在不明白他今個突然之間怎麽跟我提起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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