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麵對我很無力的大叫,小屍醫滿臉詭笑著,轉身跳了下去。


    瓢潑的大雨還在肆孽,我在焦急無助中,依舊被捆縛在那裏。


    我不知道此時的孱嬰洞裏,都將會怎樣了。


    就這樣焦心如焚的等待了能有一炷香的功夫,小屍醫從裏麵,一臉詭笑的出來了。


    手裏還打著一個電棒,很得意的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了……


    “月嬋,月嬋在哪,你把月嬋給怎麽樣了?”我一見,是嘶聲大叫。


    不行,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管它啥食人藤五龍草毀不毀的,還是先救月嬋要緊。


    衝著小屍醫出來時候那一臉詭笑,他一定是得手了。


    也是我這裏尋思,必須要使出煉獄之火,來讓自己脫困的時候,伴隨歘啦歘啦的抽動聲響,狂亂的暴雨裏,我身上所纏縛的食人藤蔓,可都迅速的彈開了。


    是彈射開了,如抽絲的楊柳一般的,我身子一鬆中,可是跌落在了地上……


    “月嬋!”隨著身子跌落在地上,我顧不得別的,是起身一拐一瘸的往裏鑽。


    身子被捆縛時間過長,腿腳麻木都不太好使。


    就這樣跌跌撞撞的,大喊月嬋名字往裏邊闖。


    這一闖,我可是看見那孱嬰洞的洞口,已經完全的打開了。


    是完全的打開了,並且我還看到了原本立在洞口兩邊的,據說是月嬋爹娘的白骨骨架。


    “月嬋!”一見到孱嬰洞口完全的打開了,我是急忙往裏跑。


    等跑到那怨靈池的時候,我看到了跪倒在那裏不動的月嬋。


    “月嬋!”我一見,是直接撲了過去。


    昏暗的油燈光亮下,月嬋就那樣一動眼前不動,滿臉都是淚水……


    而在月嬋身前的,上次我來時候,已經蓄滿水的怨靈池,此時複又幹涸,也就是一滴水都沒有了。


    在幹涸的怨靈池裏,側身躺倒著一個翠綠衣裙的女人。


    是翠綠衣裙的女人,女人容顏秀美,頭發有些散亂,另外在臉色上,也顯得十分蒼白。


    “妮子……是妮子?”我一見,驚喊了一聲妮子。


    是妮子,妮子的臉,竟然修複了!


    “別動她!”聽著我大喊妮子,月嬋突然間一聲歇斯底裏的喊叫,倒是還把我給嚇了一跳。


    “這……妮子,我會想辦法救妮子的!”被月嬋這聲歇斯底裏的大喊給嚇住了,我喃喃的說道。


    “走!”聽著我喃喃的說,月嬋喊了一聲走。


    “走……月嬋,我們得救妮子啊!”我一聽,大喊得救妮子。


    “救個屁,精魂都沒有了,還救啥!”月嬋一聽,是扯拽我離開。


    “都是因為打開這孱嬰洞對不對,月嬋,你這樣做,讓我情何以堪,我……對不起你們一家人!”我一聽,心情沮喪到了頂點。


    還真打我所擔心的來了,怕就怕這事,還真是發生了。


    罪過,都是我的罪過,害得月嬋一家人精魂不得重聚,也就是說,永永遠遠的算離開了。


    “別扯那沒用的,你是活人葬主,這一切,都是命數!”月嬋一聽,很決絕的擦抹了一把眼淚,緊接著扯拽我就從那孱嬰洞裏出來了。


    出來了以後,久久的站立在瓢潑大雨中,看著那孱嬰洞口發呆……


    “月嬋,還有啥補救的方法嗎,告訴我,我去做?”看著雨水裏,久久凝望洞口的月嬋,我無比愧疚的問道。


    “引天雷毀三屍鼓魂封印,沒有人能補救了!”聽著我無比愧疚的說,月嬋又抬手擦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拉著我離開了。


    就這樣,在暴雨的衝刷中往前走,月嬋再基本沒說話。


    攥著我的手在發抖,我知道她此時心裏的難受。


    可是我又能為她做點什麽呢,似乎是什麽都做不了。


    “妮子屍身會腐爛嗎?”隨著往前行走了好久,我壓抑住心底的難受,幾乎是顫抖著語音問道。


    “應該會吧,精魂沒了,能豢養她屍身的怨靈池水也沒有了。”月嬋一聽,抽動了兩下鼻子,聲音很哽咽的迴答我道。


    “那……也就是說,有怨靈池水在,妮子屍身就會被修補,同時永久性不會腐爛?”我一聽,又很痛心的追問了一句。


    “對,其實那怨靈池水,就是妮子的命眼,妮子在,那怨靈池水就在。”


    聽著我問,月嬋又猛抽動了兩下鼻子,擦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說道:“而我的命眼,就是那食人藤,這是爹娘致力於一生,留給我們姐妹兩的護身之物。”


    “這……”我一聽,不禁嚇了一大跳。


    還好,剛才時候自己沒有衝動。


    要是衝動之下,召喚煉獄之火,毀了食人藤,也就是間接的害了月嬋。


    同時也讓我想起來了,妮子死後屍身,為啥會濕漉漉的了。


    也就是說,當時是怨靈池的水,在養妮子屍身。


    同時我也想起來了,在送妮子屍身迴來的時候,那怨靈池是幹涸的。


    而在妮子屍身,放入到那幹涸的怨靈池當中去以後,怨靈池水,瞬間就溢滿了……


    玄妙,可以說三界數術,各有各的玄妙之處。


    隻是可惜,又因為我,使這玄妙之術,幻滅了!


    “我太對不起妮子了,對不起你們一家人,實在對不起,月嬋,如果將來我還有命在,我會迴到這裏,為你一家人贖罪的!”一想到這裏,我是仰頭長歎。


    也是我這一仰頭長歎,傾盆的雨水灌進嘴裏,我不禁劇烈咳嗽了起來。


    “快走!”看著我劇烈咳嗽起來,月嬋拉著我快走。


    就這樣,被月嬋給拉著,冒雨迴到了茅草房。


    迴到茅草房以後,月嬋點著了油燈,很小心的從衣兜裏,掏出一個娟帕包。


    打開了以後,裏麵是很小很小的一小片嫩綠色葉子。


    是很小很小的一片,小到隻有大拇指甲那麽大。


    周邊分五形,帶有細小的毛毛刺……


    “這就是五龍草,把它吃下去吧!”隨著很小心的拿出那片葉子,月嬋遞到了我麵前。


    “我不吃!”我一見,大喊了一聲不吃。


    都是因為它,毀了月嬋的家人。


    是我混蛋,用月嬋家人所換來的東西,我怎麽能吃得下。


    “你混蛋!”月嬋一聽,立時的罵了一聲我混蛋。


    “快吃下去,你以為隻是犧牲了我的家人嗎,這五龍草,那就是我的命啊!”


    隨著咒罵我混蛋,月嬋很粗魯的上前,就想掰開我的嘴巴來硬的。


    “那我就更不能吃了!”我一聽,是閃身往後退去。


    月嬋的命,不是我吃了這顆五龍草,月嬋就會沒命吧?


    “咋迴事,關一山,我為了你,都舍出我一家人了,你咋會不吃?”看著我閃身一個勁的後退,月嬋懵逼了。


    那是大餅臉,很不可思議神情的看著我,就好像不知道我鬧的是哪一出一樣的。


    “月嬋,我不需要你以命換命,我說了,我沒事,這個破瘤子,想長就讓它長吧,你快收迴五龍草,真沒事,如果你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我才是真真的不能活了!”看著一臉懵逼狀態的月嬋,我恨不得掏心掏肺的說。


    這是實話,如果因為一顆小小的五龍草,月嬋再有個好歹,那我也隻能是以死謝罪了!


    “啥……一山夫婿,你再說一遍,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是最在乎我的!”誰知道聽著我掏心窩子的說,月嬋那大餅子臉一陣興奮,很激動的叫喊我再說一遍。


    “這……反正我就是不能吃!”一見月嬋那兀自還掛著雨水,由於極度興奮而發紅的臉,我不知道應該咋樣說了。


    因為月嬋那一臉興奮模樣,更加深了我心裏的罪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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