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結果自然是不盡人意的,不但婚沒有退成,未婚夫還因此更不待見她了。


    這兩年安家開始走下坡路,曾經扒著安家不放的任家就起了退婚的心思,以前想著安青雪雖然蠻橫無理的了些,且還不得兒子喜歡,但是至少家世是頂頂的。


    可是如果她連唯一的家世這一項都沾不上了,任家夫婦不免覺得委屈了兒子。


    但是又怕自己這頭提出退婚,傳出去不好聽,所以便想著讓安家退婚。正好安青雪一開始不是想退嗎,他們也就是成全她而已。


    所以任家夫婦就把兒子叫了過來。


    是的。


    安青雪鬧退婚後沒多久任之行就被自家父母打發到外麵開疆拓土去了。


    不過是開哪方麵的疆拓哪方麵的土,這個可就是任之行自己的事了。


    反正尹南書是聽了不少關於任大會長在情場方麵的“壯舉”,聽說這兩年他在外麵身邊的女人幾乎一個月一換。所以人家開的是什麽疆拓的是什麽土,這種事情也就不用明說了。


    成年人嗎,都懂得~


    安家人都不鍾愛八卦,也沒有人壞心眼的跑到他們麵前說,所以這婚事竟然硬生生挺到了現在。


    現在任家起了退婚的心思把任之行叫迴來埋汰安青雪,也不需要任家二老說什麽,隻需要任之行這個渣男迴來浪幾天一切就差不多了。


    隻是沒想到,安青雪竟會為了家族硬生生忍著,甚至是逆來順受,卑躬屈膝……


    不過小白的情報也沒有錯,安青雪確實是個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女孩,不過那是以前。


    雖然現在外人對她的評價還是如此,但是剛剛的會麵卻讓尹南書知道她其實早就長大了。


    人之所以大大咧咧、沒心沒肺不在乎兩個原因,要麽是真的腦容量不足,要麽就是有人寵著不用細膩懂事。


    很明顯,安青雪一點不傻,相反她很聰明。


    她隱忍,她冷靜,她能屈能伸。


    尹南書想她們這次的合作應該會很順利……


    …………


    “染兒,你今天真美,真想把你藏起來,誰也不給看。”


    皇甫禦含情脈脈的看著盛裝打扮的尹南書孩子氣的開口。


    距離上次她和安青雪見麵已經過去五天了。


    這五天裏,安青雪依著任之行的意思過來找過她三次,她一次也沒見,做足了目中無人的派頭。


    而廳裏她又處處刁難文麗,甚至好幾次“公開”叫囂要把她劃到下三等去。那副刁蠻惡毒的樣子,她自己看了都害pia。


    確信皇甫禦暗中替尹南書出手的文麗終於坐不住了。跑到任之行麵前好一番折騰才讓任之行答應出麵。


    其實任之行也不見得有多愛文麗,不過是他這個人對還是她女人的女人向來護短。


    雖然不太相信皇甫禦插手了兩個女人的爭鬥,但是看自己的女人被欺負了心裏也是不高興,隻想找個機會敲打一番——再怎麽說也是他任之行的女人,差不多就得了,不要得寸進尺,他可不怕皇甫禦——那位飛上枝頭的少帥夫人。


    所以,任之行設了個晚宴。


    ……


    盛裝的尹南書挽著同樣盛裝的皇甫禦優雅的步入了大廳。


    不知道裏麵已經到的人是不是都在特意等他們,反正他們一進去就接受了萬千目光的洗禮。


    然後人群緩緩讓出一條路。


    文麗挽著一個俊朗的男人緩步向他們走來眼裏是擋不住的嘚瑟。


    這是尹南書第一次和任之行見麵,不同於通過小白的眼睛看到的任之行,他個子沒有從小白眼中看到的那麽高大。但是也不算矮。一八零的樣子,比她身邊的皇甫禦矮了半個頭。


    他步子沉穩,麵色很紅潤。一點也不像身邊女人不斷縱欲過度的樣子,難道是平時吃的的好?


    他的長相和他的作為一點也不符,沒有商人的奸詐,也沒有紈絝的浪蕩,一眼看去他像是長於書香門第的公子哥,一身的儒雅氣質讓人心生好感。


    衣冠禽獸!


    看到這樣的任之行,尹南書的心裏隻有這四個字可以形容他。


    “少帥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啊。”任之行嘴上說著恭維的話,可是身體卻實誠的停在了不遠處。


    “任大會長設宴,本帥怎麽敢不給麵子。”皇甫禦淡淡的開口。


    “少帥這話可是折煞我了,我何德何能能左右得了少帥,少帥您可是我們東南二十城的少主子,如今更是我們這袁城的主子,我們可是都得仰仗著您呢。”


    瞧瞧這話說的,這不是暗諷皇甫禦是個靠老子的二世祖嗎。


    “我去,這個任之行這麽囂張的嗎?”尹南書聽著任之行這一通陰陽怪氣的話很是吃驚。


    “宿主,你忘了嗎?任之行可是袁城的土霸王,任家現在更是掌握著袁城的經濟命脈。”


    是啊,任之行雖然人品不咋樣,可是經商手段確實杠杠的,本來隻能勉強和安黃兩家持平的任家硬是被他弄成了第一,成了袁城的no1。


    “這也就是亂世,但凡是安穩點的時代,有錢的那個不得抱著有權的大腿。”


    這邊尹南書在心裏默默和小白討論,另一邊圍觀的人們也交換眼神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離的遠些的更是大膽的交頭接耳。


    很多人都在猜測這皇甫禦這條強龍能不能壓的住任之行這條地頭蛇。


    “任大會長這話客氣了,相互扶持而已,何來仰仗一說,說不得以後袁城的建設問題上還需要任大會長慷慨解囊呢。”


    嘶!


    眾人倒吸一口氣,這兩位是一個比一個孟啊。


    一個暗諷對方是靠父輩的二世祖,一個直接告訴對方:哎,準備一下,以後我會對你下手哦。


    這火花,次次啦啦的看的人膽戰心驚又興奮不已。


    “少帥說笑了,少帥這般多的產業怕是看不上我這點東西。”簡稱‘我一毛也不會拔的’


    “嗬嗬~”尹南書低低的笑聲讓剛剛說完話的任之行不開心的皺眉,而皇甫禦則是寵溺的看了她一眼溫柔的開口問道,“怎麽了,什麽事讓染兒這麽開心。”


    “這位就是少帥新婚的夫人吧,果真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怪不得少帥這般著急的把人娶迴家,要是讓我遇著了隻怕要比少帥還著急呢。”


    不等尹南書開口,那邊皺眉的任之行就不懷好意的開口了。


    其實任之行看到尹南書時,確實覺得眼前一亮,不過隨即就是可惜,可惜他隻喜歡黃花大閨女不喜歡有夫之婦。不然他還真想……


    任之行這話說的周邊人又是深吸了一口氣,就連他身邊的文麗都暗暗咬牙。


    不過當事人卻沒有因為這話怎麽樣,一個尹南書麵不改色,一個皇甫禦嘚瑟不已。


    “哦,那任大會長怕是要失望了,這般好的人兒,世間僅此一個,現在已然被本帥捧迴了家,所以任大會長的‘要是’怕是隻能在心裏要是要是了。”


    “……”圍觀群眾,不是再看神仙打架嗎,這猝不及防的漫天狗糧是怎麽迴事?


    “哎,這不是文麗嗎?怎麽跟在任大會長身邊,今日不用上台嗎?任大會長這是打算挖牆腳嗎?”


    尹南書裝作剛剛看到文麗的樣子,很是不解的開口。


    “夫人。”被點名的文麗,牽強的笑了笑,雖然她有任之行撐腰,但是她卻不得不承認她在身份上比她矮了一頭。


    “夫人真是久不登台忘了廳裏的規矩,我雖不像夫人從前一般一個月隻有兩天登台,可一個月登台的時間也不會太多。”


    可是縱然矮了一頭,她也不想讓她騎在自己頭上,該迴嘴的時候她絕不嘴軟。


    “也是,我確實有段時間沒有登過台了,不過我現在不比以前了,確實是不太方便再登台,不然我們家少帥恐怕得把皇冠關了。”


    “……”文麗,秀恩愛,死的快!秀吧,可勁的秀吧,總有你哭的時候!


    “說來遺憾,這兩年任某在外麵,一直聽聞夫人的歌聲新奇又動人,如果迴來卻也沒有機會一睹夫人在台上的風采。不知以後夫人可還會登台,到時任某一定捧場。”


    “任大會長大概又要失望了,以後大概也隻有本帥能有這個眼福和耳福了。”皇甫禦一把攬過尹南書的肩膀,炫耀嘚瑟的模樣不要太明顯。


    看著周邊人一副閃瞎狗眼的樣子,尹南書忍不住扶額,以前怎麽沒發現這貨這麽幼稚又自戀呢。


    ……


    雖四人一開始就上演了一場大戲,但宴會還是有條不紊的繼續著。


    安青雪被邀請了來,眾人再次驚歎於任之行的行事作風,辦個宴會明目張膽的把一個戲子帶在身邊,還毫無所覺的邀請了自己的未婚妻。


    真是神一樣的操作。


    不知道如果這些人知道任之行舉辦這個宴會的目的就是為了文麗會不會直接驚掉下巴。


    尹南書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隻知道文麗的好日子大概也快到頭了。


    其實依著她得來的情報她完全沒有必要著急,就算她不做什麽,文麗也遲早是要被任之行玩膩甩了的,可是她在知道任之行的事情前就動過手了,且她還輸的可憐,所以……


    嗯,沒錯,她在拿文麗練手。


    這樣慢慢磨著也挺好,她不想太快完成任務,她不想太早離開這個世界,她想試試和心愛的人過一輩子的生活。


    “啊~”


    一聲劃破天際的驚叫聲喚迴了坐在角落裏兀自出神的尹南書。


    尹南書看著瞬間騷亂起來的人群雖然有些好奇,但是也沒有往前湊,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好奇心害死貓。


    “夫人怎麽不過去看看?”任之行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且還不客氣的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任大會長不也沒有過去看嗎?”


    “嗬,夫人還真不愧是少帥的妻子,這一聲任大會長喊的我是渾身不舒服啊。”


    “哦,任大會長不喜歡別人叫你任大會長嗎?那不知道任大會長喜歡什麽樣的稱唿,任大公子?任大老板?”


    尹南書和任之行說著話就派了小白去看情況,順便看看皇甫禦去了哪裏,這會她身邊坐了這麽大一匹狼他竟然還不知道迴來。


    “哈哈哈,蘇小姐說話一直都這麽刺人嗎?”尹南書不知道是自己那句話逗了任之行開心,不止換了稱唿連坐姿都放鬆了不少。


    這怕不是有受虐傾向吧!


    “任大會長還是叫我夫人,我比較喜歡這個稱唿。”尹南書麵無表情的提醒。


    “那不如蘇小姐叫我之行吧,我也喜歡這個稱唿。”


    “任大會長真會說笑,我又不是任大會長的長輩哪能直接叫任大會長的名字。”


    “蘇小姐才是說笑,直唿名字的可不止有長輩,還有朋友、兄弟、夥伴以及……親密的人。”


    “親密的人?什麽親密的人,任大會長是知道自己親密的人出事了,所以這麽說的嗎?”


    皇甫禦一屁股坐在尹南書身邊順手握過尹南書的手。


    聽著皇甫禦的話任之行的眉頭不自覺的跳了跳,他也沒有了接著聊下去的欲望,隻是臨走時還不忘隔應尹南書和皇甫禦一下。


    “嗬嗬,既然少帥過來了,我就不打擾蘇小姐和少帥了。蘇小姐,那我們以後有機會再聊。”


    “以後再聊~”皇甫禦拉著調子重複著任之行最後的幾個字,雖然很明白他的意圖,但是他心裏還是忍不住冒酸水。


    “不知道本帥以後能不能也找蘇小姐聊一聊呢。”皇甫禦把玩著尹南書的手斜眼看著尹南書酸不溜秋說著。


    “可以啊,不如我們現在就聊一聊吧,可是聊什麽呢?”尹南書故作苦惱的低頭思考,然後像想起什麽一般突然抬頭,“不如,我們聊一聊方小姐吧,我看方小姐那手的感覺應該是很不錯的。”


    哢嚓!


    皇甫禦隻覺得一道晴天霹靂當頭一下。


    “染,染兒,她,她就碰了我一下,我立馬就閃開了,真的,她也就摸到了衣服。”


    “是嗎~


    我看你們後來聊的挺好的,正好你不是想和我聊一聊嗎,那我們就聊一聊你和方小姐聊了什麽吧。”


    尹南書好整以暇的看著皇甫禦,一副‘聊吧,聊啊’的恭候樣。


    “染兒,我真的什麽也沒有和她說,是她一直跟在我屁股後麵叨叨的,我一句也沒有理她,要不是我不屑於打女人我早就一腳把她踹開了。”


    皇甫禦全然沒有剛剛的酸樣,一臉委屈看著尹南書。


    “那你還想不想聊了。”尹南書斜睨了皇甫禦一眼,看到皇甫禦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這才心滿意足的站起身,拉著皇甫禦離開了。


    反正現在出了這樣的事任之行大概是沒有心情再管其他的了,他們留在著也是無聊,還不如迴去呢。


    反正她有小白這個外掛級別的智能移動“攝像頭”,她想知道的都會知道的。


    就像剛剛,小白看到那位方小姐糾纏皇甫禦一樣,要不是皇甫禦的表現讓她很滿意,她才不可能這麽淡定和任之行在這邊瞎胡扯呢。


    看到皇甫禦擺脫了那位方小姐來找她,她才放心的讓小白去圍觀她心裏好奇的事。


    這一看不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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