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記得啊。原來你找錢家人幫忙了,難怪那三家東瀛財團會出手相助。”丁芸穎點了點頭,“不過你這樣子,會欠錢家很大人情吧?”


    對於錢秋林這個名字,丁芸穎還是有些印象的。


    記得那次與吳涼第一次逛街,吳涼就用錢秋林送的龍騰黑金卡給她買了條價值四百多萬項鏈。也是從那天起,吳涼第一次對她提到了自己以往的事情。


    戴秋和不知道錢秋林是誰,但他明白龍騰黑卡與錢家這兩個詞匯聯係到一起是意味著什麽。


    聽著兩人對話的他當即就震驚了。


    原先,他隻將吳涼當作一個有本事,或許還和一些達官貴人有點往來的優秀青年,卻沒想到吳涼連華夏第一家族錢家的人都認識。而且僅僅是打了個電話就能讓錢家出麵替遠在東瀛的他擺平麻煩。這得是多麽鐵的關係。這個吳涼,他背後究竟藏著多麽巨大的能量網?!


    毫不誇張地說,如果錢家有意收購天麟集團的話,那麽天麟集團就會在一天之內易主。就算丁家父女都反對,也無濟於事。


    因為集團發展到現在規模,經過幾輪融資之後,丁家所占的股份比重已經降到了百分之五十以下。雖然他們還保留著極大優勢的控股權,其他股東也不可能聯合起來與他們爭奪決策權。


    但如果是錢家出手,沒有人能夠擋得住錢家的金錢攻勢。對於想要拿到的東西,錢家人可以開出高於市價兩倍、三倍甚至十倍的價格。


    沒辦法,華夏第一家族就是這麽有錢,就是敢這麽任性。所以說,隻要是被他們看上的東西,就一定會變成他們的。


    而這,也是華夏眾多企業家對錢家又敬又畏的地方。


    也因此,見慣了許多大場麵的戴秋和在知道吳涼竟能搬動錢家為他做事時,才會表露出震驚失神的神態。


    “沒關係,不礙事的。錢秋林早有邀我去他家小住的想法,等迴國後我尋個機會,把人情還上便是。”吳涼笑了笑說道。然而他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又令戴秋和不由咋舌。


    不過吳涼說這話也不算吹噓。


    錢家是有錢不錯,但有錢也不能買到一切,比如健康,比如其他一些更高層次的精神追求,這些都是無法用金錢衡量的。


    而越是大富之家對身體保養就看得越重,吳涼到時去了錢家,隨便施展些術法替錢家的某些老人拔除一下舊疾,延緩一下壽數,這人情也就還上了。


    ……


    黑色的林肯轎車宛若一條遊魚,在車流中無聲劃過。


    開車的司機是土生土長的東京人,老馬識途,對於東京哪些地方有什麽不錯的店都了若指掌。


    沒多久,轎車駛下一座高架橋,穿過了一小片林蔭道,最終將車停在了一個看著有點老舊的院子裏。


    院子看著老舊,但打掃的十分幹淨。


    據司機介紹,這裏是一家極具東京風味的私人菜館,掌勺人曾是東瀛天皇的禦用廚師,後來上任天皇去世,年過六旬的他也借此告老,與兩個徒弟在此開設了這家菜館。


    丁芸穎幾人一聽這裏居然是東瀛禦廚開設的餐館,紛紛都流露出很濃厚的興趣。


    戴秋和微微一笑,打趣地說吳涼今天肯定要大出血了。


    吳涼也不說話,隻是迴應著淡淡笑容。


    一行人走進餐館,發現這家私菜館內的確很安靜,大廳僅有的四五張桌子都已坐滿,不過食客們交談聲音都很小。


    典雅的陳設與考究的裝潢,營造出了一種很閑適的日式氛圍。


    最外麵的大廳已經沒有座位,穿過中庭小院,再往後倒還留有幾間隻接受預定的小間。


    吳涼一行隻是臨時起意過來的,未曾預訂。不過好在餐館主人與司機的父親乃是舊識,這才通融同意,臨時開出了一間沒被預訂的小間。


    幾人入座,司機打算告退,吳涼笑著將他留下,反正隻是吃一頓便飯,沒必要弄得那麽階級分明。


    很快,有穿著和服略施粉黛的服務生端上茶水和果盤。


    丁芸穎、許怡然幾人各自點了一兩道菜,不久各種壽司刺身、小炒精致的菜肴就擺滿了一桌。


    吳涼則要了幾瓶餐館私釀的果子酒,度數不高,喝起來甜甜的,三位女生剛喝了一口就有些愛上的那個味道。


    酒雖清甜,喝多了後勁也不小,戴秋和下午還要趕迴去參加一個重要的會議,便隻陪著淺嚐了幾口。


    一餐飯吃得很是舒心,飯飽後吳涼前去結賬,發現這家店倒還真無愧於曾經禦廚的名頭。一頓看上去不算奢侈的飯菜竟然花去了三十萬日元,折合軟妹幣也有將近小兩萬了。


    午飯結束後,戴秋和趕迴酒店,將繼續投入到兩大集團高層的漫長扯皮談判中去。


    吳涼四人因為之前發生的意外,此刻雖然平複了心情,但也沒了遊玩的興趣,便索性返迴江戶新島。


    迴到人工島酒店,許怡然、何秀娟就迴房間休息。


    吳涼則跟著丁芸穎進了她的房間,當著她的麵兒在房間裏布下好幾道防禦力極強的符咒。


    丁芸穎見狀,還以為吳涼是一早被蛇咬,有些杯弓蛇影不想讓自己再出意外,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歡喜。


    經曆了在明治神宮前發生的變故後,兩人的感情也一下子恢複到以前最甜蜜的狀態。


    丁芸穎有些嬌憨地趴在床上看著吳涼忙前忙後的,忽然調笑道:“喂,你真這麽緊張我啊?那要不要晚上過來打地鋪啊。”


    “打地鋪?我晚上睡覺可不老實,你就不怕我睡著睡著滾到床上去?”吳涼嘴角微翹,捏訣馭物,把最後兩張預警符掛到了窗外的陽台上。


    “你有那個膽子嗎?”丁芸穎笑容狡黠,目光挑釁。


    “我怎麽沒……我說你一個姑娘家家的,說話也不矜持點。”吳涼迴頭正好迎上丁芸穎明若秋水的眼眸,失神片刻,立馬認慫了。


    笑容明媚的妹紙總比不愛笑的更有魅力。


    吳涼望著丁芸穎的美麗側顏,忽然發仙隻要自己放開心思和丁芸穎待在一塊,便總能感覺特別愉快。


    替丁芸穎“加固”了房間的“防禦等級”後,吳涼坐下陪她說了會兒話,然後返迴了自己的房間。


    迴到房間後,吳涼沒去休息,而是從行李箱取出一方小木盒。


    木盒之中,存放的都是一些調配法水的原料。


    從衛生間裏找到了一個大小適合的盆子,吳涼熟練地調配出半盆法水後,又從行李箱最深處的夾層裏取出雕母大錢和五帝錢放入盆中溫養。


    自從來到東瀛後,吳涼就沒再隨身攜帶任何法器。


    一來總是隨身攜帶太多東西也不方便,二來也是覺得這趟旅行不會出什麽事,便一直將這些法器擱置在了旅行箱。


    可是經過了這次波折後,吳涼卻不得不提高警惕。


    他有一種預感,感覺那通過自爆法器逃離的村雨麻衣還是會殺迴來報複的。


    另外,自從離開警視廳後,吳涼便察覺有人在一直監視跟蹤他們。那個暗地裏跟蹤的家夥十分高明,吳涼幾次偷偷使用偵測道術想要進行反偵察都被避開了。


    雖說對方沒有流露出敵意,可這種被人盯梢的感覺還是讓吳涼覺得很不舒服。


    其實他大概也能猜到那盯梢之人的來曆。


    畢竟自己才剛剛在東京鬧出了點事情,要是因此被東瀛的那些官方鷹犬盯上也是正常的。


    但是,不論對方對自己抱有怎樣的心理態度,吳涼都覺得先將自己平常用得順手的法器拿出來溫養洗練一番,總不會壞處。


    ……


    下午的時光很快過去,吳涼不想讓丁芸穎擔心,所以並沒告訴她村雨麻衣其實沒死的事實。


    大概快天黑的時候,攝製組的其他成員都趕了迴來。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滿載而歸的笑容,看樣子不論是去玩的還是去學習的,收獲都不小。


    丁芸穎遇襲的消息並沒走漏,吳涼四人在迴來的路上就說好了,此類事情能不讓其他人知道的就沒必要告訴其他人。


    眾人一起吃過晚飯,去了一趟東京電視台,意外迸發作曲靈感的劉安名將自己腦海中的旋律哼唱錄製了出來,然後拿去給了正在茶廳小坐的丁芸穎試聽,並且希望能夠將他的這首曲子用到宣傳片中,當作主題曲使用。


    劉安名早年畢業於帝都音樂學院,基本的作曲編曲的底子是有的,後來轉行做了編導,搗鼓音樂的時間就少了很多。


    丁芸穎的母親生前是一位鋼琴家,自小接受過熏陶的她在樂曲鑒賞方麵的能力也不低。她連著將劉安名遞來的曲子聽了好幾遍,覺得的確可以,便讓劉安名去盡快將譜子寫出來。


    劉安名略帶興奮的離去,丁芸穎則拿出筆記本,開始著手製定宣傳片的具體推廣案。


    這就是丁芸穎,不論是遭遇過什麽事情,哪怕今天還嗅到了死亡的陰影,靜下心來的她總能夠迅速地投入到工作中。


    吳涼雙手抄兜,靠著牆,看著不遠處已經進入工作狀態中的丁芸穎,沒有過去打擾,而是像一個影子一樣,默默地藏在暗淡的陰影裏守護著。


    ……


    星空疏朗,夜色漸深。


    不知不覺,丁芸穎製定的推廣草案已經完成。有些困倦的她慵懶地舒展了會兒手臂,看著吳涼,心滿意足地輕柔一笑。


    她起身,正要說話。


    但這時,茶廳櫥窗的玻璃卻在瞬間接連爆碎,化作一大片如暴雪般的尖銳碎片,紛紛揚揚地席卷向了丁芸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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