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俊美的麵容上一片沉默,他久久的凝視著洛月汐,啞聲道:“為什麽呢?讓我們拋開那些過往、那些顧慮,你為什麽不能接受我,和我在一起?”

    “我不會和任何人在一起,沒有什麽原因,隻是不想罷了。”洛月汐語氣平淡的迴答,又抬眼看向沈鴻軒,嗤笑一聲問道,“你倒是和我說說,為什麽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我一個人,一樣可以活得很精彩。沒有誰,離開誰就活不下去。”

    “阿月,你說得對,我是不是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這些都和你無關,你也不會在意不會接受。”三年之後的沈鴻軒比起當年的少年沉穩了不少,隻見他挑眉微笑,頷首讚同道。

    但是還不等洛月汐眼神轉暖,他話頭一轉,眼中笑意更盛:“既然如此,那麽你的拒絕我也不會接受。因為這是我的喜歡,和你無關,你的拒絕是你的事情——和我無關。”

    “嗬嗬。”這就是洛月汐給沈昭此舉的迴答和反應了。

    完全不把洛月汐的抗拒和漠然當迴事,沈昭對洛月汐笑得十分溫柔,但這溫柔中卻又帶著勢在必得。

    不再多說什麽,沈昭將被他暴力拔起的千年紫雲竹上的竹葉全都摘了下來,放置在一個扁長的白玉盒中封好,而那根筆直纖細晶瑩剔透如水晶般的竹杆同樣放置在一個長盒子裏。

    將竹竿收迴了儲物袋,但是那盒竹葉,沈昭卻將它遞給了洛月汐:“這千年紫雲竹是我們一起找到的,怎麽能好處都給了我?”

    “不……”不是你的話,不可能發現這千年紫雲竹的,洛月汐想這麽說,不過真說出口,沈昭若是問為什麽,她總不能迴答因為他是天命之子吧,所以最後還是沉默以對。

    見洛月汐沉默,沈昭態度強硬的將那玉盒塞給了她,卻又突然眨一眨眼,漆黑的眼眸中有調皮的光彩在跳躍:“就當徒弟給師傅的孝敬了。”

    被沈昭這神來一筆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讓對於沈昭之前突然的表白和死不悔改的架勢非常煩躁的洛月汐將之前那些情緒一掃而空。

    收起了那玉盒,洛月汐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人家是教會了徒弟餓死師傅,我是教會了徒弟來氣死我這個師傅。”

    “走了。”揮手散去禁製,洛月汐召迴陣盤,率先往紫竹林外走去,背影是相當的無情、冷酷。

    但是——沈昭在洛月汐背後垂眸輕笑了一聲,比女子還要濃密

    纖長的睫毛輕輕垂下,遮住了那燦然的星目,無人能看到此時他眼中流淌著的是怎樣的情緒和光華。

    “雖然被拒絕了,但是起碼搞清楚了,她討厭的不是我。”沈昭輕聲呢喃,眼中閃爍著誌在必得的光芒,“暫時雖然沒機會,但是別人隻會更不可能。”

    那個長得娘們兮兮的家夥,肯定是沒希望的了。

    於是,司空易就發現,等他們會合的時候,沈昭對他的態度就稍微好上了那麽一絲。當然也不是說有多好,雖然還是疏遠有禮,但總算被帶著隱晦的敵意了。

    不過司空易也隻是隨意想一想,也沒放在心上,對他而言,劍宗的人是誰?和他有關係嗎?不關心,不在乎,無所謂,反正也不過是現在互相利用合作一下,事情解決了,自然是拆夥。

    之後又找了幾個紫雲竹林,司空易終於收集足夠了紫雲竹,也不知道他父親給他推衍的本命法器煉器圖到底是怎樣的,居然要一百棵年份在一百九十九年的紫雲竹作為初期煉器的主材。

    不過洛月汐隱隱有所猜測,司空易父親的修為一定勝過丹宗掌門元清道君,也就是說不是飛升大能,就是渡劫大能了,他推衍出來的煉器圖,應該自有玄妙之處,不是她這等修為可以窺測的。

    越到山脈深處,越能察覺到周圍氣氛緊張起來。與往常不同,此時山脈深處的人反而比外圍還要多,而且每個單獨行動的修士都是修為在築基期之上,若是組隊,隊中必定也有一半是築基期。

    這些修士見到旁人時,神色都極為警惕,隱含煞氣,顯然此時還敢往這裏湊的修士,手上都是有幾把刷子的人。

    “那隻四階妖獸在哪裏啊?你們來之前,有收集什麽信息嗎?”司空易已經完成了最主要的事情,此行說白了其實就是跟著劍宗一行人來長長見識的,他掃了眼森林各處暗藏著的修士,挑了挑眉問道。

    賀俊茂之前一直保護著司空易的安危,算是劍宗弟子中與司空易較為熟悉一些的人。

    聽到他疑問,賀俊茂便好脾氣的笑道:“劍宗弟子不止我們七人,還有其他弟子已經在這裏等待了數日,想必掌握了不少訊息,我們隻需聯係他們即可。”

    見到是賀俊茂開口,一臉傲色的司空易也不好意思嗆迴去,隻微抬了抬下巴,以示自己明白了。

    “哼,到時候,某些人可不要拖後腿才是。”芮白筠嗤笑了一聲,絲毫不減任性刁蠻之情。她瞥了司空易一眼,眼角悄悄掃過

    洛月汐。

    司空易斜睨了她一眼,下巴抬起,昳麗的麵容上滿是不屑和嘲諷:“嗬,隻要到時候,某些人受了傷,不要求我支援一顆丹藥就好。我們丹宗的丹藥,也不是誰都能買的。”

    芮白筠臉色微微一變,在修真界,誰都不能保證自己這一生都不會用上丹藥,是以沒有誰會去得罪煉丹師。因為你自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你就會求到他們麵前。

    “司空道友,芮師妹的劍道便是如此,還請不要與她見怪。”賀俊茂見兩人之間火氣越發濃重,就要吵起來了,連忙湊上去勸解。他先是給司空易誠懇的道歉,之後才解釋了一句。

    司空易撇了撇嘴,昂著頭不屑的哼了聲:“原來如此。”從他帶著嘲諷的語氣便知道,他這句話可不是什麽和解的意思。

    意味不明的掃了芮白筠一眼,司空易殷紅的唇角勾出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來,他再沒有理會芮白筠,就像他眼中根本沒有這個人一樣完全無視。

    並沒有選擇直接和其他劍宗弟子迴合,而是僅僅用傳言符來傳遞消息。

    劍宗弟子分為好幾撥人,互相唿應照顧,以防因為人多勢眾而被其他修士警惕,繼而使得其他修士們抱團。

    “那隻四階妖獸乃是花雲豹,四階下品,媲美金丹初期的修士。”

    “豹類妖獸速度都極快,花雲豹也不例外,但是如今正值它產子之時,實力大減,速度不及全盛期一半,估計戰鬥力也就和假丹修士差不多。”

    “它似乎難產了,每日都能從深林深處聽到它的哀嚎,恐怕它被折磨得不輕。但即使如此,至今為止想趁火打劫,敢於靠近的修士,都死在了花雲豹利牙之下。”

    早已經潛伏在此處許久的劍宗修士,將他們所收集到的情報全都傳給了沈昭這一方。

    沈昭捏了捏下巴,若有所思的低聲道:“難怪眾多修士都聚集在外,卻沒有人深入去尋那隻花雲豹。這是餘威尚存啊。”

    “若是繼續等待,修士隻會越來越多,最後結果很難料定。而且,誰也不知道花雲豹到底何時才真正產子。”賀俊茂臉色沉重,低聲說出自己的見解。

    此時花雲豹處於難產之中,固然實力大減,但同樣也脾氣暴躁,更加容易瘋狂。

    隻有等花雲豹產下幼崽,實力大減而且再無拚死決心時,才是真正動手的好時機。

    因為築基初期的修為,又是丹修,所以洛月汐和司空易被

    這群戰鬥瘋子默認為了後勤和輔助的,壓根就沒把他們算到戰鬥力裏麵。

    四階妖獸不是洛月汐和司空易目標,兩人倒也樂得輕鬆,壓根不想為了這件事情花費什麽心思。

    所以此時劍宗的幾人討論的熱火朝天,洛月汐這邊卻是一片平靜漠然。

    兩人甚至還有閑心探討起一種二品靈丹的煉製手法,他們師從不同的道君,築基之後所學的煉丹術不說天差地別,但也不是完全一致。互相探討查漏補缺之下,兩人都有耳目一新的感覺。

    “我覺得養氣丹、蓄氣丹、益氣丹,雖然這三種丹藥品階都不一樣,但是煉製手法可以相互借鑒。因為這三種丹藥說到底……”司空易掰著手指,皺著眉頭苦苦思索。

    洛月汐接口道:“都是輔助修士修煉,蘊含大量靈力的靈丹。我覺得,他們雖然因為主藥不同,藥引和輔藥也不同,但是其核心煉丹的思路都是一致的。”

    “咳咳……”兩人正就著一個問題探討,你一句我一句思路轉得飛快之時,突然有一聲帶著提醒意味的咳嗽聲在身旁響起。

    洛月汐不耐、司空易死魚眼,兩人一起轉過頭來,語氣不耐煩的問道:“有事嗎?沒事就走開,別打擾我們研習煉丹術。”

    賀俊茂被噴了一臉的怒氣,沉穩老實的臉上就忍不住帶出了幾分悻悻然,他摸了摸鼻子,很有些無辜的低聲道:“沈師兄讓我來問問兩位丹宗的道友,是否有可以提前助妖獸產子的丹藥?”

    洛月汐三步遠處,沈昭見賀俊茂提到他,連忙對洛月汐頷首一笑,笑容裏帶著一絲洛月汐熟悉的狡黠。

    沈昭那麽了解洛月汐,怎麽不知道在她專心做什麽事時,最討厭有人在旁邊打擾,所以這麽招仇恨的事情他當然不可能自己去做。

    於是無辜的、懵懂的、什麽都不知道的賀俊茂就被沈昭當成了替死鬼替罪羊給推了出來,不小心直麵了洛月汐與司空易的蓬勃怒火。簡直是倒黴得不行。

    收斂了心中的怒意和被打斷的煩躁,洛月汐低頭想了想,終於點頭道:“確實有這種丹藥。”

    “那太好了,我們稍作休息便可以進入深林,去尋那隻花雲豹了。”沈昭大步走近,神采飛揚,眉眼中滿是笑意。他負劍而立,大氣灑脫,氣勢如劍。

    沒有露出笑意來,洛月汐反而聳了聳肩,一臉無辜的說道:“但問題是,我們身上沒有那種‘催生’的丹藥。”

    “就是,誰會

    隨身帶著那種丹藥啊,我們又不是靈獸穀的人。”司空易撇了撇嘴,雙手抱胸一臉嘲諷。

    芮白筠哼了聲,神情不屑:“虧你們還是丹宗呢!”

    “嗬,說得好像你們劍宗每個人都能領悟劍意一樣,我沒看錯的話,雖然你已經是築基中期修為,卻還沒悟透劍意吧?不知道是誰更丟臉。”司空易原本就和芮白筠有過節,此時她又跳出來找事,司空易豈能放過。

    劍宗弟子隻修劍,煉氣期已經領悟劍意的比比皆是,很是尋常。但是如同芮白筠這樣,築基中期卻沒能領悟劍意的,反而是鳳毛麟角。

    她其實在修劍上未必有多少天賦,不過父親乃是劍宗大能,自然就順水推舟自然而然的入了劍宗。

    “你!”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劍宗弟子又都是糙漢子,根本沒人想得到安慰她,就是賀俊茂察覺到了芮白筠心中的委屈,卻也沒出言安慰,因為他覺得此事,確實是芮白筠不對在先。

    沈昭按了按額角,有些無奈:“你們既然知道這種丹藥,能否煉製出來?我們的打算是,用丹藥助花雲豹產子,趁其實力大減時動手。”

    “誕妖丹不過一品,品階不高,所需的靈藥也都很常見,要煉製倒也花不了多長時間。”點了點頭,洛月汐對沈昭此言表示了認可。

    沈昭幹脆利落的下了決定,直接拍板道:“好,我們先找地方休整,你們兩人煉製誕妖丹,一旦丹藥煉成,我們就往深林中去。”

    他們用了半日時間才來到祁連山脈內圍,如今正是正午。而等洛月汐將誕妖丹煉完,卻隻過去了一個時辰。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眾人摩拳擦掌,一同往更深處不斷有獸吼聲傳來的密林而去。

    “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血腥味。”再越發靠近花雲豹的巢穴之後,洛月汐鼻翼翕動幾下,眉頭微皺。作為煉丹師,她對各種氣味十分明顯。

    司空易緊隨著頷首,漂亮昳麗的麵孔上帶著嫌棄,皺巴著一張臉道:“沒錯,確實是血的氣味,而且帶著一股腐臭味,惡心死了。”

    “吼!”不遠處有一聲痛苦至極的嘶吼聲連綿響起,那豹吼聲十分的尖銳,刺得人耳膜被震得如針刺。

    除了痛苦的吼聲,地麵也隨之不斷震動起來,似乎是那隻花雲豹在極度痛苦中忍耐不住翻滾起來。

    從這隻花雲豹的痛苦和那些帶著腐臭的血腥味,可以猜測這隻花雲豹正經受著莫大的痛苦,甚至於這種痛苦

    不僅讓它實力大降,而且隱隱威脅到它的生命。

    抬眸與司空易對視了一眼,洛月汐兩人都發現了對方眼中的疑惑和不解。

    即使是在戒備之中,沈昭依舊時刻在關注洛月汐,此時見到她有所遲疑,便低下頭來注視著她,溫聲問:“有什麽不對嗎?”

    “我覺得很奇怪。很明顯這花雲豹腹中的幼崽已經威脅到它的生命了,按理說來,妖獸是不可能為了誕下幼崽犧牲自己的性命,一旦確定幼崽有危險,他們會選擇自己殺死腹中的幼崽。”洛月汐想起各種典籍中記載的妖獸性情的記錄,眉頭越發皺起。

    司空易也點頭道:“妖獸天性殘忍嗜血,就是親子也會相殘,絕不可能會為了幼崽的出生放棄自己的性命,這隻花雲豹有古怪。”

    “妖獸也有舔舐之情,作為母親為了孩子犧牲性命,哪裏有問題了?你們丹宗的人都是這樣冷血無情麽?”芮白筠高聲喝道,言辭之中大有將洛月汐和司空易打上標簽的意思。

    對此,洛月汐聳肩嗤笑一聲,連看她一眼都覺得浪費時間。不管芮白筠出於什麽心理說這句話,都是讓腦子正常的人覺得她腦子有坑。

    司空易抬起下巴,以眼角掃過芮白筠,一臉倨傲的嗤笑,語氣不屑:“怎麽也比我們善良到不講立場的芮大小姐好,妖獸有情?那你要不要進去跟那隻花雲豹敘敘感情啊?”

    一向溫厚老好人,從來不發脾氣打圓場的賀俊茂表情嚴肅起來,近乎嚴厲的說道:“芮師妹,妖獸天性嗜殺殘暴,從無親情之說。吾等既為修士,不可對妖獸抱有憐憫之心。離山之前,師尊曾言,讓我照看好你,我未能達成師尊期望,有愧師尊。但今後,我絕對會好好照看師妹的。”

    芮白筠此時也反應過來,知道自己直言妖獸有情一事,於修士立場不符,若是傳了出去,難免遭人白眼。畢竟,不管是不是所有的妖獸都真的嗜殺無情,總之身為修士必須堅定這一點——

    不然修士獵殺妖獸就會變成一件不義、有傷天和的事情。畢竟妖獸也有靈智,與兇獸和野獸不同,強大的妖獸心智不遜於人類。

    見賀俊茂壓下了芮白筠,洛月汐繼續開口:“我猜測,隻有一種可能,那花雲豹腹中的崽子,血脈絕對高於花雲豹,是它以血脈逼迫著那隻花雲豹將它生出來。所以即使再怎麽痛苦,花雲豹也不敢直接殺了那崽子。”

    “可是那隻幼崽尚在胎中,並未出生,難道它已經生了靈智?”沈昭皺眉思索,

    分析著洛月汐話中的意思,卻仍有不解之處。

    看了孤陋寡聞的沈昭一眼,洛月汐淡淡道:“妖獸在胎中雖無靈智,卻有本能,尤其是對高階妖獸而言。”

    “花雲豹隻是四階妖獸,不過中階,那麽與花雲豹□□並留下後裔的妖獸,品階一定高於中階。但是——高階妖獸怎麽可能出現在祁連山脈?”這是讓司空易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這還用想為什麽嗎?洛月汐在心中如是想到,她瞄了一眼沈昭,百分百能夠確定,那隻高階妖獸一定就是沈昭引過來的。

    被洛月汐一眼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不明所以的沈昭毫無芥蒂的對她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來,雙眼明亮如同璀璨繁星,盛滿了柔和至極的情緒。

    ……但如果沈昭知道剛剛洛月汐在想什麽的話,一定會很委屈:這個鍋我不背,高階妖獸什麽的,關他什麽事?

    “那我們該怎麽辦?”賀俊茂被洛月汐和司空易兩人說得有點暈,沒搞清楚到底是怎麽迴事。

    劍宗並非所藏典籍不如丹宗豐富,而是劍宗的長老們也是劍修,指望劍修教這個?還不如讓弟子們自己去摸索呢!畢竟,就算遇到什麽不懂的,以劍修同階無敵的戰鬥力,暴力碾壓不就完了。簡直粗暴直接道讓人無語。

    “什麽怎麽辦,還是按原計劃來唄。就是有一個問題,這妖獸產子完,恐怕馬上就要死了,你們要是想借此感受一下麵對假丹期修士的壓迫,恐怖是不行了。”聳了聳肩,司空易說得很是隨便,完全不負責任的樣子。

    沈昭有些明悟起來,苦笑一聲歎道:“所以最困難的是,該怎麽讓那隻花雲豹吃下誕妖丹?”

    眨了眨眼睛,洛月汐若有所思,其實還真有一種作弊的辦法的,比如讓沈昭去,相信以沈昭的“魅力”,那隻花雲豹說不定會直接躺平乖乖吃下誕妖丹呢。

    不過也不能完全確定,萬一出了點意外,距離太近的話,沈昭的安全很難保障。洛月汐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這個提議,畢竟比起沈昭,四品妖獸算不得什麽。

    “吼吼……吼吼吼……”在眾人苦思冥想,希望能想出什麽可行的方法時,突然一陣帶著憤怒的獸吼聲由遠及近的靠近過來。

    眾人臉色都是一變,連忙警戒起來,此時的花雲豹,雖然重傷在身,但是之前敢來找麻煩的全都死在了它爪下,他們必須要小心應對才是。

    “去。”將陣圖擲出,洛月汐將禁製的未能和防護力

    開到最大,帶著陣陣流光遊動的禁製像一個透明的大罩子,將眾人罩了起來。

    “這是怎麽迴事,花雲豹竟然離開了巢穴,是感覺到有人窺視嗎?”沈昭皺眉,手中已經握緊了那柄平平無奇的黑色重劍,“不必想這麽多,我們幹脆直接上吧。”

    “吼!”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獸吼聲,一隻身高十米體型修長渾身布滿花色豹紋的兇猛妖獸衝了出來,這妖獸張開巨口吼嘯一聲,它嘴中的臭味混合著血腥味撲麵而來。

    正是四品妖獸花雲豹。

    “隻剩下一半戰鬥力的四品妖獸,難得我們還怕了它不成?不能繼續拖下去了,否則外麵的修士會發現不對趕進來的。”沈昭當機立斷,手握著那柄黑色重劍率先衝了出去。

    幾名劍宗弟子緊隨其後,臉上隻有對於戰鬥的興奮和渴望,卻沒有半點對於與四品妖□□戰的恐懼和害怕。果然不愧是以戰養戰的戰鬥瘋子。

    沈昭一人當先,渾身劍意衝霄而起,這一次他是全力爆發了戰鬥力,鋒銳無匹的劍光凜冽冰冷,黑色重劍每一下斬在那花雲豹身上,都會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巨大傷口,很快花雲豹便滿身是傷,流了不少血。

    血肉橫飛的花雲豹越發暴躁起來,不時噴出威力極大的妖火,一蓬蓬蘊含著極大威能的妖火衝著眾人而去,劍宗幾人不慌不忙,禦起手中靈劍,劍氣激蕩縱橫起來,形成一個個劍氣風暴將妖火阻隔在外。

    一道燦然華麗,仿佛能吸引人全部注意力的劍光陡然亮起,其中劍意環繞,劍氣勃發,沈昭手中原本普通至極的黑色重劍此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柄重劍帶著舍我其誰、一往無前的氣勢衝了出去,直直一劍刺入了花雲豹的額頭上。

    “吼!”長劍刺中的痛苦讓花雲豹越發暴躁不堪起來,它猛地擺頭躲開了長劍,猛地趴下在地上一滾遠離沈昭手中的長劍,同時它那如同長鞭一樣結實韌性的尾巴猛地在地上一拍打,震得地麵一陣晃動,讓眾人站立不穩。

    那尾巴拍擊正對著的方向正是洛月汐和司空易所對的方向,被那撼地一般的衝擊給打了個正著,司空易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死豹子,我可沒衝你下手。”被洛月汐拖了一把總算站穩了的司空易果斷爆了,他怒喝一聲,不知從儲物袋裏掏出什麽了就一股腦的丟了過去。

    “吼!”麵對司空易丟過去的東西,花雲豹大嘴張開,露出森白尖利的巨齒大吼著,聲音震天。

    而就在花雲豹張開嘴時,洛月汐眼神一閃,手中刷刷刷的一連擲了一串東西直接扔到了花雲豹嘴中。

    洛月汐擲過去的東西極小,根本不引人注意,花雲豹根本就沒發現自己在混亂中吞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丟的是什麽?”司空易愣住了,停住了亂砸東西報複的行為,轉頭略帶好奇的詢問道。

    拍了拍袖子,洛月汐語氣淡若純水,平靜安然,甚至唇角還帶著一絲平靜優雅的淺笑:“不過是誕妖丹加幾顆我自己煉製的毒丸罷了。”

    司空易眼神呆滯,嘴角抽搐的看著洛月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誕妖丹雖隻是一階,但是吞了那麽多就算是四品妖獸也要馬上誕子啊,而花雲豹腹中的幼崽一旦生下,隻怕花雲豹也就進氣沒有出氣多了……再加上毒丸,這是不留活路的節奏啊。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嚇死寶寶了。

    司空易木著臉,再一次覺得三觀被顛覆了,為什麽他身邊的女子都是這麽彪悍,不管是他娘還是他朋友……

    就在洛月汐優雅淺笑時,花雲豹已經哀鳴一聲,不由自主趴伏下來,巨大的豹眼中滿是痛苦和悲憤,但是卻隻能鼓足全身的妖氣,緩緩將胎中的幼崽產下。

    沈昭將重劍插/迴背後的劍鞘,不屑再攻擊沒有反抗能力的花雲豹。

    其他幾位劍修也紛紛將本命靈劍收迴,百無聊賴的看著趴伏在地上不斷□□著誕子的花雲豹。

    芮白筠到底還是個姑娘家,不想看這樣一幕,便轉過身去不看這一幕。

    很快,一隻渾身是血的小獸就被花雲豹產了下來,而那隻飽受折磨和痛苦的花雲豹就在產子之後,痛苦哀鳴一聲氣息斷絕而亡。

    那隻小獸尚不知道母親已經因為生下它而死去,仍舊擠擠挨挨的靠在它身邊,發出稚嫩的叫聲。

    渾身浴血的妖獸幼崽還沒有睜開眼睛,渾身胎毛黏在身上,皺巴巴的這裏一縷那裏一塊的,看起來真的醜極了。

    “快走!有修士靠近。”在眾人將目光投向那隻小獸時,洛月汐眼神陡然一利,目光如箭般看向他們來時的方向。

    沈昭一把將那隻小獸抓在了手中,同時將那隻花雲豹的屍體收入了儲物袋中,背後黑色重劍出鞘,凜冽浩大的劍氣縱橫肆虐,將此處花雲豹留下的痕跡絞碎:“快走,隻怕是他們發現花雲豹產子了。”

    司空易速度最慢,被賀俊茂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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