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剛烈的無故挑釁,一場打鬥,把船體打得四分五裂,已經不能再航行了。諸葛延玉算了一下:“還好,快到京城了。船身受損這麽嚴重,也無法繼續在海上航行了,我們就先靠岸,然後走陸路上京城吧!”


    江白梧有氣無力的站起來:“終於要靠岸了,我算是受夠了。”


    花愛雨也跟著吐槽:“就是,在船上久了,就一點都不好玩了。”


    幾人乘著小破船,總算熬到了岸邊,船也不能用了,也沒有坐騎,隻能步行了,直到傍晚,他們才找到有人煙的地方。這地方,雖然說離京城隻有幾十裏,但是卻偏僻,所以人家也不多,不過他們來到的地方,卻令他們大吃一驚。


    這裏,不像村莊,也不像城鎮,而是一個部落。這裏的人,都穿著麻衣大袍,戴著花草編製而成的帽子,打扮也是很奇怪的,而且這裏的氣氛,非常的壓抑。


    “這個地方,好奇怪啊!”花愛雨憑直覺,總能感到事情的異樣。


    諸葛延玉整個人都謹慎起來:“我想,我們來了個不該來的地方。”


    所有人都感覺出了氛圍的不妥,李嘯道:“諸葛公子知道這地方?”


    “這是赫爾一族的領地,赫爾一族雖然人少,但是他們特別排斥外界,無論是任何事,都幾乎不接受的。我沒想到,居然是在這個地方。”


    花愛雨憨厚的笑道:“沒關係的,我請他們吃飯就沒事了。”


    江白梧道:“要是真有這麽簡單,這個世上哪還有那麽多的事情。”


    小白也開始有點擔心了:“要真是這樣子,那我們可就陷入了大麻煩了。”


    淩雪雲拉著諸葛延玉的手:“延玉哥哥,我們不會有事的吧?”


    諸葛延玉笑笑:“我的雪雲妹妹,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他們腳都還沒站穩,一群人就圍了上來,足有數百人,把他們圍得水泄不通,一個個都充滿敵意,而且全部手執兵器,像是有什麽深仇大恨。


    花愛雨隻是一個勁的興奮好奇,不過江白梧等人也不敢輕舉妄動。諸葛延玉馬上向他們解釋:“各位朋友,不好意思,我們不知道這裏是你們赫爾一族的領地,才會誤闖進來,真是對不起,我們馬上就離開。”


    一人大吼:“你以為我們會信你的話嗎?”


    花愛雨馬上就不幹了:“你是笨蛋嗎?我們都告訴你了。”


    李嘯馬上上前捂住花愛雨的嘴:“弟弟,你就別給我們惹麻煩了。”


    花愛雨可是什麽套路都不吃的,雖然被李嘯按著,他還是不斷的擠出想說的話:“嗯嗯…你們…這些…笨蛋,等下我…把你…們打得稀巴爛…嗯嗯。”


    小白破口大罵道:“你這個笨蛋,讓我們省點心好不?”


    隻聽得那人道:“果然是有陰謀的,看我們怎麽收拾你們。”


    那些人正要動手,諸葛延玉大聲道:“我們是風雨樓的人。”


    一聽到這句話,那些人馬上住手了。一人低聲對身邊的人道:“去稟報首領,說是風雨樓的人。”那人得令馬上就離開了。


    江白梧道:“諸葛公子,這樣不會造成風雨樓和他們的矛盾吧?”


    諸葛延玉也不是很有把握:“應該不會,不過我也不是很確定。”


    不多久,一個大漢來了,後麵還跟著幾十人,從穿著上,就可看出他們在這裏是有一定地位的。那大漢一臉絡腮胡子,滿臉橫肉,一上來就下令道:“把他們全部抓起來,祭天儀式明天就舉行了,別讓他們惹天怒。”


    那些人立刻一擁而上,把六人捆綁起來。小白本想拔劍反抗的,諸葛延玉馬上製止了她。且不說能不能打贏,與一族之人為敵,就不是明智之舉。而且,先前已經報上風雨樓的名號,那樣隻會給風雨樓帶來麻煩。


    眾人被關到赫爾一族的牢房裏麵,花愛雨又肚子打鼓了:“糟透了,現在都沒有飯吃。”然後迴過頭去道:“我說你們,要是剛才把他們都打扁就行了啊!”


    李嘯道:“弟弟,我們也不想被關在這地方,但是剛才的情況,你也看見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人,我們能打得過嗎?”


    “沒錯”,江白梧道:“而且,剛才我們已經報上了風雨樓的名號,如果真的動起手來,這些責任會全部都加到風雨樓的頭上。”


    小白一拳揍得花愛雨眼冒金星:“都是你這個笨蛋惹的麻煩。”


    淩雪雲道:“把我們關起來,又什麽都不問,他們到底想幹什麽啊?”


    諸葛延玉若有所思:“我擔心的不是我們的處境,也不是他們想幹什麽。剛才他們口中所說的祭天儀式,我從未耳聞,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小白也想起來了:“嗯,這麽說我也奇怪了,不過從他們口中所說的,這絕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好像就是因為這個把我們抓起來的。”


    淩雪雲在一旁開損了:“延玉哥哥,大家都說你無所不知,看來,是假的啊!”


    諸葛延玉知道淩雪雲是故意的,嗬嗬一笑:“我說雪雲妹妹,就算是老天爺,也不可能無所不知,不然天底下就不會存在那麽多的壞人了。我一個凡人,就怎麽會都知道呢!不過話說迴來,赫爾一族,我記得沒有這個祭天儀式的。”


    “當然沒有。”隔壁的牢房,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眾人望過去,牢房的稻草床上,一個年邁的老者吃力的爬了起來,緩過氣坐穩後,才慢慢道:“以前是沒有的,是後來才加進去的。”隨後又不斷的搖頭歎氣:“罪孽啊,罪孽啊!”


    “老大爺,你一定是沒有東西吃吧?”花愛雨沒事的時候隻會想這個。


    諸葛延玉問:“老人家,你怎麽被關會在這裏呢?”


    “實不相瞞,老夫原本乃是赫爾一族的首領。”


    眾人更是大驚,李嘯搶先問:“那你怎麽會被關進來了呢?”


    江白梧也繼續問:“還有,剛才的祭天儀式,是怎麽一迴事?”


    老者舉目望著天花板,長歎一句:“說來話長啊!那是幾年前的事了。”


    花愛雨上前去,隔著牢房信誓旦旦道:“老大爺,你告訴我們,我們絕對幫你,絕對要把那些家夥,全部都打得稀巴爛。”


    老者似乎是看到了一絲希望:“你們?真的嗎?”


    李嘯大笑道:“看來這一次,我們想脫身也沒那麽簡單了。果然我這個弟弟,就是愛給我們惹麻煩。”然後對老者道:“老人家,你放心,我弟弟言出必行。”


    江白梧道:“就是,老人家,別說是花少俠,我們所有人,都會幫你的。”


    老者緩緩道來:“幾年前,我還是赫爾一族的族長,帶領我的族人,雖然說不上壯大,但也是平安度日。突然有一天,來了一群不速之客,說要我們讓出我們的領地,我們當然不肯。我身為族長,便帶領大家奮起反擊,擊退了敵人。但是他們卻沒有終止侵犯,於是便引發了一場又一場的戰爭。”


    “受戰爭的影響,我的族人死的死,傷的傷,生活也是越來越艱難。雖然私底下有些怨言,但是為了我們的領地,每個人都下了必死的決心。”


    “就在赫爾一族陷入困境時,又來了一個人,也就是現在的首領。他跟族人說,有外敵的入侵,乃是因為赫爾一族不敬天意,不報天恩。所以上天給了這場戰爭,就是讓我們好好反省。然後又說,隻要舉行祭天儀式,便可保族內太平。飽受戰爭之苦,沒有一個人再想打下去,便問什麽是祭天儀式。”


    “沒錯,到底什麽是祭天儀式?”諸葛延玉最關心的終於到了。


    “所謂祭天儀式,乃是一個殘忍的殺人方法。在太陽當空的時候,把一個人綁在祭壇上,然後由天火焚燒至死,說是給上天的祭品。還有,每一次祭天儀式,都要花費很大的財力,這些錢財都歸族長分配。也因為這樣,赫爾一族的生活,一直都好不起來,除了沒有戰爭,其餘的都越來越差了。”


    江白梧大罵道:“這算什麽祭禮,根本就是草芥人命。”


    “沒錯,所以老夫也極力反對。無奈眾人已經怨倦了無休止的殺戮,而且他們認為一年犧牲一個人來換取太平,也是值得的。說起來也奇怪,第一次祭天儀式舉行之後,果然那些人就再也沒有進犯了。因為我一直持反對的意見,族人便不再信我,相反,他們讓那人當上了族長,而我,就到了現在的地步。不過有一點我一直想不明白,無人點火,人怎麽會自然的就燒了起來呢?”


    諸葛延玉道:“老人家你說的是天火的來源吧?”


    “嗯。雖然我親眼所見過,但我絕不相信,人怎麽可能自燃呢?”


    諸葛延玉點頭道:“老族長說的極是,火是不會空穴而來。不過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能把火點起來的方法,也是數不勝數,這個並非不可能。”


    江白梧詫異道:“延玉公子知道這種方法?”


    諸葛延玉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我想我們可以破解這個謎團。”


    李嘯無奈道:“可是我們現在都自身不保了,怎麽查啊?”


    小白不屑笑笑:“笑話,這個破牢房就想困住我們,也太天真了。別忘了,我們這裏,可是有三個新元之子。”


    花愛雨笑道:“你們是說,我很厲害吧?”


    小白大罵:“你這個笨蛋,你不說話不會死吧!”


    李嘯嗬嗬一笑:“小白姑娘,那麽久了,你還沒習慣啊!”然後扭過頭去對花愛雨道:“弟弟,接下來有正事要辦了,你應該想幫這位老人家的吧?”


    花愛雨攥緊拳頭:“當然,那些家夥,我可不會原諒他們的。”


    那老者看他們一個個正義凜然,感動得潸然淚下,馬上跪在地上,老淚縱橫:“各位大俠,老朽,感激不盡。”


    花愛雨站起來:“好,那麽,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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