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到取消高考資格後,盡管老師們為我四處奔波,爭取讓我參加高考,但是因為權勢當道,法無天日,任你怎樣努力也無濟於事。為此老師們還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我胸懷遠大抱負也成了泡影,想到發生的種種不公事件,想到老師受到的迫害,我一直糾結:為什麽這個社會會屬於權勢、富人的王國?難道平民百姓永遠都要受權勢的壓迫?這個社會如果繼續任權勢、**橫行,那麽本屬人民民主的國家政權還屬於人民的嗎?

    我不敢想下去,我對權勢憎恨,對政府絕望,感到眼前的路很眇茫,不知道路在何方?我什麽也沒有,什麽也不會,住在城裏整天被嫂子供著,連生存的能力都沒有,很是自愧。

    經過許多事也讓我更成熟了點,不再那麽幻想了。還是現實點好,人要生存下去就得去創造物質,我想起了馬克思主義的原理:物質是社會的基礎,是一切事物發展的必然要素。是呀,我現在一無所有,就象生活在虛擬世界裏。

    嫂子每天很準時迴來,剩下的菜挑迴來第二天和新進的菜一起賣。看到嫂子每天這樣起早貪黑,現在我已畢業,沒找到事做,想幫嫂子賣菜,做幫手,學點做生意的本事。

    “大嫂,從明天開始我幫你賣菜。”吃晚飯時我說。

    嫂子聽了說:“一個大男孩怎麽跟一個老太婆一起賣菜呀,不是大材小用了嗎?”嫂子調侃人還真有點幽默感。

    不過她話鋒一轉又說:“賣菜是為了你讀書時方便不是長久之計,現在你畢業了我準備迴村去重新養長毛兔,把家搞好為你結婚做準備,就再賣一段時間吧。”

    我知道嫂子說的都是有把握的事,再說我也還沒有出路,我的路在何方還是眼前一片茫茫大海,總不能一直讓嫂子養著,想到這也這爽快地說:“好,我和大嫂一起幹。”

    “這樣吧,你每天早上起床後把飯煮好,你先吃了然後把我的飯帶來”嫂子補充說。

    每天早上不到五點天還蒙蒙亮嫂子就出發去蔬菜批發市場了。我按照嫂子說的時間起床。早起我都習慣了,讀書時天天也那麽早。除了有青菜外我還特意煎了個蛋放在專門為嫂子準備的飯盒裏。自打進城賣菜那天起嫂子從來沒在家裏吃過早飯,都是在小食灘上胡亂吃點填填肚子,我提著飯來到嫂子菜灘上。

    “大嫂吃飯了”。我突然出現在嫂子麵前,嫂子驚喜地說:“這麽早就煮好了飯,不用那麽早,八點以後就行,多睡會兒。”

    “我不能讓嫂子餓著肚子幹活。”想到嫂子辛辛苦苦,為了我吃了那麽多的苦,心裏酸酸的。

    “趁熱吃吧,我來。”我說完從嫂子手上拿過秤子,又扶嫂子到邊上坐下。嫂子打開飯蓋看到一個煎蛋,頓時眼眶一紅,低頭吃飯。

    前來買菜的都是迴頭客戶,因為嫂子善良,別人經常趁機漲價,而嫂子沒有。

    “哎喲,小英啊,今天怎麽來了個‘白馬王子’呀,是你兒子嗎?”經這麽一說,圍在菜灘前選菜的客戶才注意了我,眼睛齊刷刷有地往我臉上、身上注視,象發現金字塔一樣。

    “這小夥子比明星還帥”,他們中有半老齊娘,有少婦,也有跟大人來的女生,她們都忘記了買菜,你一句我一句地議論我,一雙雙眼睛瞪著我,弄得我很不自在。

    “那是我小叔子,學校放假了來幫我。”嫂子解釋說。

    我每天都準時在這時間出現到菜灘上。來買菜的人一天比一天多,我成了菜灘的形象品牌。原來販的菜要一天才能賣完,現在半天就賣完了,一個下午都閑著沒事做。

    “我看從明天開始多販一倍的菜。”我向嫂子提議。第二天就多進了一倍的菜,到下午收灘之前就全部賣光了,菜生意越做越紅火。

    一天上午,一位來買菜的像是幹部模樣的阿姨走近悄悄把嫂子拉到一邊,然後她倆人很神秘地說話。聽到嫂子最後說了一句“這確是很合適,謝謝你了!”然後高興地迴到菜灘上。那阿姨秤好菜後拿出50元大票給我,我一看著急了:“阿姨,我沒那麽多錢找你,要不你明天再付。”我把錢還給她。

    “不要緊,那就明天再找吧。”不等我迴話,她就很高興地快步走了。

    下午又提前賣完了菜收灘迴家。吃晚飯時嫂子眼睛正視著我,顯出神秘的樣子問:“你有沒考慮過成家?”

    對這個問題我確實還沒來得及考慮:“我現在不想這個事!”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都23歲了該找個姑娘成親立家,等你有了孩子嫂子就給你帶孩子,過個溫暖、穩實的生活!”嫂子真情的流露,很感人。

    “有合適的姑娘不要錯過,該見的要見,要是你願意的話,明天我陪你見位姑娘!”嫂子進一步說道。

    “是不是早上那和你說悄悄話的那位阿姨介紹的?”我猜想是她。

    “據說那姑娘一家都在郵電局工作,姑娘中專畢業也考進了郵

    電局,你以後也有機會進郵電,條件多好啊!”嫂子說了一大堆。

    “我剛畢生現在還是不想談婚姻的事!”我拒絕了嫂子的說媒。

    由於我的加入,菜生意越做越好,到了年底,獲得了較豐厚的紅利。嫂子和我提早迴到野豬村,收拾屋子,準備過年。嫂子買了很多臘肉、粉麵、做酒的糯米等年料,同時還為我買了一套休閑運動服、動動鞋,她自己也買了新衣,我們第一次象樣地過年。

    一迴到家,我就去看望阿福叔,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每當我家有難他第一個出現在我家。

    東東、死殼蟲、蒜頭、鬼剃頭、猩猩、小旦他們聽說我迴來了,都一個個來我家敘舊,嫂子見來那麽多人,滿屋的熱氣,心裏很高興:“晚上大家在這吃飯,高興高興喝點酒了!”我們在外廳喝茶聊天,嫂子在廚房炒菜。

    “山子哥,東東、死殼蟲、猩猩的喜糖我都吃過了,你的喜糖什麽時候讓我們吃呀?”小旦比我小二歲,經他這一提,大夥立馬起哄;“是呀,什麽時候請我們吃喜糖?”

    “好了,明年吧。”沒辦法我隻能這樣應付。

    “女朋友什麽時候先帶來讓我們開開眼界?”在朋友當中鬼剃頭最頑皮了,有一次他把頭發理成骷髏圖,此後大夥都叫他“鬼剃頭”,我最怕有人提女朋友的事,現在他又帶頭出難題了。

    “等確定了就帶來。”我模棱兩可地說。

    酒肉串腸過,我們第一次這樣聚在一起大塊大塊地吃肉,大碗大碗地喝酒,什麽話題都說,什麽痛苦都聊,年輕人的心呀在一起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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