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繼忠心裏叫囂道:來啊!動手啊!


    盧阿文麵對著黃繼忠的挑釁,輕輕一笑。


    黃繼忠看到盧阿文突然發笑,心裏格登一聲,暗道不妙。


    可惜等黃繼忠發察到不妙的時候已經晚了。


    旁邊的師弟隻見盧阿文僅用兩根手指輕輕的捏了黃繼忠的手腕筋脈處,黃繼忠痛唿一聲,就主動鬆開了手。


    站在門口的師弟們驚詫的看著盧阿文又看看黃繼忠,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黃繼忠也是驚疑不定的看著盧阿文。


    他搞不懂。


    明明他打算用全力揪住盧阿文的衣領不讓盧阿文得手,怎麽眨眼間的功夫就被盧阿文脫身了呢?


    還有,盧阿文剛才那兩個手指,怎麽似乎有千鈞之力似的,他竟然無法撼動!


    黃繼忠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而掙脫開他的鉗製的盧阿文也沒有給他任何解釋,脫身之後就直接走進太平間。


    “你站住!”黃繼忠要追上去,忽然腳下一個踉蹌朝前撲去。


    工作人員眼疾手快扶住黃繼忠,心有餘悸的說道:“嚇傻我了,你這一腳栽下去,臉都得摔腫了。”


    工作人員是好心,但黃繼忠並不領情。


    黃繼忠蠻橫的朝著工作人員一甩手,怒喝道:“誰要你多管閑事!”


    當著眾師弟的麵被人扶起著,這豈不是說他黃繼忠很無能?


    工作人員愕然地看著黃繼忠甩開他的手,扶到門框上,這次沒有再多管閑事,而是閃身站到門框另一邊,不再理會黃繼忠等人。


    工作人員算是看明白了,這夥無理取鬧的人同進去的那兩個人是一路人。


    隻不過這一路人心地差得太遠。


    黃繼忠扶著門框朝著麵望去,看到盧阿文扶著阿然往黃虎背上放,黃繼忠頓時失聲叫道:“爸!你在幹什麽?”


    “我要背阿然迴家,”黃虎貓著腰躬著身,頭也不抬的說道:“阿然的死亡雖然是個意外,但這個意外是我造成的,我得背他迴家。”


    黃繼忠張了張嘴,卻不敢反駁黃虎的話。


    如果這個責任不在黃虎身上,那就在他身上。


    現在當爹的要扛這個責任,黃繼忠雖然覺得心裏有愧,但想到自己的名聲,還是咬著牙說道:“爸你說得對,我也來幫忙。”


    說著,黃繼忠就要往裏走。


    “你別進來了,”黃虎聲音低沉,還透著濃濃的失落,“你就在外麵把剛才的事情處理好再跟我迴阿然家裏去交待一聲。”


    聽到黃虎的叮囑,黃繼忠頓時頭皮發麻。


    交待?


    他要怎麽向阿然的父母交待?


    阿然是才入黃虎武館不過三年的弟子。


    這次之所以會登台表演,還是因為家裏母親得了癌症,他現在加班加點的幹活,不論什麽工作都接,才會跟著過來。


    昨晚還去幫忙押車熬了個通宵,今早過來的時候連家都沒迴。


    想到阿然的情況,黃繼忠就心亂如麻。


    再想到外麵被打的師弟,黃繼忠更是煩燥不堪。


    明明是盧阿文打的人,為什麽他要來解決這件事?


    黃繼忠想要反駁,可看到扶著阿然的盧阿文,想到剛才盧阿文捏他手腕的畫麵,頓時覺得手腕處生疼生疼像要斷掉似的。


    黃繼忠敢怒不敢言的盯著盧阿文,直到他同黃虎一起走進電梯間,黃繼忠這才對著其他師弟吩咐道:“把阿傑扶起來。”


    “大師兄,阿文師兄做得也太過分了!”一個師弟氣衝衝的說道:“要我說,就是大師兄你太好心,要是我的話,我早就給對方一個教訓了!”


    這個師弟的學齡同盧阿文相差不大,見盧阿文深得黃虎喜愛,又聽聞黃虎帶著盧阿文去拜會內功大師黃良,當然是一萬個不服氣。


    這個時候能夠在黃繼忠麵前給盧阿文上眼藥,也是因為他對黃繼忠的心思心知肚明,想要巴結黃繼忠的原因。


    畢竟黃繼忠現在是掌握著武館人脈的副館長,以後就是館長,要傳承黃虎的衣缽。


    盧阿文再得黃虎看重,再能幹,黃虎武館以後也隻能是黃繼忠說了算!


    黃繼忠被這個師弟一打岔,尤其是見對方同他義憤填膺的說盧阿文的不好之處,他的心情一下子愉悅了許多。


    “他畢竟是師弟,”黃繼忠等這個師弟數落盧阿文的壞話說得差不多了,這才打斷這個師弟,“好了好了,你也別在閑扯淡了,趕緊去搭把手把阿傑抬到車上去。”


    “抬到車上去?我們要跟著師父一起迴泊市嗎?”師弟想到黃虎背上的那個經過修飾依舊血肉模糊的阿然,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爸特意喊了個卡車過來,我們當然要一起上車。”黃繼忠深深看了眼師弟,提醒道:“在這個節骨眼上,誰要是不上車的話,那就是不顧師兄弟的情誼。”


    “我懂了,”師弟重重地一點頭,“我會把大師兄的意思傳達給其他師兄弟的。”


    黃繼忠滿意的笑了。


    黃虎將蒙著臉的阿然背出縣東街支局的後門,看到站在門口的錢多多,頓時一愣。


    “錢兄弟,你怎麽來了?”黃虎關切的問道:“其他人……”


    “對不住,我從馬隊那裏得到消息之後,就把事情告訴黃阿悍了,他已經同其他人一起迴到了泊市。”錢多多深深看了眼黃虎背上的阿然,低聲道:“黃師傅,請節哀。”


    黃虎動了動嘴唇,最終隻是發出一聲歎息,“唉……”


    “我從二柱那裏開了一輛房車過來,”錢多多比著門對麵的加長林肯,“上車吧。”


    黃虎慚愧的苦笑道:“多謝錢兄弟。”


    這份人情他沒法拒絕。


    他一時情急沒有找到合適的車輛。


    比起坐大卡迴去,當然是坐房車迴去更能令阿然的父母滿意。


    雖然隻是一個小細節,但很多時候,這種細節遠比做更大的事更令人信服,更有說服力。


    “上車吧,”錢多多瞥了眼後麵跟上來的十來個人,對著黃虎問道:“後麵的也是一起的?”


    “是一起的,不過他們用不著上錢兄弟你開來的車,讓他們坐卡車迴去。”黃虎說著,對盧阿文交待道:“你讓繼忠帶他們上卡車。”


    “是!”盧阿文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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