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已經查證了案件的起因是因為建設高台的材料質量問題引發的,所以等到黃虎趕到太平間時,阿然的屍體已經經由司法部轉交了過來。


    黃虎按照指示去太平間認領屍體時,黃繼忠等人已經聚在門口守候。


    眾人看到黃虎和盧阿文趕過來,不約而同的低下頭對著黃虎鞠躬。


    黃虎裝作沒看到一樣,對著工作人員問道:“現在可以將人帶迴去了嗎?”


    “可以,”工作人員說道:“已經驗過屍了,這件案子也即將定案,隻要辦完手續,就可以領走。”


    “手續已經批複下來了,”黃虎說著,旁邊的盧阿文將蓋了章的文件遞給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簽收完,留下需要存檔的那一份文件,就請黃虎與盧阿文進去。


    當看到其他早就趕過來的眾人還幹巴巴站在門外,工作人員好奇的問道:“你們不是一路的?”


    黃繼忠張了張嘴,沒有迴答。


    這時,有人惱羞成怒的罵道:“瑪逼的,你好好看著你的屍體就行,我們的事關你屁事!”


    工作人員剛才還溫和的笑臉陡然一變,冷笑不止,“既然你們不是來認領屍體的,就趕緊離開。雖然你們來守太平間確實不關我的事,但你守在我工作的區域裏,我就有權管你們!”


    “丫的,你欠揍是不是!”


    剛才開口罵人的青年說著,揚起拳頭就往工作人員鼻梁砸去。


    “砰!”


    青年的拳頭直接砸在盧阿文手掌心。


    “阿文師兄……”青年驚駭萬分的看著盧阿文輕而易舉的攔下他的一記重拳,還沒來得及替自己的行為找借口補漏青年就被盧阿文一腳踹退。


    “咕嚕咕嚕!”


    青年整個身體像球一樣在地上滾了數圈,直到撞到牆才四仰八叉的停了下來。


    “丟人現眼!”盧阿文冷哼一聲,轉臉對著工作人員歉然說道:“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不不,”工作人員連連擺手,笑著說道:“不愧是馬隊認識的朋友,這懲惡揚善的暴脾氣真是讓人佩服。”


    盧阿文苦笑道:“我就當你是誇我了。”


    他的師弟是惡,他可不敢稱自己為善。


    工作人員一頭霧水,心道:我這是在誇你啊!


    黃繼忠看著盧阿文同一個不認得的工作人員談笑風生,而自己這個大師兄卻被直接無視,忍不住怒喝道:“阿文,你怎麽能一聲招唿都不打,就對自己的師弟出手!”


    工作人員頓時懵逼,不敢相信的問道:“兄弟,你和他們是師兄弟?”


    “對不起,”盧阿文鄭重的說道:“我為我師弟對你的無禮道歉。”


    工作人員後退一步,再次連連擺手反駁道:“你是你他是他,你用不著替他道歉。”


    “那我讓他過來給你賠不是。”盧阿文說著,就往趴在牆根底下掙紮著站起來的青年走過去。


    剛邁了一步,一條胳膊攔在他麵前。


    “盧阿文!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大師兄!”黃虎厲聲嗬斥道:“我剛才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迴答我!”


    “大師兄,剛才發生的事,你難道沒有看到嗎?”盧阿文指向牆根底下的青年,又指了指工作人員,“是阿傑先對這位工作人員無禮怒罵,後來又大打出手。”


    “那又怎麽樣,誰叫他故意阻攔我們!”黃繼忠不敢說他不敢麵對黃虎,所以他和這些師弟才沒敢進太平間去認領阿然的屍體,所以幹脆將所有的過錯都推托到工作人員身上。


    “你小點兒聲!”盧阿文輕聲喝道:“阿然還在裏麵。”


    “阿然?你別拿阿然當借口,阿然死都死了,會聽到我說的話嗎?”黃繼忠故意高聲說道:“依我看,你是擔心我爸知道你對師弟下重手,怕我爸責罰你吧!”


    盧阿文原本麵對黃繼忠時還帶著一分敬意。


    然而,當黃繼忠說出這番話之後,盧阿文看著黃繼忠的神情就變了。


    其他人沒有發現這個變化,黃繼忠作為當事人,卻是深切的感受到了盧阿文的輕蔑與無視。


    “黃副館長,”盧阿文直接連稱唿都變了,“先不說責罰的事,現在阿然屍骨還沒下葬,人還呆在太平間沒有迴家去,你在這個時候大吵大鬧,你覺得你這樣做,像個大師兄的模樣嗎?”


    黃繼忠一噎,咽了咽口水,梗著脖子叫囂道:“盧阿文,我知道你小子嘴皮子利索,會哄人也會說話,可我今天不說別的事,就說你打了阿傑這件事,你想怎麽了結?”


    盧阿文看向黃繼忠的眼神閃過一道失望之色,繼而看著黃繼忠的眼神微涼。


    黃繼忠被盧阿文的目光盯得頭皮發麻,他對自己的這種表情又驚又疑。


    雖然他早就知道盧阿文的背景後台不簡單,但因為盧阿文是他的師弟,又是他老爸的徒弟,所以他並不怕盧阿文。


    他有時候會故意的支使盧阿文去辦這辦那,經常突出自己這個當大師兄的優越感。


    而且這麽多年,盧阿文也確實沒有違背過他的意願。


    今天突然當著眾師弟的麵頂撞他,黃繼忠驚疑過後,就是大怒。


    “盧阿文,你現在翅膀硬了,想單飛了是不是!”黃繼忠大步上前,一把拎住盧阿文的衣領,“你不光打了阿傑師弟,你剛才喊我什麽,黃副館長?你這是拜了黃大師為師,就準備和我黃虎武館劃清界限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要不是我爸為你拜師的事跑前跑後,你能拜黃大師為師?”


    要不是黃虎這個當爹的偏心,拜黃良為師的就是他黃繼忠!


    盧阿文已經懶得再同黃繼忠爭執,他聽了下太平間裏的動靜,見黃虎已經同阿然講完悄悄話,雙目如炬地盯著黃繼忠的雙眼,一字一頓道:“放手!”


    “我不放!你要怎樣!”黃繼忠一臉戾氣十足的說道:“你今天不給我個交待,我就以大師兄的名義教導教導你怎麽尊師敬長,愛護師弟!”


    “現在我沒空,”盧阿文輕聲道:“師父在喊我了。”


    說著,盧阿文左手抓住了黃繼忠拎著他衣領的右手手腕。


    黃繼忠見狀冷笑道:“你這是想同我比劃比劃?”


    “你也太高估自己了,”盧阿文說著,左手五指收縮,捏著黃繼忠的手腕。


    黃繼忠像看傻子一樣看著盧阿文。


    他同盧阿文功夫差不多,如果盧阿文想讓他鬆手,就算是兩隻手一起上,因為站位問題都十分困難。


    現在隻有一隻手,還不是慣用的右手,盧阿文這是要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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