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娶你，我樂意（下）
草包重生：市長從了我 作者：來葉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四人兩兩麵對麵而坐，氣氛說不上來的平靜，明明四個人都是臉上帶著笑，卻讓進來點單的服務員腳步一滯，還以為自己無意中踩中了一顆地雷。卓青和郭晉炆早就點好了東西，服務員直接走到段美譽和祁晴身旁，正要俯身介紹店裏的特色甜品和咖啡，卓青卻是先一步開了口：“這裏最有特色的我們都上了一份，按照之前上的再上一份就可以了。”
服務員一愣，本能地看向剛剛進來坐下的客人，耳邊卻傳來一聲低啞的男音：“還不快去，愣著做什麽。”現在唯一的男士都開口了，服務員連著答應了三聲退出包廂。
祁晴冷冷地看過去，這還是自她們進來後郭晉炆第一句開口說的話，態度囂張跋扈，目空一切。郭晉炆眉眼微挑，毫不客氣的迴望過去，似笑非笑地問了句：“怎麽，祁小姐不喜歡我媽給你點的？”
“阿姨眼光獨到，點的肯定是這會所裏最有特色的東西，我怎麽會不喜歡？”祁晴笑著反問了一句，沉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卓阿姨，我媽注重養生基本不喝咖啡。不知道這裏有沒有綠茶鐵觀音之類的？一般的會所基本會有這麽，我想這個地方這麽大，應該也會有的吧？”
果然是做律師的料，嘴皮子這麽利索。卓青真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那時候怎麽會覺得祁晴是做他們郭家媳婦的最好人選。個性尖銳的卓青哪裏受過這樣的氣，一個小輩就敢針尖對麥芒似的給她找不自在，更何況還是明著要來討好她的祁晴。
卓青一下從位置上站起來，神情滿是倨傲，趾高氣揚地看著段美譽和祁晴，極其不屑地哼了一聲：“我想今天這事沒法談了，我現在也有事要先走了。本來就約好的三點半，現在都已經四十了……我想這事今天也沒法談了，誰都沒心情。”
“卓青，話可不能這麽說啊……”段美譽跟著站起身，攏了攏自己山上的披肩，看了眼祁晴和郭晉炆，“這事雖說是我們兩家的事，可說到底這是小晴跟晉炆小兩口的事。都說了，孩子們的幸福我們做大人的把把關就行了不能定論。這事敞開了說，是你們家要娶我們小晴，他們兩個人以後一畝三分地的小日子，我們這些……”
卓青冷笑了一聲打斷段美譽的話：“美譽姐，你這話說的我怎麽這麽不愛聽呢。你的意思是我們老郭家硬是賴上你們了？！”
段美譽可也不是吃素的，就算陶慶文事先有交代她也咽不下去這口氣。本來就是他們郭家找上門的憑什麽要他們陶家人做低伏小，抓著人把柄的可是她們！
“可不是嘛，一開始是小的纏上我們家小晴，現在又是大的死乞白賴地找上門來了。我也知道，我們家小晴長得好，工作也好，能力家事都是一等一的，年輕漂亮就不用說了。而且，這裏麵到底埋了什麽東西，我們大家都清楚……誰都沒必要上綱上線的給自己臉上貼金。”
“你！”卓青一句話被噎著差些一口氣上不來。
“媽……”郭晉炆起身輕輕拍了拍卓青的肩，攬著她的肩膀往門外走，到了門口轉身看向段美譽，“阿姨，您有句話說對了，這一畝三分地的小日子是我和祁晴兩人之間的事。我覺得吧，讓我們兩先坐下好好聊聊，您說呢？”說著，郭晉炆就有意無意地看向祁晴的肚子。
祁晴被郭晉炆的眼神驚地往後退了一步，段美譽更是臉色突變，看向郭晉炆的嚴重滿是狐疑戒備。難道他看出什麽來了？不可能啊，她與陶慶文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段美譽訕笑了幾聲，順著郭晉炆的話開口：“是，是，小郭這話說的對，要給你們小兩口點單獨相處的時間，那我們就……先走了。”
“媽……”祁晴出聲攔著段美譽，現在的她一刻也不敢跟郭晉炆單獨待在一起。雖然不知道郭晉炆到底是從哪裏得知的，可是她心底就是知道他知道自己懷孕的事了。剛才那眼神直勾勾的就是衝著她肚子來的。
段美譽側首看向祁晴示意她稍安勿躁，乘著郭晉炆拉著卓青到外麵的機會壓低聲音：“小晴，你爸爸的意思你也是知道的。至於……”眼神掃向祁晴的肚子，“這事他們家誰都不可能知道，隻要你自己小心點別說漏了嘴，誰能壓著你去醫院檢查。還有，現在是他們家求著你嫁過去，抓牢他們把柄的可是你。一定要把好這個度，現在有利的是我們。”
祁晴可不似段美譽說的那般想的如此簡單，郭晉炆一定還打著其他的主意。隻是不知道他突如其來的這麽一招到底是要往哪釜底抽薪。
隔著一扇門，郭晉炆拉著卓青往牆根處一站，臉上全是不滿的神情：“媽！”
“別叫我！”卓青拉了拉自己的衣袖，反轉身背對著郭晉炆以示自個心裏的不高興。郭晉炆還不知道自己媽的個性，熟門熟路地先是幾步走到卓青的麵前，見她還是反轉身又是不厭其煩的再次走到她的麵前，伸手就箍住卓青的雙肩，很是無奈誠懇地喊了一聲：“媽……”
卓青這輩子就生了郭晉炆和卓勁鬆兩個兒子，小兒子勁鬆還是跟著自己的姓，這是所有人都羨慕的事。不過，不管自己個心裏承不承認，她是多疼大兒子一點的。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可能就是大兒子處事作風都比較像她和郭藹明，而小兒子勁鬆的性子多少都跟姐姐卓兮有些相像，說好聽了是與世無爭，其實壓根就是胸無大誌樣樣都不知道自己爭取。
卓青一向不忍心真的讓大兒子難為，郭晉炆來迴幾次的這麽一叫，她是繃不住了。看著兒子恨鐵不成鋼的開口問道：“兒子啊，這事你就不能聽媽的嘛，那個女的有什麽好的，為什麽一定要娶進門來啊。你說你弟弟好不容易跳出來了，現在好了倒是你蹦進去了……你們兩個到底是著了什麽道啊？”
“媽，您說什麽呢？我能看上那女的！”郭晉炆一副聽了就惡心的模樣，甭說眼神了就連嘴角微揚的幅度都帶著不可一世的蔑視。
卓青這迴是真不明白了：“那你為什麽……”
“媽，反正這事您就甭管了。我隻告訴你一句話，這女的我現在是娶定了。可是……”郭晉炆本來還想賣個關子，一看卓青的臉色鐵青，迴頭看了一眼開了一條縫的包廂門，拉著卓青又往前走了幾步，壓低聲音說道：“可是到時候是不是真要娶進門那就另當別論了。”
卓青狐疑地看著郭晉炆滿臉算計的詭詐笑意問：“什麽意思？”
郭晉炆微彎腰身正要進一步解釋，段美譽剛從包廂裏出來，一看前麵這兩人聚眾湊在一塊，不由得笑問道：“你們娘兒兩說什麽呢，還這麽保密。小郭，趕緊進去吧，你和小晴啊好好聊聊。”
郭晉炆笑笑並不作答。段美譽也不介意，兀自走到卓青麵前笑著虛請了請：“那我們就先走吧，讓兩個小的自己聊聊。”
卓青扯了個淺笑，與段美譽兩人相攜著下樓。郭晉炆望著兩人下樓的背影雙手往褲袋裏一插，整個人一副紈絝子弟的樣子，冷冷的笑了一聲轉身往包廂走去……
架不住肖誌宇的盛情，陶然試著拿起勺子稍稍淌了一點放進自己的嘴裏。麵前這盤說是點心的東西造型忒過奇特，她都有些不敢往自個嘴裏伸。黑乎乎一團的整成了一隻小豬的形狀，還用不知是什麽的紅色一點描出了豬眼睛。要不是肖誌宇不動聲色卻滿是期待的目光看著她，打死陶然也不會嚐上一口。
“怎麽樣，喜歡嘛？”肖誌宇看著陶然先是皺眉似吃毒藥似的神情，嚐了一口後滿臉都是不可思議，他就知道她是喜歡的。就算再是離譜的事情發生，即使眼前的這個人跟七八年前的小蝴蝶有些地方完全不同，口味卻是出乎意料的一致。
“不是特別的難吃，裏麵有股苦苦的味道。”陶然嚐了一口就再也不碰，心裏多少有些明白，這個地方恐怕是以前兩人常來的，眼前這黑乎乎的甜點一定也是以前的那個她最愛吃的。隻不過，終究是要讓肖誌宇失望了。
“是嗎？”肖誌宇有片刻的失落，隨即自嘲的一笑輕輕開口，“本來我還抱著一絲的希望，可是你與她真的有太多的地方不一樣。”伸手把黑森林小蛋糕挪到自己的麵前，肖誌宇拿了小勺子一口一口放進自己的嘴裏，直到吃完最後一點，他才拿了一旁的紙巾擦了擦嘴角，抬眼望著陶然。
“這黑森林蛋糕是她最喜歡的，苦澀的味道中仔細嚐了會吃出甜甜的滋味，她說她最是喜歡。我可以叫你一聲小然嗎？”隨即不等陶然點頭，肖誌宇兀自接著開口，“我一直覺得那時候的她還是個孩子，十五歲的年齡哪裏知道什麽是愛，就算是成天掛在嘴上，也不過是因為習慣了身邊有個人而已。”
“不是。”陶然直視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眉眼雙眸就連嘴角邊淺淺的一道臉紋都與將軍一模一樣。她似乎又迴到了自己十五歲的時候，就是在那一年，兄長書房外的驚鴻一瞥定了她一世的情緣。
“我相信她說的就是當時她所想的。”出口話語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陶然神色微有些嚴肅，似乎剛才出口的這句話就是為了那個陶然說的。她隻希望肖誌宇能夠明了，有時候錯過往往就是一念之差，不管是自己還是以前的那個她都不會希望肖誌宇一生都背上這個遺憾的痕跡。
肖誌宇淡淡地看向陶然，目光仿若眼前擺著紅茶漸漸的冷去，僅有的一絲溫度更因為陶然接下來的一句氤氳而散：“我相信她說的都是心裏話，不過就是一念之差，終究隻能是寂寥的錯過。”
“你以為我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嗎？你又有什麽資格來評說！”話音剛落，悔意已生。肖誌宇看向麵色頓僵的陶然，恨不能將時間倒退迴去，剛才的話自己壓根就沒有說過，“小然，我不是那個意思。”
陶然淡淡一笑側過臉不去看肖誌宇：“那一年我正好也是十五歲，驚鴻一瞥就見了前生的刻骨銘心。有時候，我也是在想，不過就是一眼卻偏偏如此輕易的就入了心腸，這到底是為什麽。後來漸漸的，我也就不去想了，每天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遠遠的瞧上那人一眼，似乎這樣一整天的心情都會出離的好。我想……”
陶然轉首望定肖誌宇：“她也是這麽想的。”
“當時是我欠考慮。”肖誌宇淡淡地應了一句，悵悵地似失魂落魄。不過這也就是半秒的事，還未等陶然作出反應，肖誌宇就換了一副模樣，臉上滿是似笑非笑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神色：“那個人是不是與我長得很像，或者說是一模一樣。”用的是問句，卻是極其霸道的不帶本邊疑問語氣。
陶然聞言一愣，隨即雙頰立時緋紅，其中韻味不言而喻。不用在說些什麽，肖誌宇就知道自己說的全中。轉瞬而變的寂寥神色滿是對人世莫名變遷的茫然，要說之前對陶然所說的帶了三四分的相信，現在起碼有了八九分。眼前的這個人真的不是他認識的小蝴蝶，也與他七八年來暗中關注的人相差甚遠。
也許，這樣才是最好的，不定要緊緊握在手中擁入懷裏，遠遠看著隻要她幸福就好。這一刻，肖誌宇終於釋懷，對著滿麵羞意的陶然竟是開起了玩笑：“秦魏那小子應該還不知道吧？”
“嗯？”陶然疑惑地抬眼望向肖誌宇。
“我是說他還不知道你初戀長得跟我一模一樣的事情吧，要不然……”肖誌宇話還沒說完，陶然放在包裏的手機響了。
“對不起。”陶然歉意的一笑，微微側身接起了電話：“喂？”
電話裏的聲音刻意的有些壓低，還隱隱約約地傳來舒緩音樂聲，秦魏原本就緊皺的眉頭更加的成了川字。算著時間點這會陶然應該已經到家了，打電話迴家卻說陶然沒有迴來，媽還以為是自己接走了陶然。秦魏隨便說了幾句搪塞過去，立刻打電話給陶然，聽著聲似乎是在外麵。
“你在哪裏？”秦魏揮了揮手，示意拿著文件敲門進來的沈文博等一等，站起身走到窗戶旁邊，問了一句。
“我在外麵，等會就迴家了……你已經迴家了嗎？”陶然一個幾千年穿越而來的人，哪裏能知道咱現代人說話的話外之音。
秦魏聽陶然的語氣一點都沒有自報與誰在一起的自覺，不由得拖長聲調咬咬牙再是問了一句：“和誰在一起？”
聽著電話裏某人悶悶不樂的聲音，陶然抬眼望了一眼對麵坐著的肖誌宇，腦中好幾個念頭閃過，立刻作出權衡：“和朋友。”
“哪個朋友？”秦魏打破沙鍋問到底，據他所知陶然現在身邊的朋友也就那麽幾個，一個個數過去，誰也不會在這個點約見。李小四是最不靠譜的，可是前天他就尋了個名頭把他給發配到山區“剿匪”去了。難道是陶定出國談生意迴來了？秦魏正想開口再問一句，誰知電話那頭的陶然匆匆說了一句：“有些聽不清，我馬上就迴家了。”
連聲再見都沒有說，耳邊傳來的就是一片“嘟嘟嘟”的聲音。秦魏皺著看著已經掛了的電話，麵色不鬱的轉頭看向沈文博：“什麽事？”
沈文博暗自叫苦連天，為什麽又是他給撞到槍口上了？！聽電話裏的聲音似乎那頭的人是市長夫人，不過看情況好像是某人單獨和誰去麵約而把某人給拋下了，疑似某人還很是意外地被掛了電話。沈文博暗自歎了一口氣，原以為秦市的冰塊臉這幾天能稍稍緩解一下，畢竟是喜事連天啊，想不到這麽快就晴轉陰天了。
“這是小錢剛剛整理好的明天的演講稿。”沈文博本著早交代完早避開的原則，一口氣說完，“明天的會議是在早上的十點，重點是對郊區那塊地的征用權問題，還有一些……”
“沈秘書，你女朋友會不會瞞著你出去？”秦魏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直接把沈文博給問倒了。
“啊？”沈文博一臉吃驚地看向秦魏，“秦市，我現在還沒有女朋友。”
秦魏一臉“你再跟我裝”的模樣冷冷地看著沈文博。沈文博心頭咯噔一聲響，立刻辯解：“人還沒答應我呢？”
“以前的。”秦魏沒好氣的接了一句。
“哦……那能有什麽，兩個人成天對著肯定要厭煩的。正好出去換個養養眼的看看，改善改善夥食。就好像雞鴨魚肉吃多了，就想換著青菜蘿卜吃吃……”沈文博頓時噤聲，他可真是不要命了。秦市應該是意有所指吧？
“當然了我說的是以前我交的那些不靠譜的女朋友的，大部分的女人認定了一個人就肯定是全心全意的，就像……市長夫人。其實吧，我覺得有距離才能產生美。”最後幾個字沈文博真是摸著冷汗說出口的，其實他是想要說一句，人也應高有社交啊，總不至於就圍著你一個人轉了吧。不過，這話他可沒這個膽說出來。
“出去。”秦魏看也不看沈文博一眼，翻著桌上的文件。待沈文博走到門口要開門了又頭也不抬的加了一句：“把人給我調到其他部門。”
沈文博一愣隨即明白秦市說的是誰，正色道：“我明白該怎麽做了，秦市。”
說可惜還真是可惜了，身段這麽好的妞兒自己居然還沒泡上，郭晉炆一副小痞子的模樣打量祁晴，眼神中說不出的一股色意，瞧得祁晴直皺眉，真想甩手就走人。可是，郭晉炆跟個門神似的堵著包廂門，她還真是多麽無路。
祁晴也不想跟他多費唇舌，開門見山：“你到底想怎麽樣！娶我？我想你郭大少應該看不上我吧，尤其我還曾經是卓勁鬆的女人。”
郭晉炆雙眉一挑，完全不把祁晴的挑釁放在眼裏，似笑非笑地答了一句：“我不介意。”
“你！”祁晴頓時氣絕，可一想到自己的身體趕忙定了定神，深深地唿出一口氣，“你說吧，到底想怎麽樣？我想為了一個肇事逃逸罪不至於豁出去的要娶我吧……就算是加上我手上的那幾張照片，也不應該就束手就擒吧，郭大少？”
郭晉炆把祁晴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嘲弄的眼神滿是不屑：“果然懷孕了的女人性子還真是大變，就連一向伶牙俐齒不讓別人討了半點話頭去的祁大律師都開始修生養性了。”
“你……你在胡說些什麽？”祁晴麵色立時慘白，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嘴上卻是矢口否認，“胡言亂語，我可以告你一個人身誹謗攻擊罪。”
“是嗎？”郭晉炆朝著祁晴逼近一步，在祁晴驚慌的一句“別過來”出口時，更是揚著一抹笑意靠近，直到祁晴退無可退，郭晉炆才伸手攬住她的腰身，湊近祁晴耳根說了一句：“娶你，我現在就樂意……這種好玩的遊戲我一向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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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員一愣，本能地看向剛剛進來坐下的客人，耳邊卻傳來一聲低啞的男音：“還不快去，愣著做什麽。”現在唯一的男士都開口了，服務員連著答應了三聲退出包廂。
祁晴冷冷地看過去，這還是自她們進來後郭晉炆第一句開口說的話，態度囂張跋扈，目空一切。郭晉炆眉眼微挑，毫不客氣的迴望過去，似笑非笑地問了句：“怎麽，祁小姐不喜歡我媽給你點的？”
“阿姨眼光獨到，點的肯定是這會所裏最有特色的東西，我怎麽會不喜歡？”祁晴笑著反問了一句，沉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卓阿姨，我媽注重養生基本不喝咖啡。不知道這裏有沒有綠茶鐵觀音之類的？一般的會所基本會有這麽，我想這個地方這麽大，應該也會有的吧？”
果然是做律師的料，嘴皮子這麽利索。卓青真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那時候怎麽會覺得祁晴是做他們郭家媳婦的最好人選。個性尖銳的卓青哪裏受過這樣的氣，一個小輩就敢針尖對麥芒似的給她找不自在，更何況還是明著要來討好她的祁晴。
卓青一下從位置上站起來，神情滿是倨傲，趾高氣揚地看著段美譽和祁晴，極其不屑地哼了一聲：“我想今天這事沒法談了，我現在也有事要先走了。本來就約好的三點半，現在都已經四十了……我想這事今天也沒法談了，誰都沒心情。”
“卓青，話可不能這麽說啊……”段美譽跟著站起身，攏了攏自己山上的披肩，看了眼祁晴和郭晉炆，“這事雖說是我們兩家的事，可說到底這是小晴跟晉炆小兩口的事。都說了，孩子們的幸福我們做大人的把把關就行了不能定論。這事敞開了說，是你們家要娶我們小晴，他們兩個人以後一畝三分地的小日子，我們這些……”
卓青冷笑了一聲打斷段美譽的話：“美譽姐，你這話說的我怎麽這麽不愛聽呢。你的意思是我們老郭家硬是賴上你們了？！”
段美譽可也不是吃素的，就算陶慶文事先有交代她也咽不下去這口氣。本來就是他們郭家找上門的憑什麽要他們陶家人做低伏小，抓著人把柄的可是她們！
“可不是嘛，一開始是小的纏上我們家小晴，現在又是大的死乞白賴地找上門來了。我也知道，我們家小晴長得好，工作也好，能力家事都是一等一的，年輕漂亮就不用說了。而且，這裏麵到底埋了什麽東西，我們大家都清楚……誰都沒必要上綱上線的給自己臉上貼金。”
“你！”卓青一句話被噎著差些一口氣上不來。
“媽……”郭晉炆起身輕輕拍了拍卓青的肩，攬著她的肩膀往門外走，到了門口轉身看向段美譽，“阿姨，您有句話說對了，這一畝三分地的小日子是我和祁晴兩人之間的事。我覺得吧，讓我們兩先坐下好好聊聊，您說呢？”說著，郭晉炆就有意無意地看向祁晴的肚子。
祁晴被郭晉炆的眼神驚地往後退了一步，段美譽更是臉色突變，看向郭晉炆的嚴重滿是狐疑戒備。難道他看出什麽來了？不可能啊，她與陶慶文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段美譽訕笑了幾聲，順著郭晉炆的話開口：“是，是，小郭這話說的對，要給你們小兩口點單獨相處的時間，那我們就……先走了。”
“媽……”祁晴出聲攔著段美譽，現在的她一刻也不敢跟郭晉炆單獨待在一起。雖然不知道郭晉炆到底是從哪裏得知的，可是她心底就是知道他知道自己懷孕的事了。剛才那眼神直勾勾的就是衝著她肚子來的。
段美譽側首看向祁晴示意她稍安勿躁，乘著郭晉炆拉著卓青到外麵的機會壓低聲音：“小晴，你爸爸的意思你也是知道的。至於……”眼神掃向祁晴的肚子，“這事他們家誰都不可能知道，隻要你自己小心點別說漏了嘴，誰能壓著你去醫院檢查。還有，現在是他們家求著你嫁過去，抓牢他們把柄的可是你。一定要把好這個度，現在有利的是我們。”
祁晴可不似段美譽說的那般想的如此簡單，郭晉炆一定還打著其他的主意。隻是不知道他突如其來的這麽一招到底是要往哪釜底抽薪。
隔著一扇門，郭晉炆拉著卓青往牆根處一站，臉上全是不滿的神情：“媽！”
“別叫我！”卓青拉了拉自己的衣袖，反轉身背對著郭晉炆以示自個心裏的不高興。郭晉炆還不知道自己媽的個性，熟門熟路地先是幾步走到卓青的麵前，見她還是反轉身又是不厭其煩的再次走到她的麵前，伸手就箍住卓青的雙肩，很是無奈誠懇地喊了一聲：“媽……”
卓青這輩子就生了郭晉炆和卓勁鬆兩個兒子，小兒子勁鬆還是跟著自己的姓，這是所有人都羨慕的事。不過，不管自己個心裏承不承認，她是多疼大兒子一點的。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可能就是大兒子處事作風都比較像她和郭藹明，而小兒子勁鬆的性子多少都跟姐姐卓兮有些相像，說好聽了是與世無爭，其實壓根就是胸無大誌樣樣都不知道自己爭取。
卓青一向不忍心真的讓大兒子難為，郭晉炆來迴幾次的這麽一叫，她是繃不住了。看著兒子恨鐵不成鋼的開口問道：“兒子啊，這事你就不能聽媽的嘛，那個女的有什麽好的，為什麽一定要娶進門來啊。你說你弟弟好不容易跳出來了，現在好了倒是你蹦進去了……你們兩個到底是著了什麽道啊？”
“媽，您說什麽呢？我能看上那女的！”郭晉炆一副聽了就惡心的模樣，甭說眼神了就連嘴角微揚的幅度都帶著不可一世的蔑視。
卓青這迴是真不明白了：“那你為什麽……”
“媽，反正這事您就甭管了。我隻告訴你一句話，這女的我現在是娶定了。可是……”郭晉炆本來還想賣個關子，一看卓青的臉色鐵青，迴頭看了一眼開了一條縫的包廂門，拉著卓青又往前走了幾步，壓低聲音說道：“可是到時候是不是真要娶進門那就另當別論了。”
卓青狐疑地看著郭晉炆滿臉算計的詭詐笑意問：“什麽意思？”
郭晉炆微彎腰身正要進一步解釋，段美譽剛從包廂裏出來，一看前麵這兩人聚眾湊在一塊，不由得笑問道：“你們娘兒兩說什麽呢，還這麽保密。小郭，趕緊進去吧，你和小晴啊好好聊聊。”
郭晉炆笑笑並不作答。段美譽也不介意，兀自走到卓青麵前笑著虛請了請：“那我們就先走吧，讓兩個小的自己聊聊。”
卓青扯了個淺笑，與段美譽兩人相攜著下樓。郭晉炆望著兩人下樓的背影雙手往褲袋裏一插，整個人一副紈絝子弟的樣子，冷冷的笑了一聲轉身往包廂走去……
架不住肖誌宇的盛情，陶然試著拿起勺子稍稍淌了一點放進自己的嘴裏。麵前這盤說是點心的東西造型忒過奇特，她都有些不敢往自個嘴裏伸。黑乎乎一團的整成了一隻小豬的形狀，還用不知是什麽的紅色一點描出了豬眼睛。要不是肖誌宇不動聲色卻滿是期待的目光看著她，打死陶然也不會嚐上一口。
“怎麽樣，喜歡嘛？”肖誌宇看著陶然先是皺眉似吃毒藥似的神情，嚐了一口後滿臉都是不可思議，他就知道她是喜歡的。就算再是離譜的事情發生，即使眼前的這個人跟七八年前的小蝴蝶有些地方完全不同，口味卻是出乎意料的一致。
“不是特別的難吃，裏麵有股苦苦的味道。”陶然嚐了一口就再也不碰，心裏多少有些明白，這個地方恐怕是以前兩人常來的，眼前這黑乎乎的甜點一定也是以前的那個她最愛吃的。隻不過，終究是要讓肖誌宇失望了。
“是嗎？”肖誌宇有片刻的失落，隨即自嘲的一笑輕輕開口，“本來我還抱著一絲的希望，可是你與她真的有太多的地方不一樣。”伸手把黑森林小蛋糕挪到自己的麵前，肖誌宇拿了小勺子一口一口放進自己的嘴裏，直到吃完最後一點，他才拿了一旁的紙巾擦了擦嘴角，抬眼望著陶然。
“這黑森林蛋糕是她最喜歡的，苦澀的味道中仔細嚐了會吃出甜甜的滋味，她說她最是喜歡。我可以叫你一聲小然嗎？”隨即不等陶然點頭，肖誌宇兀自接著開口，“我一直覺得那時候的她還是個孩子，十五歲的年齡哪裏知道什麽是愛，就算是成天掛在嘴上，也不過是因為習慣了身邊有個人而已。”
“不是。”陶然直視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眉眼雙眸就連嘴角邊淺淺的一道臉紋都與將軍一模一樣。她似乎又迴到了自己十五歲的時候，就是在那一年，兄長書房外的驚鴻一瞥定了她一世的情緣。
“我相信她說的就是當時她所想的。”出口話語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陶然神色微有些嚴肅，似乎剛才出口的這句話就是為了那個陶然說的。她隻希望肖誌宇能夠明了，有時候錯過往往就是一念之差，不管是自己還是以前的那個她都不會希望肖誌宇一生都背上這個遺憾的痕跡。
肖誌宇淡淡地看向陶然，目光仿若眼前擺著紅茶漸漸的冷去，僅有的一絲溫度更因為陶然接下來的一句氤氳而散：“我相信她說的都是心裏話，不過就是一念之差，終究隻能是寂寥的錯過。”
“你以為我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嗎？你又有什麽資格來評說！”話音剛落，悔意已生。肖誌宇看向麵色頓僵的陶然，恨不能將時間倒退迴去，剛才的話自己壓根就沒有說過，“小然，我不是那個意思。”
陶然淡淡一笑側過臉不去看肖誌宇：“那一年我正好也是十五歲，驚鴻一瞥就見了前生的刻骨銘心。有時候，我也是在想，不過就是一眼卻偏偏如此輕易的就入了心腸，這到底是為什麽。後來漸漸的，我也就不去想了，每天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遠遠的瞧上那人一眼，似乎這樣一整天的心情都會出離的好。我想……”
陶然轉首望定肖誌宇：“她也是這麽想的。”
“當時是我欠考慮。”肖誌宇淡淡地應了一句，悵悵地似失魂落魄。不過這也就是半秒的事，還未等陶然作出反應，肖誌宇就換了一副模樣，臉上滿是似笑非笑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神色：“那個人是不是與我長得很像，或者說是一模一樣。”用的是問句，卻是極其霸道的不帶本邊疑問語氣。
陶然聞言一愣，隨即雙頰立時緋紅，其中韻味不言而喻。不用在說些什麽，肖誌宇就知道自己說的全中。轉瞬而變的寂寥神色滿是對人世莫名變遷的茫然，要說之前對陶然所說的帶了三四分的相信，現在起碼有了八九分。眼前的這個人真的不是他認識的小蝴蝶，也與他七八年來暗中關注的人相差甚遠。
也許，這樣才是最好的，不定要緊緊握在手中擁入懷裏，遠遠看著隻要她幸福就好。這一刻，肖誌宇終於釋懷，對著滿麵羞意的陶然竟是開起了玩笑：“秦魏那小子應該還不知道吧？”
“嗯？”陶然疑惑地抬眼望向肖誌宇。
“我是說他還不知道你初戀長得跟我一模一樣的事情吧，要不然……”肖誌宇話還沒說完，陶然放在包裏的手機響了。
“對不起。”陶然歉意的一笑，微微側身接起了電話：“喂？”
電話裏的聲音刻意的有些壓低，還隱隱約約地傳來舒緩音樂聲，秦魏原本就緊皺的眉頭更加的成了川字。算著時間點這會陶然應該已經到家了，打電話迴家卻說陶然沒有迴來，媽還以為是自己接走了陶然。秦魏隨便說了幾句搪塞過去，立刻打電話給陶然，聽著聲似乎是在外麵。
“你在哪裏？”秦魏揮了揮手，示意拿著文件敲門進來的沈文博等一等，站起身走到窗戶旁邊，問了一句。
“我在外麵，等會就迴家了……你已經迴家了嗎？”陶然一個幾千年穿越而來的人，哪裏能知道咱現代人說話的話外之音。
秦魏聽陶然的語氣一點都沒有自報與誰在一起的自覺，不由得拖長聲調咬咬牙再是問了一句：“和誰在一起？”
聽著電話裏某人悶悶不樂的聲音，陶然抬眼望了一眼對麵坐著的肖誌宇，腦中好幾個念頭閃過，立刻作出權衡：“和朋友。”
“哪個朋友？”秦魏打破沙鍋問到底，據他所知陶然現在身邊的朋友也就那麽幾個，一個個數過去，誰也不會在這個點約見。李小四是最不靠譜的，可是前天他就尋了個名頭把他給發配到山區“剿匪”去了。難道是陶定出國談生意迴來了？秦魏正想開口再問一句，誰知電話那頭的陶然匆匆說了一句：“有些聽不清，我馬上就迴家了。”
連聲再見都沒有說，耳邊傳來的就是一片“嘟嘟嘟”的聲音。秦魏皺著看著已經掛了的電話，麵色不鬱的轉頭看向沈文博：“什麽事？”
沈文博暗自叫苦連天，為什麽又是他給撞到槍口上了？！聽電話裏的聲音似乎那頭的人是市長夫人，不過看情況好像是某人單獨和誰去麵約而把某人給拋下了，疑似某人還很是意外地被掛了電話。沈文博暗自歎了一口氣，原以為秦市的冰塊臉這幾天能稍稍緩解一下，畢竟是喜事連天啊，想不到這麽快就晴轉陰天了。
“這是小錢剛剛整理好的明天的演講稿。”沈文博本著早交代完早避開的原則，一口氣說完，“明天的會議是在早上的十點，重點是對郊區那塊地的征用權問題，還有一些……”
“沈秘書，你女朋友會不會瞞著你出去？”秦魏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直接把沈文博給問倒了。
“啊？”沈文博一臉吃驚地看向秦魏，“秦市，我現在還沒有女朋友。”
秦魏一臉“你再跟我裝”的模樣冷冷地看著沈文博。沈文博心頭咯噔一聲響，立刻辯解：“人還沒答應我呢？”
“以前的。”秦魏沒好氣的接了一句。
“哦……那能有什麽，兩個人成天對著肯定要厭煩的。正好出去換個養養眼的看看，改善改善夥食。就好像雞鴨魚肉吃多了，就想換著青菜蘿卜吃吃……”沈文博頓時噤聲，他可真是不要命了。秦市應該是意有所指吧？
“當然了我說的是以前我交的那些不靠譜的女朋友的，大部分的女人認定了一個人就肯定是全心全意的，就像……市長夫人。其實吧，我覺得有距離才能產生美。”最後幾個字沈文博真是摸著冷汗說出口的，其實他是想要說一句，人也應高有社交啊，總不至於就圍著你一個人轉了吧。不過，這話他可沒這個膽說出來。
“出去。”秦魏看也不看沈文博一眼，翻著桌上的文件。待沈文博走到門口要開門了又頭也不抬的加了一句：“把人給我調到其他部門。”
沈文博一愣隨即明白秦市說的是誰，正色道：“我明白該怎麽做了，秦市。”
說可惜還真是可惜了，身段這麽好的妞兒自己居然還沒泡上，郭晉炆一副小痞子的模樣打量祁晴，眼神中說不出的一股色意，瞧得祁晴直皺眉，真想甩手就走人。可是，郭晉炆跟個門神似的堵著包廂門，她還真是多麽無路。
祁晴也不想跟他多費唇舌，開門見山：“你到底想怎麽樣！娶我？我想你郭大少應該看不上我吧，尤其我還曾經是卓勁鬆的女人。”
郭晉炆雙眉一挑，完全不把祁晴的挑釁放在眼裏，似笑非笑地答了一句：“我不介意。”
“你！”祁晴頓時氣絕，可一想到自己的身體趕忙定了定神，深深地唿出一口氣，“你說吧，到底想怎麽樣？我想為了一個肇事逃逸罪不至於豁出去的要娶我吧……就算是加上我手上的那幾張照片，也不應該就束手就擒吧，郭大少？”
郭晉炆把祁晴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嘲弄的眼神滿是不屑：“果然懷孕了的女人性子還真是大變，就連一向伶牙俐齒不讓別人討了半點話頭去的祁大律師都開始修生養性了。”
“你……你在胡說些什麽？”祁晴麵色立時慘白，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嘴上卻是矢口否認，“胡言亂語，我可以告你一個人身誹謗攻擊罪。”
“是嗎？”郭晉炆朝著祁晴逼近一步，在祁晴驚慌的一句“別過來”出口時，更是揚著一抹笑意靠近，直到祁晴退無可退，郭晉炆才伸手攬住她的腰身，湊近祁晴耳根說了一句：“娶你，我現在就樂意……這種好玩的遊戲我一向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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