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諾的一顆心吊浮在半空,一方麵希望小雨是他的孩子,一方麵又想不清楚,什麽時候碰了喬喬,而使她受孕了,時間明明不對啊?


    “王的元神當時被封在血靈中,隻要蛇後的真身進入萬月湖地界,必然和王的元神發生交纏,那麽產下蛇子是理所當然的。”


    青翼分析著,皇甫諾的眼神陡的淩寒起來,難道真的是那樣,那麽隻有血靈才可以帶著連熙的真身迴到萬月湖,如果真的是這樣,為什麽那血靈戴在向晚的身上,難道這血靈開始並不是向晚的?


    一想到這個,皇甫諾有一種想殺人的衝動,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才能說通,為什麽經過了三年的相處,這女人一點也想不起以前的事,因為她根本就不是連熙。


    難道喬喬才是連熙,即便經過了一千年,他還是受她吸引,而愛上了她,這才能說得通,可這所有的一切都建恐在一個慌言上,他再次犯了一千年前的錯,皇甫諾一想到這個,眼神陡的血紅一片,大手一握,憤怒的揮手。


    “滾。”


    “是,王!”青翼消失下去,現在他竟然鬆了一口氣,蛇子現身了,還是兩魂一體的聖靈,隻怕蛇族不會輕易的磨滅掉,他們有希望了,他要立刻迴去告訴族人。


    病房內,皇甫諾深吸氣,心口痛得幾乎分裂成兩半了,連喘氣都困難了,現在他該如何去和喬喬提起一千年前的事,不但一千年前,一千年後他再次犯了這樣的錯誤,還有那個孩子,當所有人都說他是他的孩子時,自已卻沒有起疑,真是愚昧啊,他不配做蛇族的王,一千年前害得連熙失去了孩子,一千年後,他竟然再次傷害自已的孩子,如果不是喬喬當日的堅持,這孩子怕又沒了。


    皇甫諾大手一握,拳打在牆上,血跡斑斑,扯到了傷口,血肉模糊,整個人都成了一個血人。


    一直守在外麵的雷冬和江夜寒,一聽到裏麵的動靜,趕緊衝了進來,一看到床上的人,早嚇壞了。


    “諾,怎麽迴事?你在做什麽?為什麽不乖乖的躺在床上。”


    “少爺,你這樣老夫人和老爺子會傷心的。”雷冬盡責的提醒少爺,他的傷差點沒把老爺子和老夫人整過去,現在竟然又開始折騰自已,他們看得心疼極了。


    “我該死,寒寒,小雨其實就是我的孩子,是我該死!”皇甫諾自責的開口,江夜寒的胸口一緊,他早有預感,小雨是他的孩子,果然不出所料,兩個人根本就是一大一小的兩個模子,怎麽會不是他的孩子呢?


    “好了,你先養傷吧,等傷好了再說。”


    江夜寒不知道為什麽他中了一槍,竟然說小雨是他的孩子了。


    皇甫諾卻完全不理會他們,也不理會扯裂了的傷口,掙紮著要離開醫院去找董喬喬。他是個混蛋,怎麽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呢,他根本就是個混球,如果她知道從前的一切,還會原諒他嗎?


    “少爺!”雷冬驚叫起來,其他的手下也都麵色惶恐,好在響聲驚動了主任醫師,立刻領著人過來,看患者的情緒過於激動,立刻吩咐護師趁他不備的時候,打了一針鎮定劑。


    皇甫諾的眼睛睜大,狠戾的望著那主任醫師,冷冷的開口。


    “你竟然敢給我打鎮定劑,你找死!”說完睡著了。


    江夜寒不由得歎息,這男人倒底是哪根筋壞了,先前一再的折磨喬喬,這會子又說小雨是他的兒子,究竟是什麽意思啊?


    不過他沒敢離開,好歹從小長大到,再怎麽樣,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傷害自已,因為知道爺爺奶奶不放心,所以打了電話告訴他們,皇甫諾醒過來一次,又睡了,現在沒什麽大礙了,兩個老人總算放心了。


    可是天亮的時候,皇甫諾不見了,可惡的是竟然打昏了守在外麵的江夜寒和雷冬他們,等到有人發現了他們,加護病房內竟然空空如也,根本沒人。


    這下別說醫院,連市局的人都驚動了,沒想到派了那麽多人守護在醫院的外麵,竟然還讓人不見了,那個男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隻怕t市就倒大黴了,市長和市委書記一接到消息,命令市局所有人分頭都去。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大家都以為是歹徒對皇甫諾動手了,其實江夜寒和大家全然不一樣的想法,皇甫諾的腦袋聰明到絕頂,他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唯一的可能是他有事出去了,可是這男人才受了槍傷,身上的刀口剛縫合起來,他不要命了,江夜寒咬牙,眸中閃過精銳的光芒,想到昨天晚上他一直低喃著說小雨是他的兒子,他會不會去找喬喬和小雨了。


    江夜寒立刻打電話迴江家,琴姐接了電話,結果並沒有看到皇甫少爺去江家,既然不去江家,他去哪了?


    所有人都猜不透皇甫諾的行蹤,總之t市全城陷入警戒,街道上全錢被封鎖起來,車輛停在原地不動,一時間整座城市陷入了惶恐,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大事?


    而皇甫諾,此時正在皇甫家的一幢別墅內。


    向晚正熟睡在寬大的床上,昨夜她擔憂了一晚上,一直到早上才睡著,此時正沉浸在夢想裏。


    皇甫諾的眼睛幽深如古潭,漆黑如冰冷的星辰,唇角勾出血腥的寒意,大手一伸提起睡得正香的女人,扔到地上去,啪的一聲,向晚甩醒了,揉揉眼不滿的嘟嚷:“怎麽做夢還摔倒了?”


    說完爬起身準備尚床再睡,感受到房間裏似乎有人,陡地掉過頭,看到一臉黑沉陰驁的皇甫諾站在房間的正中,雙手抱胸冷酷的望著她,向晚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退後一步,這男人的眼神得令人發慌,而且他不是中了槍傷嗎?此刻應該在醫院裏,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諾,你好了?”


    向晚的話音一落,皇甫諾的大手一伸提起她的衣襟,使得她整個人吊在半空,嚇得她臉都白了,忍不住尖叫起來:“諾,你做什麽?你做什麽?”


    皇甫諾因為動作激烈,拉扯到胸口的傷,血溢出來,染紅了白色的西服,磣人恐怖,向晚指著他的衣服,拚命的搖頭:“諾,你的傷,你的傷?”


    “說吧,為什麽血靈會在你手上,它原本是你的東西嗎?”


    說完傷處的疼痛傳來,蹙了一下眉,手一鬆把向晚扔在地上,自已迴身坐到旁邊的沙發上,冷沉著臉望著向晚。


    向晚一聽他的話,腦海快速的轉動起來,難道是他知道些什麽了,如果真的知道,為什麽來問她呢,她堅決不能承認這些事,如果一承認這事,隻怕自已真的一無所有了,一想到這個,飛快的從地上爬到皇甫諾的腳步,連連的哀求。


    “諾,這是我的啊,這是我的,你相信我吧,這是我的東西。”


    “你從那裏得到的?”


    “我說過了,這是去盜墓的時候在一處墓穴裏得到的?”向晚再說一次,這話她已經說了無數次了,這男人一直懷疑她,總是問她,也查過黃毛他們了,不過那幾個知道她心狠手辣,所以不敢亂說話。


    “那麽當時喬喬有沒有去?”皇甫諾直截了當的開口問,一雙星瞳緊盯著向晚,向晚怔了一下,這次和以往不一樣呢,以往他從來沒問過這個,如果知道喬喬也去了那裏,隻怕他更懷疑了,向晚拚命的搖頭。


    “沒有,她沒去。”


    “很好,你竟然騙我,向晚,我會讓你說出實話的!”皇甫諾的唇角挑起一抹殘忍的笑容,伸手拿起一邊茶幾上的電話,打了電話給雷冬:“到皇甫家的別墅這邊來一趟。”


    接到電話的雷冬以為自已聽錯了,認真的看一下來電顯示,還真是別墅內的電話,他鬆了一口氣,立刻把消息告訴大家,大家夥全都鬆了一口氣,原來皇甫少爺在自家的別墅內,根本不是人擄走的,市局的人一得到消息便打電話稟報給市政府的人,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全城警報解除,放行車輛。


    雷冬領著一幫手下前往皇甫家的別墅,江夜寒知道皇甫諾沒事,自已也累了,迴江家去休息。


    蔣美珍女士和老爺子知道皇甫諾竟然沒待在醫院,而是待在皇甫別墅內,立刻命令威廉醫生趕過去,就讓孫子在別墅內休養身子。


    別墅內,向晚拽著皇甫諾的褲子,不知道他打電話讓雷冬過來,是什麽意思,眼神閃爍,小心的開口。


    “諾,諾,你想做什麽?”


    “你不是一直喜歡做妓子嗎?我讓雷冬把你送到黑人酒吧去,聽說那裏的男人都很勁暴!”皇甫諾的話血腥而殘忍,向晚翻眼抽氣,差點沒暈過去,對於黑人酒吧,她是知道的,黑人是世界上最殘狠的種族,因為遭受到不平等的對待,他們的人格裏有陰暗暴戾的一麵,在黑人酒吧的妓子,大多數人是逃不過死路,那死比世界上任何一種刑法都殘忍,一個女人每天晚上要接客最少三到五個,而那些黑人的精力是永無止境的,每晚下來,都有妓子殘害至死的,那種畫麵,光用想的,她就忍不住索索發抖了。


    “諾,我不要,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怎麽能如此殘忍的對待我呢,如果我進黑人酒吧,這對於你的聲譽會不好的,諾?”


    皇甫諾彎下腰,伸出手捏起向晚的下巴,唇抿緊,慢慢的一字一頓的開口。


    “你以為自已還是我皇甫家的少奶奶嗎?到那裏你隻是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妓。”


    說完一甩手厭惡的拍拍自已的手,似乎碰她一下都嫌髒,是的,這個女人他從來沒想過碰她,太髒了,他之所以容忍她,隻是為了心中的那一抹愧疚,還有要喚醒血靈的義務,沒想到到頭來,她根本不是連熙,那個他第一眼見到便被吸引了的女人,才是連熙,他轉世十載,就是為了尋她,原來他愛她,從以前到現在都沒有變過,至於向晚這種女人,現在毫無利用價值。


    “不要啊,求求你饒過我吧。”


    向晚尖叫出聲,哀求著,連連的磕頭,她不要黑人酒吧的妓啊,她隻是愛他,愛有什麽錯啊……


    “那麽告訴我,這血靈是誰的?如果再有一個撒謊的字,我就立刻把你送過去。”


    冷冷的氣息噴到她的臉上,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再也不敢幻想什麽,現在隻要不把她送到黑人酒吧去就行,隻要不送過去,他說什麽都行?


    “是喬喬的,當時盜墓的時候,她和我一起去了,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她一碰這個東西,這個東西就到她的手上了,有一次這鐲子耀眼閃亮,很漂亮,我看了喜歡,讓她給我戴戴,沒想到真拿下來,可是我戴上,竟然拿不下來了,喬喬就把這個送給我了。”


    向晚一說完,整個人虛軟的癱到地上去,現在她什麽都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董喬喬的了,到頭來,她賠了媽媽,賠了向家,還是一無所有啊,隻因為愛這個男人,所以她什麽都沒有了,向晚跪在地上痛哭起來。


    這時候從別墅外麵衝進來一批人來,雷冬和一批手下,一看到少爺果然在這裏,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少爺。”


    蔣美珍女士和老爺子也趕到了,一看到皇甫諾的臉色蒼白如紙,血染紅了身上白色的西服,當下臉色難看至極,心疼的叫起來:“諾,你瘋了,這是在幹什麽,為什麽不待在醫院裏,到這裏來幹什麽?”


    看著房間裏的狼狽,蔣美珍女士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緊張的捂住心口,皇甫諾挑了一下眉,伸出手拉過蔣美珍女士:“沒事,奶奶別緊張。”


    抬頭望向雷冬:“把這個女人帶到另外一個房間去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放出來,要二十四個小時看著她。”


    房間裏的人驚詫,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誰也不敢問,因為少爺眼神狠戾殘忍,雷冬一伸手提起向晚的身子往外走去,向晚絕望的朝蔣美珍女士和老爺子叫起來。


    “爺爺,奶奶,快救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


    蔣美珍女士莫名其妙的望著眼前的一切,昨天才準備結婚的兩個人,現在竟然像仇人一樣,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坐到皇甫諾的身邊:“諾,又發生什麽事了?”


    想到喬喬和小雨所受的委屈,還有她的恨,皇甫諾直覺得心口像被挖了一個大洞,潺潺的流著血,抬頭傷痛的望著蔣美珍女士。


    “奶奶,是我該死,我傷害了喬喬和小雨,那個孩子是我的兒子,這一切都是這可惡的女人惹出來的,我不輕會輕易放過她的。”


    “什麽?”蔣美珍女士叫起來,陡的站起身,嘴角抽搐了幾下,臉都扭曲了,好半天才找到自已的聲音:“我不是問你了嗎?小雨是不是你的孩子,你和喬喬都說不是你的孩子,怎麽小雨又成你的孩子了?”


    皇甫諾被責問得啞口無言,他無法和奶奶說清楚元神交配的問題,這樣的事他也是事先不知道的……


    “奶奶,是因為我喝醉酒了,所以才發生了這樣的事,現在我知道了,可是喬喬和小雨再也不可能原諒我了。”


    蔣美珍女士臉色陡的白了,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如此說來,她也做了傷害喬喬的事,那個丫頭隻怕不可能原諒他們了,可是小雨是皇甫家的孩子,無論如何她是不能讓皇甫家的孩子流落在外麵的,她一定要去求得喬喬的原諒。


    房間裏安靜下來,三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這時候門被推開來,陽光灑進來,威廉從門外走來:“天哪,你怎麽如此傷害自個兒啊?”


    他叫了起來,對於一個醫者來說,看到這樣糟蹋自已的身體的人,那真是心疼萬分的。


    “快到隔壁的房間躺下來,讓我給你處理一下。”


    皇甫諾不動,蔣美珍女士動手推他:“快去吧,別想多了,等你傷好了,可以想辦法挽迴喬喬的心,奶奶也會幫你求得喬喬的原諒的。”


    “謝謝奶奶!”皇甫諾靠近蔣美珍女士的肩,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雷冬,雷冬,把少爺扶到隔壁去!”蔣美珍女士朝外麵叫起來,雷冬領著人進來,一邊一個架起少爺往隔壁的房間走去,少爺從來不喜歡住在向小姐的房間。


    威廉跟著他的身後走出去,房間裏,蔣美珍女士臉色蒼白,望著身邊的老爺子:“看我做的事,叫什麽事啊?”


    “別急了,想想辦法吧?”老爺子扶住蔣美珍女士做到沙發上。


    江家,一大早便聽到小雨快樂的聲音:“爺爺,來,扶你坐這邊來,這邊!”小雨扶著江漢成坐到正中的位置,江漢成笑咪咪的望著小家夥,現在的日子還真快樂呢,有兩個孩子在身邊,還有小雨這寶貝,他的日子總算圓滿了。


    “昨天一天沒見到你們,去哪了?”


    江漢成關心的詢問,喬喬怔了一下,一旁的小雨趕緊伸手捂住嘴,喬喬瞪了他一眼,這家夥的動作太明顯了吧。


    “沒事,爸爸,我帶小雨去逛街了。”


    江漢成信以為真,一家人坐到桌邊用早餐,隻聽門響了一下,琴姐的聲音響起來:“寒寒,你怎麽了?臉色蒼白,發生什麽事了?”


    餐廳的人聽到她的話,都停住手裏的動作,上首的江漢成挑眉,聽著門口的動靜,腳步聲往這邊走來,門口果然出現了寒寒的身影,大家看到他的臉色確實不太好,似乎熬夜了。


    “發生什麽事了?”江漢成關心的問,寒寒搖頭,沒辦法和爸爸說起昨天婚禮上發生的事情,怕他憂慮,忙搖了搖頭:“沒事,在公司裏加班了!”說完望向琴姐:“幫我準備點早飯。”


    “好!”琴姐應著去準備了寒寒的早餐拿進來,餐廳裏陷入了安靜,大家很快吃完了。


    小雨陪著爸爸去外麵散步,這是他每天早上的活動,正好今天是星期天,小雨不上學,可以陪爺爺出去走走,喬喬站起身準備上樓,想起寒寒一夜沒歸,總覺得有事瞞著她,迴身走到他的對麵坐下來。


    “寒寒,發生什麽事了?我知道一定有什麽事,你不要瞞我。”


    江夜寒想了一下,這種事喬喬有知道的權利,小雨是她的孩子,如果皇甫諾說的是真的,那麽他一定會要迴孩子的,怎麽可能任孩子流落在外麵呢?


    “皇甫諾手術後醒過來了,他說,小雨是他的兒子。”


    江夜寒沉重的話音一落,喬喬切了一聲,不屑的挑眉,皇甫諾又玩什麽心計,孩子是誰的連她都不知道,怎麽可能是他的呢?這男人又想搞什麽花樣啊。


    “你別理他,不知道又想幹什麽?”


    喬喬說完準備走出去,江夜寒飛快的開口:“喬喬,這一次他似乎是認真的,你知道嗎?他從來沒有那麽激動過,似乎很高興小雨是他的孩子。”


    “寒寒,別說這件事了,再說我和你變臉。”


    喬喬說完走了出去,也不理餐廳裏一臉若有所思的男人,徑直上樓去了,她現在想讓人查一下,夏桀在什麽地方?不知道這家夥有沒有被抓住,如果抓住會不會亂說話,現在她最擔心的是自個的兒子,其他人與她何幹,雖然昨天晚上擔心了半夜,剛才聽到皇甫諾醒過來了,心裏高興了一小會兒,但現在她要調查清楚夏桀的動向,如果他真的為難兒子,隻怕小雨會有麻煩,她不能讓兒子有麻煩。


    上樓,吩咐了蒼龍去查魅影閣鬼手的下落,蒼龍立刻點頭去查了,在網上有一種特殊的群體,叫‘人肉搜索’,不管你藏得多深都會查得出來的,夏桀如果被警察抓住了,未必是好事,到時候口沒遮攔,說出什麽不該說的,如果不抓住,小雨同樣有危險,這還真是個煩心的事呢。


    至於江夜寒說的事,她認為皇甫諾一定是腦子被傷打壞了,雖然這理說不通,因為打在心髒怎麽會傷了腦子,可他現在說的是胡話啊。


    夏桀似乎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人肉搜索竟然沒搜到他的蹤跡,或許是他隱藏得太深了,這樣反而更有危險,一整天喬喬的心裏都罩著陰影,江夜寒睡了一覺,醒了過來,天色已暗了下來,這一覺竟然睡了一天。


    傍晚的時候,有客人拜訪江家,竟然是蔣美珍女士,這老太太滿臉的悲蹙,一看到喬喬的身影,撲通一聲跪下來,懺悔自已的罪。


    “喬喬啊,我有罪啊,諾說過了,小雨就是他的孩子啊,他已經後悔了,你不知道啊,他剛做完手術,就從醫院裏跑出來,本來想來見你的,我怕他冒然過來觸怒你,就讓我先來給你陪個罪吧。”


    喬喬沒想到蔣美珍女士竟然這麽做,趕緊伸手扶起來,雖然先前蔣美珍女士做得過份了,但是她好歹是長輩,她怎麽能讓她跪下呢。


    “老夫人這是幹什麽?”


    蔣美珍女士聽著喬喬的稱唿,身子動也不動,更別提站了起來:“喬喬,你在怪我是嗎?既然怪我,奶奶就跪到讓你氣消了為止。”


    喬喬沒想到蔣美珍女士貴為上流社會的人,竟然給自已跪下來,還真有點難堪,趕緊伸手去拉:“奶奶,你起來吧。”


    “好,乖孩子,奶奶就知道你一定會原諒奶奶的!”蔣美珍女士總算站了起來,滿臉的笑容,望向江家的大家長,熱切的走到他身邊攀談起來:“漢成,是我們皇甫家對不起喬喬,你如果生氣,就說些什麽吧,無論讓我做什麽,我們都沒話說。”


    一直站在蔣美珍女士身後的老爺子,臉色有些陰暗,歎息了一聲,走到江漢成的身邊:“小雨好歹是皇甫家的孩子,他總是要認祖歸宗的,我們皇甫家從來沒有讓孩子流落在外的習慣。”


    一直沉默不語的小雨忽然叫了起來:“我討厭你們,討厭你們。”


    說完掉頭跑上樓去了,蔣美珍女士和老爺子的臉色陡的白了,呆呆的望著跑走的小雨,沒想到這孩子竟然討厭他們,這可怎麽隻啊,心裏好難過啊,好想哭,可都是她做的錯事,所以一定要堅持贏得小雨的心。


    “小雨!”喬喬叫了一聲,無奈的望了蔣美珍一眼:“對不起,我不知道為什麽皇甫諾會這麽說,但我隻想說一句,小雨真的不是皇甫諾的孩子,至於其他的我不想多說什麽?”


    喬喬說完轉身上樓去看兒子了。


    江家的其他人也一臉的淡漠,蔣美珍女士尷尬極了,自已的熱臉人家根本不甩,再呆下去也沒意思了,趕緊和江漢成打招唿:“漢成,我們先迴去了,你知道諾中槍傷了,一時不見好,改天再來看望你們。”


    江漢成冷淡的聲音響起來:“寒寒,送客。”


    寒寒應了一聲,把蔣美珍女士和老爺子送出去:“爺爺,奶奶這邊請。”


    江漢成等到蔣美珍女士和皇甫老爺子走出去,才不緊不慢的站起身往樓上走去,遠遠的聽到喬喬和小雨在說話兒。


    “寶貝,怎麽了?一直不說話。”


    “媽咪,我討厭他們,我不想去什麽皇甫家,我喜歡爺爺和舅舅,我們就待在這裏好嗎?”


    “好,我們就待在這裏陪著爺爺,而且小雨隻是媽咪一個人的孩子!”喬喬伸出手摟兒子,眼睛閃過幽暗不明,臉色冰冷,皇甫諾究竟在搞什麽鬼,小雨是不是他的孩子,他會不知道嗎?


    江漢成走進房間,便看到喬喬和小雨抱在一起,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


    “喬喬,過來,爸爸有話問你?”


    “嗯。”喬喬拉著小雨走到江漢成的身邊,安靜的坐下等著爸爸開口,既然爸爸說話了,他一定是有事問她。


    “小雨真的是皇甫家的孩子嗎?如果是,隻怕他們不會善罷幹休的,你要做好準備。”


    江漢成不想讓喬喬和小雨受到傷害,但是如果小雨真的是皇甫家的孩子,隻怕皇甫家不會任由血脈流落在外麵,那時候喬喬要麽迴皇甫家去,要麽隻能舍棄掉小雨,到時候一定會傷害到母子二人的。


    “爸爸,小雨不是皇甫諾的孩子,這一點我可以肯定!”雖然小雨長得和皇甫諾一模一樣,但她自已的身體自已知道,她查出來懷孕的時候,皇甫諾還沒碰過她呢,小雨怎麽會是皇甫家的孩子呢?皇甫諾憑什麽認定小雨是他的孩子,看來她有必要和她溝通一下,要不然這樣折騰到啥時候啊,以後她隻想安靜的生活。


    “那就好,爸爸不想你和小雨受到傷害。”


    “我知道,謝謝爸爸!”喬喬感動的望著江漢成,有個人關心自已,這感覺真好,媽媽走了,幸好還有個爸爸。


    “嗯,爸爸會保護你的,如果皇甫家真的為難你的話,我們江家也不是吃素的,即便沒有十足的能力,爸爸也不會坐視不管的!”江漢成嚴肅的說,他不會允許別人來欺負自已的女兒。


    “爸爸。”


    喬喬站起來靠近江漢成,江漢成伸出手摟著喬喬,一旁的小雨也伸出手摟著江漢成,大大的眼睛裏盛滿感動:“爺爺。”


    一家三代人相擁在一起的畫麵,那麽溫馨暖人……


    江夜寒推開門定定的望著眼前美好的畫麵,真希望時光停滯在這一刻,他們永遠的守在一起,唇角浮起笑意,如果可以,就讓他來守護著他們吧。


    門邊的響動驚動了相擁在一起的人,江漢成放開喬喬和小雨,望向門邊的寒寒,認真的開口:“寒寒,我不想讓喬喬和小雨受到任何一點一滴的傷害,所以不管你曾經和皇甫諾多麽好,答應爸爸,好好保護她們母子。”


    “好,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們的。”


    江夜寒點頭,也許他的能力不夠,但他一定會盡心盡力的。


    皇甫莊園,皇甫諾已經迴到這裏來靜養,睡在華貴的黃楠木大床上,雙眸一眨也不眨,死死的盯著天花板,恨不得把那上麵望穿了,又或者能從那裏望出喬喬來。


    整個莊園安靜極了,好似無人之區,少爺受傷了,大家都很傷心,可是誰敢上去安慰他呢,聽說向小姐被關起來,其中的細節,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也不清楚。


    好好的結個婚,一個受了槍傷,一個被關了起來。


    不過對於向小姐被關起來的事,大家都有些幸災樂禍,因為那個女人太驕揚拔囂了,和當初的少奶奶一點也不一樣,雖然大家知道了,少奶奶是少爺契約來演戲的,可是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少爺是喜歡少奶奶的,那一陣子,這莊園裏甭提多快樂了,到處充滿了喜悅的氣氛,而且少爺那麽愛笑,可是自從少奶奶走了以後,少爺再也沒有笑過了。


    雖然有向小姐,可是少爺那麽落寞,喜歡一個人喝酒,一個人看日落,他們做下人的看了都心疼。


    如果真的愛向小姐,少爺就不會那麽不開心了,可是為什麽要娶向小姐呢?


    明明是結婚這樣的大喜事,結果卻成了悲事,少爺差點被人打死了,現在向小姐竟然被少爺關了起來,難道少爺的傷和向小姐有關。


    最後有兩個版本出來了。


    一,向小姐想乘結婚的時候殺了少爺,然後得了少爺的財產,被少爺發現了,所以把她關起來了。


    二,向小姐的舊情人派人來殺少爺,被少爺知道了,少爺把向小姐關了起來。


    但無論如果是哪個,大家更討厭向小姐了,那女人根本就不是個好女人,聽說外麵的情人一大堆,少爺睜一隻眼閉隻眼,還想著娶那個女人,一想到這個,做下人的都惡寒,好在這次沒結成,但願少爺清醒過來,別娶那個惡毒的女人了。


    蔣美珍女士一迴到莊園,便詢問諾的情況:“阿秀,少爺的情緒怎麽樣?還好吧。”


    “迴老夫人的話,少爺一直很安靜的呆在房間裏養傷,沒有發脾氣。”


    阿秀盡責的迴答,少爺被雷助理和雷冬送迴來,確實沒發什麽脾氣,一直很安靜,蔣美珍女士總算鬆了一口氣,可是一想到喬喬和小雨根本不承認他們,心頭不由又添了阻。


    “真是做孽啊,沒想到小雨真的是皇甫家的孩子,你說我們先前應該調查清楚再答應諾和向丫頭的婚事。”


    “你的性子一向急!”老爺子在一邊輕描淡寫的開口,事情已經發生了,懊惱也沒有用,現在看來,隻能求得喬喬的原諒,無論如何小雨是皇甫家的孩子,他們是不會讓他流落在外的。


    兩個人正坐在沙發上說話,阿秀端著茶水走過來,一聽到他們的話,驚詫的睜大眼追問:“這麽說小雨真的是少爺的孩子?”


    “諾這樣說的,而且很後悔,看來是真的,小雨是他的孩子,而且你沒看到他根本就是諾的翻版,先前我們竟然相信了喬喬的話,那一定是她的氣話,諾那樣傷害她,她怎麽可能承認小雨是皇甫家的孩子呢,我還對她說了那樣重的話,現在她根本不原諒我們。”


    蔣美珍女士接過阿秀手裏的茶盎,歎氣一聲比一聲重。


    “沒事,老夫人,少奶奶的稟性一向好,我想她早晚有一天會迴來了,你們別擔心了。”


    聽到這個消息,阿秀還是很高興的,因為如果小雨真的是少爺的孩子,少奶奶早晚有一天會迴來的,少爺一定會把少奶奶感動的。


    阿秀相信這個,他們是那麽的般配,那麽的相愛,即使經曆過磨難,最後也會在一起的,阿秀相信,愛會原諒一切的。


    蔣美珍女士聽了阿秀的話,臉色好多了,鬆了一口氣,這是今天一整天聽到最寬心的一句話了,蔣美珍女士放下手裏的茶盎,拍拍阿秀的手。


    “阿秀真是個好孩子,但願喬喬真的會迴來。”


    “我們上樓看看諾那小子吧。”蔣美珍女士站起身扶起老爺子,兩個人往樓上走去,阿秀望著他們相互扶持的背影,那麽蒼老,幾乎不堪一擊,老夫人和老爺已經老了,他們一定害怕自已走了以後,少爺一個人會寂寞,所以才會低聲下氣的跑去找少奶奶,要知道皇甫家一直是頂尖級的人物,老夫人和老爺即便真的做錯了事,也不會輕易向人示弱的,但為了少爺,他們什麽都願意做,阿秀想到這,眼淚便溢在眼眶裏。


    “小丫頭,想什麽呢?”


    身後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阿秀嚇了一跳,趕緊抹眼淚,望過去,原來是雷克斯這家夥,阿秀的紅紅的眼眶瞪圓了,冷哼:“關你什麽事啊?”收拾好桌上的東西,往茶水間走去,雷克斯跟著她的身後往茶水間走去。


    “諾,今天有沒有發脾氣?”


    他在打探消息,不敢冒然的上去看他,因為他結婚的時候,他和女友在威斯拉夫雪城裏滑雪呢,可這也不怪他,誰叫他不提前告訴他的,偏冒然的決定了結婚,他根本來不及迴來,誰知道一迴來就聽說他被打了,還關起了向晚,看來沒有婚禮了,隻是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把人關起一呢?


    “你不會自已上去看嗎?為什麽問我?”阿秀根本不理這個金發碧眼的外國帥哥,說實在的,她討厭外國人,長得那麽高大,眼睛還怪怪的,她喜歡純種的中國人,平時看到雷克斯都沒什麽好臉色,不知道為什麽他最近總是喜歡來問她事情,難道不知道她不待見他嗎?


    “好了,我正忙,快走吧。”


    “不是,他到底有沒有發脾氣?”雷克斯拉著門把,根本不走,一臉的賴皮像。


    阿秀歎氣,這男人不是說精明能幹嗎?怎麽像個無賴呢?


    “少爺沒發脾氣,你上去看他吧,老夫人也在上麵呢?相信他不會發脾氣的。”


    雷克斯一聽阿秀的話,鬆了一口氣,一伸手抱了阿秀一下,順帶在阿秀的腦門上親了一下,以示自已的感激之心:“謝謝了。”


    說完大踏步的走出去,上樓去了,阿秀在茶水間目瞪口呆,然後第一時間在腦門上拚命的擦,天哪,那個黃毛鬼竟然親她了,有夠惡心的,那男人可髒了,為毛要親她啊,在她的眼裏,他渾身上下都是病菌的。成天和女人混在一起,最後會不會得花柳病還有梅毒淋病啥的,不治而亡啊。


    阿秀惡毒的阻咒那男人。


    二樓,皇甫諾的房間內,爺爺臉色嚴肅的坐在一邊的沙發上,蔣美珍女士坐在皇甫諾的身邊,伸手拉著他的手,心疼的唏籲。


    “諾啊,你別想多了,等身體恢複了,我們再想辦法,一定能讓喬喬母子迴來的,你一定要安心養身體,如果你再亂跑,奶奶會心疼死的!”蔣美珍女士說著竟然抹起了眼淚,一向剛強的人在晚年的時候,依舊那麽脆弱,她真的害怕諾小子會發生什麽意外,到時候她們還有臉去見兒子媳婦嗎?


    皇甫諾狹長的眉挑起,眸底的心痛掩去,唇角扯出一抹落寞的笑意:“沒事,蔣美珍女士的眼淚真是太多了。”


    “還不是你不讓人省心!”蔣美珍女士氣憤的說,她也不想流淚,想想她年輕的時候多剛強的一個人啊,可自從媳婦兒子去世後,她一直患得患失的,生怕孫子再有什麽三長兩短的,這皇甫家再有錢有什麽用啊,連個孩子都保證不了。


    “諾啊,千萬別衝動了。”


    蔣美珍女士叮嚀著,一旁的老爺子冷哼:“還是個男人嗎?至少有點責任心,讓我們這樣的老人為你提心吊膽的,是不是不應該?”


    老爺子雖然心疼,但好歹是個男人,表麵也看不出來,相反的很苛刻,皇甫諾又怎麽會不了解呢,望向爺爺:“我沒事,你們放心吧。”


    三個人正在說話,門被輕輕的推開來,雷克斯從外麵探進來一個腦袋,嘻嘻笑著,等到確定房間裏的人沒生氣,才走了進來打招唿。


    “諾,沒事吧。”


    皇甫諾搖頭,不過對於雷克斯出現在這裏倒是頗有微詞,他不能處理事務,這家夥竟然還到處亂晃,眼神稅利無比,隱藏著殺機,雷克斯立馬舉手討饒:“不關我的事,是雷冬拜托我的,他害怕你宰了他,所以千拜托萬拜托的讓人過來的?”


    “又出了什麽事?”


    皇甫諾的聲音幽暗的好似從地底下冒出來的一樣,淩寒得像二月裏的寒冰,眼睛裏深不可測的波濤,陰陰暗暗的盯著雷克斯,那家夥立馬打了一個寒顫,還真要命,為什麽一時同情心起,跑了過來,不會他成了替罪羔羊吧,眼一閉認命了,大聲的說。


    “向晚,那女人好像被人劫走了。”


    “什麽?你?”皇甫諾陡的坐直身子,眉挑了起來,周身罩著寒意,那女人竟然跑了,這該死的雷冬,那血靈在那個女人的手上呢,她竟然跑了,這該死的家夥,準備下地,蔣美珍女士立刻按住他的身子,不讓他動:“跑了就跑了,讓雷冬派人抓迴來就是了,將功贖罪,你這樣跑出去幹什麽?身體還沒好呢?”


    “奶奶?”皇甫諾正想說什麽,而一邊的雷克斯隻知道念叨,完了,完了,這下老大一定拿他開刀了,老天爺啊,他幹嘛一時好心啊,竟然成了替罪的羔羊啊,他美好的人生啊,正在自怨自歎,門被急急的撞了開來。


    皇甫諾火大的瞪向門口,進來的人完全無視他的怒火,一臉笑意驚喜的開口。


    “少爺,少奶奶過來找你了,要不要見她?”


    “喬?”皇甫諾呆住了,一瞬間眼裏浮起喜悅的光芒,眉梢洋溢著激動,坐好了身子:“你是說喬喬嗎?”


    “是的,少爺!”阿秀笑眯眯的點頭,沒想到喬喬竟然會來找少爺,看少爺的神情,她就知道,隻要少奶奶一迴來,少爺鐵定會心情大好的,果然不出她所料啊。


    房間裏的人全都鬆了一口氣,尤其是雷克斯那叫一個渾身冷汗,總算一顆心落了地,看來這世上能治住這男人的也就董喬喬一個人了,就連蔣美珍女士和老爺子也注意到這個問題了,看來還真要把喬喬弄進皇甫家來,這家夥才能安心哪。


    “快,讓她上來。”


    “是,少爺!”阿秀退了下去,皇甫諾掃向一邊的雷克斯,淡然的開口:“還不滾出去,讓雷冬立刻派人搜查,把那女人抓迴來,將功贖罪,否則看我怎麽收拾他們。”


    “是!”雷克斯飛快的閃身出去,趕上前麵的阿秀,一伸手搭上阿秀的肩,阿秀掙紮著身子,那家夥早忘了剛才嚇得半死的事,竟然還有心調侃別人:“小丫頭,脾氣還真大。”


    “這就是你對救命恩人的態度,真是小人!”阿秀不屑的拍開他的鬼爪,兩個人走到樓下,果然看到喬喬坐在沙發上,雷克斯禮貌的找招唿:“喬喬過來了。”


    “嗯!”喬喬點頭,阿秀奔過去,笑眯眯的開口:“少爺讓你上去呢,他在房間裏。”


    喬喬本來不想上去,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而且那男人根本不規矩,但是想到他受傷了,剛做了手術,還不至於那麽不安份,便點頭:“好吧。”


    阿秀領著喬喬上樓,樓梯上迎麵看到蔣美珍女士和老爺子下樓來,禮貌而生疏的打招唿:“爺爺,奶奶。”


    “嗯,諾在樓上呢?你上去吧!”蔣美珍女士看出喬喬的生疏,心裏有些傷心,一旁的老爺子拉過她的手:“好了,慢慢的捂吧,人心都是肉長的,她早晚有一天會原諒你的。”


    走上二樓的喬喬聽到他們的話,鼻子酸酸的,其實她並沒有怪他們,他們隻是想保護自已的孫子,每個人站在自已的立場上都沒有錯,但是她不想讓他們再失望了,小雨根本不是皇甫家的孩子,到最後他們還是會失望的。


    少爺的房間外麵,阿秀停住身子,恭敬的開口:“少爺在裏麵呢?”


    “嗯!”喬喬點頭推開門,這房間以前是她用的,她推開門走進去。


    阿秀悄聲無息的下樓去了,二樓一下子靜悄悄的。


    房間裏,皇甫諾安靜的躺在潔白寬大的床上,俊美的麵容安詳無比,比從前瘦弱了很多,眼底有憔悴痛楚,一張臉卻格外的有棱有角,五官分明,一雙好看的丹鳳眼裏除了痛楚,還有柔情蜜意,可惜喬喬此刻卻不為所動,傷了的的裂痕,那麽深那麽重,隻要一想起便痛得抽氣,她怎能原諒這樣的他,何況他為什麽一再說小雨是他的孩子。


    “還好吧?”她問他的傷勢,卻是生疏而冷淡的,這動作刺疼了他,比扯到傷口疼得多了,但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他會挽迴她的心的。


    “喬喬!”


    “我來不是為了別的,隻是想和你說一件事,小雨不是你的孩子,所以不管你怎麽說,我都希望你能真實的告訴爺爺和奶奶,讓他們不要去江家去打擾我們,否則我會帶著小雨離開這裏的。”


    喬喬麵無表情的說著話,眼神無意識的飄向他的胸口,心底還是有些擔心他的傷的,皇甫諾沒有放過這一瞥,正因為她的一瞥,他的心裏竟然感動了,她的心裏還是有他的,隻是因為受到傷害了吧,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傷害她一絲一毫,這個世上他最想保護的人就是她了。


    一千年到現在,他為了她足足留連在人間一千年了,再相見,還是那麽的受她的吸引,可是自已竟然犯了一千年前的錯,因為一個謊言,苦笑起來,眸底是無奈,看來不管是人還是生物,都會犯錯。


    想到當日連熙的絕決,他突然好害怕,從以前她就是一個倔傲的女子,眼裏容不進一粒的沙子,如果她真的憶起一千年前的事,她還會原諒他嗎?


    現在的傷害還沒有彌補好,還扯到一千年前的事,他一點把握也沒有,現在他要做的事是讓她迴到他的身邊,用愛融化一千年前的縫隙,皇甫諾想著,一伸手拉過喬喬的手,柔聲的開口。


    “喬喬,小雨真的是我的孩子,相信我好嗎?我隻想讓你們迴來,喬喬。”


    喬喬望著皇甫諾的神情,覺得格外的好笑,用力的一抽,把手從他的大掌中抽出來,隨即咯咯的笑起來:“皇甫諾,有必要開這種玩笑嗎?”


    “別人不知道,難道你也不知道嗎?小雨根本不是你的孩子,你有必要拿這件事來羞辱我嗎?告訴你,連我都不知道這孩子是哪裏來的,說不定我有什麽怪毛病,午夜的時候喜歡出去找男人,然後天亮了,一切都恢複正常了,我忘了半夜發生的事情了。”


    這是董喬喬想過無數遍的畫麵,要不然她無法解釋小雨的來曆,他為什麽會莫名其妙的到她的肚子裏來的。


    皇甫諾聽著她的話,心裏很痛,這一切都是他的錯,這樣荒唐的事情,隻怕說給她聽,她也不會相信的,除非她恢複了記憶,記起了一千年前的事,才會相信這荒渺的一切。


    “喬喬,要怎樣才相信小雨是我的孩子呢?”皇甫諾因為著急坐起了身子,因為牽動了傷口,他的眉不自覺的蹙了一下,喬喬擔憂的伸出手按住他的身子:“你這是做什麽?”


    “你還關心我嗎?喬喬!”他的嗓音低沉暗啞,迷離撲朔,使人沉醉,喬喬一驚,趕緊收手放開,可惜皇甫諾更快一步的抓住她的手,一用力她整個人撲到他的身上,壓到傷口的痛處,使他發出一聲悶哼,喬喬趕緊掙紮著起身,可惜他的長臂緊砸著她的,使她動彈不得,唇急急的壓下來,吻著她的,她的唇涼薄如水,慢慢的在他的口腔裏融化。


    喬喬在最初的呆若木雞後,清醒過來,她是過來和他說小雨的事情的,希望兩個人以後不要糾纏不休了,這算什麽事啊,好像自已是送上門來給他輕薄的一樣,大力的掙紮開來,跳到一邊去,憤怒的冷瞪著他。


    “皇甫諾,即便受重傷,你還色心不死嗎?真該讓你受再重一點的傷,最好手腳都動不了。”


    皇甫諾輕舔了一下唇,似乎對於剛才的吻迴味無窮似的,喬喬的臉色氣紅了,這男人真下流,看來以後她是不能和他單獨呆在一起了。


    “即便我的手腳不能動了,隻要我的唇能動,我就要壓到你,如果唇不能動了,思想能動了,我就用思想壓倒你,如果思想不能動了,還有唿吸在,我要我的每一口唿吸都是你。”


    他說著感動人心的話,董喬喬的心抽了一下,她不能輕易的被這個男人感動,他是那樣的陰險狡詐,也許現在的柔情,很快便成了他手中的一把利刃,就像當初一樣,前一天還說要給她舉行一個盛大的婚禮,第二天他竟然和她的好朋友籌備婚禮了,想到這,她的唇角浮起冷笑。


    “皇甫諾,我們還是說正事吧,我再說一遍,小雨不是你的孩子,所以你不要再做這些無所謂的事情了。”


    “不,他是我的孩子,如果你不相信,那麽就做一個親子簽定吧!”皇甫諾知道喬喬一時無法相信,隻有用科學的證明來說服她,小雨就是皇甫家的孩子,那樣她就會相信了。


    “親子簽定?”喬喬思索了一下,這不失會一個好辦法,隻要小雨不是他的孩子,他們就沒有糾纏的理由了,用力的點頭:“如果小雨不是你的兒子,那麽以後你就不要糾纏我們,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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