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道:“若是易少君對她不滿呢?你不要忘了,易少君的生母李皇後,她的家族就是南月第一大族啊!”


    他說完這句話,看見蔣別鶴還在這兒站著,不免皺了眉頭道:“你怎麽還杵在這兒?還不趕緊迴去?若是這當口兒李氏再派人去可又如何是好?”


    蔣別鶴一愣,“不能吧,都連著來了兩撥人了,他怎麽也得歇歇吧?”


    玄夜給他氣得笑了,趕著蔣別鶴出去,“行了你趕緊迴去,永遠不要用正常人的邏輯去想奸人。”


    蔣別鶴細想還真是如此,他也不想上官顏夕有事,忙忙的去了。


    李國丈果然派出了第三批。


    第三批的這個殺手,名叫李十二。


    李十二固然不是個真名,隻是個代號而已,李國丈身邊,養了十二個暗衛,從一排到十二,輕易是不肯出動的,李國丈養著他們,不過是為著做個後手罷了。


    如今,他卻派出了李十二。


    李十二因知道前麵兩撥殺手都遭了殃,倒也不敢怠慢,甫一到了別院,就隱了身形,他細細觀察,發現妍華院四周固然有侍衛隱在暗中,然也不見得是怎樣的高手,怎麽能輕而易舉的殺死賴福和林火呢?


    他毫不懷疑的認為這兩人就是死了,作為殺手,一旦失手下場自然隻有一個死字。


    雖然心中疑惑,可他也不再耽擱,一提氣就縱身而起,悄無聲息的上了房頂,隱匿在他早就看好的隱蔽處。他速度極快動作又極輕,其他侍衛根本就沒有看見,隻覺得眼前一花,細看什麽也看不見了,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卻沒有瞞過飛奔而來的蔣別鶴。


    見了李十二的動作,蔣別鶴心底一震,高手之間,往往隻憑一個動作就能將對方視為勁敵,蔣別鶴自然也是如此,立時就覺得玄夜果然料事如神,這李家行事果然不是能按正常人揣測的。


    他毫不耽擱的迎了上去,並不敢輕敵,一出手就是殺招,李十二的反應也是奇快無比,縱然他沒有料到有人從後突襲,卻還是迅速接招,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兩人已經鬥了數招。


    心中都覺得對方不是輕易能解決的。


    李十二領的任務,是秘密刺殺,畢竟上官顏夕的身份擺在那裏,她不是普通的貴族女子,她身後還連著扶搖,李國丈告訴李十二,任何情況下都不能暴露身份。


    且,若事有不諧,能退則退,不要輕易送了自己的性命。


    實在是李國丈內心,並沒把上官顏夕放在心上,在李國丈想來,不過一個女流之輩,無論死活都影響不了什麽,他篤定李後定要幹掉這個出身高貴的兒媳婦,定然是因為上官顏夕不知道哪裏得罪過她,她要出口氣罷了。


    所以李國丈雖然尊重女兒的意思派出了殺手,卻並未打算下太多功夫,在他心裏,李十二的死活比刺殺上官顏夕重要得多。


    也因此,李十二一擊不中之後並不肯戀戰,轉身就要走,此時蔣別鶴帶來的其他暗衛終於反應過來,不是他們反應慢,實在是李十二作為李國丈精心訓練出來的後手,實力非比尋常,若不是蔣別鶴亦是能力超群,他此番已然得了手。


    蔣別鶴見李十二要走,他哪裏肯放過,正要率了其他暗衛追過去,忽的想到一事,生生穩住身形,隻兩手中暗器齊發,他用盡生平所學,暗器發得花樣百出,李十二百般抵擋也還是被兩枚刺中,他更不敢停留,匆匆奔離而去。


    其中一個暗衛見蔣別鶴不追,忙低聲問道:“蔣統領,何以並不追上去?他功夫固然高,但咱們這些人一起上,必然把他的命留下。”


    蔣別鶴搖搖頭,隻說了四個字,“調虎離山。”


    那暗衛一凜,點點頭又迴到先前的位置隱匿下來,其他人也各自返迴。


    院中發生的這一切,上官顏夕一無所知,便是其他下人,也是無知無覺,縱然聽到了一些動靜,也隻以為是夜貓或者別的什麽,並不在意。


    上官顏夕正在看玄夜送來的那件南海明珠衣。


    別人不清楚金銘兒的來曆,她卻是清楚的,想那金銘兒既是上騰國的公主,眼光見識必然不凡,等閑的東西她是看不上的,唯有明珠衣這等連自己都覺得稀罕的好物,才能打動她。


    碧痕卻道:“殿下又何苦要討好那夜昭儀?便是王爺一輩子困在這兒,誰又敢虧待了您不成?大不了咱們迴扶搖就是了。”


    玉梓淬道:“難為你在殿下身邊也伏侍了這麽久,怎地就一點都不明白殿下,殿下做事何時把那人放在眼中過?”


    “行了,都少說一句吧,當著殿下的麵兒呢,就這麽不分好歹的亂說話,都是殿下慣的你們。”秋若製止她二人。


    上官顏夕並不在意,隻是笑道:“在外人眼中,我和易少君終是一體的,如今他被困在這兒,我的日子也不好過,總要想個法子先把自己脫出來。”


    又沉吟道:“夜翩翩如今正在風頭上,這點子小事想來國主必然不會駁她的,隻要她肯為我說句話,我也算不用跟易少君捆在一起了。”


    碧痕嘀咕道:‘咱們迴了扶搖,更不用搭理這些人了。’


    上官顏夕一笑,若是就這麽簡單的就迴了扶搖,當初又何苦嫁過來呢?這兩年可什麽都沒做呢,縱然如今易少君倒台了,卻是那金銘兒做出來的事,她並沒從中使上什麽力。


    不免又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懷疑。


    或許,所謂的嫁過來報前世的仇,阻止前世發生過的事,隻是自己的一腔熱血罷了,或許她並沒有這樣的能力。


    一念之下又有些心灰意冷起來。不過片刻功夫,她又振作心神,不管怎麽說,易少君現在是被廢掉了,事情總是在往她期望的方向發展的,隻要易少君不會重新起複,他就沒能力再去攻打扶搖,起碼自己的目的,是達成了一半兒了。


    她把明珠衣仔細收起,打定了主意在金銘兒壽日獻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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