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賈大爺雖然跟玄夜認識的時間並不長,卻覺得玄夜是個人物,說話做事大有章法,是以才起了結交之意。


    之前他拚了命的想讓妹子給易少君作妾,打著主意就是未來那無盡的好處,誰知造化弄人,妾是順利當上了,易少君這東宮的寶座卻丟了,這親事反成了個燙手山芋。


    賈氏又不敢反悔又不肯甘心,妹子更是日夜在家一哭二鬧三上吊,死活不肯給易少君當小妾,全家人都又是心疼又是頭疼。


    此時他聽了玄夜這麽一說,連忙問道:“公子既有主意,且趕緊告訴老哥哥,也免得老哥哥全家著急。”


    玄夜笑道:“這個法子說起來並不如何光明正大,隻怕還要委屈令妹,然事情若是成了,比之當初的東宮良娣,也未必就差了。”


    賈大爺聽了大喜,忙催著玄夜快說,玄夜就不慌不忙,說出一個人選來,又示意賈大爺附耳過來,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教導了一番,賈大爺不免抓耳撓腮的露出些喜意來。


    最後他對著玄夜長揖到地,“此計若成,賈某全家對老弟感激不盡。”且連公子也不叫了,直接稱兄道弟起來。


    他得了妙計,趕著迴去布置,又要去給妹子報喜,玄夜卻又叫住了他,指了那盒子道:“你的珠衣我且還沒開價呢。”


    賈大爺擺擺手道:“一件衣服不值什麽,便送給老弟了。”說完忙忙的去了。


    伴雲一直在外頭偷聽,此時見那賈大爺走得遠了,方對隨雨笑道:“公子又在整蠱人了,這下可好,白得一件寶貝衣服。”


    隨雨一個暴栗敲在伴雲腦門上,“公子爺行事也是你能議論的?”


    且說玄夜收起這件珠衣,盤算了大半夜,第二天一早便換了一件月白長衣,這才打著上官顏夕騎射教習的身份旗號,到別院裏求見,上官顏夕自是立時接見了。


    此時那妍華院的匾額早已高高懸掛在小院門口,玄夜看了,不免眯著眼睛笑道:“該找些上好的梨樹種子拿來種了,方不負了這個名字。”


    上官顏夕一麵讓玄夜坐,又命玉梓倒茶來,方笑道:“不過取這麽個意思罷了,誰知過幾天又在哪裏呢,這梨樹不種倒也罷了。”


    話說的雖然淒涼,語氣裏卻沒有絲毫不妥,玄夜知她並不在意這些,說不定易少君處境越糟她越高興,也不過一笑而已。


    上官顏夕已經問道:“你來見我可是有事?”


    玄夜難得開了句玩笑,“無事便不能上門?”怕上官顏夕不自在,緊接著又道:“我新得了一件南海鮫珠製成的明珠衣,拿出去賣了倒是可惜,想著你這裏或許用得著,便給你拿了過來。”


    說著把隨身帶著的盒子打開,把那珠衣亮出來給上官顏夕看。


    這珠衣一抖了開來,盡管是在白天,卻依舊寶光耀眼,無數顆明珠熠熠發光,耀得人簡直掙不開眼睛。饒是上官顏夕出身皇室自幼見慣了好東西,卻也不禁歎道:“果然不凡。”


    又問玄夜道:“你從何處得來此物?”


    玄夜笑著把賈氏的事說了一遍,末了又道:“我給他出了個主意,想來他妹子是不會往你這裏來了。”


    上官顏夕一笑,“無所謂的事兒,她來與不來,我這裏都照樣兒過日子,不過倒也還是謝謝你,也免得耽誤了人家姑娘。”


    玄夜想自己出的那個主意終究還是要耽誤賈姑娘的,不過這賈氏給誰當小妾都一樣,從她家裏人起意讓她高攀皇室的時候起,一生的悲劇就已經注定,要怨,也隻能怨她家裏人心太高。


    隻是此事卻又不想與上官顏夕多說,恐汙了她的耳朵。


    隻聽上官顏夕笑道:“我正琢磨著找一樣什麽貴重難得的禮物送給那位夜昭儀呢,不想你就送來這麽一件,我借花獻佛,你不會介意吧?”


    玄夜私心裏實是想讓她穿著才好,聽了上官顏夕這番話知她還是不肯接受自己,不免心下失望不已,麵上卻又不好流露出來,隻勉強笑道:“既是送了你,自然隨你處置,無需問過我的意見。”


    一時又問,“怎麽忽然想起送她東西了?”


    想到金銘兒在南月皇宮自承姓夜,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心下又是冷笑不已。


    上官顏夕卻道:“她自從進了宮便深受國主喜愛,先封了昭儀不算,如今竟要封她為妃,還是皇後死命的攔了,隻說她出身低微驟然冒進怕惹得眾妃不滿,且待懷了身孕以後再封妃也不遲,國主心下有些不得勁兒,就要給她做壽,她便說是下個月初二的生日,這也沒兩天了,如今這消息還沒傳出來,等到確實了,這滿京都的女眷,夠得上進宮賀壽的想來都得動起來了,必是要亂著找什麽好東西好討那位昭儀娘娘的歡心呢!”


    說著不免語氣裏微帶了些諷刺。


    緊接著又對玄夜笑道:“這可是一條發財的路子,你趕緊的進些個好東西,到時候好應付那些個買家。”


    玄夜聽了笑道:“那位賈大爺若是得了消息還不知怎樣懊惱呢,好好的一件明珠衣,竟送給了我,不然送去給她,沒準兒還能討得些額外的好處呢!”


    上官顏夕抖著珠衣揶揄道:“如今隻好便宜我,拿去在昭儀娘娘麵前討些好處了。”


    玄夜奇道:“你又需要什麽好處?”


    上官顏夕一歎,“如今這身份到底有些不適意,又不能任意出入,總是不方便,我獻了東西給那位昭儀,也好讓她幫我說說話兒,且能得著些自由才好。”


    易少君被貶斥,雖然上官顏夕並不在意,到底也對她產生了些許影響,首要一條,便是不能自由出入別院。


    玄夜沉吟道:“便是如此,也不需對她做小伏低的,你想要什麽,我自會去幫你辦到。”


    上官顏夕知道金銘兒乃是玄夜的人,隻消他吩咐一句,那金銘兒自是不敢違抗,口中卻道:“你說卻是不好了,還是我親自去辦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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