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楚楚一聽到龍清遠的話,差點沒把嘴裏的菜噴了那家夥一臉,真想狠狠的踢他幾腳解恨,可是相較於左手邊的男人快噴火神情,心裏莫名的舒服了很多,越發笑得花枝招展,無限柔媚風情。


    “清遠,那楚楚就不客氣了。”


    一句話剛說完,隻聽到拍的一聲擲筷子的聲響,南宮北堂眼眸裏閃過憤怒,臉孔黑沉沉的,大手一伸提起了慕容楚楚的身子,咬著牙低吼:“好你個不守婦道的女人,竟敢當著本王的麵和別的男人**,看來是欠教訓。”


    “呸,欠教訓的該是你,我說過不想留在南宮家,你還不讓我離開,當初可是說好了,這女人一迴來,你要給我一筆銀子讓我離開的,現在呢?竟然想把我從妃位降到妾位,你想都不要想,還有這個女人坐的位置是她坐的嗎?目前為止她隻是王府的客人,還稱不上什麽主人,等她當上主人再說,她算個什麽東西?”


    慕容楚楚像個刺蝟似的倒豎起自已身上的刺,張牙舞爪的像個小豹子般怒吼。


    膳廳裏的人被慕容楚楚的話嚇得大氣也不敢出,就是龍清遠也有些頭皮發麻,要知道楚楚公然挑釁南宮北堂,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隻怕要受到懲罰,龍清遠正想著如何為楚楚開脫,旁邊的項婉雪早輕聲的啜泣起來,素手輕扶上南宮北堂的手臂,小聲的開口。


    “北堂,你別生妹妹的氣了,我迴雲城去就是了,千萬不能讓你和妹妹之間生分了,我走就行了。”


    南宮北堂本就怒意狂熾,再加上項婉雪的哭聲,頓時使得他心如油澆,再也控製不住心頭的怒意,大手一揮甩向慕容楚楚的臉,膳廳裏立刻響起啪的一聲,緊接著是碰的一聲響。


    慕容楚楚被南宮北堂甩了響亮的一巴掌,身子飛出三尺開外,落到地上,她隻覺得頭暈目眩,耳朵嗡嗡的響,這個男人又打了她,她記住了,抬起眸仇視的盯著他,現在他就是她的仇人,別想她再會原諒她,嘴裏一股腥甜的味道,她咳嗽一聲,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龍清遠一見,早已大驚失色,飛奔到她的身邊,輕顫著嗓音:“楚楚,你沒事吧。”


    “大概還死不了,”慕容楚楚一伸手用衣袖擦了一下唇角的血,一臉的無所謂,吐一點血大概還死不了人,不過別指望她從此以後會對他有一丁點的好臉色,緩緩的站起身子,冷盯著打她的男人,正一臉錯愕的望著自已的手,顯然有些難以置信。


    “你給我記住,以後有什麽事不要再來喊我,我不會理你們這對狗男女的,”身形一移,搖搖晃晃的往外走,龍清遠趕緊上前去扶她,慕容楚楚並不領情,使命的踢了龍清遠一腳,怒吼:“離我遠點,看見你們就煩。”


    項婉雪看著狼狽不堪走出去的女人,唇角掛著一絲得意,而另一邊的南宮北堂卻早已是後悔了,雖然臉上毫無表情,可是心裏卻一遍遍的責怪自已,我怎麽打她了,我怎麽打她了。


    好好的一頓中膳,早早的便散場了,龍清遠和南宮北堂早早便走了,柳媚兒領著兩個小妾和項婉雪道了別,也扭著柔軟的腰肢離開了清月閣。


    一時間熱鬧的清月閣裏,冷冷清清的,看著桌上的杯盤殘缺,一地的狼籍,項婉雪眼露金星,臉色猙獰,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在心裏發誓:“慕容楚楚,本來我是想放過你的,沒想到你竟然敢和我搶男人,從現在開始我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才甘心。”


    慕容楚楚走出清月閣,玉兒正守在門前,一看到楚楚半邊臉腫得老高,嘴角嗌著血絲,衣服淩亂,頭發也亂糟糟的,早嚇得尖叫起來,上前一步扶住楚楚的身子,失聲問:“楚楚,你怎麽了?怎麽會這樣子的?”


    慕容楚楚一下子虛弱下來,剛才的偽裝頓時瓦解了,撲到玉兒的懷裏傷心的痛哭:“玉兒,他們欺負我,我好難過啊,為什麽他們總是欺負我呢?”


    玉兒一聽,便知道一定是那個女人惹的禍,害得楚楚被懲罰,拍著楚楚的肩,柔聲的安慰著:“楚楚別傷心了,以後我們一定要報迴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就不信我們逮不到機會。”


    楚楚哭了一會,心裏舒服多了,玉兒說得對,自已不能被白打了,一定要找機會讓那個女人受點教訓,眼下先迴去再說。


    “嗯,我們先迴去吧,有什麽事以後再說。”


    玉兒扶著楚楚一路走迴聽雨閣,聽雨閣的幾個小丫頭見楚楚受傷了,都有些心疼,小王妃不會是被王爺打了吧,那臉上一看就是手指印,在王府裏誰敢打小王妃,隻除了王爺,雖然心疼,大家夥也不敢多,隻悶頭做事,諾言大的院子裏,一時間倒是很安靜。


    玉兒把楚楚扶進廳裏去,準備出去拿了藥廂給楚楚上些藥,慕容楚楚忙擋住了她,扇了耳光,怎麽上藥啊。


    “玉兒不要大驚小怪的了,沒事的,不用上藥了,又不是什麽大病,隻不過被扇了一巴掌而已,你別忙了。”


    玉兒眼淚汪汪的站在旁邊,眼看著自已什麽忙都幫不上,急得快哭了,楚楚正想安慰她,小丫頭夏荷拿著一瓶藥進來,恭敬的開口:“小王妃,王爺派人送了藥來,說是上好的紅花油,塗了很快便可以消腫的。”


    慕容楚楚一聽到王爺兩個字,氣打心底往外冒,冷著臉吩咐夏荷:“把它扔出去,別髒了我的眼。”


    “小王妃?”玉兒和夏荷同時叫了一聲,雖然王爺打了小王妃,可是他立刻送了藥過來,難得他還有這份心思,小王妃就是再惱,也應該把臉上的腫痕退去才是,何必和自已的臉過不去呢。


    “我叫你們扔出去,沒聽見嗎?難道真的是本王妃的話不管用了,”慕容楚楚的小臉蛋冷冰冰的,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可見王爺這次是真的傷了她的心了,夏荷立刻惶恐的點頭:“婢子這就拿出去,小王妃不生氣了。”


    “你拿出去吧,”玉兒也揮揮手,示意夏荷走出去,別惹得小王妃不高興。


    夏荷拿著藥走出花廳,直奔聽雨閣的院門,把藥還給在門前等消息的追月,一臉無奈的開口:“小王妃不要,讓扔了,我看她這次氣大了,估計短時間內消不掉了。”


    追月點了一下頭,拿著藥迴怡然軒去複命,南宮北堂一聽到追月的稟報,生氣的一捶桌子,不過這次惱的是自已,總是控製不住自已的情緒,不過也怪那個女人,沒事總挑他的脾氣幹什麽,如果不是她和龍清遠眉來眼去的,他會失手打了她嗎?


    “下去吧,她不要就讓她疼著,讓她受點教訓,一個堂堂的王妃半點莊重都沒有,該好好的檢討了。”


    追月點頭退出去,王爺的心裏其實不好過吧,既然不好過為什麽還要哪麽做呢,而且明明喜歡小王妃,為什麽又把那個項姑娘接進府裏呢,難怪小王妃生氣,別人都爬到自已的頭上來了。


    南宮北堂一個人悶在書房裏,憋了一下午沒出來,本來想去看那個女人的,可一想到她可惡的嘴臉,還是不要去了。


    慕容楚楚扔了南宮北堂送來的紅花油,臉上一時火辣辣的疼痛,從臉頰一直疼到心裏,在心裏把南宮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難道自已和南宮家八字不合,扒他家的祖墳了,還是砍了他們家的人,怎麽這麽倒黴啊?玉兒用冰鎮毛巾敷住她的半邊臉,隻聽著她哼哼歪歪仰在躺椅上,晃著雙腿。


    “明明疼得要死,為啥不要王爺的那瓶紅花油,王爺的東西可都是好東西,塗上去就不疼了,這不是找罪受嗎?”玉兒絮絮叨叨的拿下冒著熱氣的毛巾,再用冰塊鎮一下敷上去,楚楚隻覺臉上舒服多了,不依的抗議玉兒。


    “以後不要在我麵前提到那個人,聽到就煩,有一張想揍人的衝動,還有以後看到那個男人就讓他滾蛋。”


    “知道了,”玉兒點下頭,她是心疼她的臉,至於王爺,她可不敢評價什麽,雖然心裏很氣憤,可不代表敢去找王爺算帳。


    玉兒正陪著楚楚說兒,夏荷手裏拿著個東西一邊看一邊走進來:“小王妃,這是賢親王爺派人送過來的鹿角油,聽說是別國進貢的,用鹿角磨製成的,對消炎特別有效。”


    慕容楚楚一聽是龍清遠那個男人送來的,臉色好看多了,她和龍清遠可沒有仇,揮揮小手示意玉兒接過來,給自已擦一點。


    這鹿角油一股淡淡的清香,擦到臉上立刻冰涼一片,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了,楚楚總算舒展了眉頭,笑著望向夏荷:“跟來人說一聲,就說謝謝他們王爺,等我臉上好了,去謝謝他。”


    “是的,小王妃,奴婢這就出去,”夏荷一見到楚楚高興,終於鬆了一口氣,這一院子的人到現在都不敢大聲說話呢,小王妃總算沒事了,大夥知道一定會鬆口氣的,一臉笑意的走出去。


    “這下好點了吧,”玉兒見楚楚臉上表情好多了,正閉目養神,輕手輕腳的走到一邊,拿了一件薄衫輕輕的給她蓋上,自已拿著藥走了出去,剛跨出屋子,碰上準備走進屋的春桃,身後跟著兩個小丫頭,手裏捧著豔麗的衣服,玉兒小聲的指了一下:“這些幹什麽呢?”


    “清風閣的婉雪姑娘說送與我們小王妃,所以奴婢領她們進來了,”春桃小聲的稟報,玉兒腦門一皺,這女人又不安好心,無非是譏諷楚楚沒有什麽像樣的衣服罷了,真可惡,臉色一沉,揮手示意春桃:“讓她們把這些衣服帶迴去,這裏不歡迎她們,以後再看到那邊的人過來,一律打發了走,用不著過來稟報。”


    “嗯,”春桃應了一聲,走下廊簷,那兩個小丫頭聽了玉兒的話,臉色有些難看,她們是項婉雪從項嫁帶來的丫頭,看到小姐好心送東西給這個女人,竟然還不要,不要拉倒,她們小姐才是未來的王妃,這女人很快就要下堂了,昨兒才被王爺打了,看來還沒長記性,冷哼一聲,轉身欲離開。


    屋子裏忽然響起楚楚的聲音:“玉兒,人家好心送過來了,把它拿進來吧,用不著帶迴去了。”


    “這?”玉兒有些不願,可是楚楚都開口了,她自然不好再有什麽意見,擺手示意春桃把衣服接過來:“迴去告訴你們主子,就說我們小王妃謝過她的好意了。”


    “是,婢子明白,”兩個小丫頭伸出手把衣服放在春桃的手上,轉身走了出去,春桃和玉兒拿著衣服一起走進屋子裏,楚楚照舊躺在長椅上,動也不動的閉著眼睛,玉兒知道她沒有睡著,也不去叫她,隻吩咐了春桃把衣服放在床榻上。


    玉兒等春桃一走出去,立刻走到楚楚的身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楚楚:“楚楚怎麽能用她們的東西呢?說不定她又耍了什麽心機,到時候楚楚又要吃虧。”


    “你別想太多了,她給我送衣服不就是想羞辱我嗎?既然她喜歡送衣服,我們為什麽不要,正好可以當了些銀子放在身上,等出去後用銀子的地方多呢?”


    玉兒一聽慕容楚楚的話意,不由得笑眯了眼,還是楚楚想得周到,這沒穿的衣服和穿過的價格是不一樣的,要當個好價錢的,立刻走到榻邊打了包袱,放在邊上,等出去買東西時候,可以順便當了。


    “還是楚楚想得周到,迴頭我拿出去當了,”玉兒正說著話,院子裏說話聲不斷,不悅的皺眉,楚楚的身子正不好呢,是誰在外麵大吵大嚷的,飛快的走出去,竟然是呂管家領了一排人站在院子裏,每人手裏捧著華麗的錦盒,奇怪的開口叫了一聲:“呂管家,你幹嘛呢?”


    呂管家福了一下身子,笑著開口:“王爺賞了一些東西給小王妃。”


    玉兒一聽,這王爺還沒完了,打人一下,再給人一甜棗,有這樣的人嗎?而且小王妃還在生氣呢,蹙了一下眉,冷淩淩的開口:“把這些東西拿迴去吧,小王妃發過話了,不準我們要王爺的東西。”


    呂管家一聽玉兒的話,臉色一變,撲通一聲跪下來,惶恐的開口:“求小王妃收下這些東西吧,王爺命令了,如果小王妃不收下這些東西,就打斷奴才的腿。”


    玉兒看呂管家那麽大的歲數跪在外麵,一時間有些不忍,走進屋子裏請示楚楚,其實楚楚早聽到呂管家的話了,她才不相信王爺會打斷呂管家的腿,那個男人如果不惹毛他,基本上不會無辜傷人的,便擺擺手,示意玉兒不用理會他們,愛跪就跪吧,跪夠他就迴去了。


    “你去做事吧,我累了,別理他們。”


    “是的,楚楚,”玉兒福了身子走出去,楚楚都吩咐下來了,她可不敢給呂管家求情,而且楚楚臉上的腫痕還清晰的印在臉上呢,王爺確實太過份了,送這些東西幹什麽,他還不是想讓那個女人當正妃,如果真的怕楚楚生氣,就把那個女人攆走。


    楚楚靠著躺椅睡了會兒,玉兒去做事,誰也不理院子裏跪著的呂管家,可憐呂管家年紀大了,還成了出氣筒,老臉皺成一團,卻一點辦法也沒有,眼看天色已經晚了,小王妃竟然一點表示也沒有,就是屋子裏黑漆漆的,連燈都沒掌,好半天沒響,難道小王妃出去了,他沒見著她出去啊。


    玉兒望了幾次,看呂管家不時的捶著腰,那麽大的歲數了,竟然跪了小半天,可是楚楚還沒醒呢,自已可不敢做主把東西收下來,在廊簷下來迴的踱步,春桃和夏荷她們幾個小丫頭已經央著她到小王妃麵前說說情了,呂管家到底年紀大了,再跪下去隻怕就不行了。


    玉兒跑到寢室裏張望了兩次,楚楚也沒醒過來,可能是真的累了,就在她第三次跪進寢室時,總算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響。


    “天都黑了嗎?怎麽不掌燈啊?”


    “玉兒怕驚著楚楚,所以沒有掌燈,玉兒這就去點上,”玉兒利索的點了燈,屋子裏一下子亮了,楚楚伸了個懶腰,翻身坐到躺椅上。


    “沒想到睡到這會兒,真是太累了,你們晚膳都用了嗎?”


    “還沒用呢,哪有主子不用膳,奴才先用的道理,”玉兒好笑的開口,走到楚楚的麵前,小聲的開口:“那呂管家還在外麵跪著呢?”


    “什麽?還跪著,怎麽不迴去呢,真是老迂腐,難道王爺會真的打斷他的腿不成,”楚楚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往外走,石階下站了幾個小丫頭,看到小王妃出現了,總算鬆了口氣,趕緊分散開去,同情是一迴事,如果讓小王妃看到她們沒事做,一定會好好訓導一番的。


    “呂管家,你怎麽還跪著啊,快迴去吧,你這不是讓楚楚為難嗎?”慕容楚楚伸出手去扶呂管家的身子,呂管家紋絲未動:“請小王妃把王爺的賞賜收下,隻當是同情老奴一迴了,要不然老奴也沒臉當王府的管家了,連主子吩咐的差事都辦不好?”


    “真是個老學究,”楚楚哼了一聲,真想扔下他不管了,可看到他年歲大了,頭發都花白了,還跪在地上,真的是折熬他了,隻好無奈的歎氣:“好了,把東西放下迴去吧。”


    “謝謝小王妃,”呂管家慢慢站起身,因為跪了半天,膝蓋有些疼痛,好半天沒爬起來,楚楚趕緊扶著他,直到他站穩了才鬆開手。


    玉兒叫了幾個小丫頭把王爺的賞賜搬到花廳去,呂管家總算放了心思,正準備離開聽雨閣,楚楚叫了他一聲:“呂管家?”


    呂管家停下身子,迴頭望著楚楚:“小王妃有什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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