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軍送來的真是一個大大的驚喜!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個大紅包呀。??? ?


    看著麵前的這張絕密圖表,於飛一時竟有點把持不住,顯出一股臨戰前的興奮來。盡管心裏滿懷疑慮,憑他和李振軍兩人尚無法一一解答,但它是真的,這就夠了。


    有了這張圖表,按圖索驥,不對,應該叫按圖索“驢”,將周雄組織團夥來個一窩端也就指日可待了。


    看於飛捏著紙片欣喜的神情,李振軍也感覺有些興奮。他泯了一口茶,猛然想起還有個事兒忘了對於飛講,他趕緊輕輕敲了敲茶桌說:“那玩意兒先收好,告訴你,我在他包裏還看到了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於飛邊問邊小心翼翼地將紙片折疊好,塞進了貼身衣袋裏,再有什麽東西也沒有這張圖表珍貴呀。


    “護照,他跟他女兒兩個人的護照。這幾天我開車送他去a國使館去了兩趟,好像是為辦簽證去的。”


    “辦簽證?他要出國?a國?”於飛敏感地問。


    “應該是這樣,不光他,還有他女兒。”李振軍推測說。


    “今天幾號?快過年了吧?”於飛問。


    李振軍掏出手機,翻看上麵的日曆,“今天元月二十八,大年三十是二月八日,差十天過年。”


    “臨近年關辦簽證,打算到外麵過年?不會是……?”於飛看著李振軍,慢慢地說,眼神中明顯有探尋和征求意見的意味。


    李振軍緩緩地點了點頭,說:“很有可能,也許是嗅到什麽氣味了,這幾天他情緒特別不好,顯得很急躁,說不定真有年前就溜到外麵去的打算。”


    於飛騰地站了起來,將衣服一把抄起披在肩膀上,手一揮:“走,別喝茶了。這事兒……你就別操心了,我會處理。你還迴你該去的地方,我估計這幾天他用車會比較多,你小心著點,別讓他有什麽覺,有事情立即跟我聯係。”


    “我知道啦,飛哥,我出來混又不是一天兩天。你忙你的,我再看看,爭取能有新的現。我會注意的,你放心好了。”李振軍也站起身,有些不以為然地拍了拍於飛的後背。


    於飛點點頭,也拍了拍他,兩人一前一後走出禦茶園。李振軍是打的來的,於飛讓他仍自己打車迴去。待李振軍坐的車走遠後,於飛才左右看了看,不緊不慢地開著車往居住的公寓方向馳去。


    今天晚上的收獲真是太大了!種種情況分析,周雄已經有明顯的外逃跡象。事不宜遲,必須以最快度將有關信息和那張絕密圖表報到支隊長肖震那兒,以便及時采取行動,阻止不該生的事情生,而圖表上的種種疑惑隻能等待事後去解答了。


    在迴去的路上,出於一種下意識的防範,於飛在立交橋上多繞了幾個彎。因為喝茶喝得肚子直咕咕亂叫,之後又跑到靠路邊的一家小攤館裏叫了瓶啤酒和一碟囟菜,又細嚼慢咽地來了碗餛飩,這才心滿意足地直往公寓駛去。


    這一通折騰下來,時間已近十二點了。大樓裏基本上都是黑乎乎一片,為了節電,樓道裏裝的都是聲控感應路燈,他不想拍手跺腳的吵了別的住戶,又是熟門熟路,便輕手輕腳摸索著往樓上走。


    “唉喲。”就要到達六樓於飛所居住的公寓時,他的左腳突然感覺踩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同時傳來一聲痛苦的**,著實把他嚇了一大跳。


    他趕緊拍了下手,路燈亮了。就在靠近他家門的台階上,一個大姑娘正一隻手揉著被踩痛的左腳,一隻手放在額頭上遮住光線眯著眼氣惱地向他看過來,痛得有些變形的臉上有幾道抱臂而睡留下來的不規則的壓痕。


    任曉雯?於飛怔怔地一時竟沒反應過來,瞪大眼呆立著,感覺像在夢中。


    真的是任曉雯!她也認出了他,立時滿臉驚喜,猛地站了起來,不料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她伸手一把抓住於飛的手,嬌嗔了一句:“傻站著幹什麽,扶住我。”


    於飛才醒過來似的將她攙住,輕聲問:“怎麽啦?”


    “別動,等等,腳有點麻,你輕點兒。”任曉雯倒吸了一口氣,手抓得緊緊的。於飛一動不動地任她抓了近一分鍾,才慢慢地試著扶她往上走,將門打開走了進去。


    “喲,小日子過得不錯,收拾得還挺幹淨。”任曉雯的腳恢複正常了,開始打量起於飛住的這間小居室來。


    “你怎麽來啦?誰讓你來的?”於飛板著臉問。


    任曉雯眼睛斜斜地看了他一眼,說:“幹嘛,不歡迎呀?來看看你住的地方都不行呀?”


    “告訴我,誰讓你來的,怎麽找到這裏的?”於飛依舊麵無表情,盯著她的眼睛問。


    任曉雯不由得後退了兩步,責怪說:“眼睛瞪那麽大幹什麽,要吃人似的。我倒要問你,這麽晚才迴來,幹啥去了?又是去陪人家小姑娘了吧?害我在這等了一夜,等得都睡著了。”


    於飛又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然後徑直轉身在沙上坐下,默不作聲。


    “嘻嘻,我看你一個人過得挺滋潤的嘛,這麽長時間了,都沒見瘦。喲,還喝了杯小酒吧,氣色這麽紅潤。嗯,不錯,喝喝小酒,泡泡小妞,真不錯,我看你是有點樂不思蜀了。”任曉雯站在他麵前,略帶嘲諷地笑著說。


    於飛仍是不做聲,有些氣唿唿地看著她。


    任曉雯慢慢收起了笑容,但語氣中仍含著嘲諷:“怎麽啦,被我說中了,沒話說了吧?告訴你,沒誰派我來,我是自己來的,就是想看看你到底都在幹些啥。你住的地方我們早就知道了,你還想躲著我們不成?”


    於飛唿地站了起來,沉著臉說:“說完了吧?我還得出去一趟,你喜歡在這裏看,你就留在這裏好了。”說完,他將任曉雯一把撥開,往門口走去。


    這下任曉雯急了,伸手扯住他說:“哎,你又要去哪裏?”


    “你管我去哪裏?放開手。”於飛用力去掙脫,卻被任曉雯攥得死死的。


    任曉雯有些委屈地說:“人家好容易來看你一下,說你幾句就受不了啦?真是的。”


    “有你這麽說的嗎?不分青紅皂白,一上來就是一頓數落,平時也沒見你這麽能說會道呀。”於飛站住了腳。


    “你知道自從你離開部隊後,我這些日子都是怎麽過來的嗎?剛開始聽到的都是你跟一群狐朋狗友到處瞎混的消息,想跟你聯係又聯係不上,我都差點……差點瘋了你知道嗎?還以為你真變壞了呢。到後來……後來總算知道你……還在幹正事兒,我高興得好幾天都沒睡著覺。這次趁著出差偷偷來看你一下,你就……這態度!”任曉雯說著說著都有些哽咽了,她伸手抹了抹眼淚,誰知越抹越多,索性捂著臉抽泣起來。


    於飛迅轉過身,問:“你……都知道啦?”


    “都知道了,就……就上次去東北前,支隊長親口跟我說的。你還想瞞我到什麽時候?沒良心。”任曉雯依舊在抹眼淚。


    於飛低下頭,看著她。任曉雯也淚眼朦朧地抬頭望著他。於飛一陣心疼,伸手將她攬在懷裏,輕輕地拍著,說:“別哭,別哭,我還是原來的那個我,好著呢。”


    “好什麽呀,你還真以為你沒瘦呀,都快變成猴子了!我說反話都聽不出來?”任曉雯雙手抱著於飛,還在抽泣。


    “好啦,再哭眼睛該成水蜜桃啦。別哭了,看你,鼻涕都流我衣服上了。這衣服可貴了,百分之七十的天鵝絨,又暖和又輕巧,我還指著這套衣服過年呢。”於飛往後退了一步,裝作很在意似的在衣服上抹了抹。


    任曉雯“撲哧”一笑,伸手在於飛身上打了一下,“呸,就你還天鵝絨呢,就會胡說八道。”


    於飛順勢攥住任曉雯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貼了貼,輕輕地說:“手這麽冰,也不知道多穿點衣服。”


    任曉雯一時被他的這個舉動感動得又要哭了,她撫了撫於飛有些粗糙的臉,有些幽怨地說:“好想就這樣讓你攥著手,貼著臉,一直到老。可是得什麽時候才能實現呀?”


    於飛憨憨地笑了笑,將她的手拿下來雙手捂著搓了幾下,然後將她拉到沙上坐下,說:“很快了,你放心。”


    “有多快?我都等不及了。”任曉雯閉著眼睛依偎在於飛的肩膀上。


    “真的快了。對了,你今天出什麽差?一個人?”


    “不是,我跟李春明一起送丁彪的女朋友真真上火車迴老家去,李春明先迴去了,我在海城多留一天,就想來找你。你放心,我請過假的,說找總隊的戰友辦點事,沒人知道我來你這兒。”任曉雯笑了笑說。


    “哦,真真送迴去了?那就好。請假不請假我倒不擔心,你借口多的是,支隊領導也拿你沒辦法。”於飛也笑了笑。


    “什麽話,你以為領導像你一樣傻呀?哎,你剛不是說還要出去嗎,真的假的?”任曉雯坐起身來問。


    “真的,本來是想出去一趟,事情急,趕著迴支隊送個東西,再連夜趕迴來,現在我改主意了。”於飛想了想說。


    “什麽東西這麽急?打電話不行嗎?以前你也沒迴去過呀。”


    “這迴不一樣,非得送到支隊長手上才行。正好你來了,我就沒必要趕迴去了,明天還有事兒。”於飛正色說。


    任曉雯見他這麽說,知道肯定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她鄭重地點了點頭,卻忽地皺了皺眉頭,說:“你不會是想讓我連夜趕迴去吧?”


    於飛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說:“聰明,知我者曉雯也。我這兒你不能久待,得馬上走。”


    “馬上走?不,現在不行。你總得讓我休息一會兒吧,我眼睛都困得睜不開了。再說迴去的車也沒有呀,天亮了才行。”任曉雯扁著嘴說。


    第九十四章——鴛夢重溫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翅膀下的陰影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天堂鑰匙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天堂鑰匙並收藏翅膀下的陰影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