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怎麽了?我們為什麽今晚就要走啊?”笙兒瞪著漆黑閃亮的雙眼,眨巴眨巴著,分外可愛。


    宴九梨搖頭,“笙兒乖,具體比較麻煩,晚上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乖乖聽娘親的話,知道麽?”


    “好的娘親。”


    一直待到晚上,夜深人靜,宴九梨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桌子。


    “糖葫蘆,糖葫蘆,不要搶笙兒的糖葫蘆。”


    耳邊傳來笙兒的囈語聲,宴九梨微愣,隻見床上的笙兒睡得也不是很安穩,眉頭皺著,額頭上有細微的汗珠。她有些心疼,拿了個手帕上前替他擦拭,輕輕拍打著他的腹部,不一會兒他似乎好了些,安然入眠。


    “咯吱”一聲,房門被打開。


    “宴姑娘,行禮都收拾好了,馬車什麽也在外麵備好。”


    “嗯,那我們走吧。”


    宴九梨拿了件披風將笙兒裹住,抱著他跟影二小心翼翼出了房門。


    外麵的風很冷,地麵上堆滿了白色的積雪,天空中也落下了幾塊雪花,可能是落在笙兒臉上的雪花把他給冷醒了,他揉著眼睛,周處張望,話語中還帶著睡意,“娘親,我們這是要去娘親師父居住的地方了麽?”


    宴九梨將他塞到馬車上,自己也跳上去坐好,“笙兒真聰明,過幾日就是師父的忌日了,他肯定想我們了。”


    “嗯,笙兒也想見娘親的師父,娘親一直跟笙兒說他的好,那他肯定是一個大好人。”


    大好人麽,對於很多人來說,他不是,而且不僅不是,還是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可是對於她來說,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也是她最親近最喜歡的人。


    不知道為什麽馬車驟然停了下來,宴九梨將笙兒放置好,掀開馬車的簾帳詢問,“影二,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宴姑娘,小心了。”


    宴九梨這才發現,狹小的道路被一根巨大的大樹攔截住,並不像是普通被大雪壓斷的那些大樹,而是像有人用內力擊碎樹根,然後扔在此處攔截。周圍的風很大,可是周圍卻一片寂靜,除了耳邊‘唿唿’作響的風聲,看起來一切都無恙。


    突然馬一聲長鳴,瘋了一樣往迴四處亂竄,影二一時沒注意捉緊繩索,被馬扔到了地上。他剛準備追上去,緊接著就有幾個人跳出來與他纏鬥,接著便是‘哐哐當當’的兵器碰撞聲。


    “笙兒,你乖乖呆在這裏別動。”


    宴九梨囑咐完笙兒,兩三下跳到前麵,企圖將馬拉住,停止跑動,然而那馬跟瘋了一樣,不管繩索怎麽拉都拉不住。


    眼看著前麵就是斷崖,宴九梨無奈,隻能迴到馬車內,抱著笙兒縱身一躍跳出了馬車。


    馬車外麵都是石頭,宴九梨因為要照顧著笙兒,兩隻手都用來保護他去了,額頭一個不小心撞在了一顆大石頭上麵,頭有些發暈,鮮血直流。


    還不待她鬆一口氣,抱著笙兒離開,又幾個人攔在她麵前,舉著劍朝她攻擊過來。她一邊要護著笙兒,一邊又要出手反擊這幾個人,一直應付起來有些困難。


    這些人也並不著急,與她纏鬥好像隻是為了拖延時間,宴九梨想到了什麽,讓笙兒在一旁躲好,她抽出軟劍就與幾人打鬥起來。


    這幾個人並不是她的對手,眼看著又兩個人倒在血坡裏,宴九梨快看到黎明曙光的時候,隻聽到有人喊道:“妖女,快住手,不然我殺了他。”


    “笙兒!”


    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笙兒被他們其中一個人捉住,他捏著笙兒威脅宴九梨。


    “娘親娘親,大壞蛋快放開我。”笙兒掙紮著咬了那人一口,那人吃痛卻也沒放手,一巴掌扇在笙兒臉上,扇得他七葷八素,頭頂直冒星星。


    “笙兒。”


    宴九梨心疼,想上前解救笙兒,無奈那人反應也極快,手一下子又捏在了笙兒脖子上,得意哼哼的繼續威脅,“妖女,把你的劍放下,不然這小兔崽子,嗯哼……”


    宴九梨知道他後麵沒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她不想乖乖束手就擒,可是笙兒又在他們手上,她隻能暫且先放下武器,剛想趁他們放鬆的時候偷襲,誰知道有人搶先她一步,把她打暈了過去。


    宴九梨是被疼痛痛醒的,她倒吸了一口氣冷氣,右手臂傳來鑽心的刺痛,而她發現自己此刻在一間小房間裏麵,黑漆漆的一片,什麽都看不到。


    這一切多麽的熟悉,就跟當年發生的事情一模一樣,她還是被人下了毒關迴了這個小黑屋裏麵。隻是不同的是,當年她在客棧房間裏麵被下毒,纏鬥間被人砍斷了右手,然後關在這個小黑屋裏麵。而這次是逃跑途中被攔截打暈後對她用了毒,而手臂也在昏迷中不知道被什麽人砍了去,隻是不論過程是什麽樣的,結果還是她中了毒全身無力,手臂被砍掉的狼狽樣子。


    突然小黑屋的大門被踹開,宴九梨趕緊躺下去假裝還在昏迷不醒。


    隻見為首一個長得肥胖得流油的錦衣少爺走了進來,他搓了搓自己那胖唿唿的手,色眯眯的盯著宴九梨看。


    看著看著他就不開心了,指著宴九梨對著身後的人問道:“怎麽迴事?她手怎麽成這個鬼樣子了?誰砍掉的?”


    身後的有個侍衛上前隨他解釋,“公子說了,她是個危險的人物,所以得先把她的手砍了,以免出現什麽意外。”


    他迴答得不卑不亢,語氣中還帶著些許不屑,仔細聽就可以聽得出來,不過這胖少爺也是蠢,他一邊打量著宴九梨,一邊惋惜道:“好好的一個大美人,怎麽就成這個樣子了,真是可惜。不過好歹是個美人,而且還是江湖盛名的女魔頭,如果這樣子的美人被本少爺馴服,那全天下的人豈不是對本少爺佩服得五體投地。”


    說著那少爺又露出一副淫蕩的笑容,心中已經開始幻想著那個場麵了。


    “少爺說得是,她如今已經中了我們的毒,沒有反抗之力,少爺可以慢慢享用。”又一個仆人上麵,用討好獻媚的聲音說道。


    緊接著便是他身後的一眾仆人猥瑣下流的淫蕩笑聲。一旁還躺在地上的宴九梨聽得心中恨得顫抖,她永遠也忘不了,就是在這個小黑屋裏麵,她受盡了侮辱,她恨不得此刻就殺了這群人,隻是裏麵有一個侍衛武功深不可測,她隻能忍氣吞聲。


    “她怎麽還沒醒來?你們不會是把她弄死了吧?”


    那少爺有些不悅,這女人美是美,但麵色慘白如紙,而且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他可不想幹一具沒知覺的屍體,那樣子可一點意思都沒有,他還想看這傳說中的女魔頭在他身下承歡的樣子。


    “這……”旁邊的仆人想了一下,看了一眼那個滿臉不屑的侍衛,緩緩開口道:“可能是藥下得有些多了,不過少爺你放心,你且稍等。”


    說著他從腰間掏出來一個酒葫蘆,然後抿了一大口,就準備往宴九梨臉上噴過去,誰知道半路被那胖子攔下來,“哎,別弄醒了,本少爺自己來,等下本少爺弄得她欲火焚身,她自己自然就醒過來了。”


    那仆人聞言吐也不是,吞下去也不是,一時卡在嘴巴裏,有些難受,最終還是吞了下去,臉憋的通紅。


    “你們幾個趕緊走吧,別耽誤我享用美人。”


    那幾個仆人對看了一眼,然後又看了一眼那個麵無表情的侍衛,不敢掉以輕心。他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那胖子見了,心中更加不悅,吼著,“那你們幾個還不給我滾下去,站在這裏幹嘛,看著本公子做些男女之事麽?”


    “少爺,屬下不敢,不過這女人太過厲害,我怕少爺在她麵前吃些虧。”


    “你不是說她中毒很深麽?能有什麽事?”說著他又補充道:“而且你們把她手都砍了,她還能作幺蛾子?”


    都說胖的人命根子都比較短小,他自己心裏麵對自己那玩意也有個底,他可不想讓別人看見。如若被看見了,他以後豈不是要被人恥笑,還怎麽在外麵耀武揚威,在手下麵前立威。


    那幾個仆人有些為難,隻見那麵無表情的侍衛說道,“如果發生了什麽意外我們可不能保證少爺的安危。”


    說完那個侍衛就走了出去,而胖子臉一黑,沒有反駁說什麽,可是心裏卻恨得牙癢癢,另外幾個仆人見了趕緊狗腿得說道:“少爺你也知道他是那公子的人,別氣別氣,等老爺走了,他們還不是歸你管。”


    這樣說著那胖子臉色才稍微緩解了一些,衝著剩下那幾個人吼道:“那你們還不快滾,打擾本少爺的美事。”


    “是是是,少爺我們這就滾,那少爺你慢慢享用,如果有什麽事盡管叫,小的幾個就在外麵守著。”


    說完幾個仆人真的滾著出了門,那胖子在這幾個人身上得到了氣勢,哼哼著心想有朝一日他也要那個麵無表情的冷臉侍衛滾一次給他看,不對,不止一次,是千萬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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