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沒自己賺錢的時候不覺的,可一到自己掙錢自己花的時候,那滋味,爽。


    要是掙得多,兩個字,更爽。


    四月的一天,細雨綿綿,大清早樓上樓下就不知道在搬什麽東西,吵死人了。


    孔哥不在想找個人出麵吼一嗓子都不行。


    “尋總!你去看看出什麽事了!”


    “有人搬家。”尋總正洗漱呢,有了家庭和事業後她的作息都變得正常了,起碼很少半夜以後睡覺了。


    “這不是擾民嗎?”


    “現在已經是早上8點半了,工作日不再擾民的範疇內。”


    李向前捂著耳朵哀嚎一聲,尋總幸災樂禍道,“要不你趕緊起來,要不然你就繼續忍著。”


    “咱這不是高級公寓嗎?為什麽隔音還這麽差啊。”


    在被窩裏掙紮了一會兒,李小行不情願的起來了裹了個外套出門偵查敵情。


    這棟大廈公寓價格相當的高,樓上新搬來的鄰居肯定是個土豪。


    剛把門關上就感覺有一隻讓人渾身不舒服的小東西順著睡褲蹭蹭蹭爬上了後背霸占了肩膀,李小行渾身一激靈,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緊接著,她就聽見了一聲熟悉的喵喵聲。


    李小行臉一黑,反手抓起五毛錢的後頸肉把它拎釘到眼前,現在五毛錢已經沒有之前那麽胖了,所以李小行可以很輕易的拎起它。


    一人一貓大眼瞪小眼,五毛錢特別討好的娘娘的喵了一聲,還是熟悉的貓,還是熟悉的太監叫聲。


    李小行想不明白了,為什麽五毛錢會在這兒,難道是想她了,不遠萬裏搭著公交車看她了?


    現在動物不是不許成精了嗎?


    不對不對,還有一種可能。


    李小行抬頭向上看,隻有天花板,鑽進耳朵裏裝修的噪音。


    不會這麽巧吧。


    說巧那可就真巧了,剛才被五毛錢嚇了一跳,不小心撞在了門上,直接把門給反鎖了,偏生他還沒有帶鑰匙出來,手機也沒帶,本來就是想出來看看情況壓根沒打算就這樣出門啊,睡衣還沒換呢。


    萬遂正在指揮工人裝修,迴頭就看見穿著黑色風衣胸口揣著隻貓的大齡少女正戴著風衣帽子一臉複雜的看著他,緊接著,她胸口動了動,一隻碩大的貓頭從衣領之間探了出來衝他特別下賤的喵了一聲。


    五毛錢可以說是貓界的敗類。無師自通了本不存在喵星的賤術。


    “你是搬家了嗎?”


    萬遂點了下頭,“嗯。”


    李小行指了指地板,“我就住樓下,有事兒說話啊。”


    “你住在樓下?”


    “是啊。”


    “那可真巧。”


    “是啊,是挺巧的。”李小平也沒懷疑有什麽地方不對頭,這公寓大廈挺高級,以萬遂的身份住在原先那棟小有年頭的公寓確實沒什麽安全保障。


    李小行說,“你買房子還不如直接買個別墅呢,反正早晚都得買。”


    “我一個人住,麵積太大的話不利於安保。這棟大廈的安保條件很好。”


    李小行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悔恨為啥不帶個口罩出來,“我跟尋總那年一起住,我們從宿舍裏搬出來有一陣兒了。”


    李小行齜牙咧嘴的說剛才我被五毛錢嚇到了,出門的時候沒帶鑰匙,就把門給鎖死了,“所以你能借我手機也給尋總打個電話嗎?”


    萬遂笑了笑,拿出手機遞給她。


    “謝謝謝謝。”


    雖然李小行不擅長記電話號碼,但是本著出門在外記住幾個不包括110和120的號碼還是有助於防身的原則,背了幾十遍終於把尋總、那年、孔哥和李太後的手機號碼背下來了。


    她一共可能就記住五個電話號碼。


    電話通了之後,李小行額頭貼在牆上右手撓牆。


    “什麽事兒啊?”


    “我剛才出門不小心把門反鎖了,現在進不去,你能不能迴來一趟啊。”


    “不可能,現在早高峰還沒結束,我正在堵車當中,調不了頭,你總不能讓我把車撇在馬路當中,迴去給你開門吧?還有你這手機誰的?”


    李小行說剛才出來看看樓上新搬過來的是什麽人問他借的。


    尋總說:“新鄰居不錯啊,這麽大方,把手機借你了。”


    李小行嘿嘿了兩聲說新鄰居你也認識。


    “我認識?”尋不群有種不好的預感呢。


    李小行說,“是萬遂,他從原先那棟公寓搬出來了,正好咱們公寓各方麵條件都非常優秀,他就買了咱們樓上的房子,巧不巧?我反正是覺得太巧合了。”


    尋不群特別有詩意的說,“世界上有那麽多個城市,城市當中有那麽多個街道,街道裏有那麽多個酒館,可是你偏偏進來了我的那一家……”


    李小行這個時候也覺得說是巧合,實在是太有點兒沒說服力了。


    “既然都認識,你就在他家呆著唄,等中午我看看能迴去不,再說你倆都那麽熟了,他家那棟房子應該是裝修好的吧,現在應該是在運家具,要不然就是換點兒東西,肯定能呆著,又不是毛胚。”


    李小行走到門口,往裏麵瞅了一眼,的確是帶裝修的,可以拎包入住的那種。不過現在的裝修跟萬遂之前的風格很不搭配。


    “我看著裝修就不錯啊,你幹嘛還要換啊。”


    “花俏,你跟你朋友聯係上了?”


    李小行心想沒覺得哪花俏啊合著你覺得隻有黑白灰才不花俏?


    “聯係上是聯係上啊,不過尋總現在迴不來,所以能不能拜托你先收留我一陣兒?她迴來之後就不打擾了。”


    “你什麽時候這麽客氣了?”


    “人總是要成長著嘛,不過這可不意味著我被世界改變了。還有你這裝修真的不錯,不用換了……這些家具還要嗎?還挺新呢,你該不會那麽奢侈的丟掉吧。”


    “我給二手家具店打電話了,他們會派人過來運走。”


    李小行肚子咕嚕的響了一聲。


    “你還沒吃飯嗎?”


    李小行打了個哈欠,“我還沒睡醒呢,你看我穿著睡衣呢,你把我吵醒了,要不我能睡到中午。”


    “我記得我打包的行李裏麵有你的衣服,你去衛生間換好,下樓吃飯。”


    “收到!”


    “不過工作日你怎麽會搬家,不忙嗎?”


    “我又不是一年365天,全年無休,再說我又不用打卡,你想吃什麽嗎?”


    “燒麥鍋貼奶黃包蝦餃……等等。”


    “早上吃這麽多,你不怕消化不良。”


    李小行說:“我最近可能在長身體,你不知道,上個禮拜量身高的時候發現又長高了1.5厘米,說明我的關節還沒完全閉合,說不定可以長到1米7。”


    吃飯的時候李小行點了一大堆,一邊吵著犯罪啊啊吃了後肯定爆肥一麵往嘴裏塞,最後吃不了了就往萬遂碗裏夾,“你看看你吃的太少了,比我吃的都少,瘦巴巴的,哪有小姑娘會喜歡你,現在審美失衡,什麽花啊美的是形容男人的嗎,我哥你說要真都這樣跟人打架那都是菜……”


    其實萬遂一點都不瘦也一點不弱雞,李小行就是吃不下了才往他碗裏放。


    要不說不浪費糧食是肥胖的原罪呢。


    那些點一大碗麵剩一大半的都是瘦子,吃完了還喝湯的都是豬豬女孩。


    李小行給萬遂夾什麽他就吃什麽。


    “你小時候就瘦,吃不胖。”


    “你多用腦子就不會胖了。”


    “腦子這東西沒事讓它多休息休息多好,你嘴上有東西……”李小行指了指下巴那。


    萬遂擦了下。


    “不對不對。”


    幾次還沒拿掉,李小行直接站起來探身幫他擦掉了。


    就像高中的時候,他們在一起吃飯都會幫對方擦掉飯粒和油漬。


    “我在電視上看見街頭采訪了,雖然戴著口罩。”


    李小行手一停,“你看出來了?我發現我戴口罩就多此一舉,換個衣服發型不化妝就沒人認識我了。我化妝不化妝差距真那麽大嗎?”


    萬遂:“我記得你們圈內好像叫可塑性?”


    李小行:“對,不過我更希望被稱作萬中無一的花瓶。”


    吃完飯李小行就在萬遂新家紮根了,尋總中午沒迴來,晚上也沒迴來,李小行忍無可忍給那年打電話問她何時能迴來。那年幹脆說晚上不迴來了,有約。


    “對不起了,揚州同說非得讓我陪他,不陪他他就要哭了,太粘人,所以你就先住萬遂家吧。”


    掛了電話,李小行雙目無神地躺在沙發上。


    蒼天啊。


    萬遂洗完澡發現李小行還在。


    “都十一點了。”


    李小行盯著平板看日劇《哥哥太愛我了怎麽辦》,沒空搭理萬遂,“我知道。”


    “你怎麽還在。”


    “怎麽,想趕我出去?”


    “不敢,不敢。”萬遂坐到她對麵,“看來我得給你留一間房間了。”


    李小行抬頭,鼓著腮幫子,“那還用說。”


    “你看什麽呢?”萬遂湊過來。


    “日劇,哥哥太愛我了怎麽辦。”


    “……這名字,很奇怪。”


    “哥哥真是又萌又帥啊,我媽怎麽沒領養個哥哥給我呢,要不現在我就不用當單身狗了。”


    “嗯。”


    李小行伸手揉了揉他頭頂。


    萬遂:“你做什麽?”


    “摸一下又不會怎樣,讓我再摸一下。”


    李小行來了興致,按了下暫停就朝萬遂撲來過去,可不管她怎麽撲都被萬遂躲開了。


    “不是吧,我這樣的新晉國民情人投懷送抱你都敢躲,說出去會被拍死的。”


    “我怕你壓死我。”


    李小行驚訝,“我又胖了?這些天我都沒敢量體重不知道到底多少斤了。”


    這兩個月來她不是吃就是吃,好像要把頒獎典禮前少吃的東西都給補迴來。


    萬遂:“臉好像大了一圈,以後出門不用戴口罩帽子了,應該沒人認得出來。”


    “你過分了啊!”李小行瞪眼。


    “該睡覺了。”萬遂站起來,想從李小行身邊把五毛錢抱走。


    李小行按住他的手,“五毛錢今天要給朕侍寢。”


    “手拿開。”


    “嘿……你個大男人睡覺還要摟貓,太膩歪了吧。不管,又不是你的貓,信不信明天我就把五毛錢抱走。”


    萬遂抽開手,“隨你吧。”


    還不是不想讓五毛錢走,假惺惺。


    “哎,你等會,給我拿被子啊。”


    “沒有被子。”


    “我的被子!”


    “當然在你家。”


    “我說的是你家的我的被子。”


    “我家怎麽可能有你的被子。”萬遂跟說繞口令似的,“我隻帶了一床被子過來。”


    李小行傻眼了,“那我怎麽辦啊。”


    萬遂無奈地攤開手。


    李小行扯著他的衣角,“看在我們多年的交情的份上,被子分我一個唄?實在不行褥子也行。”


    “不行。”萬遂很幹脆地拒絕了。


    “你你你——做人不能這樣啊。”


    “我是資本家,你有見過資本家舍己為人嗎?”萬遂很實在地說。“還有,你忘了是誰收留你了嗎?”


    李小行心裏很氣,她的確沒資格要求萬遂把被子給她。


    “要不然你跟我一起睡?”萬遂建議道,“我開玩笑的。”


    萬遂笑了笑就幹脆地迴房間了,李小行抓著五毛錢揉了一會。


    迴到房間之後萬遂把裝著被子的收納箱一腳踢進了床底下。


    剛脫了上衣,房門一下子從外麵被拉開了,萬遂保持著脫衣服的姿勢迴頭,“你不會敲門嗎?”


    李小行一言不發,抱著五毛錢就利索地滾到了床上,三秒鍾入睡。


    萬遂太陽穴疼了,“你起來。”


    “睡著了。”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你膽子很肥啊。”


    “那又怎麽樣,我抱著你的時候跟抱著我媽似的,拉你的手跟左手握右手……一起睡又怎麽樣?怎麽,你怕了,怕溫香軟玉再側把持不住?哈哈哈哈。”


    話音剛落,她身邊一沉,萬遂躺了上來。


    “你還真趟啊?”


    “要不然我出去把床讓給你,被子也讓給你?”


    “你要是同意睡沙發我可以把貓給你。”


    萬遂一抬手把燈關了,臥室裏頓時一片漆黑。


    “睡覺。”


    “哦。”


    李小行本來是鬧著玩的,既然關燈了,就、就這麽將就一下好了。


    起初李小行渾身不自在,借著朦朧的光線看了眼萬遂的側臉,咦,他睡得很自然嘛,而且睫毛好長,肯定是假的!睫毛怪!


    看了一天的電視劇她也有點困了,把五毛錢擱在她和萬遂中間,就這樣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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