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蔚雖然一早就受過喬書聆的精神毒害,可她沒有想到,這廝幾天沒見,臭不要臉的造詣竟然又有了精進。

    坐在原地一時都說不出話來。

    何文暉迴過神來,倒是很意外地看了喬書聆身上一眼,腦中瞬間迴響起兩顆鮮紅大字——好兇!

    可惜還沒等他來得及迴味一陣,顧修冷冷的眼刀子已經在他臉上胡亂掃射了起來,打眼一看,有如寒冬臘月一剪沒,雪夜刺骨小風吹。

    方菱過了一會兒才又從樓上下來,身段優雅,麵色平靜,就像剛才的事兒壓根沒發生過,抬頭微微一笑,雲淡風輕,充分展現出她作為影後強大的職業素養。

    一群人見狀起身入座,趁著顧有文還沒有下來的空當,拉開位子彼此交頭接耳起來。

    門口的阿姨此時突然高聲喊了句“大少爺迴來啦”,話音未落,顧悠滿是笑意的聲音就緊接著傳了過來——“喲,今兒家裏這麽多人啊。嗨呀,原來小書聆也來了!”

    其實顧悠能不知道今天家裏人多麽,他就是專門挑著這個日子迴來的。

    畢竟在這個當口,他老子最有可能當著這麽多小輩的麵將他逃婚的事兒放過去。

    喬書聆倒是不知道自家大伯哥心裏的這些想法,抬頭看他一眼。

    臉上露出一點拘謹的笑容,忐忑地喊了聲:“哥。”

    顧悠這廝一向挺不要臉的,不光滿嘴答應,半點生分沒有,還伸手揉了揉喬書聆的腦袋,笑著感歎一句:“哎,幾天不見,小書聆可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啊。”

    方菱聽見這話,卻是聞出了味道。

    皺著眉頭問:“怎麽,你和你弟的老婆之前有見過麵?”

    她這話一說,在座的幾人立馬很是尷尬地僵在原地。

    顧修低著眼睛輕咳一聲,臉色平淡地迴答:“之前書聆和哥哥的確在學校有過一麵之緣,媽媽,你不要多想。”

    方菱能相信這樣的話麽。

    坐在座位上,臉色又突然冷了下來,輕哼一聲道:“是,你和你哥兩人一條心,我說的話倒是挑撥了你們的兄弟關係!”

    顧悠平時最是頭疼這個後媽的脾氣。

    坐下來笑嘻嘻地迴答:“方姨你這話怎麽說的,我知道您是關心我,阿修這不是怕你多想氣壞了身子嗎。”

    他這話說出來,方菱越發的不高興了,索性

    連偽裝的溫和也放下來。

    冷著個臉,低聲開口道:“氣壞了身子?嗬,我是為了誰才氣壞了身子!顧悠,你要是不逃婚我能變成這樣?作為顧家的長孫,該為家裏做的事沒做過一樣,不該招惹的小姑娘倒是一個不少,年紀輕輕一天天隻想著畫畫,連結婚都是讓你弟弟替你頂上,你哪裏還有點顧家人的樣子!?”

    這話要放在平時,方菱是不能隨意說出口的。

    畢竟她當年好不容易進的顧家,平時做事向來謹小慎微,為了不讓人抓住把柄,對待顧悠也總是一副溫柔和氣的樣子。

    隻是現在顧有文還在樓上接電話,顧悠犯了這麽大錯還敢大搖大擺地迴來,加上喬書聆那張不討喜的臉,心裏一橫,忍不住就這麽發泄了幾句。

    顧修坐在原地,對著顧悠很是抱歉地看了一眼。

    顧悠咧嘴一笑,示意他不用在意。

    趴在桌子上,故意唉聲歎氣道:“方姨您說的都對,但是我沒出息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其實啊,我不也就是仗著自己有個能管事兒的弟弟,所以才敢這麽胡作非為麽。人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看我雖然逃了婚,可咱們跟喬家的婚事不是也沒黃麽,阿修現在娶了小書聆,我看著就挺好的。”

    他這話一說,方菱越發的生氣了,忽的一下站起來,指著喬書聆的鼻子,張嘴就喊:“好好好,好什麽好!他兩根本就沒同過房!”

    她這話實在憋得久了,以至於現在說出來,整個人都帶著一股深閨怨婦的苦悶之情。

    一下子將周圍所有人都嚇在了原地。

    特別是何真真,臉上泛起無比真誠的光芒,在這一刻猶如街道婦聯主任的靈魂上了身,站起來扶著方菱的胳膊,開口就喊:“什麽!表哥你和這個姓喬的竟然沒有同房過!大姨你可千萬不要生氣,咱們先坐下來慢慢說。”

    顧修坐在原地,隻覺周圍的人聲音嘰嘰喳喳,跟一萬隻鴨子在叫囂似的。

    剛想開口說話,那頭喬書聆卻是“噗嗤”一聲率先笑了出來。

    單手撐在桌麵上,下巴靠在手掌心,一臉笑意地問:“小表妹,我和你表哥同沒同房,你這麽激動做什麽,你一個還沒出閣的丫頭當婦聯主任還早了些吧。”

    說完,見方菱又想說話,不免覺得無趣,“嘖”了一聲又道:“媽,我既然嫁給了您兒子,那就是把他當成了自己這一輩子的丈夫,也是我未來孩子的爸,不管我們有沒有感情基

    礎,我都願意維護這一段婚姻。我喊您一聲媽,因為你生了他,可這不代表您就對我也就有了生育的恩情。我知道我在您眼裏不思上進,但我也是有媽生有爹養的閨女,在家裏不說土霸王吧,至少沒有誰敢像您這樣指著我的鼻子說話。而且,說句不好聽的,我自己也有後媽,以前還沒怎麽覺得,現在跟您一比較,我才知道她可真是厚道極了。”

    說完,抬頭看見正從樓上走下來的顧有文,立馬又換迴了最開始的委屈,裝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小聲說了一句:“但是媽,我會努力改進的,真的,您別罵我,我會好好學習,不再讓顧家丟臉。”

    說完,又拉了拉顧修的胳膊,眨巴眨巴眼睛,嬌滴滴地問:“老公,你也別不要我,好不好。”

    顧有文又沒有聽見喬書聆之前的話,還以為方菱又在就著之前網絡配音的事兒教育呢。

    走過來皺著眉頭沉聲道:“方菱啊,兒媳婦不過是玩心重了些,他們這個年紀都是這樣的,你要說她幾次。咱們好不容易湊一起吃個飯,就不能和氣一點兒嗎!”

    何文暉和秦蔚坐在原地看得目瞪口呆。

    何真真開口想要為自己大姨母解釋,顧修卻先一步截下她的話,低聲說了句:“爸,哥也迴來了。”

    顧有文聽見這話,抬頭看了那頭顧悠一眼。

    微微一愣,幾秒之後輕歎一口氣,還是揮著手說了句:“算了算了,都入座吧,吃個安心的飯,今天你們都睡家裏,誰都不許走。”

    喬書聆見自己沒有再被提起,心裏不禁一樂,特別乖巧地拉著椅子坐下來。

    臉上依然帶著一副很是可憐兮兮的表情,偶爾吸一吸鼻子,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剛剛拿著筷子夾了一口麵前的涼菜,腿上冷不丁的就多了個東西。

    睜大眼睛低頭一看,發現是一雙指節分明的手,中指微微彎曲,放在她的雙腿中間一點一點上下撫摸著。

    喬書聆被那手弄得全身僵硬,耳根通紅一片,偏頭看著始作俑者的臉狠狠地瞪了一眼。

    顧修這會兒麵上卻表情無比淡定,壓根看不出下麵有任何猥瑣的舉動,見喬書聆盯著自己,還偏頭對著她雲淡風輕地笑了一聲,有如荒山野嶺偶遇師太的方丈,純潔正直,不允許懷疑,隻有那微微挑起的眼角顯示出此刻春情四溢的心裏。

    喬書聆沒想到自己縱橫不要臉界多年,如今竟碰見了對手。

    扭著屁股左擺右擺還是逃不開那雙手,歎著氣隻想摔碗離去。

    還是何文暉那腦子有坑的很是機警,一會兒就發現喬書聆的不對勁,偷偷靠在她耳朵邊上,開口就是一句:“嫂子,你是不是痔瘡犯了。”

    喬書聆覺得自己今兒真是犯了太歲。

    一頓飯吃下來,不但食之無味還全身無力。

    剛剛下了席,轉眼就往樓上的洗手間跑,因為她壓根不能承認,自己被顧修那麽弄弄還真濕了!

    顧悠可不知道自己弟弟是這麽蔫兒壞一人。

    走到顧修的臥室裏,靠在門框邊上,一個勁地笑著問:“你這媳婦兒可真有意思。”

    顧修點點頭迴答:“是有意思,不過是我的,你別惦記。”

    顧悠平時自己風流多情,卻受不了顧修這麽副深情的樣子,畢竟在他眼裏,自己這個弟弟乃是國家棟梁,沉默寡言,內心有病,天生不具備言情小說男主的完美特性。

    輕咳一聲道:“所以你當時讓我逃婚,真是為了她?”

    顧修默默收拾著桌上的書,那是他以前還住在家裏時落下的。

    一本金融一本心理學。

    此時聽見顧悠的話,手上的動作微微一楞,抬頭沉聲道:“問這樣的話有意義?”

    那可有意義極了。

    畢竟從良的臭流氓不少,為情困惑的和尚還真不多見。

    顧悠覺得有意思,忍不住故作惆悵地感歎了句:“我也是被我師弟給念叨的嘛。誰知道他會真的喜歡上你老婆的妹妹啊,就昨天,還在我那哭著喊著要見她呢。哎,早知道還不如我親自上陣去。”

    顧修原本想要說話,可聽見門外突然傳來的腳步聲,連忙輕咳一下打斷了他的話,低聲道:“我知道,很晚了,哥你去睡了吧。”

    顧悠這會兒也聽見了身後的動靜,迴過頭來對著站在外麵的喬書聆吊兒郎當地笑笑,輕聲喊了句:“喲弟妹。”

    喬書聆有些疑惑地問:“哥你來這裏找顧修說話呀?”

    顧悠想了想答:“可不是,剛才下麵的阿姨問他,需不需要換床上用品,我順便上來和他聊聊。”

    顧修麵無表情地走過來,把他推到了門外,麵無表情地迴答一句:“不需要了謝謝。”

    喬書聆卻沒有發現兩人的異樣,歪著腦袋還在那念叨:“為什麽呀,換一套嘛。”

    顧修置若罔聞,直接伸手一巴掌就拍在了她的屁股上,把人整個推倒在身後的床上,壓著她的胸脯,語氣平淡地迴答:“我這人一向比較專一。無論別人怎麽說,我或許還是更加喜歡顧太太你這樣老式的床上用品。”

    顧悠站在外麵聽見這話,隻恨不得戳瞎了自己的狗眼,一邊關門,一邊捂著胸口大歎:媽的,無恥,臭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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