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澈從茶樓離開後,帶著滿身酒氣迴到了襄王府,本來他是那麽翩翩如玉的佳公子,可現在卻酒醉熏籠了。


    他的心裏不痛快,漲的難受,也憋屈的慌,臨進王府大門的時候都還帶著一股被堵在胸口的怨氣和委屈。


    那個夜聞凜有沒有走?如果他還在這裏,封成寒估計又不會給他好臉色看了。


    不,不對,他是一直都沒有給過他好臉色,自從他與他成親之後,當了他的王妃。


    難道就因為成親了,得到手了,曾經這個寧願失了皇子尊嚴也要強迫著他聯姻的人便已經不在乎他了?他在他心裏已經不算個什麽了吧?


    白予澈搖搖晃晃的走進王府,越往府裏走去,一張俊美無暇的臉龐上便越覆蓋著濃濃的一層冰霜,隱隱還帶著悵然若失的落寞。


    “王妃!您怎麽喝了這麽多酒?”掌事姑姑錦繡聽到下人前來稟告王妃喝醉的消息時還不相信,等到她急匆匆趕過來一看,她信了。


    連忙跑過去攙扶著白予澈,錦繡眼珠子都快瞪下來了,她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們氣質優雅身態迷人的王妃喝的這麽醉。


    “王爺呢?哪去了?”白予澈沒有讓任何人攙著他的身體,手一揮就把錦繡和幾個小丫鬟揮開去了,嘴一張口,詢問的依舊是封成寒的話。


    錦繡額頭上爬起了汗水,頗有些著急的迴答道:“迴王妃的話,王爺現在自然在他自己的房間啊,哎呀,您喝醉了,要不就讓奴婢送您迴房去……”


    “不用了!”白予澈俊容模糊語氣冷豔,“我去看看王爺!”


    這是他每日的習慣了,不管是在王府裏還是在王府外,隻要他一有空來,他便總是想著先去看看封成寒的情況。


    他有沒有喝藥,吃沒吃東西,胃口好嗎,上午下午的休息安不安心……


    白予澈冷笑三聲,想到出王府之前的受辱和氣悶,腳一抬便不與幾個丫鬟們囉嗦了,直接固執的要往封成寒的住處走。


    “娘娘!還是讓奴婢為您去端些醒酒湯來吧?您這個樣子,王爺看到了可能會心疼的,您怎麽喝了這麽多酒呢?”


    不知道內情的錦繡操碎了心,因為她家王妃一張臉長的好氣質又美裂,所以她常日是最親近和喜歡她們王妃的,現在看到王妃這樣,她怎能不擔心?


    “他會心疼我?別說笑了!”哪知道白予澈不聽她這句話還好,一聽她說這句話,心裏一抽,沒由來就湧上了一股子濃烈的酸澀和委屈。


    想到之前封成寒為了留夜聞凜說話而讓他退下,白予澈就跟個受了氣而不甘的孩子似的,一雙美麗的眸子裏布滿了憤怒和失望。


    推開錦繡和一眾丫鬟,他冷漠的甩下一句話,“別跟著我!”轉身便往封成寒住的地方去了。


    “額,王妃娘娘……”身後,錦繡望著白予澈這個樣子,心裏一抽,總覺得一向冷靜自持的人喝醉了酒,這就要出事的啊。


    全身打了個冷顫,可憐的掌事姑姑連忙吩咐下人去廚房為王妃熬一碗醒酒湯來。


    白予澈自是不明白錦繡為他生起的擔心的,他現在隻知道自己要到封成寒的房裏去,他覺得自己好像憋著一口氣,隻有封成寒才能將它解開似的。


    一路快步走著,他終於來到了封成寒的住殿門外,望著之前夜聞凜站過的那個地方,他停住了腳步久久沒有動靜。


    一雙細長冷清的眸子狠狠的剮了這裏一陣,白予澈的嘴角邊掛著不滿的冷笑,推開門便走進了封成寒的房間。


    房間裏,好幾個小丫鬟正站在封成寒的床邊,手裏端著藥碗,原來是伺候封成寒喝藥,而後者明顯並不配合。


    望著裹著錦被將身體背對著丫鬟們的男人,白予澈眉頭一跳,大步走了進去。


    “王妃娘娘!”幾個小丫鬟看到他來了明顯全鬆了一口氣,趕緊對他屈身行禮。


    白予澈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床上的那一個身影,張了張彌漫著烈酒氣息的薄唇,幹幹問道:“王爺這是怎麽了?為什麽又不喝藥?”


    丫鬟們全都一愣,這才知道她們王妃是在和她們王爺說話,而且直接忽視掉了她們這些站在房間當差的小丫頭們。


    端著藥的那個丫鬟一臉害怕和為難,現在王爺不喝藥,王妃又進來了,她不知所措的很慌亂。


    白予澈淡淡的掃了這些下人一眼,手一伸拿過丫鬟手裏的藥碗,隱隱有些眩暈的對她們說:“你們全都出去吧,這裏有本王妃就夠了。”


    他還就不信了,封成寒怎麽又不喝藥?往日在他的誘哄下不是喝的好好的?難道今日夜聞凜來了一趟他就變的不一樣了?


    心裏也不知道是想的什麽亂七八糟的話,因為烈酒的侵襲,白予澈失去了往日的穩重和溫柔。


    “王爺,起來喝藥了。”啞著嗓音說著讓封成寒起身的話,白予澈發現自己的頭有些暈,意識也有些朦朦朧朧的感覺,啊,他不會真的喝醉了吧?


    錦床上,背對著他躺在床上的封成寒自然不會迴頭,也不會好聲好氣的迴答他,而是簡簡單單的吐出了一個“滾”字。


    好像很不願意見到他,與他多說一個字一句話都是一個浪費,封成寒剛剛吐出來的這個滾字,真是簡單精悍極了,與他在夜聞凜麵前全然不一樣。


    白予澈不知道自己如今怎麽處處都想到那個夜聞凜,他算什麽?不過是他眼中的一個江湖邪教而已,可是現在,他卻嚴重的困擾了他的情緒和喜怒。


    “王爺,我是要伺候你喝藥,而不是要你做別的事。”努力讓自己再保持幾分耐心,白予澈深吸一大口氣,繼續拿著那道藥碗。


    滾滾滾,從他來到這個襄親王府這麽久了,他從封成寒的嘴裏聽到的最多的話就是讓他滾!他就真的那麽希望他滾?


    望著錦床上那個依舊沒有動彈的人,白予澈再告訴自己要忍耐的脾氣也忍不了了,上前坐在床邊,伸出手便去推拉著封成寒的肩膀。


    “王爺!你不可以不喝藥!”白予澈的心裏湧上幾分無奈,也有幾分淒涼,心想自己如今再怎麽瀟灑,在封成寒麵前也總是落了下風。


    但是令他沒想到的是,當他的手掌剛一放到封成寒的肩上時,對方那顫顫隱動的肩膀就讓他感覺怪異極了,這是……


    “王爺!?”心裏一驚,白予澈連忙站起身來,放下藥碗爬到床上去看封成寒怎麽了,“怎麽迴事?你怎麽在發顫?”


    “白予澈,你滾啊……”封成寒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巍顫顫的傳過來,仔細一聽,分明還有緊咬著唇齒難受痛苦的味道。


    “到底怎麽迴事?”白予澈的身子一僵,當然隻會更加慌亂而已,連忙大力翻過封成寒的身體,下一秒他自己卻愣住了:“成寒,你……”


    卻見封成寒滿頭大汗,緊閉著雙眼好像正竭力強忍著什麽似的,渾身上下壓抑喘息的縮在一塊,俊臉暗紅透著羞恥和脆弱。


    “白予澈!你怎麽還不滾!你……”


    封成寒的臉色慌張的好像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顯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好端端的躺在床上,怎麽一瞬間就……


    “唔……”猛地唇齒間有一瞬間的鬆動,一絲曖昧的□□立刻從嘴裏吐了出來,聲音的主人全身一愣,幾乎萬念俱灰。


    直到這一刻,他已經隱瞞不了自己身體此刻的窘境和羞恥了,他在發情,沒錯,一個毒如膏肓的人居然還在發情!


    “快滾啊!”封成寒死死的抓著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眼睛慌張的覆蓋在垂陰中,既不想再看白予澈,也從身到心的厭棄自己到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而白予澈呢,他的神情和心境也不見得能安定到哪裏去……


    “成寒,你……”他做夢都沒想到從洞房之後,封成寒在他麵前還會有□□湧起的一天,不,他的這些□□不會是因為夜聞凜而來的吧!


    望著被自己強行掰過身子而惱羞成怒的人,白予澈的怒氣和不甘在一瞬間都消失的幹幹淨淨,現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腦子的混沌和驚愕。


    他居然會把夜聞凜想進來,麵對獨自蜷縮在床上輾轉□□的人,他居然會害怕這些情動是不是都因為夜聞凜而起……


    如果是因為他,那又能怎麽樣呢?不!不是因為他,憑什麽,那個邪教!


    “成寒,先把藥喝了吧,來,我喂你喝。”


    心裏詭異到不正常的思維在急速的轉動著,但是在表麵,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白予澈還做出了一副斯文儒雅的模樣來。


    身子一彎強行把封成寒攬入自己懷裏,白予澈保持著臉上斯文動作上流氓的狀態,一手拿去那碗藥倒入自己嘴裏,一手扣住了封成寒的下巴。


    “你怕苦沒關係,我來喂你,這樣喂你喝你就不會覺得很苦了……”


    低頭,他重重的堵上了封成寒的唇,如他昏迷的那些日子一模一樣。


    “唔——”猛地唇齒相靠,一陣濃烈的藥味衝入封成寒的嘴裏,他渾身一震,差點沒驚愕的甩白予澈一巴掌。


    “白予澈……你做什麽!?”


    封成寒發現自己全身好像一隻被煮熟了的蝦子,憤怒而無力的癱在白予澈的懷中,雖然生氣和屈辱,但是想要掙紮好像有些困難。


    怎麽迴事?為什麽他離白予澈越近,身上的熱度和躁動反而躥升的越明顯?這個混蛋是有毒嗎?對他而言……


    痛苦的轉頭咬住白予澈的手掌,封成寒俊臉通紅,眼中帶著無助而冷狂的血絲,好像恨不得能就此把白予澈給活活咬死似的。


    “滾出去……趕緊滾……唔……”


    然而,他吐出來的嗓音這麽沙啞,這麽煽情,聽了豈能不讓白予澈怔然輕笑?


    “真的想要我滾麽?襄王殿下!”


    猛地從對方的嘴裏拉出自己被咬的手掌,望著手掌上沾染著唾液的濕潤痕跡,白予澈的俊臉愣了片刻,然後瞬間變的迷糊而危險起來。


    伸出食指,他把它劃進了封成寒痛苦微張的薄唇裏,就著溫熱滾燙的口腔內部,細細挑動,緩緩撫摸,聲音沙啞呢喃:“我滾不滾王爺現在說了不算數,你的身體……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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