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澈見到封成寒從房裏出來,心裏緊張了一下,但是聽見他從嘴裏說出來的話後,他愣住了。


    怎麽,成寒為什麽會有這麽客氣的語調對夜聞凜說話?居然還叫他夜閣主,他可是給他下毒又中傷了他的人啊!


    而且這個夜聞凜剛剛說什麽?難道他一直很想見到成寒,而成寒卻不見他嗎?


    白予澈疑惑的皺了皺眉眉頭,俊臉不悅,“成寒,你……”


    他本想問問封成寒這是為什麽,對方卻先他一步打斷他的話,“夜閣主有沒有傷到你?”


    “我……”白予澈愣了愣,搖頭怒視著夜聞凜說:“沒有!”


    他還以為封成寒是關心他的安危,沒想到居然是為了說:“那行,你可以先下去了,我和夜閣主有話要說。”


    白予澈驚住了,轉頭不可思議的望著對方,“成寒,你!”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封成寒會為了一個夜聞凜來屏退他,他是他的王妃,夜聞凜算什麽?不過是個邪教頭子而已!


    白予澈心中不悅,眼神酷寒的怒視著封成寒,轉頭瞥了一眼夜聞凜說:“這個家夥是王府的仇人,他傷害過你,我們要將他拿下!”


    “我們?”仿佛為了故意氣他一樣,封成寒喘了喘虛弱的氣息,淡淡說道:“這裏沒有我們,隻有本王,還有本王的朋友。”


    在白予澈幾乎要瞪出眼珠子的驚愕裏,他目光幽然的望向夜聞凜,“夜閣主,隨本王到內廳去吧,有什麽話我們坐下來再說。”


    “封成寒,你這是做什麽!”白予澈在一旁徹底的忍不住了,根本就不知道封成寒為什麽會這樣對他,他這是在親近夜聞凜,然後冷落他?


    不,他不在乎會不會被人冷落,但是這個與他相比的對象不要是夜聞凜啊!


    他上前一步攙扶著封成寒的手臂,俊容不滿的瞪著他說:“你和這邪教是怎麽迴事?成寒!”


    封成寒的手馬上拂開了,高聲喚來奴婢,“你們陪王妃下去歇著,本王與客人有事要談。”


    “……”憤怒的一甩衣袖,白予澈總算心裏冰涼了,望著絲毫不給他麵子的封成寒,他高聲吼道:“不必了,我自己會走!”


    他真是做夢也沒寫想到,曾經口口聲聲說喜歡他愛慕他的人,今天居然會這樣對他!


    身前,那個邪教的男人正對著他揚眉輕笑,狂妄得意,“襄王爺,看來您的王妃不太聽您的話啊,嘖嘖。”


    對方這兩聲嘖叫聽的他心裏一陣火大,當著封成寒的麵,更讓他心裏冷冽了,猛然一掌掃過去,他怒火中燒。


    “無恥邪教,閉上你的臭嘴!”


    白予澈感覺到一股從所未有過的憤怒和失落從心底蔓延出來,這股憤怒和失落是因為什麽起的,他卻並不清楚。


    雙眼惱怒的再也不看封成寒一眼,他很想就此把夜聞凜打死,最好讓他再也不能滾到這裏來。


    他護著他,他居然會護著他!封成寒!


    “找死!”


    夜聞凜也不是個能忍人的,方才如果不是封成寒出來,他搞不好早就對白予澈痛下殺手了,現在當著封成寒的麵,白予澈居然還與他動手?


    猛地眼神一冽,這個麵容邪氣的男人皺緊了濃眉,伸出手掌便要截下白予澈的那一掌,他的手掌卻在半路被人桎梏住了。


    “夜閣主!你不要太放肆!”


    他的手掌與白予澈的臉部還差那麽一丁點,就要無情的碰上去的時候,封成寒的嗓音在此刻冷冽的響起。


    一隻結實而精悍的手將他的手腕重重捏住,反手強硬的甩在了一邊,是封成寒,雖然他身體中毒麵容蒼白,但是卻依舊威嚴不改滿身冷厲。


    “本王的王府,容不得你猖狂!”


    夜聞凜聞言卷起嘴角吊兒郎當一哼,當著白予澈的麵對封成寒說:“王爺,您不要生氣,我不過是與您的王妃開個小玩笑罷了。”


    “哼!”封成寒理也不理這人,剛才截住夜聞凜手腕的那一個動作,說實話讓現在的他也吃了不少的力氣。


    皺眉望著還站在原地不曾離去的人,他閃了閃黑眸,朗聲說道:“你還不走?”


    白予澈:“……”冷眼瞪了在場的兩人一眼,他轉身,大步離去,帶走了一身的憤怒和屈辱。


    “王爺,您的襄王妃好像有些生氣了,你不需要哄哄他麽?”


    身後,夜聞凜淡望著白予澈的背影,輕聲含笑。


    別以為封成寒沒有發現,在夜聞凜的眼眸裏,對著白予澈的那一抹殺氣一閃即逝。


    “有話說就隨本王進來,沒有就滾。”


    淡淡的瞥了眼剛剛白予澈離開的方向,封成寒什麽也沒說,直接往自己居住的房間內廳走去。


    “哎,王爺等等我啊,你就是這樣招待我這個朋友的?”


    夜聞凜見他沒有迴答自己的問題,也不惱怒,趕緊兩步便追了上去。


    封成寒聞言頓步,轉身一記內功打在夜聞凜的胸前,卷唇冷笑:“你真的是本王的朋友?”


    真的是朋友的話,剛剛不會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他的襄王府打傷他的王妃吧。


    封成寒不承認自己是在為白予澈出氣,隻承認自己容忍不下他人放肆的冒犯自己的威嚴罷了。


    “唔!”他的手掌所到之處,夜聞凜眉間一暗,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看來王爺果真驍勇厲害,已經中了毒的人,現在揍起人來還是這麽威武!”


    封成寒淡了淡眉,道:“你方才傷了他的頭發……”


    “頭發……”夜聞凜站在原地看著封成寒走上前去的背影,好半晌才恍然大悟的陰著臉龐扭曲一笑。


    是,剛剛在打鬥的時候,他確實用掌風打斷了白予澈幾根頭發,所以,“僅僅是因為我傷了他的幾根頭發麽?”


    居然為了幾根頭發,這個大封國冷酷有名的戰王爺就要打傷自己討迴來,嗬!看來他還真是小瞧了白予澈這個襄王妃在襄親王心裏的地位啊。


    夜聞凜陰狠的瞪了白予澈離開的方向一眼,抬腿臉龐上又掛起來吊兒郎當的笑意,朝著封成寒領他進去的方向走去。


    他都懷疑封成寒在這個時候把白予澈趕走是不是故意的,因為按照他的喜惡和手段,白予澈與他碰麵,他非殺了他不可。


    所以,這其實又是襄親王在保護他的王妃的一種方式?


    想到這一點,夜聞凜有些不悅了,走進內廳時望著封成寒病體虛弱的模樣,重重的冷哼,止不住的發笑。


    “襄王殿下,之前我與您說的事,您考慮的怎麽樣了?”張開嘴角,他狂傲的甩出了自己的問題。


    封成寒早已經屏退了內廳所有的丫鬟和下人,聽了夜聞凜的話,不屑冷笑,“你來就是為了問本王這個問題?”


    “哼!”夜聞凜的麵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你手裏捏著我的把柄,我自然不好不與你好相處,你還要反問我?”


    封成寒坐在座位上,俊逸的臉龐越來越泛白,“本王說過了,你給不給本王解藥,本王都不稀罕,想要本王與你合作,死了這條心吧!”


    “難道你就不恨麽?難道你就不想有更大的成就?”夜聞凜沒想到過了這麽久,封成寒已經中毒了快一個月,他居然還在用拒絕的方式麵對他。


    猛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他麵容恐怖的說:“我們合作,你有益無害!”


    “是嗎?”封成寒卻依舊冷冷的笑了,揚了揚眉直接的道:“可是夜閣主,本王卻沒有夜閣主心裏所想的那樣野心偉大,你的合作,還是滾吧!”


    “那你為何率兵出征手握重權?難道這不是你的野心?”


    夜聞凜不相信封成寒的話,對他冷酷的諷刺道:“幫我一起殺了狗皇帝和白顯南,這對你而言是最有好處的,難道你不想成為太子成為皇帝嗎?別裝了吧襄王殿下,還是因為襄王妃,所以你不願意這麽做?”


    猛地一聲怒吼,夜聞凜終於對封成寒說出了最直接的話,封成寒因為他的這番話則直接陰暗了,沉默好久才發出狂傲的怒聲:“想去殺皇帝和宰相?好啊,你自己去殺,本王不想趟這個渾水,本王也不管這些閑事,夜閣主,本王此刻給你的這個迴答,你可還滿意?”


    “襄王,你——”夜聞凜幾時見過這樣冷漠狂烈的人,被他堵的不行,隻能雙眼怒怔的問道:“那你的解藥呢?也不要了?你不怕死?”


    封成寒抬起眼眸望著他,答:“當初你說過若是繼續要解藥,一不許與宰相府聯婚,二必須殺了白予澈,好,現在本王既與宰相府聯了婚,又不可能殺了白予澈,夜閣主,你應該看得出本王的決心了吧?本王今日就告訴你,這解藥你愛給不給,本王也不稀罕!”


    “封成寒,整個封國皇族裏怎麽還有你這樣的人!”夜聞凜也不知道是被他氣的,還是震的,愣在原地,好半天都緩不過來。“你怎麽可以這樣!”


    既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也不在乎皇帝宰相的性命,他唯一在乎的到底是什麽啊!


    封成寒坐了這麽久,中毒的身體早就支撐不下去了,聽了夜聞凜的話冷冷一笑,蒼白著俊臉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望著夜聞凜,身量雖然虛弱,但是外在的氣場和秉性可不虛弱。


    他從容不屑的說:“隨你怎麽想,現在襄親王府不歡迎你,夜閣主你還是請迴吧,如果你膽敢再在本王的王府胡鬧,本王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你!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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