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就是契丹奸細?”玉衡子話音未落,李元磾就搶先說道。眾人聽後,莫不大吃一驚。範叔閔當即否定道:“李皇叔,陸公子是霧靈派聖母豐雪憐的兒子,怎會陷自己的母親於危險之境。”李元磾言辭確鑿地說道:“若非如此,為何不見他的蹤影。想必是他做賊心虛,不敢麵對你我罷了。”


    玉衡子兀自不言,心中思緒萬千。陸之誠本是中原武林盟主,按理不會做出有違俠義之事。然而他一直未現身,確實難免讓人懷疑。當初派遣豐雪憐去驛館設伏,確實是陸之誠的主意。


    範叔閔望了諸人一番,歎了一口氣,說道:“李皇叔,你說得倒有幾分理。不過今日我們功敗垂成,須得將功補過才行。”李元磾緊握手中的兵器,恨恨地說道:“隻要我有一口氣在,絕不會放過出賣我們的奸細!”


    玉衡子神色黯淡,突然想起樂異揚,自言自語道:“若是樂少俠在,我等興許還有一線生機。”


    開陽子聽後,眼前一亮,對玉衡子說道:“大哥,樂異揚不是護送那個契丹郡主來了莫州嗎,說不定就在這裏,我們何不叫他出來助陣。這個小子畢竟是漢人,但絕不會對我們見死不救。”


    眾人聽後,有人讚成,也有人反對。玉衡子莫衷一是,竟不知道接下來怎樣應付。


    通天邪主見到這些人七嘴八舌說個不停,早就不耐其煩,催促道:“玉衡子,你們不要有僥幸之心,打得過本座就出來,打不過就磕頭認輸。”他一邊說,一邊打量眾人的神色。隻見那些武林俠士早就怒不可遏。


    玉衡子道:“各位兄弟,事已至此,不如我們齊心協力,殺將出去,興許還有活命的希望。”何少煊也附和道:“我姓齊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絕不會投降受辱。”


    眾人擺出陣勢,將通天邪主圍在中間。玉衡子、開陽子等其人攻其左翼,李元磾、範叔閔等人攻其右翼。眾人齊心協力,連續戰了百餘個迴合,竟沒有傷到通天邪主分毫。


    通天邪主見眾人已有疲憊跡象,迅速從包圍圈中飛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眾人點住穴道。玉衡子等人全身不能動彈,想起剛剛穆於淳喪命的情景,心中不禁掠過一陣恐懼。


    通天邪主將眾人製服,轉身對耶律德光說道:“皇上,這些刺客全都被擒,不如趁機將他們除掉,到時中原武林必定元氣大傷。我契丹大軍再無後顧之憂。”


    耶律德光望了在場的十幾個人,惋惜道:“國師,這些人都是人中之俊傑,若殺了他們,豈不是太可惜?隻要他們肯效忠契丹,朕一定委以重任。”


    通天邪主心中一驚,轉念想到,玉衡子等人絕不會真心投降,若留了他們性命,恐怕南征大業會橫生枝節。這些人個個武功不凡,今後自己稍有疏忽,恐怕連性命都交到他們手裏。但皇上已經下令,若公然違抗,甚是不妥。他思來想去,終於想出一條毒計。


    耶律德光停了片刻,未等到通天邪主的答複,再次詢問道:“國師,你一下如何啊?”


    通天邪主拱手道:“皇上愛才之心,天下人皆知。臣定當謹遵聖諭。”他轉過身,對玉衡子等人說道:“各位英雄,皇上已經答應豁免你們行刺的死罪。從今往後,隻要你們悉心為我契丹效力,本座對你們今日之事一概不追究,聽明白了嗎?”


    在場的武林俠士雖然周身不能動彈,但個個對通天邪主怒目而視。齊少煊大罵道:“士可殺,不可辱。我們決不投降!讓我們為契丹蠻夷效力,真是癡人說夢!”開陽子也罵道:“通天小兒,廢話少說,要殺要剮,趕快放個屁!”玉衡子深吸一口氣,鎮定地說道:“通天國師,俗話說邪不壓正,不管你那些邪門功夫有多厲害,將來總會敗在我們正派手中。”


    通天邪主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即使出通天動地之功,將在場十餘人轟得粉身碎骨。但礙於耶律德光的情麵,強忍著不發作,隻說到:“本座是一片好心,你們卻不領情。我鄭重地告訴你,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幾百年,而今是我契丹的天下了。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個道理你們不懂沒關係,我的徒兒可明白的很啊!”


    他朝營中西北方向吹了一個口哨,隨即從不遠處飛來一個頭戴鬥篷的白衣男子。那人走到通天邪主的身旁,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問道:“師父召喚徒兒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通天邪主指了指玉衡子等人,說道:“徒兒,這些人是當今武林有頭有臉的人物,但個個都是守舊之人。晉國即將滅亡,他們仍想負隅頑抗,竟然敢來偷襲莫州大營。”


    那個白衣男子並未迴頭看眾人一眼,說道:“師父,這些人可恨至極,不如徒兒替師父教訓他們一番。”


    通天邪主點點頭,迴身向耶律德光說道:“皇上,我這個徒兒新學了一套劍法,著實威力無窮。今日剛好擒了一眾刺客,可否讓我的徒兒為皇上演示一番。”


    耶律德光道:“國師,這些人看來是不肯投降我契丹。朕早就聽聞中原武林俠肝義膽、視死如歸。朕今日就成全他們。國師,你大可讓你的愛徒施展武功,朕也想見識唐憲宗時期失傳的《太陰劍法》的利害!”


    在場眾人,無論是武林俠士,還是契丹高手,都沒有聽說過《太陰劍法》的名字。這時從耶律德光口中得知,全都頗為吃驚。


    那個白衣少年聽道耶律德光下旨,頓時毫無顧忌,當即拔出腰間的寶劍,緩緩向玉衡子走去。


    那人雖然戴了鬥篷,但言談舉止都頗似一個人,尤其是手中的長劍,正是陸之誠平素所佩戴的白雲劍。玉衡子雖然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但還是朗聲說道:“陸公子,當真是你?你為何要與整個武林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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