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於淳卻原地不動,雙掌接過逼來的掌風,手臂後移至腰間,轉身運功將掌風推迴到大帳。通天邪主心中一驚,隨即發出一掌,兩掌在空中相遇,猛地爆炸,將周圍的契丹士兵炸死、炸傷七八人。


    耶律德光眼見己方受損,眉頭不禁皺起來。通天邪主慚愧地說說:“皇上,還請你下令讓禦林軍後退數十丈,臣今日要大開殺戒。”耶律德光安撫道:“國師放心,朕立即讓士兵撤離。不過這些人都是武林中的豪傑,國師若能把他們生擒,今後整個武林就由你說了算,豈不更好!”說罷向鹿萬理等人揮揮手。四大總管心領神會,當即命令手下的禦林軍後退。


    通天邪主望了在場的武林俠士,覺得皇上說的話有道理。玉衡子已經是天下武林盟主,若能擒獲他,則可以號令整個武林,實乃上上的決策。但他對穆於淳絕無生擒之意。兩人數次交手,皆未能分出勝負。


    這些日子通天邪主苦練《元和秘笈》上的上層武功,已達到融會貫通的地步,加之最近又收得一個好徒弟,短短時間之內已將太陰劍法習會,師徒兩人盡得盛唐武林失傳的功夫,當真是世上少有的高手。因此,通天邪主才有恃無恐,對在場的武林俠士不屑一顧。


    契丹士兵列隊站好,數千人齊齊地望著通天邪主與穆於淳二人。


    穆於淳雙眼輕輕跳了一跳,頓時覺得不妙。通天邪主趁機襲來,並未使出通天動地。穆於淳來不及細想,雙掌順勢護於胸前。通天邪主已經欺到身前,臉上露出邪惡的笑容。穆於淳正想出掌迎擊,卻見對方忽然閃到自己身後,緊接著身後的肺俞穴、厥陰俞穴及心俞穴等處傳來陣陣劇痛。這幾個穴道是人體背腰部的死穴,一旦被擊中,後果不堪設想。


    通天邪主已得先機,卻並不急於致穆於淳於死地。他深知對方功力深厚,如果輕易除掉他,確實浪費了大好的功夫。於是使出《元和秘笈》中的續命大法。


    這個續命大法本是用來救人。當日樂異揚身中蛇毒,若不是葛岷山用續命大法輸出二十年功力,樂異揚早就命喪幽寂穀。


    通天邪主當然知道續命大法的威力。此時穆於淳隻覺體內有陣陣暖流從後背注入,不免大驚。習武之人皆知內力的重要性,豈有白白給人的道理,何況是從獲勝的一方輸到失敗的一方。人體的內力進入各個髒腑,便形成一股真氣,不停地在體內循環。一旦與人動武,真氣便借助拳腳或兵器施展出巨大的威力。


    每個人體內的真氣都有一定的限度。不同武功修為的人自然不同。尋常習武者一旦真氣過剩,輕者七竅流血而死,重者全身爆炸而亡。


    穆於淳隨即明白通天邪主的用意,立即運功抵抗,但他死穴被點,全身皆動彈不得,反抗之力微乎其微。穆於淳自知大難臨頭,他不堪真氣滿盈全身導致屍骨無存,眼看玉衡子等人難以上前相救,於是下定決心咬破舌頭。他體內的真氣已達極限,這時有了一個破損的口子,便徑直從口中瀉出。


    通天邪主見臨時生變,此時倒運經脈,居然將穆於淳身上尚存的真氣全都吸進自己身體。真氣在通天邪主丹田中反複流動,意欲通達全身,但都被他輕易壓下去。而穆於淳體內真氣全無,內力盡失,加之流血過多,須臾之間便死去。


    在場眾人,無論是武林俠士,還是契丹高手,今日都大開了眼界。用內力殺人並吸取對方的真氣,同時能駕馭吸來的真氣為己用,這在之前的武林中是聞所未聞的。此時,玉衡子等人各自盤算怎樣才能除掉這個大魔頭,而鹿萬理等人對其陰狠毒辣的手段也感到震驚。


    通天邪主有了穆於淳的數十年功力,頓時覺得通體輕鬆,愈加不把在場的武林俠士放在眼裏,叫囂道:“還有何人想死,盡可以站出來,不然,就叫我一聲通天爺爺,然後再束手就擒!”


    李元磾、範叔閔等人望著玉衡子,說道:“盟主,穆幫主已死,通天小兒仍然不肯善罷甘休,當是由於那日在蒼穹山莊受辱之事。時隔不久,沒想到他武功進展如此迅速。不管怎樣,此事事關武林的聲譽。你是天下武林盟主,當出來主持公道。”


    開陽子本來性情急躁,這時聽到眾人如此說,立即罵道:“奶奶的,通天小兒氣焰囂張,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說罷拔出兵器,正欲衝上前去與通天邪主決一死戰。


    玉衡子連忙吼住他,說道:“老二,你冷靜點。以你的功夫,絕不是通天邪主的對手。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若想所有人全身而退,恐怕難上加難。而今隻要有一兩人能夠活著離開,就算謝天謝地。”


    李元磾不滿道:“玉衡子,你說這話明顯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鄙人絕不讚成。按我說,我們應該齊心合力,爭取擒獲耶律德光做人質。”


    開陽子沒好氣地說道:“你站著說話不腰疼。耶律德光身邊有數千弓箭手,若是我們硬攻,還未靠近,就已經成刺蝟了。”


    範叔閔望了身邊的齊少煊一眼,見他一動不動,便自己上前勸道:“大家不要爭吵。而今我等進退維穀,當想出一個萬全之策才行。”


    玉衡子點點頭,說道:“貧道正是這個意思。”


    齊少煊一直在沉思,這時突然開口說道:“各位,在下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一路以來都見到陸之誠,怎麽到了莫州大營,卻連他的蹤影都沒看見?”


    範叔閔苦笑道:“恐怕是盟主派他同他媽媽一起去了驛站那邊。”


    玉衡子望著眾人,納悶地說道:“我隻讓白問及與豐若憐同行,陸之誠則與我們襲擊契丹大營。但到了大營,貧道確實沒有再見到過他。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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