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這麽急著找姚大公子,有事?”陶七妮上下打量著沈氏狐疑地問道。


    “我能有什麽事?隻是這剛迴來,屁股還沒坐熱,人就走了。”沈氏重重的歎口氣說道。


    “這沒辦法,差事要緊。”陶十五手麻溜的不停道,“你就別胡思亂想了,像妮兒一樣,你看她就跟沒事人似的。”


    “你閨女啥時候沒心沒肺的。”沈氏在他倆身上轉來轉去道。


    “那照你說的要咋辦?”陶十五停下手中的活計看著她說道。


    “我要知道怎麽辦?我還會發愁嗎?”沈氏唿啦、唿啦的搖著扇子道。


    “娘,你咋這麽焦慮啊?”陶七妮擔心地看著她問道,“我進城給你抓幾服藥,疏肝的。”


    “這丫頭說什麽呢?我沒病。”沈氏黑著臉看著她說道。


    “那你咋這麽關心你女婿的歸期呢?以前可沒有。”陶七妮滿臉疑惑地看著他說道,“有陰謀的味道。”


    “陰謀啥啊!這你們小夫妻三年沒見,想讓你們多聚聚咋了。”沈氏挺直脊背,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們不是盼著你們好嘛!”


    “我們好著呢!並沒有因為時間而衝淡了。”陶七妮看著他們寬慰道。


    ‘好著呢!’沈氏忍不住在心裏腹誹,那咋沒生一男半女呢!


    我這愁的頭發都快掉光了,她跟沒事認識的,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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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睜開眼時,天蒙蒙亮,已經聽不到雨聲,姚長生刷的一下推開窗戶,看著幕藍色的天空中星星還未全部退去。


    “天晴了。”姚長生下了床站起來伸伸懶腰,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出了船艙。


    “老趙,你這是早起,還是一夜沒睡。”姚長生看著甲板上的趙大江問道,這蓑衣就放在身旁不遠處,“看樣子沒睡。”


    姚長生拍著他的肩膀道,“行了,趕緊進去休息會兒,趁著太陽沒出來,天還不熱。”


    “是,少爺。”趙大江站起來看著他說道,“他們三更換一次防就沒在換防。”


    “行了,沒我知道了。”姚長生笑著點頭道,“快睡覺去。”目送他離開,那著望遠鏡觀察山上的情況,“哦!這是又換防了。”看看天上最後的星星,他算了下時間,“跟平時換防的時間一樣。”拿下望遠鏡輕輕的敲擊著自己大腿。


    心裏琢磨著,這人上去了,要怎麽全身而退。


    “從山上,上麵的地形沒有勘察,可要水上接應的話,要怎麽平安無恙的接到他們呢!”姚長生緊皺著眉頭看著江對岸的山思索著。


    等趙大江睡了一覺起來,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過來了,“少爺!”


    “咱們進去,這太陽一出來就熱。”姚長生站起來看著他說道。


    兩人正準備朝船艙走去,姚長生忽然耳朵微動,“等一下!江麵上有情況。”


    “什麽情況,我看這風平浪靜的。”趙大江左右望望,“沒什麽呀?”說著就要拿望遠鏡。


    “別,太陽反射的光會引起別人注意。”姚長生眼疾手快地摁著他的手道。


    “哦哦!”趙大江趕緊將望遠鏡給收了起來。


    大約等了一盞茶的時間,趙大江就聽見船的聲音,眨眼間就穿過他們。


    趙大江看著船上的旗幟,“是九江南漢王的,數量上可不多啊!才三艘。”


    “日常巡邏,又不是打仗。”姚長生聞言黑眸輕晃看著他說道,“咱們在觀察,觀察。”


    “嗯!”趙大江點頭應道。


    姚長生他們就藏在蘆葦蕩中觀察了兩天,將巡邏的船隻記了下來,山上換崗的頻率記錄了下來。


    “明兒咱們就走吧!”姚長生眸光清澈的看著趙大江說道。


    “是,我這就讓夥計們準備。”趙大江雙手抱拳爽快的應道。


    姚長生迴了艙房,進入打坐吐納中,猛地睜開眼睛,卻發現江對岸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姚長生騰的一下起身,連鞋子都沒顧得上穿,抓起桌上的望遠鏡,蹬蹬跑到了甲板上,急切地拿著望遠鏡看了過去。


    姚長生嘴巴漸漸的張成了o型,一臉的不可思議。


    “還能這麽做?怎麽做到的。”趙大江緊張且興奮地說道。


    聽到艙房中的動靜,趙大江連衣服都顧不上穿跟著跑了出來。


    “看來這樣運送糧草要容易多了。”姚長生漆黑如墨的雙眸晃了晃說道。


    透過望遠鏡姚長生清晰的看見崖壁上門打開,石階出現在眼前,直接通到山頂。


    “這如果不是偶然發現,真的很難讓讓讓你發現。”趙大江眼睛瞪的溜圓看著眼前的一切道,“這是把山給掏空了吧!”


    “嗯!”姚長生輕點了下頭。


    “這要是炮轟的話,直接給轟塌了。”趙大江想了想道,“咱得記住位置了,不能轟這裏,要是誤傷主上就完了。”


    姚長生聞言微微歪頭看著他笑道,“還得準備小船接應主上,咱這商船吃水深,不能靠近岩壁。”


    “咱要留下來繼續勘察嗎?”趙大江放下手中的望遠鏡看著他說道,“這大晚上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見。”


    “要勘察也得明兒白天。”姚長生沉吟了片刻道。


    “白天,這借口得找好了,不然可不好勘察。”趙大江擠著眉頭看著他說道。


    “這樣天還沒亮,我們就出了這蘆葦蕩,將燈點起來,這火生起來,大家都餓了吧!”姚長生黝黑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少爺是想以商船夜晚停泊的方式,讓人遊過去,近距離的勘察一下。”趙大江眼前一亮說道。


    “嗯!我親自去。”姚長生深邃明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不行,不行,哪兒能讓你親自犯險呢!咱們夥計多的是,都是禿水的好手。”趙大江聞言立馬反對道。


    “必須我去,天未亮,看不清。”姚長生幽深的雙眸看著他一臉正色地說道。


    趙大江緊繃著下顎,這點無法反駁,少爺的眼睛那是賊尖,天黑依然不受影響。


    那麽水下勘察真是得少爺親自來。


    姚長生看看遠處的亂石山,與剛才燈火通明相比,現在是漆黑一片,又抬頭看看漫天的星鬥,“還有一個時辰天就亮了,咱走吧!”


    “是少爺。”趙大江朗聲應道。


    “你小點兒聲。”姚長生食指放在唇邊噓……道。


    “哦哦!”趙大江忙不迭地點頭道。


    船慢慢的開出了蘆葦蕩,停在了江麵中心。


    “就停在這兒吧!在靠近亂石山不好。”姚長生穿著豆青色貼身的絲緞中衣走了出來。


    “可這距離有些遠。”趙大江有些擔心地說道。


    “這點距離跟在海裏比起來真的差遠了。”姚長生神色如常的看著焦急地他道,走上前拍拍他的肩頭道,“別擔心,你也要做好準備,別露出馬腳來。”


    “是,少爺。”趙大江小聲地說道。


    “我走了。”姚長生悄悄的下了水,與黑夜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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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加上黑漆漆的水下,一點兒也不影響姚長生的視線。


    姚長生首先要摸一下水深,可以過多大的船隻。


    隻靠人力費力的丈量,姚長生在心裏腹誹道:果然隻能過普通漁船。


    一次次上來,下潛,“噗……”姚長生頭露出水麵,手摸了一把臉,看著眼前黑漆漆的岩壁,撲麵而來的壓迫感,在黑暗中有違甚。


    他現在可以站起來了,果然是亂石灘,水淺的很,下麵的亂石也被水給衝刷的圓溜溜的,不想剛才亂石礁個個豎立著,張牙舞爪的,尖尖的,帶著鋒芒,剛才腳丫子差點兒被刺穿。


    這船吃水深,從上麵駛過能把船底給你劃破了。


    難怪鴻門宴設在這裏,水麵上幾乎沒有任何逃脫的可能,這山上估計防禦將會非常嚴密。


    姚長生踩著圓滾滾的石頭一步步的走到了岩壁下。


    手輕輕的觸摸著微涼的刺手的岩壁,此時天已經微微亮了,看得更加分明,這沒有任何的縫隙,昨晚看著仿佛挨著水麵一般,現在看來並不是。


    這般嚴絲合縫,關鍵不是在這裏,而是在山頂如何開啟機關。


    算來算去還是得有武藝高強之人,神不知,鬼不覺找到機關才行。


    姚長生又在岸邊岩底勘察了一番,天已經快亮了,悄悄的沒入水中,開始在江中朝自家的船遊去。


    趙大江站在甲板上,著急的搓著手,來迴的走來走去,自言自語道,“天都亮了怎麽還不迴來。”雙手合十看著湛藍的天空道,“老天保佑,快點兒迴來,快點兒。一定要趕在人家巡邏之前迴來呀!”


    怕什麽來什麽?趙大江剛剛求老天保佑。


    “管家,管家!”有人著急地喊道。


    “你喊什麽喊?”趙大江尋聲望過去瞪這他道。


    “有情況,有情況,巡邏船來了。”


    趙大江聞言猛地轉過身看過去,“俺勒個親娘,這真是要老命了。”這江麵上一覽無餘,他想逃也逃不了。


    關鍵自家少爺還沒迴來呢!這怎麽辦?眼看著巡邏船一點一點的靠近自己。


    趙大江看向自家兄弟問道,“咱得早飯做好了嗎?”


    “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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