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提著燈籠迴了臥室,看著臥室黑漆漆的,書房燈火通明,直接轉向了書房。


    楚九看著在燭光下做小衣服的鍾毓秀道,“仔細傷眼睛,別做了,交給春桃她們唄!”


    “新織好的棉布,給兒子做的。”鍾毓秀聞言停下手抬眼看著他說道,“經過漿洗,捶打,軟綿的很,摸著很舒服,還不涼,絲緞剛上身有些涼。小孩子的指甲還容易刮絲,容易傷著孩子了。”


    “那這以前你怎麽辦的?”楚九坐在羅漢榻上眸光凝視著她問道。


    “及時給你兒子剪指甲啊!天冷了,套上小手套。”鍾毓秀聞言笑嗬嗬地說道,“這得感謝陶妹妹的啟發。”


    “這棉布就好了。”楚九伸手摸了摸,“怪軟和的。”心裏算了一下,“這你生的時候天會越來越熱的。”


    “這個吸汗!”鍾毓秀聞言星眸轉了轉微微一笑道,接著又問道,“秉忠兄弟他們來幹什麽?”


    “咱這不是迴來嗎?關心我一下唄!”楚九輕描淡寫地說道。


    鍾毓秀見他不願多說,體貼地說道,“別打擾我,我繼續給兒子做小衣。你忙你的去吧!”


    “走了這麽多天,我也得處理一下公務了。”楚九站起來走到書案前,翻開了公文,“這房子的事情你想好了安置在哪兒了嗎?”


    鍾毓秀聞言扭過身子看著他說道,“要保護陶叔他們的安全,那肯定是在帥府這條街上了。”


    “這條街隻有帥府,沒有別的院子。”楚九看著她直接說道。


    “那前街,後街呢?”鍾毓秀沒好氣地說道,“這總有吧!”


    “你這麽一說,讓我想想?”楚九聞言烏黑的瞳仁轉了轉道,“後街有莊院子,挺符合陶叔的要求的,那房子是前衙門裏官員的宅院,家具都是現成的。”


    “那還等什麽呀?”鍾毓秀聞言笑眯眯地說道。


    “隻是沒有陶叔要求的火炕。”楚九黑漆漆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這簡單找人盤炕唄!一兩天的事情,盤好了,先用火烘烘,讓味兒散散。”鍾毓秀滿臉笑意地看著他說道,隨即又道,“這事交給我來辦吧!”


    “別別,你身子重,我吩咐人就好了。”楚九黑眸看著她凸起的肚子道,“你就別操心了,安心的把孩子生下來。”


    “好吧!”鍾毓秀目光溫柔地看著他說道。


    兩人一個做小衣,一個處理公事,溫馨恬靜,直到二更鼓起,才迴臥室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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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房子,楚九吩咐下去,兩天多就整好了,又烘烤了下房子,過了四五天,陶十五和沈氏就直接搬了過去。


    姚長生看著屋內的擺設,搖頭失笑,炕明顯一看就是新盤的,種菜的架子,籮筐,土都給裝好了,他也給弄的齊齊整整的,隻要撒種子就好。


    “這弄的這麽全乎啊!”陶十五看著屋裏的一切道,“這有種子就直接種了。”


    “是啊!”沈氏看著眼前的一切眼底熱熱的。


    姚長生看著他們泛紅的眼眶,雖然楚九非常用心,但也不用感動的哭吧!


    “雖然是小事,但人家幹大事的人,能記住,真的有心了。”沈氏吸吸鼻子動容地說道。


    “走,在去別的房間看看。”姚長生看著他們笑著說道。


    他們三人參觀了一下房間,廂房都盤了火炕,還特地弄的洗澡間,為了讓他們住舒服,真是把能想到的都想到。


    “咱什麽時候搬進來。”陶十五高興地看著他說道。


    “現在就可以。”姚長生琥珀色的雙眸盈滿笑意看著他們笑道,“隻是這城裏抬腳動手都需要銀子。”


    “沒事,咱不缺銀子。”陶十五看著他笑嗬嗬地說道,“糧食咱有,菜咱自己種,所以也不用啥錢。”


    “等危險解除了,咱家妮兒迴來了,我們還迴家住。”沈氏想也不想地說道。


    “那這城裏的房子呢?”陶十五扭頭看著她問道。


    “還給主上唄!”沈氏聞言笑著說道,“咱留著幹什麽?”


    “中,聽你的。”陶十五笑著點頭道。


    “爹娘,在這裏等著,我迴家搬些東西來。”姚長生看著他們說道,“順便把家裏安排一下。”


    “不是說城外危險嗎?讓穆青和景紅看房子,怎有事跑也快,讓阮家人來就好了。”沈氏想了想道。


    “聽娘的。”姚長生看著他們點頭道,“爹娘收拾一下,我現在去接他們。”


    “去吧!去吧!”陶十五朝他揮揮手道,“我們能照顧自己。”


    陶十五和沈氏目送姚長生騎馬離開,抓緊時間安置屋子。


    姚長生將嶽父大人的家當搬來後,幫著安置好了,就迴了軍營,將手中的寶刀給了陶六一,不要也得拿著。


    至於煤礦和鹽井的事情,楚九另找心腹之人接管了過去。


    姚長生連過問一下都沒有,直接拋開了,仿佛沒有這檔子事兒似的。


    楚九在幹什麽?一心鋪在了窯爐煉鋼鐵和震天雷上。


    當煤炭源源不斷的運來,這下子材料備齊了。


    震天雷還得姚長生親自來主持,這玩意兒他連見都沒見過。


    楚九拿著有他兩個拳頭那麽大的震天雷,“這個威力不大吧!”


    姚長生聞言連忙說道,“這要是和我娘子的大爆竹比那肯定威力小了。但是這玩兒意,造的多的話,如箭雨似的,萬箭齊發……”笑眯眯地看著他說道,“主上會覺得效果如何?”


    “嘶……”楚九聞言倒抽一口冷氣,看著他,“要造這麽多?”


    “不然呢?咱這麽費勁巴力幹什麽?”姚長生挑起眉看著他說道,笑眯眯地說道,“主上你說他們能扛住幾波如此的攻擊。”


    “這個一波能扛就不錯了。”楚九吞咽了下口水道,“能不嚇傻就不錯了。”


    “是啊!傷亡過大的話,直接就崩潰了。”姚長生冷笑一聲道,“最多紀錄的時候寫上一句:屯兵堅城下,死傷甚重,不能克,乃還!”


    “嗬嗬……”楚九聞言搖頭失笑道,食指點點他道,“長生,這嘴喲!”


    “怎麽樣?主上要不要去城外試試。”姚長生雙眸放光躍躍欲試道。


    “走!安排人去製造幾個目標試試。”楚九聞言笑著點頭道,立馬招手吩咐下去。


    “那個主上試試的話,就不能在瞞著他們了。”姚長生深邃清澈的雙眸看著他認真地說道。


    “這也瞞不住,還得他們扔呢!”楚九想了想應道,“準備好了,把他們都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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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安排妥當,楚九將人給請到了城外的開闊地。


    冬日裏凜冽的寒風吹到臉上如刀刮一樣,遠處的樹枝在風中狂舞著,那幹巴巴的樹枝,不時的發出‘喀嚓、喀嚓’的聲音,仿佛隨時被哢嚓一聲給吹斷了。


    地上枯萎的野草,無精打采的耷拉這腦袋,在風中戰栗著,發出沙沙的聲音。


    “這天氣主上叫咱們來這兒幹什麽?”唐秉忠坐在馬背上看著左右道。


    “不知道。”郭俊楠聞言看著他微微搖頭道,裹了裹身上的大氅,“沒想到今年冬天這麽冷。”


    “感覺從秋天一下子跨如寒冬了。”徐文棟大手壓壓自己的皮帽子道。


    “這不會是讓咱們喝西北風吧!”唐秉忠笑著調侃道。


    “誰知道呢?”徐文棟聞言輕哼一聲道,看向一旁的陶六一道,“六一把你們也叫來了,你有什麽消息嗎?”


    “稟徐將軍,俺也沒有!”陶六一坐在馬上雙手抱拳認真的迴稟道。


    “六一,出門在外那麽多禮幹什麽?”唐秉忠看著一本正經地他笑道。


    “唐將軍禮不能廢。”陶六一雙手抱腕嚴肅地看著他說道。


    “你可真是的,乍一看跟長生似的。”唐秉忠忍不住嘟囔道,“整日裏將規矩,禮儀掛在嘴邊。”


    “六一真不知道?”郭俊楠探著腦袋看著他說道。


    “真不知道。”陶六一雙手抱拳鄭重地說道。


    “行了,也別打聽了,等主上來了,就什麽都清楚了。”徐文棟看著他們說道。


    “不過那立著稻草人幹什麽?”唐秉忠指著遠處在風中屹立不倒稻草人道,“不會讓咱在這惡劣的天氣裏射箭吧!”


    “有可能吧!”徐文棟聞言漫不經心地點點頭道。


    “這練習射箭不用來這荒郊野外吧!軍營的校場就可以。”郭俊楠聞言輕蹙著眉頭說道。


    “你這麽說也對。”唐秉忠點點頭,看著那一排排整齊的稻草人,這到底怎麽迴事?


    “也許就是在這惡劣的天氣裏練習呢?”徐文棟小聲嘟囔道。


    “你這麽說,大哥會看天氣啊!怎麽算到今兒大風呢?”唐秉忠抬頭看著陰沉沉的天空道,“這不會下雪吧!”


    “保不齊,誰知道呢?”徐文棟看著紅彤彤的天空道。


    話音剛落,楚九和姚長生身後跟著大隊人馬走了過來。


    陶六一他們紛紛跳下馬,走上前,雙手抱拳,躬身行禮道,“主上。”


    “大哥,這天氣叫我們出來幹什麽?”唐秉忠顛顛兒跑到他跟前道。


    “給你們看好東西。”楚九看著他們神秘兮兮的說道。


    “什麽好東西?”徐文棟好奇地看著他說道。


    “秘密武器。”楚九滿臉笑容地看著他們說道。


    “大哥,你就別賣關子了。”唐秉忠看著他催促道。


    “好好好,馬上讓你們開開眼。”楚九眉眼彎彎地看著他們說道,視線轉向姚長生問道,“這鬼天氣可以嗎?這無論順風還是逆風都不能試出什麽效果。”


    “恰恰相反,打仗的時候這老天爺可不會風平浪靜的。正好也看看如此大風天氣,引線會不會被吹滅了。”姚長生雙眸熠熠生輝地看著他說道。


    “行,咱就試試,反正也沒啥損失。”楚九爽快地應道。


    “來來來把震天雷給抬上來,讓他們先開開眼。”楚九朝後麵揮著手道。


    “震天雷!”郭俊楠聞言驚唿一聲道,雙眸急切地看向姚長生道,“長生,別告訴我你把這玩意兒給造出來了。”


    “自己看嘍!”姚長生下巴點點被兵卒抬上來的兩口樟木箱子。


    兵卒將箱子放下,然後打開,裏麵整齊的防著震天雷。


    “震天雷是什麽?俊楠認識?”徐文棟看著郭俊楠問道。


    “威力很強的武器。”郭俊楠麵色沉沉地看著姚長生說道。


    “這不就是鐵疙瘩,有啥稀奇的。”唐秉忠看著箱子中的東西大笑道,“大哥,大哥這太奢侈的了吧!”


    “奢侈?”楚九不解地看著他眨眨眼道。


    “這用鐵疙瘩砸人可不奢侈嗎?石頭就成。”唐秉忠食指點著樟木箱子道,“這鐵疙瘩能做好多盔甲的,這太浪費了。”


    “秉忠,一會兒讓你看看值不值。”楚九輕笑出聲道,看向身後的兵卒道,“咱們開始吧!”


    “是!主上。”他們齊聲應道。


    楚九看著徐文棟他們道,“來來來,咱們站在他們後麵,離他們遠點兒。”


    “跟我來。”姚長生朝他們招招手道,“將馬匹去拴到樹上,別一會兒驚著馬了。”


    “還能驚著馬,這麽大的動靜啊!”徐文棟驚訝地說道。


    “走走走,先把馬拴起來,”楚九看著他們揮手催促道,“馬上就能看到結果。”


    騎馬過來的,都將馬牽的遠遠的拴在了樹幹上。


    一個個迴來站在了姚長生指定的位置,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前方兵卒們。


    看著他們拿著鐵疙瘩一字排開。


    姚長生看著他們提醒道,“你們最好捂著耳朵,不然待會耳朵受不了。”


    “還要捂著耳朵。”唐秉忠皂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他說道,“這個很厲害嗎?”


    “馬上就知道了。”姚長生深邃的雙眸看著他莞爾一笑道,努努嘴道,“自己看!”


    “真的,假的。”徐文棟不太相信道,“就那麽個小玩意兒,也就比咱兩個拳頭大點兒。這麽遠的距離,砸腦袋上也頂多一個包吧!還未必砸得到。”


    姚長生聞言含笑不語,馬上就驚地他們說不出話了,還爭什麽?直接看效果。


    兵卒們一手拿著鐵疙瘩,一手拿著火繩。


    最右邊的兵卒手裏拿著小紅旗,高高的舉起,重重地揮下,高聲道,“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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