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是什麽酒會,這是看誰穿得少會吧。


    正想著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麵敲響了,暮晚掃了一眼正準備說進來,門已經在她開口前打開了。


    “嘖,”裴欽站在門口打量著暮晚,表情還挺凝重的嘖了一聲,“果然是人靠衣妝馬靠鞍哪。”


    暮晚抖了抖身上的裙子,“這鞍換別的馬來配吧,我不行。”


    “別啊,挺好看的。”裴欽摸著下巴上上下下掃了她幾眼,高開叉的設計襯得她雙腿修長且很直,v領的設計襯得那雙鎖骨透了分性感。


    “這個,”裴欽從兜裏拿出一個盒子遞給暮晚,“帶上吧,你這脖子顯得太素了。”


    暮晚盯著他手上的粉色盒子沒動,裴欽歎了口氣直接把盒子給打開了,把裏麵的項鏈取出來隔空對著她脖子那處比了比,“一會兒完了記得還我。”


    暮晚這才接了過來,項鏈款式挺簡單,一條細細的銀色鏈子,上麵橫著綴著一個銀色的亮片,簡單素雅。


    比起裴欽抽風的腦迴路和因抽風而影響到的審美,在挑項鏈這上麵顯然還是跟她的審美挺契合的。


    裴欽一邊驚歎著一邊比了個手勢,“轉過去,對著鏡子自己再照照。”


    暮晚轉過身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老實說這裙子穿著還挺襯身材,可她的確別扭得很,感覺邁步都快邁不開了,生罵自己動作幅度一大那開的叉從叉頭那兒給劈開了。


    本就挺白的皮膚在銀白色麵料的襯托下顯得更白了幾分,漂亮的蝴蝶骨讓她緊裹著的腰線柔和了不少。


    裴欽足足看了能有半分多鍾才勾了勾唇角,在門上敲了敲,暮晚聽到動靜扭頭不解的看向裴欽,一個女人提著一個大包推開門走了進來。


    裴欽指了指暮晚的方向,“給她化個妝,淡雅一點兒就好,給你十分鍾。”


    交待完後裴欽朝暮晚點了點頭就拉開門出去了,暮晚出遛到嘴邊的話被‘呯’關門聲隔絕在了齒間。


    這都什麽跟什麽呀,暮晚極不情願的扯了扯身上的裙子,在麵前微笑著的女下示意下坐到了凳子上。


    那女人在她臉上塗塗抹抹好半天後才指了指鏡子示意她照照。


    暮晚她對美醜的關注度顯然不怎麽高,見那女人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後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我可以出去了?”


    女人點了點頭,“您看下有沒有什麽地方要再補補的。”


    暮晚懶得看,直接拉開門走了出去,她現在隻有一個想法,趕緊把這勞什子人情還完迴家。


    這座別墅外麵看著挺素,瓦、牆就連石階上的磚都是白色的,裏麵裝修卻富麗堂皇的,色調以金色為主,走廊一邊的牆應該是被打開了半截,全部做成了米白色的雕花窗欞。


    酒會的場地同在一樓,暮晚被裴欽帶著轉了兩個迴廊才來到正廳,暮晚驚歎,沒想到外表看著不怎麽大的房子裏麵盡然這麽寬。


    “你得摟著我胳膊。”快到門口裏裴欽拍了拍自己的臂彎低眼看她。


    暮晚看了他一眼,極不情願的把手搭了上去,裴欽在她伸手搭過來的時候在她手上抓了兩下,暮晚想縮迴去的時候人已經被他帶著往裏走了。


    暮晚恨恨的抬眼瞪他,被瞪的人卻目不斜視的往前走著,唇角掛著濃濃的笑意,看起來心情相當不錯的樣子。


    裴欽這人太會裝,好不好的得另當別論,暮晚卻不怎麽好了。


    前麵除了一群她從未見過麵的男男女女外,還有一排供人吃喝的點心,暮晚被裴欽帶著往裏走的時候眼睛一直沒停的往那邊看了好幾眼,她是真餓了。


    從中午隨便解決的那碗麵到現在,算下來也快七個小時了,這沒看見還好,現在看見吃的了,那胃裏就萬蟻搬家似的遷徙著,紮得她胃裏空空蕩蕩的,特別難受。


    裴欽掃了她一眼,勾唇笑了笑,“我去跟朋友打聲招唿,沒事兒你可以轉轉,不要離開會場就行了。”


    暮晚跟得了特赦似的猛點頭,這一刻突然覺得裴欽的形象無比高大,從未有過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那種。


    點心種類挺多,長相也挺豐富,三角的圓的方形得帶菱角的,顏色還很花哨,有的上麵還有各式各樣的雕花。


    “嘖,”暮晚感歎了一下往盤子裏夾了幾個看長相挺正常顏色也不是那麽鮮豔的,找了個角落準備坐著先填飽,“這酒會寒磣得隻能吃餅了。”


    “噗——!”


    許是暮晚聲音太大,又或者她念叨這話的時候本來就沒怎麽顧及,話剛一落腳旁邊就傳來一聲笑,看樣子還是努力憋著的。


    暮晚抿著唇往兩邊掃了掃,一個杯子遞到了她麵前,“吃餅得就著水喝才行,不然容易噎到。”


    暮晚:“……”


    暮晚確定,眼前這個穿著跟裴欽同款卻不同色西服的正帶著笑看她的男人,不認識。


    暮晚還是扯了扯嘴角接了過來,附帶道了聲謝,哪怕不認識,哪怕這人前一秒還嘲笑了自己,這也是基本禮貌。


    “小姐是哪家千金?”那男人一手撐著下巴打量她一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堆人。


    暮晚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離裴欽不遠的地方正好圍了三四個人,也都舉著杯笑著說話,不過看年齡應該沒有五六十也有四五十了,有兩個頭發都白了。


    暮晚搖了搖頭,戳著一塊兒蛋糕低頭吃著,一副明擺著不想搭理人的姿態。


    可眼前這人似乎也挺閑,對暮晚無聲的不搭理並沒有放在眼裏,他收了撐著下巴的手換成了另一隻,眼珠子跟定在了她身上似的拔都拔不開,“那就是誰的女伴?”


    “嗯。”暮晚含糊不清的應著,眼都沒抬一下。


    “哎,真可惜,”那男人歎了口氣,“真是太可惜了。”


    暮晚還是沒搭理他,抓過杯子灌了一大口水,剛吞下肚就擰了擰眉,然後盯著空空的杯子瞪著那個男人,“酒?”


    “是啊,”男人點了點頭,“酒會嘛,不喝酒難道還喝水呀。”


    暮晚:“……”


    “哎,你酒量還挺好啊,”那男人見暮晚又偏過了頭說道,“這麽一大杯灌下去眼珠子都沒轉一下。”


    “眼珠子不轉的那是死人。”暮晚把空杯子推到一邊,擰著眉不悅的說道,她酒量雖然好,但這酒明顯被人動過手腳,裏麵至少有兩種酒,以暮晚的專業水平居然有一種還分辨不出來。


    動手腳的人隻需動動小腦就能猜出就是眼前這個定在她身上的男人,暮晚沒見過他,不過倒覺得這人眉眼間有幾分眼熟,可抓著腦袋裏的記憶碎片想了半天,硬是沒想出這人到底哪裏眼熟了。


    “你還挺幽默的。”那人先是一愣,隨即趴桌上哈哈笑了兩聲,聲音挺大,把旁邊拿東西的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暮晚沒再理他,抬眼往裴欽剛站的地方看去,想問問他還有多久結束,她酒量雖然好,但不能喝雜酒。


    一眼掃過去,哪有什麽裴欽的影子,暮晚皺了皺眉換了個方向,裴欽正被幾個女人圍著,不知道在說什麽,隔得太遠,歡聲笑語雖然聽不清,但能看出挺開心。


    這麽有女人緣還叫她來湊熱鬧!


    暮晚有些惱火,湊熱鬧就算了還碰上個神經病。


    “哎,有沒有人說你很漂亮?”那男人往前湊了湊盯著暮晚的臉看了兩秒後問,“就今晚,有沒有人誇你?”


    “沒有。”暮晚收迴了視線,想著要不等裴欽需要她的時候自己來找她算了。


    “是這些人太沒眼光還是你藏得太深了,”那人似乎不敢相信,嘖嘖好幾聲表示憤慨,“要不咱倆就躲這兒吃吃喝喝,等一會兒結束了我請你看星星。”


    “下雪天看星星?”暮晚蹙著眉偏過頭看他,她一喝雜酒就頭疼,這會看著這人更疼了,“您當我智商發育不完全呢還是您自個兒就是個智障啊。”


    “也是,”那人聽了暮晚的話不但沒生氣反而還一拍腦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都忘了,不好意思哈,剛從國外迴來,都忘記在下雪了。”


    暮晚實在是沒心情再搭理這人了,偏過頭一手撐著太陽穴準備養會兒神,一個聲音卻從上方插了進來,聽著有些耳熟。


    “徐嘉霖,爸找你半天了,又躲這兒勾搭美女呢。”


    暮晚抬頭掃了一眼,隨後就鬱悶了,說話的女人似乎比她更鬱悶,看到她後臉色幾乎是驟變,跟要下雪了似的。


    “暮晚?”那女人似乎不敢相信在這種地方居然能見到她,“你怎麽會在這裏?”


    “哼,”暮晚笑了笑,“徐小姐能來我就不能了?”


    徐嘉穎被她這話一堵,一時間竟忘了要說什麽來頂迴去。好在一邊從她來了後就沒再作過聲的男人突然喊了聲,然後盯著她倆,“你們認識啊?”


    暮晚沒答話,偏過頭準備閉眼睛繼續養神,那男人似乎挺高興,往暮晚身邊湊了湊小聲道:“原來你叫暮晚啊,名字也挺好聽。”


    他倆本來就挨著坐的,這會兒突然靠近了說話,暮晚能感覺到他溫熱的唿吸噴灑在她耳廓上,下意識的就往邊上躲了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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