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元帝顧不上帶上隨侍,匆匆趕到東宮,卻聽說太子出了宮,隻有佯佯而返。在經過永福宮的時候,本想順道去看看弘軒,卻無意間瞥見冷玉倉促的身影,不由得腳步一頓。


    那張跟木清洢一模一樣的臉上,此時掛著的那一抹若有似無的詭笑,讓孝元帝不由得皺眉。略有遲疑後,孝元帝還是悄然跟了上去。


    隻見冷玉急匆匆地迴到自己的宮中,隨即隱上了門。孝元帝在門外佇立了一會,正準備原路返迴,卻突然聽到裏麵傳來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


    “是,小丘已經去了將軍府,我派去的探子帶迴來的消息,已經親眼看到木清漓吃了迷魂散,明日早朝上,想必他不會在添亂了。”冷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沉。


    可說出來的話,卻讓孝元帝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她,她竟然派人給木清漓下毒?


    隻是因為木清漓今日早朝上的一番話?那這麽看來,那個白子烈果然……


    孝元帝大吃一驚,再仔細一想,剛才那個聲音分明就是白子烈的。原來,他們竟勾結在一起?


    孝元帝暗暗握緊拳頭。


    隻聽白子烈冷笑一聲說道:“嗬嗬,這木清漓總是仗著他們木家是大容的根基不可一世,這一次我倒是要好好看看,這大容的棟梁之材,是如何幫助我們將大容據為己有的。”


    孝元帝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屋子裏一陣沉默,冷玉並沒有迴答。


    不一會,白子烈不太耐煩的聲音再一次傳來:“蒼瀾淵那邊怎麽樣?”


    “是,太子現在去了白馬寺說是要替皇上祈福,不過白馬寺裏都已經安排了我們的人。隻等主公你一聲令下,他們就會下手。不過,主公真的要殺了他?”冷玉略有遲疑。


    “怎麽?不舍得?”白子烈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嘲諷。


    冷玉連忙說道:“屬下不敢。”


    “不敢最好,其實……”白子烈挑了挑眉。


    門外的孝元帝一聽說他們要傷害蒼瀾淵,頓時心慌,著急地想要找人去尋人。可太過於著急,一轉身,卻不小心碰到了門框,頓時發出一聲脆響。


    “是誰……”白子烈的聲音起來有些急促。


    孝元帝慌亂地想要躲起來,迴轉過頭,卻看到白子烈已經站在他的麵前,而隨即跟出來的冷玉在見到孝元帝的那一瞬間麵色有些尷尬,下意識地喚道:“父王……”


    “哼,你還好意思叫朕父王?朕原以為淵兒總算找到一個情投意合之人,所以對你分外的看重,沒想到卻隻不過是狼子野心。”孝元帝一臉的不屑。


    “我……”冷玉麵色微變。


    白子烈卻冷笑道:“看來皇上聽到了不少?”


    孝元帝冷下臉,鄙夷道:“你說了多少,朕自然就聽了多少。虧得淵兒還將你當作好人,要封你為大容國師,沒想到朕果然沒有想錯,你果然不值得信任。隻是朕做夢都沒有想到,你竟然跟太子妃是一夥的,朕這就去找淵兒,揭穿你們的真麵目……”


    說完,拚盡全力扭頭就跑。


    “父王,其實我……”冷玉著急地想要解釋。


    白子烈沉下臉,一把拉住她,危險地眯起雙眼,譏笑道:“既然你都已經聽到了,那麽就別怪我了……”


    “主公,你想要幹什麽?”冷玉皺了皺眉,再抬眼卻看到白子烈已經一個閃身,越過孝元帝。


    而孝元帝隻覺得眼前一黑,意識全無。


    “主公,現在動手是不是太早了?”冷玉急聲問道。


    白子烈卻是雙眸一凜,冷聲嗬斥道:“蠢貨,如果我現在不動手,隻怕你我都在這宮中待不下去了,你以為那樣你還能跟蒼瀾淵雙宿雙飛嗎?”


    “我……”冷玉頓時無言以對。


    她並不想傷害孝元帝,可白子烈說的沒錯,現在孝元帝已經洞悉了她的秘密,如果被蒼瀾淵知道了,別說是太子妃,隻怕以後他見都不會再願意見她一樣。


    冷玉咬了咬牙問道:“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白子烈揚了揚嘴角,做了一個弑殺的動作,一字一句道:“自然是,一不做二不休……”


    冷玉麵色一變。


    “這,這會不會不太好,這裏到底是皇宮……”冷玉心中慌亂,語無倫次地說著。


    白子烈臉上的嘲笑卻是越發的濃烈:“這裏是哪裏重要嗎?何況,正是因為這裏是皇宮,所以才更要快點動手,不是嗎?”


    “可是我……”冷玉一時還是下不了手。


    白子烈蹙眉,不耐煩地催促道:“快點動手……”


    正說著,卻聽隱約傳來一聲:“玉兒……”


    冷玉臉色頓時煞白,顫抖著說道:“是,是蒼瀾淵……”


    白子烈皺了皺眉,想要親自動手,卻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隻有低咒一聲:“該死!”


    隨即拉著魂不守舍的冷玉一個飛躍,瞬間消失在原地。


    “太子,太子你慢點走呀!”小順子跟在蒼瀾淵的身後,氣喘籲籲地追著。


    蒼瀾淵卻眉頭緊鎖,心緒不寧,腳步越走越快。他此時本應該在白馬寺中,隻不過剛出了宮卻意外收到有人給傳的字條,說白馬寺中有所埋伏。


    蒼瀾淵心中並不十分相信,可還是改變了注意,原路折了迴去。


    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心緒不寧,所以一迴宮就先去看了弘軒。弘軒雖看到他有些生疏的模樣,倒卻還是很好的樣子。


    出了永福宮,他不放心,想要折到冷玉那邊看看。


    隻是他沒有想到,這才出了永福宮才出了沒多遠,乍一看去,卻似有一身影全無動靜地躺在地麵上。


    蒼瀾淵心有一驚,快步上前,在看清楚躺在地上的人臉時,頓時麵色大變,厲唿道:“來人,快點傳太醫……”


    小順子慌慌張張地跑上前去一瞧,卻看到孝元帝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嚇傻了眼,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蒼瀾淵顫抖著伸出手指,放在孝元帝的鼻翼之間,還好,雖氣若遊絲,到底還有一口氣。他轉過臉,看到小順子傻愣在原地,怒火更甚,厲聲痛唿道:“還傻愣著幹什麽?還不快點去傳太醫……”


    小順子這才迴過神來,忙不迭地點頭,一邊跑一邊高喊著:“來人啦!快來人啦!……”


    蒼瀾淵不敢耽誤,攔腰將孝元帝抱起,大步流星地朝自己的寢宮走去。


    而此時,冷玉在小丘的攙扶下,也急匆匆地趕了過來:“太子殿下,到底出了什麽事了?皇,皇上這是怎麽了?”


    “你剛才去哪了?”蒼瀾淵腳步未停,眼神卻淩厲地掃過冷玉。


    父王暈倒的地方,與其說是靠近永福宮,倒不如應該是這太子妃的宮殿外。而且,他剛才注意到,父王倒地的方向,看起來應該正是從冷玉的宮中走出來的一般。


    難道……


    蒼瀾淵的眼底掠過一絲懷疑。


    冷玉身形微頓,心頭掠過一絲驚慌,卻暗中深吸一口氣,麵不紅氣不喘地說道:“自從太子出宮以後,我見太子最近火氣很大,所以就想熬點蓮子桂花粥給太子,所以便去禦花園中摘蓮子去了。”


    說完,視線更是掃過一眼小丘手中的籃子。


    順著她的視線,蒼瀾淵果然看到小丘提著的籃子裏裝了不少的蓮子,而她們主仆二人身上,衣衫也是略略濕透,看似應該是從池子裏剛出來的樣子。


    蒼瀾淵心中暗歎,眉頭雖依然緊擰,臉色卻是緩和了幾分。


    冷玉見他的表情略有鬆動,暗暗鬆了一口氣,卻故露愁容地問道:“父王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蒼瀾淵薄唇緊抿,搖了搖頭,腳步不敢有絲毫的停頓。


    不大一會的功夫,太醫們紛紛趕往東宮,可卻是個個麵色嚴峻,眉頭深鎖的模樣。


    蒼瀾淵強忍著怒火,來迴地踱步。


    薛皇後匆匆趕來,在看到孝元帝全無血色躺在床上的模樣,頓時兩眼一黑,撅了過去。


    又是一陣手忙腳亂,鍾太醫硬著頭皮在薛皇後的人中處紮了一枚銀針,人這才緩緩地醒了過來,卻是抽泣道:“皇上,皇上他這到底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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