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洢……”木清漓黑著臉


    朱靜頓時軟了下來,可是卻還是不肯迴去,“哥哥,求求你了,你就讓我留下吧。”


    雖不能肯定,可是朱靜自信的覺得留下來,一定會能夠幫助到木清漓打敗外族。


    “不行。”木清漓卻是一臉的堅決,看都不看她一眼。


    在他看來,這行軍打戰,並不是兒戲,更何況,這軍營之中環境那麽差,他既不能保證她的安全,又無法給她提供好的照顧。


    木清漓怎麽想也不能夠接受讓她留在營地。


    “哥哥……”朱靜忍不住撒起嬌來。


    要說朱靜原本的長相相較木清洢而言,多了幾分英氣,這突然的撒嬌倒是讓木清漓紅了臉,尷尬的說不出話來。


    朱靜看到他有點軟下來的跡象,連忙乖巧地說道:“我保證不給你添亂。”


    “我不是怕這個……”木清漓有些無奈。


    “我知道你是害怕我的安危,可我在你的眼皮底下能夠什麽危險?更何況,說不定我還能幫助到你們。”朱靜真心說道。


    木清漓知道她說的實話,卻不點頭,也不肯鬆口。


    “不管,反正今天你是別想趕我走了。”朱靜眼睛骨碌一轉,幹脆放棄祈求,直接朝帳內的內堂走去。


    木清漓一臉錯愕地跟了上去,不明所以地問道:“你這是想要幹什麽?”


    “睡覺。”朱靜說得理直氣壯。


    “可是這是我的帳篷。”木清漓有些尷尬。


    朱靜卻不以為然地一記白眼:“可是我們是兄妹。”


    “那也不行……”木清漓急急地說道。


    他和清洢確實是兄妹,可如今眼前的這個雖然是清洢卻更是朱靜,要是傳出去她與他共處一室,定然會對她的名聲有不好的影響。


    “你要是想要休息的話,我這就命人替你安排營帳……”木清漓無奈的說道。


    他還沒說完,朱靜已經脫了外衣,木清漓連忙轉過身去,紅微微泛紅,不滿地嘟囔:“清洢,你可得注意點影響。”


    朱靜忍不住歎息,影響?什麽影響?她隻不過困的想要睡覺也會影響別人?


    “我看還是你換個帳篷吧,我實在太困了,我要先睡了。”朱靜說完已經倒在了床上,唿唿睡去了。


    那身體接觸木板時的巨響讓木清漓不由得一驚,轉過頭,看到卻是朱靜已經沉睡過去,看來她確實很累了,清洢的性格一點也沒有變,總是那樣的男兒氣,木清漓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一覺醒來,營帳中早已不見木清漓的身影,顯然他給自己騰了地方,朱靜不禁莞爾一笑。她伸了伸懶腰,想要出去轉轉,沒想到,還沒揭開簾帳,卻見一封信緩緩落下。


    信封上寫著:朱靜親啟。


    朱靜一由得一臉的警惕,這裏還有誰知道她的名字?想來想去,除了白子烈隻怕沒有旁人。


    她之前就該從木清漓所擺的陣法中看出來,那些陣法分明都是出自白子烈之手。


    朱靜打開信,臉色就變得有些沉重,她怎麽也沒有想到,白子烈竟有這麽大的本事,不但知道她進了軍營,居然可以悄無聲息地把信送到她的營帳中。


    看來這家夥穿越以後,混得倒是風生水起,隻是,朱靜卻怎麽也沒有想到,白子烈會拿青藤的性命來威脅她。


    他要她自身前往,不許讓木清漓知道。


    朱靜心中知道,如果依照白子烈的要求,隻身冒然前往,一定會有危險。可是,一想到青藤那日在破廟中對自己的維護,她還是願意去冒這個險。


    白子烈在信上已然說明,必須她一個人前往,他才會放了青藤。


    她想,他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信送進來,而且時機掐的這麽準,偏偏是木清漓不在的時候。


    那麽她的一舉一動,一定不會逃過他的眼線。


    為了青藤的安危,她不能冒險把這件事告訴木清漓。


    “唿……”朱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收好信件,等待著夜幕的降臨,隻有在深夜的時候,她才有機會悄然的離開軍營。


    深夜,軍營中的其他已經睡下了,一個纖瘦的身影悄悄的越過了守衛,她剛一出軍營,立即有人從背後蒙上了她的臉。


    “唔唔……”朱靜下意識地想要掙紮。


    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低聲嗬斥:“別叫。”


    朱靜的身體頓時僵住。


    白子烈,果然是他。


    朱靜早已經預料到,白子烈一定在這大榮的軍營附近布滿了眼線和人手,隻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白子烈竟然會如此大膽,膽敢親自出現在這大榮軍營附近。


    看來這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就不怕我把信給木清漓看?”朱靜忍不住問道。


    白子烈的聲音透著幾分陰冷,臉上卻帶著些許的笑意,他將朱靜抱上一輛馬車,肯定地說道:“你不會。”


    “這麽肯定?”朱靜有些意外。


    白子烈輕笑道:“是,我很肯定,因為我發現在這個世界的你,比我之前所認識的你更在乎與人之間的情感,所以我想,你一定很擔心白子寒,哦,不,應該是青藤的安全。”


    朱靜緊緊地咬住嘴唇,默不作聲。


    或者更貼切地說,是她無言以對,白子烈似乎早已經把她看透,她還能說什麽?


    “不過,就算是你告訴了木清漓,我也不怕。”白子烈的笑容裏有幾分得意。


    朱靜心中頓時了然。


    她應該慶幸,沒有把信給木清漓看。否則,如果他跟她一起出城,此刻,白子烈定然不會出現在這裏,但卻一定會知道她沒有遵守信上所說的。


    那麽,隻怕青藤的性命堪憂。


    “不用緊張,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白子烈一邊駕車,一邊輕鬆的笑著說道。


    朱靜不僅是他手中最好的籌碼,更何況他對她可是一片癡心,他不會出手傷害她的。


    “你什麽時候放了青藤?”朱靜迫不及待地問道。她不介意自己落在白子烈的手中,但是她要確保青藤安然無恙。


    “嗬嗬,如果他知道,你這麽在乎他,一定會很高興的。”白子烈冷笑道,眼中滿是嫉妒。


    朱靜的心頓時一沉。


    看來,她還是把白子烈想的太好了,現在的情形看來,隻怕白子烈早已經沒有將青藤當作是自己的兄弟,自然不會對他心軟。


    白子烈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有些不耐煩地低吼道:“你放心吧,等我拿到我想要的東西時,我一定會留下青藤的命。”


    現在要他放了青藤,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這蒼瀾淵和木清漓已經夠他對付的了,如果現在放了青藤,無疑是放虎歸山。何況他了解寄居在青藤體內的那具靈魂,自己那麽對付他,到時候他的的手段不比自己還要狠嗎?


    當然,如果等到他掌控一切的那一天,他也不在乎下那條小命。


    “哼,看來我真的是太信任你了,你根本就是一個小人。”朱靜氣憤不已,不由得逞起口舌之勇。


    白子烈倒也不加以理會對他來說,沒有什麽比成功更重要,光明正大的英雄又怎麽樣?奸詐卑劣的小人又如何?


    隻要能夠讓得到她,等到他想要的一切,他可以不擇手段。


    “少廢話,不然我立即捂上你的嘴巴。”白子烈厲聲威脅。


    “哼……”朱靜不屑地冷哼,卻沒有再說話。


    她知道,跟白子烈這樣的人,多說亦是無益,她閉著眼睛,心裏在默默記著路線,可是,白子烈顯然要比她想象的更有心機。


    馬車來來迴迴地兜轉,根本就不像是在走正常的路線。


    如果她猜得沒錯的話,馬車應該是來來迴迴地兜著圈,為了就是讓她徹底弄不清楚他的老窩。


    朱靜原本也想過,要帶著麵粉悄悄地撒在來時的路上,現在卻慶幸自己沒有這麽做。她想,如果她真的這麽做了,隻怕,明天一早,這滿林子裏隻怕都是白色的印跡。


    這麽一想,她幹脆放棄了想要弄清路線的想法,隔著黑布,緊緊地閉上眼休息。


    既來之,則安之。


    白子烈是個難纏的角色,落入他的手中,想要逃脫自然沒有那麽容易,否則,青藤又怎麽會困在他的手中?


    所以,她要養精蓄銳,隨時準備戰鬥。


    就在朱靜被馬車顛得昏昏欲睡,就在她幾乎要睡著的時候,突然聽到白子烈低聲說道:“到了。”


    朱靜頓時清醒過來,隨著馬車停下來,一陣特別的清香撲鼻而來。


    “好香。”朱靜不由得脫口而出,眼睛被蒙上,讓她的鼻子顯得更為靈敏。


    白子烈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不過卻很快隱去。他跳下車,朱靜微微皺眉,正想著摸索著下車,卻被白子烈伸手一拉,頓時她落入他的懷中。


    朱靜不由得屏住唿吸。


    對於男子的懷抱,她並不介意,就算是被蒼瀾淵之外的男人所抱住,她也並不至於太大的反應。可是,此時此刻,白子烈身上的那種危險氣息,讓她莫名地排斥。


    朱靜不說話,心中卻忍不住感歎,這人與人之間到底是有所區別,就算是同一個人,不同的心境之下,給人的感覺都會不同。


    比如以前的白子寒,和現在的白子烈……


    白子烈將她抱在懷中,亦能感受到她身體的僵硬。


    “你害怕了?”不知道為什麽,他無由頭地冒出這樣一句讓自己都費解的話。


    朱靜微微一愣,並沒有迴答。


    白子烈抿了抿唇,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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