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鴻文去了武裝部的辦公室,將門一關,便和龍部長繼續討論早上沒討論完的事兒。

    “鴻文,那個兵的事兒我去暗中打聽過了,那些人的說辭與當初去征兵的時候說並無二致。”龍部長皺著眉頭。

    “首長,要是真的那麽輕易的被我們查出來他也就進不了部隊了。這事兒還得從長計議,咱們不防從他母親那邊入手,你想一下,資料上他母親死後,他與他外婆家就沒有再聯係過,我們從他母親那邊入手,沒準能有意外收獲。”謝鴻文他們以前一直忽略了這一點,想著人死了也就算了,如今從這方麵入手,沒準真的有意外收獲。

    根據資料上來講他母親死前,夫妻關係很好,可夫妻關係很好的人卻在老婆死後不給孩子迴去看姥姥姥爺,這符合常理嗎?根本不。

    他們以前一葉障目了。

    龍部長讚同的點點頭,“我打電話通知一下縣裏的同誌。”

    謝鴻文連忙阻止:“暫時不用,明天我正好上縣裏一趟,到時候順便去看一眼就行。”

    龍部長露出一抹揶揄的笑,“好好好。”

    謝鴻文臉有些紅。

    龍部長正色道:“小林是個好同誌,你小子可別辜負人家。”林夏薇來鄉委工作一年,鄉委上上下下的人對她的印象都很不錯,龍部長以前還想著把自家大兒子介紹給林夏薇呢,沒成想被謝鴻文捷足先登了。

    “那是一定的。”

    林夏薇到了辦公室,趴了一會兒怎麽也睡不著,索性拿起毛線織毛衣,在幾種顏色中猶豫了一陣,她還是決定先給謝鴻文織。

    林夏薇準備織套頭的毛衣,針發也不打算織多複雜的,織平針,在胸前擰兩股八字就夠了。

    林夏薇做了近20年的衣服,眼光何其毒辣,閉著眼睛想了一會兒就動手織了起來,待到上班的時候已經織了好高一塊。

    許姐手裏抱著個胖娃娃來上班。

    “許姐,這是誰啊?你家老三啊?”林夏薇打趣許姐。

    許姐白眼一翻:“瞎說啥呢?這是我侄子家的小孩子,我侄孫。”

    許姐嫁的男人輩分大,在她剛結婚時就當了嬸兒,這些年來當了奶奶也不神奇。

    “許姐都當奶奶了,哈哈,來,小夥子,讓我抱一下。”林夏薇喜歡小孩子,沒重生錢她就做過不少慈善,資助過不少上不起學的孩子,在她重生迴來前,她資助的孩子中最大

    的一個都讀大學了。

    許姐懷裏的小夥子也不怕生,張著小手就過來了。小夥子分量不輕,林夏薇抱到懷裏隻覺得手一沉,她笑著把小夥子往那上掂了掂:“小夥子叫什麽名字啊?”

    小夥子長的胖,小臉也白淨,聞言奶聲奶氣的迴答:“胖虎,胖虎。”

    許姐在一邊解釋;“他小名叫胖虎。”

    林夏薇道:“人如其名,果然胖虎。”

    小梁也進屋了,他早上電話打多了,中午又吃的有點鹹,一個勁兒的灌水,還抱怨道:“溫水一點都不解渴!要是現在有根雪糕吃就爽了。”

    許姐懟他:“得了吧你,要是真有涼水你又該埋怨紮牙了。”

    小梁嘿嘿嘿笑。

    林夏薇懷裏的胖虎伸手拉拉林夏薇垂在胸前的辮子:“姐姐,吃糕糕,吃糕糕。”

    許姐也聽見了,伸手要把胖虎抱過去,有些尷尬的解釋:“胖虎看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就叫姐姐。胖虎,來奶奶這裏。”

    胖虎不理她。

    林夏薇想起早上她娘給她帶的糖瓜粘,說讓她到辦公室給同事吃的,她給忘了,她摟著胖虎:“沒事沒事,我抱會兒,挺沉的,許姐你歇會兒。”

    走到窗前,看見大院旁邊那一溜車棚裏謝鴻文的車框中果然有一個眼熟的布袋。

    “許姐,我去車棚裏拿點東西啊,早上我媽給我拿了點糖瓜粘讓我拿來給你們吃,我給忘記了。”

    許姐樂了:“我剛剛就想說了,沒好意思講,去年就吃到你媽媽做的糖瓜粘了,一直惦記著,我跟你說的說法去做了做出來也沒你媽媽做的好吃。”說著要來接胖虎,胖虎趴在林夏薇肩膀上,拿屁股對著許姐。

    “要不你把他抱著出去吧,就這麽點路,凍不著。”許姐也無奈了,這小夥子才屁大點兒就已經展現出了色、狼本質,看見漂亮姑娘就走不動道兒。

    “行吧。”雖是這樣說,林夏薇出門前還是用自己的圍巾仔仔細細的把胖虎的腦袋包起來,隻露出一對黑唿唿的眼睛。

    抱著胖虎出了門,謝鴻文也從武裝部的辦公室出來了,見著林夏薇,他快步走過,“你抱誰家孩子呢?”

    謝鴻文並不怎麽喜歡小孩子,蓋因部隊熊孩子太多,那些個孩子又太熊,一天調皮搗蛋個沒完,讓你生氣都生不起來。

    “許姐家的侄孫。你幫我把車框裏那個布袋拿出來一下,我

    媽今天早上給我裝了點糖瓜粘讓我給同事吃,我差點就忘了。”有謝鴻文在,林夏薇也懶得伸手了,直接吩咐謝鴻文。

    謝鴻文十分聽話,把布袋給林夏薇以後,他在林夏薇身邊狀似無意的問道:“夏薇,你喜歡孩子啊?”

    林夏薇就著謝鴻文的手打開布袋,給胖虎拿了一個糖瓜粘,“嗯,喜歡,特別喜歡。”為了證明她是真的喜歡孩子,她還在胖虎的臉上‘biaji’的親了一口。

    謝鴻文:“……”好嫉妒好羨慕這個胖小子!

    “你的事情談完了嗎?”林夏薇也沒問謝鴻文喜不喜歡孩子這個問題,太過多餘,任何男人在當爸爸之前都嫌棄孩子煩,但在當了爸爸以後就會進化成奶爸。

    “告一段落了。”

    林夏薇看了他一眼,記得第二次見麵的時候他就是來找武裝部部長的,現在又是一來來一天,林夏薇心中猜測著到底是什麽事情能讓謝鴻文這個部隊軍官到地方來和武裝部部長一談談好幾天。

    但,林夏薇知道,好奇心能害死貓,因此,她絕對不會多問一句。

    謝鴻文微笑著凝視林夏薇,林夏薇衝他笑了一下,“那我先進去了,外麵挺冷的。”

    謝鴻文手插、進軍裝褲兜,聞言點點頭。

    下班以後,謝鴻文已經等在門口,林夏薇坐上謝鴻文的車,在許姐他們的打趣下揚長而去。

    兩人到了林家,謝鴻文吃了一碗豆腐腦跨上車走了,晚飯過後依舊是林夏薇一家的親子時間,林夏薇手裏拿著毛衣針飛快的織著,林景城問林夏薇:“薇薇呐,你和謝家那小子相處的怎麽樣感覺怎麽樣?”

    林夏薇低著頭:“挺好的。”

    “那就行。”林景城說完便不再開口。

    林夏英在一邊傻樂,林夏薇看不過去了,踹了他一腳:“你這是沒吃藥?沒事傻樂什麽?”

    林夏英一臉夢幻的轉過頭來看向林夏薇:“薇薇呐,謝鴻文叫我哥了,哈哈哈,他大我兩歲,叫我哥,哈哈哈。”要知道他從來沒有被比自己大的人叫做哥過呢。

    林夏薇不忍直視的轉過頭,跟何桂平對視一眼,何桂平也一臉鬱悴,兩分鍾後林夏英還在樂,林夏薇忍不住要懟他了:“別樂了,你說就你這傻了吧唧往怎麽教學生的?不會是在誤人子弟吧?”

    聽到林夏薇提及他的職業,林夏英臉色一變,怒瞪林夏薇,“滾。”

    林夏薇家其樂融融,謝家卻是在上演荒誕一幕。

    此時的謝鴻文靠在門框上,麵無表情的看著炕上的女人表演。

    “鴻文呐,當年不是姨不送你去上學啊,實在是家裏窮啊,你弟弟才兩歲,我身體不好掙得公分少,你爸爸身體不好,實在是沒法子啊!”謝鴻文的後娘姓劉,叫劉小草,沒嫁給謝鴻文他爹謝國柱之前是個沒孩子的寡婦。

    在謝鴻文他娘死了以後就和謝國柱勾搭上了,不到一年就結了婚,沒孩子前劉小草對謝鴻文還好,待他沒多親厚卻不少吃穿,可這一切在劉小草生下謝傳宗以後就變了。

    劉小草開始防著謝鴻文,謝鴻文多吃一個饅頭都會惹來劉小草的不快,在謝鴻文讀完初中以後攛掇著謝國柱把他送去廣東打工。

    謝鴻文自然不能幹,去找了他大姨,這才當了兵。

    當兵十多年,謝鴻文從來沒有給家裏郵過一封信沒給家裏拿過一分錢,但謝鴻文在村中的傳言卻從沒停歇過。

    劉小草後悔嗎?悔啊,腸子都青了,早知道有這麽一天,她指定把謝鴻文當祖宗供著,不指望多孝順她,就提攜提攜兄弟就夠了啊!

    謝鴻文他爹謝國柱拿著煙槍抽著煙,在煙霧的遮擋下看、不清他的神色。

    謝鴻文的弟弟謝傳宗在他的房間,聽到動靜出都沒出來。

    劉小草幹嚎了半天也不見謝鴻文答茬,這戲也唱不下去了,訕訕的閉了嘴,拿腳去踢謝國柱,謝國柱看了她一眼,又低下了頭,劉小草低著頭,咬碎了牙。

    謝鴻文見劉小草和他爹都不說話了,站直了身子,“沒事我迴房間休息了。”

    劉小草一聽,悲情牌都忘了打,急急忙忙的開口,“是這樣的,你爹看你這麽大了還沒結婚,讓我給你尋摸了個對象,想讓你明天見見。”

    謝鴻文心裏閃過一絲譏諷,他看向劉小草:“哦?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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