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笙察覺到了詭異的安靜,睜開眼睛,觸目都是溫軟地紅色,眼珠上移,就看到了九天為難的表情。


    順著九天的眼神,蘇涼笙看到了春水和寒鴉陰風陣陣的樣子,差點腳下一滑掉了下去,幸虧九天扶住了她,壓低聲音貼在她耳邊說:“淡定一些,對付他們,就是要一副很有理的樣子。”


    尼瑪……怎麽有一種被抓奸的既視感?


    蘇涼笙知道自己此刻應該是抱著九天的,而九天居然還低下頭跟她親昵的說話。


    可是,她是一個被冠上了皇家姓氏的女人,她是六王妃啊!


    碰巧,寒鴉和春水又是季青墨的心腹。


    我擦,這一幕到底是有多混亂啊。


    ……好尷尬啊。剛才就應該幹幹脆脆地摔了下去,死了算了。


    蘇涼笙幹幹地鬆開九天,考慮著要怎麽解釋比較可信一點。


    寒鴉麵無表情地上前,掃了九天一眼:“傷口裂開了吧?活該!”


    九天:“……”不要說話,千萬不要說話,寒鴉生氣很恐怖。


    春水笑盈盈地看著他們,手裏的軟劍拔了出來,隨意地耍著:“你們在這裏幹嘛?”


    蘇涼笙立刻覺得毛骨悚然,這個小姑娘怎麽那麽恐怖呢,就像那些黑著臉,眼睛發光,偏偏笑得溫潤的漫畫人物:“九天,我們在幹嘛?”蘇涼笙立刻把問題扔了出去。


    九天聳聳肩,一臉輕鬆自在:“看不出來嗎?”


    蘇涼笙就默默地方了,她會不會被九天坑死啊!


    看!就這麽一看,有眼睛的人都會想歪好不好!


    寒鴉微微地眯起眼,他知道至尊有八卦心性,但是沒想到六王妃也有啊,他們就是應該湊一對!


    關鍵是,至尊分明在偷窺,卻是風雲不驚地想要掩飾,寒鴉表示真想把他的皮給剝下來:“我真沒有看出來!”


    你編啊!你繼續編啊!


    九天鬆開蘇涼笙,抱著手臂撐在樹幹上,恣意一笑:“自然是和涼笙賞花賞月,暢談詩詞歌賦,人生哲學啦。”


    蘇涼笙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鬆了一口氣,至少九天沒有隨口說幽會!可是,放在古代,一個女子跟男人如此親密,春水和寒鴉會不會想多啊。


    寒鴉覺得無言以對,為什麽此人如此不要臉,忍不住怒吼道:“迴床上躺著去!”


    九天立刻遁走了,寒鴉都對他發火了,這個世界會變得不友善的。得罪什麽,都不要得罪大夫。


    他們專治各種不服。


    蘇涼笙看九天要走,想要抓住他的衣袖——求帶走!


    然而,什麽都抓不住!


    握草!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裏麵對春水和寒鴉真的好嗎?真擔心他們就把蘇涼笙給拉去浸豬籠了!


    蘇涼笙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卻是不知道說什麽。其實,就是想問他們,你們是想叫我小燈還是小炮呢?


    求個人把她帶走吧!


    寒鴉和春水別用那麽幽幽的目光看她好不好,看著她又不說話,好像道德的審判一般!


    他們不出手,蘇涼笙怎麽接招啊!


    她真的沒有給季青墨戴綠帽啊!也就是不小心被人抱了,又不小心被人吻了,結果不小心有點熟而已,真的……沒有什麽僭越的事情啊。


    ……好像這些就夠僭越了!


    突然很想手動爬下去,消失在春水和寒鴉麵前。可是,這棵大樹怎麽就那麽粗、那麽高!


    花兮花突然跳了過來,伸手環住蘇涼笙的腰:“人我帶走了,你們自便!”


    蘇涼笙覺得,花兮花就是她的真愛,好想嫁給她啊!


    若不是看寒鴉和春水一副心累的表情,她也不會出現的。


    九天和蘇涼笙的心性就是如此天真又無聊,就像她一樣!勢必要將八卦進行到底!


    可是,她們不消失,春水和寒鴉就無法好好地坐一坐,估計該恨死他們了。


    花兮花遂就大發慈悲地把蘇涼笙帶走了。


    順手解救了那麽多人,順便把自己也在窺視的事情給掩飾過去,轉身變成救世主。


    收益很大好嗎。


    落到地上,花兮花立刻就鬆開了蘇涼笙。


    蘇涼笙也不適應與人那麽親密,她抬起頭來:“花姑娘,謝謝你。”


    “不必。”


    “我能麻煩你一件事嗎?”


    “不能。”花兮花猜的出來,蘇涼笙想要做的是什麽,估計是給九天換藥吧。她順手救了蘇涼笙而已,別蹬鼻子上臉的!


    她是自小接受皇家的訓練,對於男女之間的大防,她還是非常在意的。花兮花知道蘇涼笙想要避開九天,她在避免親密的接觸,也許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吧。


    說到身份,誰比蘇涼笙更適合去幫九天換藥啊。


    蘇涼笙:“……”


    說完,花兮花便轉身離開,也不知又跑到那棵樹上,或者哪個屋簷上了。


    靜默了一下,蘇涼笙還是決定去看一看九天才好。


    她一度又一度地忘記了,九天是一個病人啊……沒辦法,九天太會折騰了,從地牢裏出來又策馬奔騰來到了終老墓,然後又跟聖女教一眾人打得熱火朝天,然後又興致勃勃地窺視春水和寒鴉。


    哪裏有傷員的樣子。


    以至於蘇涼笙都忍不住忘了,丫的,他身上有一道又一道的傷口。


    寒鴉和春水看著蘇涼笙取了草藥、紗布和藥酒,似乎準備去給九天包紮呢。


    春水的手指習慣性地敲了敲唇:“六王妃好像很關心六王爺呢。”


    “又怎麽樣?”


    “可是,六王爺現在是至尊啊。所以,蘇涼笙關心的到底是至尊還是六王爺。”


    “六王爺喜歡作死,就讓他自己出事去唄。”寒鴉壓根就不記得了,六王爺出事,最難過的,會是他們。


    寒鴉伸手將春水攬入懷中:“不用擔心那麽多,蘇涼笙關心的無論是誰,都是六王爺就行了。”


    “可是,還有柳卿卿。”春水有些擔心,他們是真的關心九天,免不了這些。


    “皇家三妻四妾又不是沒有。”寒鴉漫不經心,他身為男子,覺得理所當然。


    “你呢?”春水從寒鴉的懷裏鑽出來,她與寒鴉並未討論過這個問題,忍不住有些忐忑。


    “我一生隻要春水一人。我不貪心。”寒鴉低頭看著春水。


    月光下,女子的臉漸漸的染紅了,紅唇似乎有種莫名其妙的吸引力。


    自然而然的,便吻了下去。


    不遠處的陰暗角落裏,花兮花靠在牆上,微微地仰起頭,將男女擁吻的場麵收入眼底。


    論起隱藏能力,九天都不敢說是她的對手。


    所以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躲到最後才是贏家啊。


    突然,耳邊傳來了細微的聲音,腳步有些虛浮,空氣中彌漫著酒味,嗆人極了。


    花兮花下意識地握住軟鞭,側目一看,頓時就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顧青山啊。


    顧青山不知道是從哪裏迴來,手裏抱著酒壇子搖搖晃晃地走著,嘴裏說著一些含糊不清的話。


    花兮花便安靜地看著他,她隱在黑暗裏,一身黑衣,從來不會輕易被發現。


    顧青山走著走著,突然直接倒在地上哭了起來,就像一個不依不饒的孩子。


    他很悲傷,抽泣得不成樣子。


    花兮花知道,大抵是因為師傅袁科的離去吧。這幾日,他按部就班地進行祭祀,看起來正常極了。


    花兮花還以為,他與袁科地感情不深呢。


    然而,如今卻是不小心看到這個大男人哭成孩子的一麵。


    花兮花覺得有些尷尬了,她一直在三王爺的身側侍奉著。此生就見過三王爺哭得撕心裂肺,那是先皇去世的時候,那麽一個溫暖而錚錚鐵骨的男人,卻哭成了淚人。


    男兒兩行淚,一行為天下,一行為親人。


    顧青山定然悲傷極了,但是他是盜門的門主,又不好表現得過於奔潰,這些天的偽裝也是苦了他了。


    花兮花忍不住蹲下來,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要太難過。”


    顧青紗儼然是醉了,抬起頭看著花兮花,然後突然抱住她嗚嗚地哭了起來:“師傅又為了那個女人不要我了!”


    在他青春年少,學得本事,準備跟師傅闖蕩天下的時候,師傅遇見了婆娑聖女,最後入獄;後來等了十幾年,終於盼到師傅出獄,結果又是為了婆娑聖女死了……


    做他的徒弟怎麽就那麽累呢?


    女人這種生物一生黑!


    花兮花愣了許久,在心裏告訴自己,就是應該扇他一巴掌的!可是,他哭得如此絕望,花兮花下不了手。


    她雖然自小便受到了清冷的訓練的,但是她其實非常有!母!性!


    看到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子,花兮花覺得心酸。


    她終究無力地放下手,拍了拍顧青山的頭,顧青山在她的眼中,喜歡男人,不需要設防。


    蘇涼笙準備好一切東西之後,卻是怎麽也不好意思去探問九天。


    掰著手指想了一下,便直接去把顧青山叫過來好了。


    然後,蘇涼笙怎麽都找不到顧青山!


    天亡我也!


    她到底為什麽要那麽在意這個啊!不就是包紮一下嘛?還真當自己是古代人,需要遵守古代人那麽多破規矩了嗎?


    模模糊糊的想法在蘇涼笙的腦海裏閃過,她似乎抓住了什麽,但是又似乎什麽都沒有抓住。


    蘇涼笙視死如歸地敲了敲九天的房門,大大咧咧地走進去,卻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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