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付少卿就是,之前真假禮單案裏,替林唯衍背鍋的那一位-。-

    另外,日常更新時間還是18:18分的。加更章才不定時掉落。那個看緣分

    宋問進獄沒多久,就被帶了出來。很快就如願以償的見到了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為人不苟言笑,雙眼如潭,一身殺氣。

    長得與那惡麵閻王起碼有三分相似。

    宋問被他冷冷一盯,也是一凜。

    自行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付少卿被她舉動驚住了。

    “站著。”大理寺卿指著前麵道,“站堂上。”

    宋問歎著站起來,走到堂前道:“我以為我們是要好好聊聊,這些繁文縟節可以省了的。”

    大理寺卿冷笑道:“牢裏過的還有趣嗎?”

    “那自然是沒有牢外有趣的。”宋問又補了一句道,“不過和您比起來,我的獄友們可有趣多了。”

    大理寺卿:“那真是叫你失望了。”

    宋問順了把額前的碎發,笑道:“那倒也沒有,原本就沒抱多大希望的。”

    大理寺卿見她眉目清明,關在牢裏還能那樣活蹦亂跳的惹事,膽子也是很大。挑眉道:“看來你對我,多有不滿。”

    宋問打開扇子,微笑著點頭:“任誰受到不公的待遇,都是有些不滿的。”

    大理寺卿:“何來不公?”

    “數百人裏問話,為何隻有我一個留在這裏?”宋問偏過頭,“明明說了隻是問話,結果話也沒問,你卻替我改了留宿。”

    大理寺卿:“你是想你的學生也留在這裏?”

    宋問:“除了我的學生,就沒有其他人了嗎?”

    大理寺卿:“他們都沒有你可疑。”

    “我怎麽不知道?”宋問上前一步道,“我倒是覺得,關卿,您很可疑啊。”

    付少卿在旁咳了一聲。

    這什麽?怎麽還聊起來了?

    聊聊也就算了,怎麽還杠上去了?

    大理寺卿橫眉一豎,厲聲問道:“案發當日,你在做什麽?”

    宋問拍拍腦袋:“白天嘛,都與二位殿下或是學生在一起。他們可以替我作證。”

    大理寺卿:“晚上呢?”

    “晚

    上除了睡覺,還能做什麽?”宋問攤手道,“我身家清白,無不良嗜好。”

    大理寺卿:“為何太子請你去溫泉館,你卻還帶了那麽多的學生?是為了掩人耳目,還是想做什麽呢?”

    宋問:“太子惠允,我為何不能帶?”

    “我現在不是問你能不能,我是問你為何。”大理寺卿哼道,“無端想惹太子不快?宋先生既為雲深書院的先生,豈會連這樣的規矩都不懂?除了別有圖謀,實在說不過去。”

    “您覺得我是為什麽,我大抵就是為什麽。”宋問反問道,“您覺得我舉止反常?”

    大理寺卿一抬下巴,表示不錯。

    “其實不是。”宋問道,“我平日裏就與大家不一樣。你可以說我腦子有病,但是你不能質疑我的人品。”

    大理寺卿一噎,微微蹙眉。緊盯住她的臉。

    宋問攤開手,朝他微笑了一下。

    大理寺卿拍案,冷冷看這她:“與你住在一起的少年,平白失蹤了,他去了哪裏?”

    “我這已經被你們關進來了,都是自身難保,如何知道?”宋問道,“不過他是宋太傅的關門弟子,你不如去問問太傅。”

    大理寺卿喝道:“不必拿太傅來壓我。進了我大理寺的人,勿論你是什麽身份,不說出真相,就別想離開。”

    宋問道:“說的都是真相,可就怕您不相信。”

    大理寺卿:“據說那位少年武藝驚人,力大無窮。他究竟是何來路?能去哪裏?你是如何與他結識的?”

    宋問明白了。

    這人是懷疑林唯衍,可又找不到他。順便也懷疑宋問,於是就帶過來敲打敲打。

    “林唯衍啊?他什麽來路我是真不知道。平日裏吃住在我家,順便保護我。可人家這樣的武林高手,是什麽來曆,他要不願說,我能拿他怎樣呢?畢竟是我有求於他。”宋問搖頭道,“說他可疑,我是不認同的。他不過是個少年郎而已。依我對他的了解,他實在是做不出這樣的事。”

    “不必在本官麵前裝無辜!”大理寺卿繼續拍案,“先前京城出過妙手空空的案子,偏偏也與你們扯上關係。你們二人必有貓膩,誰也脫不了幹係。好個賊心豹膽,還不據實坦白!”

    宋問不理,摸著下巴點頭道:“我倒是覺得,長安縣令張炳成,更為可疑。”

    “這太有意思了。張縣令指認了你,你卻指認

    了張縣令。”付少卿冷笑一聲,“想要攜私報複嗎?真當大理寺是什麽地方?豈容你搬弄是非!”

    大理寺卿帶著探究的意味,斜眼看他,目光如電。

    付少卿抿著嘴唇望向前方,似未察覺。

    宋問垮下肩膀,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道:“我就知道是張縣令指認的我,因為那幾日他的行蹤實在是太詭異。卻偏偏讓我發現了。”

    “這張縣令與溫泉館的掌櫃交情匪淺,對溫泉館也很是了解,所有人都可以作證。我看八成就是他沒錯了!”宋問拍著手道,“哎呀,論嫌疑,看來他要比我大了。”

    付少卿疑惑垂眼。

    他原本還以為是國師想報此前的冤仇,莫非此案與國師沒有關係?是張炳成自作主張?

    宋問就抓著這個點耍無賴了:“他指認我,你帶了我來。如今我也指認他,是不是該將他也帶來問問呢?”

    大理寺卿不悅道:“大理寺辦案,豈容他人置喙?”

    宋問:“他人?也就是說與我無關咯?不然就放我走唄。”

    大理寺卿:“現在是本官在審你!你若還這樣敷衍搪塞,休怪本官不客氣!”

    “搪塞?”宋問收了神情,冷笑道:“如此不合情理的事情,關卿也信?我初來京城,自錢塘長大。與那掌櫃更是素昧平生,我殺他做什麽?素聞關卿明察秋毫,眼光銳利,又豈會想不到這裏?”

    宋問認真道:“至於,與我同住的那位小哥,我與他確實不甚相熟。他武藝高強,我弱不禁風,我哪管得了他?是不是與他有關我不知道,但肯定與我無關。”

    宋問:“你既無證據,平白扣押,又一句解釋也沒有,不就是欺負我背後無人嗎?若是有心為難我,何必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大理寺卿不屑一笑:“背後無人?我看是沒人比你來頭更大了。”

    陛下這邊下令嚴查,太子卻親自出麵保她。

    還有誰,比她的來頭更大?

    他不過留這宋問過了一晚上,已有多少人為此事給他傳話了。

    宋問用扇子敲敲後背:“我與這大理寺大約八字不合,身上特別癢。究竟什麽時候放我出去?”

    “八字不合,你也得呆著。”大理寺卿道,“凡進了這大理寺的人,八字沒有合過的。”

    宋問歎了口氣,點頭道:“呆著也可以,那得找個伴。張炳成,否則我

    不服。”

    大理寺卿:“你以為大理寺是什麽地方,還當這裏是溫泉館?本官還要管你服不服?”

    “先前我查國師案子的時候,他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倒是有些害怕。”宋問道,“你這樣審,是嚇不住我的。你若是想要什麽好聽的答案,不如也架一把試試?”

    大理寺卿:“你若真想見識大理寺的刑具,本官自然滿足你。”

    付少卿舔舔嘴唇:“關卿?”

    “我自然是不願意的。不過……”宋問道,“除了屈打成招,我沒有說假話的理由。”

    大理寺卿譏諷道:“伶牙俐齒,辯口利舌。”

    宋問:“謝誇獎。這是我身為一名先生的職業素養。”

    大理寺卿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位是一塊硬骨頭。

    加上又有人護她,大理寺尋常的審問方法對她沒用。

    倒是也可以確信,此案多半與她無關。

    那行兇者行事草率,處置的也很不妥當,所以屍首也迅速被人發現。

    如果是眼前的宋問所為,肯定鬧不出這麽大的動靜。

    兩方僵持不下。

    雖然知道她的確無辜,可大理寺卿沒逮到林唯衍,又不願意放宋問迴去。

    “關卿,下官有兩句話要說。”付少卿走到大理寺卿的旁邊,附耳過去道:“此案想必是與宋問無關了。張縣令確實更為可疑。此前他還特意來找下官,旁敲側擊的,希望下官將罪名安給宋問,草草了事。”

    大理寺卿蹙眉:“他為何要來找你?”

    “鋌而走險了吧。”付少卿連忙補充道,“不過下官拒絕了他,並沒有收受任何的賄賂。”

    大理寺卿暗自思考,沉臉不語。

    付少卿試探道:“關卿,這宋問實在不好惹,還是趁早放了她吧。”

    宋問聽不見他們耳語,但能猜到付少卿是在為她說話。

    這付少卿對她多有關照,之前還刻意透露了張炳成的事情要她知道。

    雖然不知這少卿為何要幫她,但既然願意幫她,就是朋友。

    於是展顏對他真誠一笑,以示友好。

    付少卿撇撇嘴,嫌棄別開頭。

    張炳成是個麻煩,這人更是個麻煩,隻看互相間誰更討厭而已。

    宋問站的很累,直接坐下休息,等他們討論出個

    結果。

    大理寺卿朝她一瞪眼,這人還真是半點麵子都不給,一點嚴肅感都沒有!

    正好外麵來人通報道:“寺卿,宋太傅來了。”

    大理寺卿聞言一驚。

    宋問立馬拍手道:“看!我就說了讓你去找,還讓老人家親自過來,你糟心不糟心?”

    大理寺卿不再理她,起身出去迎接宋太傅。

    隨同宋祈一起過來的,還有林唯衍。

    大理寺卿遠遠便朝他行禮道:“先生有何事,還親自來此?直接喊下官過去吩咐就成。”

    “這孩子聽說要進大理寺,有些害怕,跑過來找我。我說你貿然跑來,會給宋先生添麻煩。不必害怕,關卿是個講道理的人,他問什麽,你答什麽即可。”宋太傅拍拍林唯衍的肩頭,“他年紀尚幼,關卿不要嚇到他。”

    大理寺卿才看向他,努力扯出一個微笑道:“不過是循例問話而已,不用害怕。”

    宋祈對林唯衍道:“我就在外麵等著你,問完了,就帶你迴去。認真迴答,明白嗎?”

    林唯衍點頭。

    大理寺卿在前麵帶路道:“隨我這邊來。”

    林唯衍問:“宋問呢?你也要把我關著嗎?”

    大理寺卿對上宋祈的眼神,恭敬說道:“正要放他迴去。”

    大理寺卿倒不是怕他,隻是對宋祈頗為敬仰。

    他的為人處世,還有些就是與宋祈學的。

    真正的一身風骨,比那些沽名釣譽之徒好上太多。

    林唯衍跟著人進去,宋問大搖大擺的走出來。

    在門口撞見宋太傅。

    宋問朝他拜禮道:“太傅!小弟又麻煩太傅了。”

    宋祈點點頭,微一抬手道:“你先走吧,這裏我看著。”

    宋問抱拳道:“多謝,先告辭。”

    宋問出了大理寺,卻沒先迴家,而是轉道去了縣衙。

    讓門口的衙役去通報張炳成,說是大理寺的人來傳話,速速出來。

    衙役將信將疑的進去。

    宋問扭扭脖子,站在門口等候。

    禮尚往來,她在大理寺睡了一晚,起碼先讓張炳成也嚐嚐夜不能寐的滋味。

    趙主簿處理完公務,先走出來。看見她,現先是一愣,匆忙拽著人到了一旁。

    “你怎麽來這兒了?”趙主簿因為她的莽撞有些生氣,急道:“快走!”

    宋問說道:“趙主簿,您沒跟著去溫泉館,真是失策了。”

    趙主簿眼珠一轉,驚道:“莫非老爺做錯什麽事了?”

    張炳成是鄉下來的,又沒讀過多少書。

    對於文人的話,隱晦些或委婉些,就意會不出,鬧過不少笑話。

    這次溫泉館,趙主簿覺著,自己跟去可能會惹殿下不滿,人多打擾他的雅興,於是便沒去。

    哪想到還多了個宋問?

    宋問道:“他倒是沒做錯什麽。這次他做的對極了。明哲保身,金蟬脫殼。隻是他選錯了人。”

    張炳成正從裏麵出來,看見兩人,臉色一變。

    趙主簿也是臉色一變。

    宋問笑道:“怎麽,張縣令,沒想到我這麽快就出來了?”

    “你在哪裏,與我何幹?”張炳成拂袖道,“你來此處做什麽?”

    宋問道:“自然是來見見您的。蹲在大理寺的時候,就對您特別想念。”

    張炳成沒見到什麽大理寺的人,直接轉身迴去。

    宋問對著他的背影道:“張縣令既然陷害於我,宋某自然也不會客氣。宋某出來了,您就危險了。念在你我交情,特意來提醒一句。近日來,謹慎些,別叫大理寺的人抓住把柄。”

    張炳成脊背一僵,繼續抬腳離去。

    趙主簿懵了,見宋問也轉身要走,抓著她問道:“這究竟是怎麽了?什麽大理寺?老爺惹上大理寺了?”

    “這你該問他,不是問我才對。”宋問抽迴手,冷笑道:“問問他,心裏有沒有鬼。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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