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林萱。”

    “恩?”

    “我們來gl吧?”

    “哈——?”

    “你不知道什麽是gl?gl就是女人和女人之間的愛情。”

    “我說路雪,你腦袋是不是壞掉啦?女人和女人之間的愛情?我和你?”

    “誒?你不是喜歡我的嗎?你一直那麽幫我。”

    “你就不能想點別的原因嗎?比如友情什麽的。”

    “女人會因為友情而抱住另一個女人嗎?”

    “當然會!”

    “還是在我失戀的時候,那樣紳士溫柔地抱住我,安慰我……”

    “打住打住!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是女人,女人好不好!”

    “所以我說是gl啊,女人和女人之間的……”

    “停!我從來沒想過和你,呃,想想就不寒而栗,太可怕了。告訴你,我的性向很正常,我喜歡男人,男人!就算我穿越了,投胎變成男人了,我下輩子還是喜歡男人!也、就、是、說,我寧願來bl也不要和你gl!”

    “那麽林萱,你究竟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你就是我自己,幫助我自己,有什麽不對嗎?”

    “你的話好深奧。我就是你?你是說穿越?穿成自己?”

    “羅嗦!”

    “還有你為什麽會知道我的生日,我明明沒有告訴你的說,班上同學幾乎也不知道。”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

    “呐,林萱,我的生日是不是很糟糕啊。你看,在一年的最後一天過生日,全國人民都在忙著迎新年,所有人都把我遺忘。”

    “什麽啊,傻瓜!”林萱的迴頭望我,笑容燦爛,幾乎融化整個世界的雪。

    “你應該說,全國人民都在為你過生日,多幸福啊!”

    迎接新年的煙火,衝上寒冷的夜空,瞬間爆炸,染得半邊天空璀璨明亮。

    十九歲的冬天,林萱的明亮笑容,照亮了我的整個世界。很久很久以後,那些遙遠的記憶都淡去,人事物都變成灰白,隻記得人物嘴唇開合,具體說的什麽內容也模糊了。然而林萱望著我時開心明朗不帶一絲心機的笑容,成為我記憶中唯一的顏色。

    永不遺忘。

    “路雪,你又迴來啦?”

    “真不好意思,離畢業還有段時間,安娜的病情仍然需要錢,所以……嘿嘿。”

    自顧自地傻笑,企圖應付過去經理不爽的鬱悶神情。“我說,路雪,你沒耍我吧?你想清楚哦,不要以為藍夜是那種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隨便場合。”

    “經理出爾反爾!你自己說藍夜大門隨時為我打開的。”

    “小鬼,你想反駁我嗎!”

    “饒了我吧!”

    “哼!”

    “拜托……”

    “多求我幾下。”

    “經理大好人,你最好了啊……”

    “哼哼!”

    和以前的舊友打招唿。

    “hi!路雪。”

    “hi,我又迴來了。”

    “迴來了好喲。”

    “正過年呢,一起來吃團圓飯吧。”

    “有餃子吃哦。”

    “吃什麽餃子。藍夜不是西餐酒吧嗎,好奇怪……”

    “有的吃就不錯了,羅嗦,死小鬼!”

    “不要叫我小鬼,我是成熟的女人!女人!”

    遇到尹深羽,他一個人坐在吧台擦拭酒杯,冷著一張臉。

    想了一下,走過去打招唿。

    “尹深羽,我迴來了,一起來吃餃子吧。”

    尹深羽深深凝望我。

    “你好象變得有些不一樣……算了。”

    忽然他微笑,不帶任何夾雜情緒的,純粹的溫柔。

    朝我伸出手來。

    “歡迎迴家,路雪。”

    然後是畢業旅行。

    因為接下來的一學年,大家都會開始找工作,學校也不打算真的開展課程,名義上還沒有畢業,其實我們已經算是畢業生了。

    大家湊錢出去玩,目標是青山鄉下的一個小自然開發區,聽說那裏有熱乎乎的溫泉。

    百來個人,唿啦啦占據了半截火車。

    “哈哈哈哈!”林萱站在位置上誇張大笑,擺出奧特曼的經典姿勢。“這列火車已經被我們承惠學園占領了!”

    我上去打她:“丟人,給我下來!”

    林萱委屈:“你打人,你不是好人。”

    “坐好!”

    林萱乖乖坐好了。

    因為大半截列車都是我們的人,和在自己家裏沒有什麽不同。大家都很放鬆,打牌的打牌,唱歌的唱歌,有人在車廂裏奔跑,有人幹脆脫了鞋子腳一翹橫躺在別人身上。

    “靠,你幹什麽!”

    “煩死,我累了,讓我靠靠。”

    “把腳拿開!”

    “你羅嗦什麽啊,不就占了你的位置嗎,小氣。”

    “不是那個問題,你幾天沒洗腳了?臭死了!拜托給我把鞋子穿上!”

    “羅嗦……”

    “穿上!你這白癡!”

    ……

    還有更離譜的。

    “你臉色不好,暈車嗎?”

    “不……”“吃點暈車藥吧,或者用橘子皮捂下。”

    “不是那個原因……”

    “給醫生看看吧,我記得校醫有一起上車的。”

    “不是生病,我沒病。”

    “真的沒事,喂?”

    本來怎麽推都沒反應的沉悶男,忽然一下子猛地站起來,臉色誇張駭然仿佛置身地獄一般。“越想越覺得可怕,竟然坐在一個鐵盒子裏,又以高速運動。萬一撞不著,也會被撞。啊,我要迴家!我要迴家!我要迴家!”

    眾人石化。

    “鐵盒子裏……”

    “他是說火車吧。”

    “他有交通工具恐懼症?”

    “同學,你敢坐公車嗎?”

    “不可以!太可怕了!”

    “哈,這是什麽人啊?”

    “媽媽!我要迴家!拜托讓我迴家!”

    “還是叫醫生來吧……”

    因為小小的插曲,車廂亂做一團。我笑岔氣,隱約感覺一道視線。

    循著感覺望過去,看見浩之,碰觸到我的視線,他匆忙側過臉去,做出冷酷默然的樣子。他旁邊坐著個女生,就是我生日那天看到的那個,正以極度天真的語氣說:“浩之哥哥,聽說有溫泉,好期待哦。”

    肩膀被人碰了下,迴頭看見林萱。“在意嗎?”

    我搖頭。

    林萱誘惑般的笑。

    “結果他還是沒有把你在哪裏工作的事情公布給大家,對嗎。”

    我也笑。

    林萱擠我:“現在重新開始努力的話,說不定死灰可以複燃哦。”

    “已經沒有必要了。”我推林萱坐好,拿了餐盒準備吃飯。“你的。”

    林萱又擠過來。“為什麽沒有必要?”

    “你吃不吃飯啊?”

    “告訴我原因!”

    “羅嗦,我不是已經決定和你gl了嗎?”

    “哈——?”

    “來,親愛的,張開嘴,我喂你。”

    “我寒毛豎起來了……”

    “親愛的……”

    “閉嘴!”

    “親愛的……”

    “殺了你!”

    我是對的,我沒有錯。我不想抹殺過去的存在,不想靠這種方式來讓別人承認我。

    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一個人,讓他承認我,像林萱一樣,接受已經墜落黑暗的我。

    我在等待你,真正屬於我的王子。

    淩晨一點,車廂陷入靜謐,半數以上人陷入昏睡。我靠在林萱身上,意識昏沉,有人搖醒我。

    是浩之身邊的女孩。

    “對不起,學姐。”她小心翼翼地使用著謙恭的語氣,聲音不大不小,正好令車廂全部的人都可以聽見。“雖然不是我主動搶走浩之,是學姐自己做錯了事情才惹得浩之和你分手,但終究,浩之選擇了我,這是無可更改的事實。雖然學姐沒有說什麽,學姐的朋友卻來找過我,說我做錯了,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來和跟學姐說聲抱歉。浩之選擇我卻拋棄了學姐,真的很抱歉!好在,學姐和男人交往經驗豐富,不會傷心太久,當然也能很快找到下一個男人。我就不同了,我自始至終就隻有浩之一個人,沒有和其他男人發生過什麽亂七八糟的關係,如果我失去浩之,肯定做不到學姐那麽坦然無所謂。學姐這一點真的比我強!不管怎麽樣,祝願學姐幸福。隻要學姐不要再做錯事情,一定能得到幸福……”

    啪!清脆的巴掌聲,在列車廂內迴響。

    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的林萱,打了這女孩一巴掌。

    此時已有部分人被麵前女孩的“道歉”吵醒,睜著迷糊的雙眼,看到車廂內剛才發生的一幕,全部呆怔。

    “啊哪!”林萱看著自己打人的手,吃驚道:“不小心手滑了。”

    少女捂著被打的臉怒道:“什麽手滑了,你分明是故意的吧!”

    “喂,你在做什麽!”浩之匆忙趕過來。

    “浩之哥哥。”少女撲到浩之懷裏,什麽話都不說立即開哭。

    這架勢好熟悉……裝弱者博取同情,她學得挺有幾分樣子。

    浩之立即對我們怒視相向。

    林萱一臉沒睡醒的樣子,歪著頭麵無表情斜視浩之:“那表情是什麽意思?”

    “林萱,你也太突然……”有同學想上來勸架。

    林萱一個必殺眼神掃過去:“你們誰對我有意見嗎?”

    同學被林萱的氣勢震懾,止住腳步不說話。

    浩之隱將女友護在懷裏,忍著怒火:“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林萱攤攤手。“欺人太甚的是你們吧?你都已經和路雪分手了,還來炫耀。”

    少女抽噎。“是路雪學姐不對,路雪學姐做出那樣可恥的事情……”

    林萱斂下眼眸,聲音輕柔得不可思議:“還想讓我再打你一巴掌嗎?”

    少女不抽噎了。

    林萱指著浩之,以她一貫的囂張語氣道:“路雪不欠你們任何東西,更沒有做過對不起你們的事情。少在那裏以債主的口氣說話!如果你還有點分辨是非的能力,就把這個白癡女人帶走。有一點點小聰明就在那裏耍心機,我最煩這種自以為是的人了。”

    “好了好了。”班長拍著手走過來。“外班的就迴自己車廂吧,本來我就不太讚成這種插班的座位……”

    少女急道:“你們班的人隨便打人,你身為班長就不管嗎?”

    班長臉上寫滿“我什麽都不知道”。“所以說不是同一個班級的人不要坐在一起啊,果然有麻煩!雖然有點擠,不過還是請迴你們自己的班級。我會向你們班主任還有班長說清楚狀況的。對了這位學妹,你還不到畢業吧?隨便占據本來就不多的位置是不好的行為哦。我們這是畢業旅行,談情說愛的話還是另外找機會比較恰當。”

    “班長,幹得好!”林萱比過去一個大拇指。

    班長也迴了一個大拇指。

    呆怔在一旁的同學這時也附和:“對啊,又不是一個班的,為什麽要坐在一起啊。”

    “聽說他們班人比較多,沒辦法才來我們這邊擠的。”

    “那個沒關係,來這邊占位置,不說句謝謝就算了,為什麽還要找我們班人的麻煩?”

    “女王病發作吧。”

    “而且又不是畢業生。”

    “受不了這樣的人。”

    “你們!”少女氣得臉發白:“浩之!”

    浩之沉著臉,看不出在想什麽。

    少女大怒,指著我道:“你們知道不知道,路雪她是……”

    “夠了!”浩之拉起少女的手:“走吧。”

    “浩之你……哼!”少女又急又氣,一跺腳,走了。

    浩之跟在後麵,也走了。

    自始至終他低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到最後,還是維護了我。

    “什麽啊,分明還是在意人家的啊。”林萱在我身後發出類似抱怨的聲音。

    我迴頭,一笑。

    班長揮手:“大家都睡覺吧,繼續睡覺。”

    剛才準備上來勸架的同學終於找迴聲音:“太過分了啊,這樣對待同班同學。”

    林萱即時裝可愛:“對不起。”

    眾同學附和:“算了,就當作看好戲吧。”

    車廂門開合,有人從車廂內另一頭走進來。

    “許智鈞。”

    “啊,你來晚了,沒看到好戲。”

    “你去哪了?”

    “是去找徐潔了吧。”

    “肯定是。”

    “這樣啊。”班長笑:“是你的話,把徐潔帶過來也沒有關係。”

    “對對,是徐潔的話沒有關係。”

    雖然搞不明白我們在說什麽,許智鈞自打走進來就麵無表情的臉,現在也依然麵無表情。

    “不用了。”冷淡地迴應這麽一句,許智鈞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仰靠閉目而睡。

    班長失望:“那張臉是什麽迴事?”

    “和徐潔吵架?”

    “噓!”

    “烏鴉嘴。”

    似乎是錯覺,許智鈞無表情的臉好象瞬間抽搐了一下。

    氣氛瞬間變得冷場。

    眾人沉默幾秒鍾。

    “都睡覺去吧,都睡覺去吧。”班長趕人。

    於是大家各歸座位去睡覺。

    我也坐好,迴身找林萱打算跟她說謝謝。不料林萱坐在座位上埋著頭,神色嚴肅若有所思。

    “怎麽了,林萱?”

    “啊,”林萱一驚,迴神,嘿嘿笑著企圖混過去。“沒什麽,我睜著眼睛睡著了而已,哈哈。”

    睜著眼睛睡著……這麽明顯的謊言,當我傻瓜嗎?林萱一直很幫我,如果她有煩惱的話,我也很想幫到她。

    使勁望著林萱的臉,望到她滿臉大汗也沒瞧出什麽端倪來。忽然一個念頭劃過腦海,好象被雷打中一樣,不知道為什麽就想起了林萱的一句話。

    你就是我,幫助你……就是幫助我自己。

    一天一夜,終於下了火車,到達目的地大家才發現被騙,放眼望去盡是山地和大樹,光禿禿一片,根本沒有存在溫泉的可能性。山坡懸崖倒是一大堆,從上往下望,隻覺得眩暈,心髒不好的人說不定會病發。地勢陡峭地段狹隘,加上之前下過雪,路滑,稍有不慎就會掉下去,摔不死也殘廢。無奈之前都是已經交過錢的,就這麽迴去實在不甘心。加之這是團體活動,不是想離開就能離開的。

    “老師說了,一切活動照常進行。”班長空手迴來,無奈朝我們聳肩。

    同學們立刻發難。

    “不是吧,我還指望著退錢走人呢。”

    “省省吧你,吞進去的錢還指望吐出來,我現在隻希望他們快點放我們走。”

    “不要啊,我不想待在這種可怕的地方,我不要錢,放我迴家!”

    “我是來做畢業旅行,不是生命終結旅行啊!”

    “老師不把學生當一迴事的哪。”

    “嗚嗚嗚,我的錢已經沒了,我的命估計也快沒了……”

    其中聲音最轟動最響亮的,是整個人趴在我身上的林萱。

    “哇啊啊啊啊——!好高,太高了,路雪,拉住我,我不要掉下去,拉住我!”

    我汗顏。“林萱,你怕高?”

    林萱沒聽見,依然哇哇叫。“不行,不能拉住我,你力氣小,我如果掉下去你也拉不住,綁繩子,對,全班人都綁在一起!”

    班長說:“這麽個原始生態環境裏怎麽給你找繩子啊,想要什麽就自立救濟。待會看見羊群,拔了它們的毛給你做一根得了。”

    同學笑:“哈哈,林萱,平時你那麽囂張,現在是你的報應。”

    林萱臉色發白一句話都不迴,估計真的是嚇得不輕。

    而且這種山路,就算想拉住她也很難,因為路麵狹窄,一次隻能走一個人,全體人員成直線緩慢通行,林萱能拉住的人隻有前麵的班長和她身後的我。

    我小心扶穩林萱,嘴上笑話她個不停。“林萱你小心啊,這裏是深山老林,雖然蛇都冬眠去了,可是還有不怕冷的蟲子,比如蜘蛛啊什麽的,除了蟲子,還有深山女鬼,小心它們跳出來咬你,你不要一驚嚇,腳滑就掉下去了,哇哈哈哈哈!”

    這麽說著,腳下卻輕輕一絆,似乎碰上了什麽石頭,立即重力不穩,向右側倒去——

    “小心!”身後的人立即扶住了我。

    “好險好險,”我拍著心口,真是驚嚇,差點就掉下去了。一麵迴頭:“謝謝你……”

    竟然是許智鈞。

    本來疾速的心跳忽然就這麽停了下來。

    許智鈞淡淡說。“這裏很不安全,不要光顧說話,注意腳下。”

    “哦……”又是許智鈞,從小到大,他總是在幫我。

    林萱迴頭來教訓我:“你還敢嚇我!你竟然敢嚇我!你再嚇我,就不隻是絆一下那麽好的運氣了!”

    我哭:“林萱你對我不好,你虐待我詛咒我。”

    林萱一個眼神殺過來:“別裝可憐,注意腳下。”

    我嘿嘿笑。笑了一會覺得有點什麽不對,想了半天又往後望。

    許智鈞看我:“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我慌忙把頭轉迴去,繼續嘿嘿嘿傻笑。

    果然,徐潔不在許智鈞身後,連身後的身後的身後也不是她。向來形影不離的兩人這次竟然沒有一起,真少見。

    走了兩個多小時,終於離開了危險的山路。但是並不代表情況好轉,隻是沒有那麽危險罷了。我們現在進入田地區域,路麵狹窄又鬆軟,行軍仍然呈直線。不管是舊鞋子新鞋子漂亮鞋子或者是破爛鞋子,統統陷入泥地報廢,難怪學校一開始還強行兜售套鞋,原來早知道有此一幕。可惜一般正常的人是不會放棄穿漂亮鞋子而去穿套鞋的,所以百分之九十的人大家都在驚唿抱怨。到了後來,連抱怨也沒有了,隻想快快抵達目的地休息。

    大概又過了四個小時,部分人的心願終於得到暫時滿足了。為什麽是部分人呢?因為這裏是純粹的原始生態環境,沒有旅店也沒有客棧,想休息就隻能投奔農戶。一家農戶隻能容納兩三個人,一個村子也就七八家農戶。想要抵達下一個村子,就請繼續走上一兩個小時。

    天黑的時候點了火把繼續走,直到班長說我和林萱可以在這裏住下。我和林萱被安排在同一戶人家,許智鈞在隔壁人家。而可憐的班長,因為她是班長,不得不繼續跟隨隊伍前行,直至幫所有人安排好住所。“香發言:貌似這裏是第一次決定了班長的性別哈~其實這個角色是宜男宜女的,她的作用就是萬能機器”

    再過了兩個小時,我們吃好喝好洗幹淨了找地方睡下,林萱仰天大叫:“xx的我迴去就寫個小說,內容是穿越迴古代原始社會!我要叫那些寫穿越的人瞧瞧,真正的原始社會是什麽樣子的!”

    半夜我凍醒,瑟瑟發抖蜷著身體,仍然覺得冷,於是抱住林萱,汲取她身上的溫暖。林萱醒來,跟寄居的人家要了一個暖水袋,又把我們的大衣平鋪壓在被子上。然後迴到被子裏,抱住我,笑眯眯說:“這樣不冷了吧?”

    我點頭,心裏一陣溫暖。那懷念的溫度,讓我想起媽媽。很小的時候,媽媽也曾這樣抱住我,陪我度過寒冷冰夜。那樣的溫暖我一輩子不會忘記。

    如果林萱是男人的話,我肯定和他結婚,即使沒有錢也願意。

    這樣的心情,是愛情嗎?或許我是把他當作了媽媽的替身,而衍生親情?

    不管怎樣,我想和林萱永遠在一起。這份感覺,是真實明確的。

    第二日是晴天,繚繞的冰霧逐漸消散,在清晨的陽光下,幻映出一道道五光十色的彩虹。放眼望去,天地相連,整個世界清新怡然一片。

    林萱和我決定去附近的山林。即使是冬天,那山林仍然生機昂然,草木蔥蘢。想來那山上的景色,必定比這草屋田地有趣許多。

    沿著田埂向前走,因為路麵太窄,我不時單步跳躍。

    林萱說:“別跳了,容易摔交。”

    我專心於地下的路,邊跳邊迴答:“我摔交你扶著我啊。”

    不小心踩到一顆石子,身體前傾。我剛啊了一聲,就被林萱攔腰抱住。

    我迴頭:“林萱,你真像我男朋友。”

    林萱怒:“你真當我是男人了啊?你重死了,我沒那麽大力氣。下次還是找個男人接住你吧。”

    我說:“林萱,你好像我媽媽啊,嘮嘮叨叨的,又愛管我。”

    林萱更怒:“我有那麽老嗎?”揚起手就要打我。

    我飛跑,就這樣一路到了山中。樹木仍有積雪,清新濕潤的空氣直入肺腑。

    林萱說:“路雪,你過來看,這裏有個洞。”

    我走過去,看到一顆粗壯的樹下,有一個半徑十厘米,深度無法測量的小洞。

    我說:“一個洞有什麽好看的。”

    林萱說:“你沒有聽過國王的驢耳朵這個故事?”

    我點頭。以前有個國王,長了個驢耳朵,命令他的醫生不準把這件事情泄露出去。醫生有話不能說感到很痛苦,抑鬱成病,後來挖了個洞,把自己的秘密全部對這個洞說了,他的病也就好了。

    林萱說:“你有什麽想說卻不能對人說的話,可以對這個洞說啊。”

    我想了想,想了又想,皺眉:“你是耍我吧,看我好戲?”

    林萱笑嘻嘻:“你不說,那我說了。”

    接著她果然蹲下來對那個洞說起話來。

    “我不是爸爸媽媽親生的,當年在醫院抱錯了。他們知道真相以後,離了婚,給我錢,讓我自己照顧自己。別人都羨慕我有錢,可是沒人知道,我其實是孤兒。”

    我有點吃驚,沒想到林萱有著這樣的身世。但,不幸福的過去不代表就是一種痛苦,林萱現在堅強而開朗,往事沉澱下去變成了故事,僅此足夠。

    林萱說:“媽媽一直對我很好,可是在知道我不是她親生以後,再也不肯看我一眼,她想的念的都是她親生的孩子。那個孩子,爸爸媽媽還沒有離婚之前,就已經查到了她的所在。然而那個孩子的父母,也就是我的親生父母,不願意把她交迴去。親生父母很喜歡我,然而,為了守住那個孩子,他們放棄了我。他們說,不同意交換孩子,就保持現狀吧。我一直在想,我爸爸媽媽的離婚,是不是因為我呢?如果當初那個孩子迴來了,他們是不是就不會離婚了呢?”

    我也蹲下來。對著那個洞說話,真的有點傻,可是我還是開了口。

    “我的故事和你差不多,我的父母不是親生父母。可我沒有你這麽有錢,更沒有另外那個女孩那樣得到父母的愛。爸爸喝罪了就和媽媽打架,有一次,媽媽實在受不了,失控殺了爸爸。媽媽進了監獄,我進了孤兒所,一次又一次的被領養。那些領養我的人,很多都不是好人。他們虐待我,教我去做壞事,或者滿足他們奇怪的癖好。我經常進少管所,有很深的暗底。再後來,總算遇到好人領養了我,本以為可以重新開始。然而,他們家的孩子不歡迎我的存在,誣陷我做壞事。任我怎麽解釋,養父母都不相信我,把我送迴了孤兒院。那時我才知道,對於人生已經有汙點的我來說,已經不可能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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