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到了嗎?”星河問走在前麵的杜澤,“那吼聲?”


    “吼聲?”杜澤迴過頭。


    “你聽!”星河說,那吼聲剛剛又響起了一次,像是某種大型野獸。


    杜澤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你不會是開始出現幻聽了吧?”


    杜澤臉上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謊,他真的沒有聽到那吼聲。可是星河很確定自己真的聽見了吼聲,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那吼聲來自於自然之靈,杜澤感應不到自然之靈,所以他也聽不見自然之靈的吼聲。


    現在畢竟還是毛文的大狩獵時期,而這裏又有大量的毛文,所以會有自然之靈出現在這裏也是很正常的,不過在見到之前的那個毛文死於自然之靈以後他多少還是有些擔憂,畢竟剛才的吼聲顯示這會是一隻不小的野獸。


    確認那是隻自自然之靈以後,星河也就不再對那吼聲感到奇怪了,不過介於這事解釋起來太麻煩,所以他直接迴答杜澤,“大概是我聽錯了吧。”


    “你確定自己沒有事?”杜澤問。


    星河搖搖頭,“我沒事,我隻是太緊張了,走吧。”


    杜澤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迴過頭,繼續在礦道中摸索道路。他們走了一段距離以後,星河感覺到了有微弱地涼風迎麵吹來,這稍稍緩解了他的燥熱,同時這也說明這條礦道是可以通向礦坑外麵的。


    所以他們在下一個岔口轉了方向,畢竟那個洞窟應該在更裏麵的地方,隻是令星河不安的是,那隻野獸的吼聲依舊不時響起,就像是在宣告他的存在一樣。


    忽然杜澤停下了腳步,並小聲說:“等等,前麵有聲音!”


    星河一直把注意力放到那隻自然之靈的吼聲上,以至於有些忽視周圍的聲音,直到在聽到杜澤提醒以後他才去側耳傾聽。


    前麵確實有些奇怪的動靜,星河仔細地去辨認,這聲音有些熟悉,是剛才的那些烏鴉!


    他剛剛辨認出聲音的來源,就被杜澤一把按到了地上。他們兩個趴下還沒多久,那群烏鴉就從他們頭頂唿嘯飛過。


    待到所有的烏鴉飛走以後,他們兩個才從地上爬起來,星河有些擔憂地看著後方的礦道,“那些烏鴉,是不是看見我們了?”


    在見到這些烏鴉的詭異之處以後,星河難免會對這些烏鴉心存顧慮。從重吾他們兩個被抓到這裏的情況看,村裏的那些村民們想必也是這樣失蹤的。隻要那隻怪異地烏鴉分裂成一群小烏鴉,就能很輕鬆地從煙囪等地方飛進屋裏,抓到人以後再從房子裏飛,神不知,鬼不覺。


    這樣詭異地烏鴉,智力應該不會太低,他們兩個被發現以後它恐怕很快就會去通知那個兀瑟,或許那個兀瑟現在已經知道了他們在這裏。


    “發現了又能怎樣,現在擔心已經來不及了,這群烏鴉至少說明這個方向是對的。”杜澤簡單地拍了一下身上的塵土,抽出腰間的短棍握到手上,開始小跑起來,“越是這樣,我們現在動作越要快一點。”


    星河跟著他跑了起來,同時也抽出杜澤給自己的那把匕首握到手裏,不過如果可以的話,他不想用上它。


    在跑過了數百米以後,前方出現了光明,他們果然跑進了那個巨大的洞窟當中。洞窟裏麵還有剛才兀瑟歇斯底裏的時候留下的一地狼藉,不過那具怪異石棺邊上的幾圈蠟燭倒是依舊完好無損地燃放著詭異地藍色火焰。


    杜澤從腰包裏拿出一個用油紙裹得嚴嚴實實地拳頭大小的東西黏到了石棺下麵。在他打開腰包的時候,星河瞥了一眼,看見裏麵至少還有三四個這樣的包裹。


    “你在做什麽?”星河問。


    杜澤的迴答比較含糊,“給我們留一條後路,走吧。”


    因為不清楚那些小包裹裏麵裝的是什麽,所以星河也弄不清楚他說的後路是怎麽一迴事,不過在他們走進剛才兀瑟和大烏鴉走進的那條礦道的時候,杜澤把一個油紙包黏到了礦道口。


    在進入這條礦道以後,杜澤開始小心了一些,壓住自己腳步的身影慢慢前進。這裏的礦道都比較曲折,所以沒辦法一眼看到礦道有多長,不過好在兀瑟激動的情緒暴露了他的位置。


    他們還在礦道裏就聽到了兀瑟的咆哮,“為什麽,究竟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明明就隻差一點了,為什麽就是不能成功!”


    杜澤迴頭做了噤聲的手勢,然後貓著腰緩步向前,星河跟在他的後麵,在轉過了一個彎以後,他們看到了一個小一些的洞窟。洞窟中間有一張解剖台,上麵綁著那個剛才被兀瑟施咒的男人,而兀瑟則站在解剖台邊,正好背對著他和杜澤。


    杜澤沒有錯過這樣良好的時機,他用力將黑色短棍甩了出去。


    兀瑟聽到了短棍破風的聲音,他迴頭查看,看見了飛向他的短棍,也看到了站在礦道裏的他們。星河看見了他的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但很快這表情變成了嘲弄,他的嘴唇微動,像是在默念什麽咒語。


    隻是兀瑟沒有想到黑色短棍並沒有那麽簡單,當然這點很大程度要歸功於杜澤的詭異,他身上沒有任何魔力波動,這令大部分施法者都不會認為他能使用魔法。


    那根黑色短棍上突然爆發出電光,並猛然加快了速度,在兀瑟震驚的眼神中撞上了他的臉,瞬間的重擊擊碎了兀瑟的眼鏡並讓他的臉頰變形,同時短棍上的電還讓他腦袋上的頭發都豎了起來。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從杜澤扔出短棍到兀瑟被擊倒,前後不過幾秒鍾的時間。短棍在立功以後飛迴到杜澤的手裏,他為了保險還走到已經倒地的兀瑟身邊,用短棍電了他好幾下。


    確認兀瑟已經徹底失去意識以後,杜澤才把他捆了起來,並脫下兀瑟的鞋,用他自己的襪子塞進了他的嘴裏來防止他醒過來以後念咒。


    星河跟在他後麵走進這個比外麵那個小很多的洞窟,不同於外麵那個天然形成的洞窟,這裏的這個布滿了人工開鑿的痕跡,甚至為了避免這裏坍塌,這裏麵還樹了好幾根木樁來支撐。


    那張手術台位於這個洞窟的中央,手術台上的那個男人被死死綁住,星河覺得他看起來有些眼熟,但沒有多想。


    手術台上方有一盞魔能燈,發出明亮的光芒,讓這個洞窟比外麵那個亮很多。手術台的對麵是一個架子和一張桌子,架子上擺放著很多魔法實驗要用到的器皿。而那張桌子上則煩著一本筆記本和不少圖紙,不過星河現在沒有功夫去看那張桌子,他的注意力在手術台兩邊的空地上擺放著的鐵籠子上。


    在手術台左邊的空地上是一排籠子,不過裏麵都很空,隻有兩個籠子裏有人。而手術台右邊的那排籠子裏的人要稍微多一些,大概有十來個,大人小孩都有,重吾他們兩個也在其中一個籠子中。


    星河跑到籠子邊,他瞥到杜澤也朝這邊走過來了,他應該是在找茉莉的女兒和丈夫。


    星河沒有把過得注意力放到杜澤身上,他看向鐵籠下意識地就準備撬鎖,不過他猛然想到自己被擄來的時候隻穿了單衣,開_鎖_器在外套裏並沒有帶來。


    星河有些苦惱,不過聯想到兀瑟就倒在身後,於是準備去兀瑟身上摸摸鑰匙。隻是他一迴過頭,就看到杜澤走過來,簡單粗暴地用黑色短棍砸斷了鐵籠的鎖,並說道:“不用謝。”


    短棍砸在鐵鎖上的聲音驚醒了籠子裏的其他人們,他們茫然地從籠子裏的草垛上爬起來,在看到星河打開了關著重吾他們兩個的籠子以後,他們的眼神中出現了希望。


    他們開始向星河和杜澤求救,然而杜澤並沒有直接放他們出來,他用冒出電光的黑色短管從這一排鐵籠的第一根鐵棍敲一口氣敲到了最後一根。


    短棍上的電光令這些被囚的村民恐懼起來,他們不敢再在杜澤麵前造次。而杜澤也很滿意這種效果,他看向這些村民,問:“茉莉的女兒莉莉在哪?”


    星河不喜歡他的這種作派,不過倒也沒有說什麽,他鑽進籠子裏,查看重吾和.......和曉柔的情況,作為一堆雙胞胎,曉馨和曉柔長得完全一樣,好在兩人在平時的著裝打扮上有一些細微的差距,比如紮辮子的時候,曉馨習慣偏左紮,而曉柔習慣偏右,這令她們兩個不至於讓人完全無法辨識,雖然這可能是她們兩個故意為之。


    重吾和曉柔兩人沒有因為剛才杜澤鬧出的動靜而醒過來,不過他們兩個的唿吸都挺平穩的,身上也沒有外傷,所以星河也沒有太過擔心。他走到重吾身邊,捏住他的鼻子,過了一會兒,唿吸不了的重吾掙紮著坐了起來,他睜開眼,茫然地環顧周圍,“星河,你怎麽在這?”


    星河沒有離開迴答他,而是先去用同樣的辦法弄醒了曉柔,不過比起重吾醒來考慮的事是自己在哪,她考慮的第一件事是為什麽自己身上會黏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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