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說的那些之外,每天,都還需要進行一定的運動量。”溫良望著老人,輕聲說道:“癌症這東西,最主要的,並非是怎麽治療,而是患者,保持一個積極向上的心態,以及經常鍛煉。”


    “可是醫院的醫生說,讓我爸多躺著,別有事沒事的出去……”小山有一些遲疑,輕聲說道。


    聞聽此言,溫良剛想要開口解釋,老人直接罵道:“你怎麽這麽糊塗,那些都是西醫,西醫能跟我們國家的中醫相比麽?我聽溫大夫的!”


    溫良笑了笑,望著小山尷尬的樣子,輕聲解釋道:“我明白那些醫生的想法。”他搖了搖頭,臉上浮現了一絲譏諷的神色,“那些醫生,之所以讓老人家不要亂跑,隻不過是希望老人家在醫院之中多住一些日子罷了。”


    “現在的醫生,不得不說跟以往真的沒有辦法相比,現在的醫生們,所想的,都是希望自己可以多拿一些錢。雖然現在國家明令不許醫生收取紅包,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他們自然在其他方麵,來多收取一些費用。”


    溫良輕聲說道:“當初我也是和諧醫院的醫生,所以對於這些貓膩,我自然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老人的病情,在經過化療之後,正是需要運動的關鍵時刻,而醫生的那一番話,卻是讓老人之前所進行的的化療效果全部白費,換句話說,就是白白的承受了一次痛苦。”


    “這群庸醫!”聽完了溫良的話語之後,小山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怒罵道。


    “庸醫倒是不見得。”溫良搖了搖頭說道:“能夠進入擔任主治醫師,醫術絕對是查不到哪裏去的,他們缺少的,隻是良心罷了。”


    “是阿。小溫大夫說的一點都沒錯阿。”老人點了點頭,語氣之中帶著些許的感慨,“當初我們那會,雖然窮,但是哪裏有現在這樣爾虞我詐?人與人之間充滿了真誠,可是現在呢?前段時間我看報紙,還看到醫生救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問有沒有付錢,這多少讓人寒心阿!”


    “社會在變遷,時代進步,但是人,卻在不知不覺之中退步了。”老人搖了搖頭,“想想我們那會,到處都是為了治病救人,連休息都顧不上的醫生,可是現在呢?這種好醫生,或許也隻有在電視裏才能看到了吧?”


    一時間,房間裏的四人不由的都是沉默了。所有人都知道,老人說的話一點都沒錯。即便是此刻的王友石,這一刻也是沉默不語。


    好在這不過是眾人之間的感慨罷了,這股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溫良微微一笑,望著小山開口說道:“我跟你說的,就是這樣了。先讓老人吃上半個月的觀音土,當然,不是每頓都吃,隻需要早上起來吃上一頓就好了。”


    停頓了一下,溫良又是道:“還有每天都讓老人出去散散步,運動量不用太大,每天靜走五百米就可以了,連續半個月之後,我在為老人開上幾服藥,施上幾針,想必老人的病情,也能夠得到一些鞏固與緩解。”


    “好的,謝謝溫大夫了。”聽到這話,小山連忙點了點頭,滿臉感謝的對著溫良說道。


    溫良微微一笑,卻是擺了擺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好了,診所那邊還有許多病人呢,我就先走了。”


    小山與老人在這一刻連忙起身,將溫良送了出去。王友石與溫良從小山家之中走了出來,待到小山與老人返迴家中之後,王友石終於開口說道:“那個溫大夫,可以去我家了吧?”


    “稍微等等。”溫良微笑著搖了搖頭,他哪裏不知道王友石心中的想法?不過對溫良來說,王宇翔的病情並不是特別的嚴重,隻要他想治療,隨時都可以。


    王友石這會可不敢再逼迫溫良什麽,畢竟他跑了那麽多家醫院,見到了那麽多的醫生,能夠治療自己兒子的,也就溫良一人罷了。


    他點了點頭,卻是不再多說什麽,老老實實的跟在了溫良的身後,朝著溫良的小診所走了過去。


    當兩人來到小診所的時候,診所門口的病人依然都不少。溫良直接將診所的大門打開,開始替人看病。


    王友石安靜的待在一旁等候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的,病人一個個的在減少,最終全部離去。


    見到門外已經沒有病人存在了,王友石鬆了口氣,這才站起身,剛想開口說些什麽,溫良卻是首先開口道:“王先生,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請你吃頓飯?”


    溫良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今日,就將事情與王友石說清楚,若是王友石真的如同他所想的那般的話,那麽也算是和平解決,若是王友石不答應,想要報複的話,那麽就莫要怪他不客氣了。


    一絲寒芒在溫良的眼底一閃而過,不過他隱藏的很好,站在溫良身前的王友石,卻是並未發現什麽。


    聽到溫良的話語,王友石連忙擺手道:“溫大夫您這說的是哪裏話,就算是請客吃飯,也該是我請您才對,哪裏有醫生請患者的。”


    他招了招手,對一名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低聲說了幾句,隨即那名保鏢便大步離去了。待到保鏢走後,王友石恭敬的對著溫良說道:“溫大夫,我們現在就走吧?”


    此刻已經到了飯點,溫良自然不會在拒絕什麽。他輕輕的點了點頭,大步的走出了診所。


    當溫良將診所的大門鎖好之後,王友石已經開著車,來到了溫良的麵前。見此一幕,溫良也耽擱什麽,直接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汽車緩緩的行駛在街道上,車中的兩人都沒有開口說些什麽。溫良是不想說,而王友石卻是不好意思打擾到溫良。就這樣一路沉默,汽車最終行駛到了一家五星級的酒店門口停了下來。


    早已經有服務員迎了上來,溫良與王友石從車上走了下來,大步進去了酒店之中。


    早在走出診所之前,王友石便已經讓手下的保鏢將菜肴點好了,所以剛一坐下,立刻便有服務員將菜肴端了過來。


    兩人並未說話,待到菜肴上齊了之後,王友石揮了揮手,示意讓服務員離去,顧客就是上帝,所以服務員並未有任何的不滿,直接關上門離去了。


    “溫大夫,不管怎麽樣,我還是要多謝謝你,能夠替小兒看病!”待到服務員走後,王友石將溫良麵前杯子倒滿酒液,隨即說道。


    溫良緩緩的搖了搖頭,“小事情而已,王先生不必放在心上。”他微微頓了一下,又是說道:“倘若王先生知道,令公子曾經與其他人發生過衝突,才會變成這副摸樣,不知道王先生會是什麽反應呢?”


    “嗯?”聽到溫良的話語,王友石愣了一下,隨即他迴過神來,眼睛緊盯著溫良,沉聲說道:“溫大夫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溫良笑了笑,開口說道:“不知道王先生是否知道,令公子曾經與一個女孩子談戀愛,不過那女孩卻比較拜金,結果將令公子給甩掉了。”


    王友石顯然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聽到溫良的話語,他不由的反駁道:“這怎麽可能?宇翔是我的兒子,我的一切,都是他的。那女孩隻要不是傻子,就不可能說舍我的兒子!”


    “為什麽不可能?很簡單,令公子或許想要一份真愛,所以那女孩並不知道他的身份。”溫良輕聲笑道:“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令公子與那女孩的新歡,成為了敵人。”


    說到這裏,溫良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不幸的是,那女孩的新歡,恰恰是我的朋友。”


    這話一出口,王友石頓時愣住了,他沒想到溫良會如此所,沉默了許久,他開口說道:“我明白了,這件事情,本身就與溫良先生有關係把?”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溫良自然不打算在隱瞞什麽。他輕輕的點了點頭道:“不錯,令公子現如今的摸樣,正是我所造成的,不然的話,我也不會那麽有把握,肯定能夠將令公子治療好了。”


    王友石的拳頭在這一刻握緊了。他在心中早就有所懷疑。畢竟當初的他跑了那麽多加醫院,卻沒有一個醫生能夠治療的好兒子,而唯獨溫良,在看過一番之後便打下了包票,這怎麽能不讓他感覺到懷疑?


    如今聽到溫良就是那個導致兒子罪魁禍首的人,王友石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他畢竟隻有這麽一個兒子,從小到大,他一直將兒子當成是手中肉,掌心寶,如今兒子變成這副摸樣,他這個作為父親的,怎麽會不心痛,怎麽會不憤怒?


    可是王友石也知道,自己的兒子想要康複如初,就少不了溫良。或許在這個世界上,溫良是唯一一個,能夠將王宇翔治療好的人了。


    若是他真的對付了溫良,自己的兒子,恐怕就再也沒有被治療好的希望了。王友石又不是蠢材,他怎麽會想不到這一點?


    所以即便心中憤怒至極,但是此刻的王友石,卻依然沒有將心中的那股憤怒,表達在臉上。


    溫良笑吟吟的望著王友石,隻是眼底卻依稀閃過一絲寒芒,他要看看王友石究竟會做出什麽決定,他想要知道,王友石會不會對自己出手。


    若是王友石真的不知好歹的話,那麽溫良自然不會手下留情什麽,對於這種人有錢人,尤其是為富不仁的有錢人,溫良心中可是沒有絲毫的猶豫。雖說王友石看樣子並非是什麽壞人,但是他的兒子王宇翔,那副囂張的樣子,可是一直被溫良所記住的。


    包廂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凝固了,溫良笑吟吟的看著王友石,而王友石則是低頭看著自己放在桌子下的雙手,不發一言。


    時間緩緩而過,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王友石終於開口說話了,“溫大夫,我想知道,你跟我兒子無冤無仇,為什麽會對他那麽做?”


    “為什麽?”聞聽此言,溫良的嘴角劃過了一抹譏諷一般的微笑,“很簡單,因為之前我給過王宇翔機會,可是他並不珍惜,最重要的是,他竟然還想要我朋友的命。”


    溫良端起麵前的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笑道:“你或許不知道,我這個人,對朋友一向是看的很重要的,既然有人要他的命,那麽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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