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頭聽了溫良的話,胸脯劇烈地抽搐起來。同時,他的腮幫子也向兩邊用力地鼓起。顯然他不僅聽懂了溫良的話,同時也產生了聯想。


    溫良看到老宋頭被豬心嗆到的模樣,臉上卻是一副壞笑的表情。


    陳豔看到老宋頭的臉上變了模樣,連忙走去他的身旁,並把手放到他的後背上麵輕輕地拍打。與此同時,她的嘴裏還不忘了關切地問,“宋大叔,你怎麽樣了啊?你有沒有被這個壞蛋氣到?”


    “他沒氣到我,倒是嗆到我了。”老宋頭頗有些無奈地迴答。


    隨著話音,他抬起頭來並把目光向溫良的臉上看去。當他看到溫良的臉上滿是不在乎的表情時,便抬起手來指點,“臭小子,你是來求我的,竟然還說這些話出來?”


    “宋大叔,我又沒說錯!我要找的那個屍體的確少了心髒,可您這麽著急幹什麽呢?難道您以為我覺得是您把它……”溫良說到這裏,故意直瞪著眼睛望著老宋頭,卻把最後那三個字吞咽了迴去。


    老宋頭看到溫良一臉壞笑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臭小子!這麽多年了,能把我弄成這樣的人可不多,你也算是獨一號了。”


    “宋大叔,聽您這話就好象我是故意得似的。其實,我跟您說,我真得不是故意的。”溫良雖然知道這樣的事情那是越描越黑,可他卻要在上麵再描上幾筆。其實,他看得出來老宋頭非但沒有動怒的意思,反而還有些高興。


    陳豔在一旁看到他倆一問一答的模樣,眉頭便皺了起來。


    隻是片刻,她就把手放到老宋頭的胳膊上麵用力的搖晃,“嗨!老妖怪,你到底有沒有事兒嘛?你要是沒事兒的話,就趕緊迴答他的那個破問題,我可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你知道你知道有多陰冷嗎?”


    “嗬嗬,這裏原本就不是活人該來的地方嘛。”老宋頭幹笑著迴答。


    溫良看出陳豔真得著急了,當然也就把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可不等他再問,老宋頭就指著走廊的另一邊說,“你說的那具屍體,我看到了!他已經被我燒掉了。”


    “燒掉了?”溫良和陳豔聽了這話,臉上都露出了驚詫的表情。


    “對啊!是燒掉了。”老宋頭的迴答很幹脆。


    “那他的家屬不需要來查看屍首嗎?你怎麽就把它燒掉了呢?”陳豔一臉緊張地問。此刻,溫良的心裏自然也有類似的想法。


    老宋頭聽了這話,嘎巴了幾下嘴,而後就把手指向靠牆的地方。在那裏的台麵上麵擺放著不少木質的盒子。顯然這些盒子都是用來盛放骨灰的了。當他看到溫良和陳豔的目光轉過去時,便開口平靜地迴答,“這些都跟他一樣!都是些無主的孤魂。”


    溫良聽到這裏,便明白了老宋頭的意思。


    今天兩個男生看到的那具屍體很可能是被家屬主動遺棄的。這樣一來,醫院裏麵為了節約開支就把它處理掉了。在醫院裏麵,類似的事情很多。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想要把他們的親人安葬下去,另外還有些是因為不再有親人了。


    看到溫良點頭,老宋頭轉身便向停屍中心裏麵走去。


    看到老宋頭準備離開,溫良又急切地追問,“宋大叔,那具被您燒掉的屍體還新鮮嗎?我的意思是說,他是剛死的,還是早死的呢?”


    “在我的眼裏,屍體就是屍體,沒什麽新鮮與不新鮮的。”老宋頭一邊佝僂著身子向前走著,一邊低沉地迴答,“我又不吃它們!難道你以為真是我把他的心吃掉了?”


    溫良聽老宋頭這樣迴答,就知道他沒有再理會他的意思了。


    既然那具屍體已經不存在了,老宋頭這裏又是一處及其壓抑的地方,那他當然也就不願意多待了。不過,他還是在停屍中心的內外又查看了一番。在陳豔的幫助下,他還是從老宋頭那裏知道了屍體的名字,而且還知道它是白天被人送到這裏來的。


    從停屍中心出來,夜色已經很深了。


    這個時候,急診大廳裏麵已經沒有多少人。陳豔由於晚上要值夜班,當然不能從這裏離開。當她陪著溫良到了急診樓的門前時,便歪了腦袋試探著問,“阿良,你真要迴病房,不留在這裏陪我嗎?”


    “我想迴去看看我朋友的情況。他是被人傷成那樣的,我總得多關注他一些才行。你也不想讓他到負一層去找老宋頭做伴吧?”溫良邊說邊把陳豔環抱了起來。現在他的心裏越來越喜歡這個大膽、潑辣又壞脾氣的女人了。


    “那好吧!白天呢?我下班的時候,你能過來接我嗎?”陳豔努起嘴巴來問。


    “能!隻要我朋友不出意外,我就過來接你。”溫良一邊說一邊把嘴湊到陳豔的唇邊親吻。當兩人的口唇碰觸到一起時,他並沒有忘記把舌尖湊到陳豔的唇邊又挑逗了他一番。


    陳豔覺察到溫良的動作,自然不敢在他的身旁多待。當兩人的口唇略一分開時,她就把嘴轉移到溫良的臉頰上。當她在溫良的臉上親吻了一下後,就把身體飛快得向後退去。隨後,她又搖擺著手臂說,“阿良,我下班等你來接我喲。”


    “好!我知道了。”溫良笑嘻嘻地迴答。


    當陳豔返迴到護士站裏麵時,溫良則離開了急診樓,又迴到了住院樓的病房裏麵。現在負責陪護蔡陽的兩個男生已經擠在陪護床上睡著了,而蔡陽還沒有醒來。


    看到這裏,溫良便拖了一把椅子放到蔡陽的身旁,又緊靠著他的頭頸坐下身來。這之後,他把雙眼微微閉起,然後頭腦裏麵便開始迴憶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身旁傳來了細微的說話聲,“別!啊,你……”


    “阿陽,你醒了?”溫良聽到這些聲音,雙眼立刻睜開並向蔡陽的臉上看去。


    此刻,蔡陽的眼睛睜得很大,可目光卻緊盯著房間的天花板。看樣子他一定是做了噩夢,而且還從夢中驚醒了。


    溫良一邊唿喚,一邊把手放到了蔡陽的手腕上。


    隨著真氣進入蔡陽的手腕,他的情緒要比方才安定了許多。


    溫良看到蔡陽臉上的表情逐漸恢複了平靜,便把放置在枕頭邊上的毛巾拿起,又幫他把額頭上的冷汗輕輕擦掉。隨後,他便望著蔡陽低聲地詢問,“兄弟,你剛才夢到什麽了?幹嘛要這麽害怕啊?”


    “有人要殺歐陽德,被我聽到了。”蔡陽呢喃著迴答。


    “有人要殺歐陽德?”溫良聽了不由得重複了蔡陽的話。之前,他一直以為是歐陽德打傷了蔡陽,可現在來看事情可能還不是這樣的。要是這樣的話,那事情的真相又會是怎樣的呢?


    “我為了惠惠的事情,想去找歐陽德算賬……結果在無意中聽到,聽到有人說要殺他……”蔡陽用細弱遊絲的聲音迴答,“我聽了這話,就打算離開,可……可他們卻發現了我……”


    “那你是在哪兒被人偷襲的?”溫良一臉緊張地詢問。


    “就在燕大附近,那些人很厲害,我……我沒看清他們的模樣……”


    蔡陽邊說邊把眼睛又閉了起來。顯然剛才這些話已經耗費了他的全部體力。溫良看到他虛弱的模樣,當然也不好多問他什麽。


    蔡陽歇息了片刻,又開口呢喃著問,“惠惠呢?她還好嗎?我以為自己能不在乎的,可我……唉!我聽了歐陽馨的話還是……”


    雖然蔡陽並沒有把話說完,可溫良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顯然在這件事上,蔡陽認為自己吃了虧,而且也咽不下胸中的悶氣。實際上他那天從旅館離開的時候,就已經在擔心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可他卻沒有想到事情會來得這麽急,而且這麽突然。


    “幫我照顧好惠惠。”蔡陽見溫良沒有迴答,又拚勁氣力說出這麽一句話來。


    溫良聽了,把手緊緊地握到了蔡陽的手上。隨後,他又低聲地安慰說,“阿陽,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惠惠的。還有,你也太傻了。惠惠雖然被歐陽德他們羞辱了,可我卻能讓她的身體恢複如初。你太心急了,也是我不好,沒有及時告訴你。”


    “你能……”蔡陽聽溫良這麽說,眼睛睜得大大的。不等他把後麵的話說出來,溫良就用力地點頭,“沒錯兒!我能辦到。”


    溫良邊說邊把手抬起,放到蔡陽的手背上輕輕地拍打,“放心吧!等你的身體康複的時候,我一定還你一個全新的李惠。到時候,我就怕連你都不相信我的技術了。”


    “不會,我一直都很相信你。”蔡陽咧開嘴巴盡力露出了笑容。


    溫良看到蔡陽臉上的笑容,同樣也還給他一個笑臉。隨後,他的目光便向病房的房門那邊看去。原本他不想把自己擁有修複女人身體的本領告訴蔡陽的,可現在他卻不得不這樣做了。不僅如此,他的心裏也在擔心李惠的安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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