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封墨城捂著胃,彎下了腰。

    他顧不得跟林鏡說話,直接跑進了洗手間裏。

    林鏡站起身:“你怎麽了?”

    雖然這麽問,可是她已經猜到了。

    她有點不放心,於是跟了上去,看到封墨城正趴在馬桶前,瘋狂的嘔吐。

    他的雙手,緊緊抓著兩邊,每一根青筋都凸了起來,幾乎要爆裂出血液。

    林鏡捂著嘴,目光中充滿了錯愕。

    她心裏有一絲慚愧。

    本來以為隻有那麽一點點,可是,看封墨城吐得幾乎要昏過去,這一點點的愧疚,被慢慢放大,最後愧疚到落淚。

    封墨城吐了好久,終於吐完了,他蓋上馬桶,將嘔吐物全都衝掉,這才抬起頭。

    他的整張臉都是赤紅的,眼球裏都是血絲。

    林鏡嚇了一跳,突然,封墨城朝她伸出了手。

    林鏡鬼使神差的朝他走了過去,不安的問:“你怎麽樣了?還好嗎?要不然讓醫生來給你看看。”

    封墨城沒有迴答,依然朝她伸出手。

    林鏡咬了咬牙,然後將手遞給了他。

    她難掩眼底那抹殘愧。

    封墨城忽然笑了,“怎麽樣?滿意了嗎?如果覺得不夠,你可以繼續懲罰我,我可以繼續吃,直到你滿意為止。”

    “你,你……”林鏡突然氣憤的抽迴手,“你這人怎麽迴事?我讓你吃你就吃嗎?那我讓你去死,你是不是也去死呀?你以前不是挺兇的嗎?不是挺雷厲風行的嗎?幹嘛要聽我一個女人的話,把你自己吃成這個樣子?吐死你算了!”

    林鏡轉身就跑,她不敢再多說,怕自己淚奔。

    封墨城吐到幾乎虛脫,無力的笑了笑,站直了身子,來到洗手池前漱口,又用冷水在自己臉上狠狠的洗了幾下,抬起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然後露出一抹微笑。

    ……

    林鏡站在窗邊,往外看去,目光迷離,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讓她看不清方向。

    突然,她身子往後一倒,落入一個懷抱裏,耳邊是他溫柔的聲音,“你又在發呆,是不是在想,接著該怎麽懲罰我?說吧,我都接受。”

    林鏡握住他的手腕,封墨城以為林鏡,又像平日裏一樣,將他的手掰開,然後將他推開的,可是奇怪的是,林鏡並沒有這麽做,她僅僅隻是這麽握住他的手腕,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這樣的氣氛,很和諧,很安靜,封墨城享受的緊貼著她,就像迴到了曾經最美好的日子。

    “林鏡,你知道嗎?我好喜歡這樣,讓我有一種錯覺,我們迴到了曾經。”

    林鏡轉過頭,帶著笑容看著他,“我們兩個有曾經嗎?”

    “有,最美好的曾經,你一直以為我對你不好,是嗎?”

    林鏡說:“也不是。”

    封墨城笑了笑,接著說道:“我記得,我們一開始在一起的時光。那個時候,你像一隻溫順的小貓一樣,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林鏡感慨道:“是呀,那個時候的我可沒有自我,就像一個傀儡一樣。”

    “不,對我而言,你不是什麽傀儡。”他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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