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庾獻躲在洛陽城中,那些西涼兵還會不明所以的,擋住想要衝城的五色神牛。


    庾獻也可以趁機渾水摸魚。


    可是等到大量百姓出城遷徙的時候,那被五色神牛盯住的庾獻,不管是走還是留,必然會暴露無遺。


    到時候西涼兵別說幫忙了,不給他一箭就算不錯了。


    庾獻心中焦慮不已。


    這洛陽城不能留了!


    而且庾獻必須搶在董卓下定撤離的決心之前關閉渾天儀。


    至於那些雞鳴堂中的藏金,庾獻反倒不急著取了。


    反正現在也沒別人知道那東西的位置。


    等到燒毀洛陽,皇宮騷亂的時候,庾獻可以讓李肅直接帶著私兵去把那些黃金切割帶走。


    庾獻想想這幾天要做的準備,就是一陣頭大。


    首先,要設法拿到秦皇煉製的“一鬥”,這樣才有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渾天儀收走。


    其次,設法弄明白五色神牛到底在忌憚什麽。若是能夠找出那個秘密,庾獻也就不必擔心五色神牛的追殺了。


    接著,還要去警告快把自己掏空的貂蟬,最好別在這時候搞小動作。


    另外,還有太平道的唐周和南匈奴背後的黑手要應付……


    庾獻又找李肅打聽些旁的事情,對洛陽城中紛亂的近況大致有了概念。


    庾獻也不耽擱時間了,直接離開去尋找貂蟬。


    庾獻趁夜摸到司徒府外,依舊是按照套路釋放出自己的氣息。


    貂蟬雖然沒有聞風望氣的本領,但是妖類的嗅覺本就敏銳,而且貂蟬似乎對庾獻的氣息,異常的厭惡。


    過了一會兒,一身黑衣打扮的貂蟬如同鬼魅一樣出現在庾獻麵前。


    貂蟬身量小巧,裹上黑衣越發顯得玲瓏。


    隻是這也讓她的美好身材,顯露無疑。


    貂蟬見到躲在暗處的庾獻,臉上很是震驚,“你、你……”


    庾獻嘿嘿一笑,他知道這個妖女看見自己活著,大出意外,當即笑道,“你什麽你,叫師祖。”


    貂蟬眼中滿是費解。


    她用小手好奇的在庾獻身上抓抓捏捏。


    “師祖啊,你看上去好像氣色不錯呀。”


    庾獻被她摸的雞皮疙瘩都快出來了。


    “喂,別亂來啊。”


    貂蟬摸完庾獻,一臉的困惑,“不應該啊。”


    庾獻當即揶揄道,“怎麽,莫非師祖身強體壯有什麽不好的嗎?”


    貂蟬這妖女性情多變,喜怒無常,當即仰起小臉來,笑臉如花。


    “怎麽會呢,人家還指望著師祖你好好保護我呢。”


    庾獻眉頭一挑,沒有說破。


    若是真的按照斑斕所說,自己被這妖女禍禍的國陷城塌,命數掏空,那這妖女八成是得到了巨大的好處。


    有自己這個肥羊可以宰,她表現得如此熱情,當然不意外。


    不過,庾獻這幾日也借機用那神秘木匣補全了虧損的精血,甚至還讓自己的“一母之力”稍微強大了一些。


    能夠強大“一母之力”的機會,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庾獻不介意和她虛以逶迤。


    庾獻若無其事的說道,“最近師祖要辦一件大事,希望其中不會出什麽岔子吧。不然,師祖就算想好好保護你,都做不到了。”


    “辦一件大事?”貂蟬目光一閃,接著很熱切的問道,“那需要徒孫效勞嗎?”


    “咦?”庾獻有些驚訝。


    這妹子也有這麽主動的時候?


    不過萬事反常即為妖,何況眼前這個還是個妖的不能再妖的妖女。


    庾獻當即拒絕道,“不必了。”


    “這樣啊。”


    貂蟬很是遺憾。


    庾獻這次過來就是為了給貂蟬打個招唿,讓她別壞自己的事兒。


    又明裏暗裏威脅了幾句,這才抽身離去。


    貂蟬戀戀不舍的看著庾獻離去,見庾獻迴頭,立刻像是失足少女一樣熱情招手。


    ——“師祖,常來找我啊。”


    庾獻被貂蟬叫的毛骨悚然。


    他心中越發堅定了一個信念,自己得躲的這個妖女遠遠的。


    迴了相府,庾獻趁夜再次去找董白,讓她搜集一些木屬性材料。


    這些主要是給她增強功法之用,不過庾獻特意挑了一些在倉庫中沒有見過的珍貴之物。


    董白聽了應下。


    庾獻又問道,“上次考驗你的東西,有結果了嗎?”


    董白聞言有些懊惱的說道,“本來今天就約了蔡家姐姐過府一敘,沒想到蔡姐姐走在路上被一個什麽登徒子調戲,現在到處都是流言蜚語,弄的她都出不得門了。”


    咦?


    庾獻沒作聲。


    離開董白那裏後,已經是將近半夜了。


    庾獻索性翻出府外,悄悄向皇宮行去。


    他已經有了操控渾天儀的法門和重要信物,這次入宮,定當如履平地。


    庾獻繞著皇城走了許久,找到一處無人注意的角落,他先試著開啟吞煙吐霧的法門。


    剛剛靠近城牆,上麵就出現了漣漪波動,幾條赤色的蟒蛇遊走,想要躍下城牆。


    庾獻心中了然。


    這禁製以對外為主,外麵的感應果然要強一些。


    庾獻不再僥幸,隨即掏出從王立那裏搜刮來的太史令印信貼在城牆上。


    感受到印信的威力,那牆上的波動漸漸消失,上麵的赤蛇由實化虛,慢慢消失在牆體之中。


    庾獻心中歡喜,趕緊開啟“一母之力”,隨後如同虎豹跳躍,借著那微小的坡度,敏捷的攀著城牆而上。


    到城牆上,庾獻向宮內看了一眼,見巡城的士兵尚遠,當即悄悄地遊附而下。


    庾獻這次目的十分明確,一落地就悄悄向靈台的方向摸去。


    他懷中的太史令印信,閃著淡淡溫和的光芒,將一路的禁製通通壓製。


    就在庾獻順利摸到靈台的時候,太史令官署中一個正瞌睡的值守小吏,身子重重一晃,恰巧醒了過來。


    他揉了揉眼,打算洗把臉去看看外麵的星象變化。


    正在這時,卻忽然發現正堂上的印盒在微微閃動著光芒。


    那小吏驚咦出聲。


    自從那日太史令帶著印信去相助張溫後,就沒再迴來。為何此時卻有光芒閃動?


    莫非太史令迴來了?


    想到如今太史令王立已經是滿城通緝的罪人,那小吏打個激靈,趕緊喚人去通知衛尉張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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