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獻折騰完了一波,沒有再做什麽畫蛇添足的事情。


    如果他的猜測正確,很快又要到董白控製這具身體的時候了。


    庾獻的這一步計劃還是比較重要的,決不能在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被任性的董大小姐打斷。


    為此,必須付出必要的隱忍……


    庾獻無所事事了兩天,反倒讓露兒越發緊張起來。


    她不停的給庾獻找事情做。


    生怕庾獻閑下來之後,會有什麽非分之想。


    庾獻應付這小丫頭應付的有點頭疼,索性任由她安排著打發度日。


    繡了兩天花之後,庾獻不出意外的迎來了新的一次輪換。


    庾獻再次進入黑暗空間。


    他依舊抓緊時間加固自己的水晶壁障,為最惡劣的情況,留出自己的後手。


    不知不覺,五日的時間過去。


    庾獻再次輪換出來,再次對上露兒那警惕的雙眼。


    庾獻覺得事情差不多該到捅破的時候了,既然彼此心知肚明,何必還假假的演戲呢。


    如果不能盡量消除董大小姐的影響,那自己的計劃很可能功敗垂成。


    庾獻輕咳一聲,瞧著露兒,“露兒啊,你是不是察覺出了什麽?”


    露兒聽了一驚,趕緊搖頭否認,“沒有沒有,哪有察覺出什麽啊。”


    庾獻摸著下巴想了想,“這麽說,就是董白告訴你的咯?”


    露兒這會兒已經緩過神來了,當即鎮定十足的絕口否認,“姐姐才沒有說呢。”


    庾獻微微一笑。


    這傻妮子。


    庾獻嗬嗬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接著,庾獻懶得四處去問了,直接向露兒打聽道,“這幾天有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啊?”


    露兒聞言搖頭,“沒有什麽奇怪的事情啊。”


    見庾獻一臉狐疑,露兒也知道自己這否認,難免引起了疑心。


    趕緊磕磕巴巴的補充道,“姐姐、額、你,你又出走了一次,還成功了。後來被相國帶人追了迴來。”


    庾獻有些吃驚了。


    “怎麽做到的?”


    當初庾獻做董卓的時候可是對董白嚴防死守,那時候董白就溜出去好幾次。


    庾獻一直都百思不得其解。


    露兒卻不說話了,眼中閃過狡黠之色,忽閃著眼睛反問道,“你自己做的,你問我做什麽?”


    庾獻笑了,“哎喲,還挺牙尖嘴利的。”


    庾獻又問道,“那這幾天還有沒有施舍窮人?”


    露兒卻像是得了什麽厲害的法子,立刻牙尖嘴利的反問道,“你自己做的事情,你都忘了嗎?”


    庾獻嗬嗬。


    雙手在胸前做出虛抓的模樣,直接威脅道,“問你話就老實說,不要逼我掀桌。”


    露兒頓時就慌了,直接跑過來攥緊了庾獻的手,連聲告饒,“我說我說。”


    或許是庾獻上一次比較安穩,董白對庾獻的舉動沒做出什麽反應,而是重新把精力放在了離家出走上。


    除了成功逃跑了一次,董白倒沒再做什麽意外的事情。


    “露兒的話能信嗎?”庾獻摸著下巴,有些狐疑。


    現在吃虧就吃虧在庾獻完全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可是董白呢?她是和庾獻一樣也是一知半解,還是全程都能看到自己的所作所為?


    弄明白這個問題,或許就能解開這最難辦的一環了。


    庾獻的目光落在露兒身上。


    若是董白和自己一樣一知半解,那麽所有的事情必然是從露兒口中打聽的。


    若是董白全程都能知道發生了什麽,那麽她一定會給露兒說過什麽。


    庾獻不動聲色的吩咐道,“好啦,我知道了,你去把陳霆叫過來。”


    “啊?”露兒有些驚慌。


    庾獻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怎麽啦?”


    露兒這才訥訥的說道,“陳霆已經被姐姐你打發迴家了啊,你忘了嗎?”


    “嗯?!”庾獻皺起了眉頭。


    居然還玩了這麽一手?


    陳霆這家夥雖然隻是一個小小家令,但是他在底層多年,辦事的能力還是不錯的。


    庾獻附身的董白畢竟是個女子,很多事情,沒辦法輕易出麵料理。


    有陳霆這麽個前台人物,還是很管用的。


    庾獻怒目看著露兒,“這就是你說的沒什麽大事?”


    露兒討好的說道,“這不是什麽大事啊,一個家令而已。”


    庾獻不滿的看著露兒,“以後這些事情不要瞞著我。你去,再把陳霆給我找來,我還有事要找他去做。”


    露兒傻眼了。


    “可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啊。”


    庾獻無語,“你堂堂渭陽君董白的貼身使女,這樣的身份,不管是在相府內,還是相府外,說一句話比尋常兩千石的官兒都好使。你還怕找不來人?你別敷衍我。”


    露兒聽了大驚失色。


    她這才知道自己說話這麽有分量。


    她將信將疑又躍躍欲試的找人去尋陳霆。


    約莫半日功夫,狼狽不已的陳霆被找了迴來。


    原本陳霆進入相國府的時候,同僚們都以為陳霆是要高就,誰想過了沒幾日,竟然被趕了迴來。


    陳霆的上官也摸不清楚這家夥是不是得罪了渭陽君,所以才被攆出來的,一時也隻能晾在一邊,讓他很是感受了一番人間冷暖。


    庾獻見到陳霆,有些歉意的解釋了一句,“這些日子我時常昏頭,很多主意都有反複。以後少不了還有得罪的地方,但是先生不是百裏之才,等以後我必然舉薦給朝廷。”


    庾獻這是擔心董白接班之後再把陳霆趕走,先提前打個預防針。


    陳霆這次也算明白了,如今的局麵,離開董白他也沒什麽好路子了。


    當即死心塌地的說道,“下官必然竭盡所能,為君上犬馬。”


    庾獻讓陳霆依舊幫自己倒騰出一筆錢來,隨後再次開始施舍百姓。


    露兒也依舊派人盯了這波人的梢。


    根據傳迴來的情報,這次已經換上了張濟的兵馬。


    庾獻不由長鬆一口氣。


    隨即對陳霆說道,“我記得當初黃巾之亂的時候,朝廷曾經號召四方豪強,起兵共擊之。如今我身為封君,如果渭陽出現流賊,那麽守護渭陽也是我份內的事情。我打算組建一支部曲,保境安民。”


    陳霆心中覺得怪怪的。


    一個尚未及笄的少女,竟然就想著要組建私兵了,董魔王的血統還真是彪悍。


    古怪歸古怪,陳霆依舊去向府裏的主簿報備了,準備申領一批衣甲兵器。


    這次主簿不敢做主了,待稟報了董卓之後,才撥付給了陳霆甲百具,弓百張,長矛刀盾各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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