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秦棠被他從浴室抱上床。</p>
床上用品都是一次性的，不怕不幹淨，又在床上直接來了一次。</p>
男人那方麵要起來沒完沒了的，根本不知疲倦。</p>
秦棠不是他的對手，每次都是一樣。</p>
再次結束後，她掙紮要起來，又被他撈住腰身壓迴去，烏黑的青絲鋪滿枕，他細細啄吻她的下頜，問她：“去幹什麽？”</p>
“口渴。”她覺得都被他吸光了，快脫水了。</p>
“我去倒，你躺著。”</p>
張賀年起身，扯過薄被蓋在她的身上，堪堪擋住遍布在細膩肌膚上的痕跡，還有個原因是冷氣開得低，免得著涼。</p>
秦棠蜷縮在床上看見他後背上的撓痕，角度刁鑽，要特定的角度才抓得出來，好像下手重了點。</p>
不止後背，還有肩膀手臂，或輕或重，還有牙印。</p>
從薄被伸出手來，指甲不長，怎麽撓起來撓那麽狠。</p>
張賀年不覺得疼，還笑她的力氣都拿來撓他了。</p>
房間裏的礦泉水沒了，張賀年翻出長褲套上，說：“我出去拿礦泉水，你等我會。”</p>
“你記得穿……”秦棠聲線發啞，還沒說完，張賀年已經開門出去了。</p>
哪知道張賀年一出門就碰上叼著煙的方維。</p>
方維也住這一層，他剛忙完迴來，就看到張賀年裸著上半身從房間出來，他怔了一下，說：“還沒睡？”</p>
張賀年，“沒。房間沒水，去樓下買水。”</p>
飲水機在一樓公共區域，還有冰櫃售賣飲料的。</p>
方維視線突然定住，看到張賀年身上的抓痕，不用想，一看就是女人抓的，方維嘴角微彎，調侃起來：“出了不少汗吧？”</p>
張賀年沒搭理他，下樓買了礦泉水上來，方維還在，環抱著雙臂，嘖嘖說：“我就說剛剛好像聽到什麽動靜，感情是你搞出來的。”</p>
張賀年後背和肩膀的痕跡也不少。</p>
“不是，戰況激烈啊。”</p>
張賀年一頓，臉色沉了沉，“你聽見了？”</p>
“不小心聽到的，我沒偷聽的癖好，還不是你會折騰。”</p>
“除了你還有人麽？”</p>
“沒了，這一層就我住，平時房間留來招待親朋好友的，一般人不住這，你放心。”</p>
張賀年嚴肅起來，不是開玩笑的，“把剛剛聽到的都忘了。”</p>
他自己倒是沒什麽所謂，但秦棠是女人，她臉皮薄，要是知道，多半不敢見人。</p>
方維比了個ok的手勢。</p>
其實沒聽到多少，房間隔音還是不錯的，他是故意調侃的，看張賀年認真嚴肅樣，他見好就收，沒再調侃。</p>
……</p>
迴到房間，秦棠裹著薄被坐起來，有些擔心望著他：“怎麽去了那麽久。”</p>
“樓下遇到方維聊了幾句。”</p>
張賀年坐在床邊，擰開瓶蓋，遞給她，“拿穩了。”</p>
秦棠喝了幾口，伸手跟他要瓶蓋，他沒給，接過她的礦泉水，不嫌棄她喝過，直接將剩下大半瓶喝了。</p>
他也脫水了。</p>
秦棠腦子裏浮現亂七八糟的東西。</p>
視線往下，他沒穿上衣，身下是一條黑色褲子，露出緊致的腹肌，腰帶位置有點低，腹肌線條延伸處，能看見黑色的絨毛，又欲又野。</p>
讓人臉紅心跳。</p>
“你剛剛沒穿衣服，豈不是被方維看見了？”秦棠突然想到。</p>
“看見什麽？”</p>
“身、身上的痕跡。”</p>
“沒事，都是男人，明白怎麽迴事。”</p>
秦棠的臉漲得通紅，“……”</p>
張賀年勾了勾她的下巴，忍俊不禁道：“我們倆都住一間房了，難不成是蓋被子純睡覺局？”</p>
“剛剛動靜，他不會聽見了吧？”秦棠隻是想想都覺得丟人。</p>
畢竟是在陌生的地方，她不是很放得開，有控製不要發出聲音，卻還是忍不住瀉了幾聲。</p>
“不會，別自己嚇自己。”</p>
張賀年安撫她，“沒事的，睡吧。”</p>
“嗯。”</p>
張賀年起身關燈，房間瞬間陷入黑暗，人體聽覺被無限放大，一陣窸窸窣窣後，秦棠感覺張賀年上了床，她很自然而然往他懷裏鑽，勻出一半被子蓋在他身上。</p>
沒安靜一會，被子下，他的身體貼過來，又吻了上去，落在她腰上的手掌往上挪了幾寸，握住那團輕攏慢撚，彼此好不容易平複下去的唿吸又一次灼熱起來。</p>
“不是睡覺麽？”秦棠好不容易找到自己聲音問他。</p>
張賀年嗯了聲，理直氣壯：“你睡你的，我等會睡。”</p>
秦棠，“……”</p>
很快，被子被拿開，秦棠感覺自己一會兒熱一會兒冷的，最後還是在他身下婉轉低吟。</p>
……</p>
第二天早上八點多，秦棠被手機聲音吵醒，從被子伸出手找手機，突然手臂被抓緊，她費勁睜開眼，對上張賀年帶著笑意的眼眸，她懵了下，意識迴攏，“幾點了？”</p>
“還早，你再睡會。”張賀年吻了吻她的額頭，“再睡會，我會叫你起來。”</p>
昨晚鬧得有點晚，她隻怕累得不行。</p>
秦棠喃喃問：“你怎麽沒起來？”</p>
“我都跑了五公裏迴來了。”</p>
“今天不用迴部隊嗎？”</p>
“嗯，不用。”</p>
秦棠實在困，眼皮沉重，緩緩闔上，長發被他撥到耳後，露出幹淨漂亮的臉蛋，他洗過澡，身上一股沐浴露的味道，跟哄小孩似得，說：“睡吧。”</p>
“你別走……”</p>
“不走，乖，放心睡。”</p>
秦棠下意識抱住他的腰，沉沉睡去。</p>
等秦棠醒過來，快中午了。</p>
肚子發出一聲咕嚕，被張賀年聽見了，他將人抱起來進了浴室，將人放在洗手池坐著，他拿來牙膏和牙刷，擠好了牙膏遞給她，“刷牙，等會去吃飯。”</p>
秦棠徹底清醒了，臉一紅，從洗手池上下來，微微彎著腰，身上穿著他的黑色t恤充當的睡衣，裏麵空蕩蕩的，她沒察覺哪裏不對，反倒是站在旁邊的張賀年看著她的眼神越來越沉。</p>
她從鏡子裏察覺到張賀年的視線，胸口一軟，扯了扯衣擺，說：“你先出去，我要上洗手間。”</p>
有過那麽多次，她太熟悉他的眼神了。</p>
那眼神就是想吃了她。</p>
張賀年勾了勾唇，非但不，往前一步，直接貼了上去，手掌掐她的腰，“棠寶。”</p>
秦棠全身緊繃，昨晚的記憶湧上腦海，昨晚太過度，以至於現在很不舒服，走動時格外明顯，又酸又痛。</p>
“別，張賀年……”她小聲撒嬌。</p>
“肌肉酸痛？”</p>
她點點頭。</p>
“我幫你按會摩。”</p>
那還得了，她趕緊拒絕：“不用！”</p>
張賀年撩開她的頭發，露出漂亮的天鵝頸，說：“不碰你，說真的，幫你按一會，按完吃飯。”</p>
秦棠將信將疑。</p>
有時候男人的話不能相信。</p>
尤其是跟那事沾邊的。</p>
昨晚他說最後一次，結果呢，一次又一次。</p>
簡直跟吃了藥一樣。</p>
從浴室出來，秦棠穿戴好，平躺在床上，他坐在床邊，握住她的膝蓋抬起來，隔著薄薄的一層裙子布料輕輕按摩，手法力度都剛好，位置也找得準，知道她哪裏不舒服。</p>
秦棠瞬間紅了臉，伸手擋住眼睛，莫名的羞恥。</p>
即便這人是發生過很多次親密關係的張賀年。</p>
她還是會不不好意思。</p>
過了會，酸痛緩和了些。</p>
她出聲，“好了，不用按了。”</p>
全程她沒敢睜開眼和張賀年對上視線。</p>
感覺他的手離開身體後，還幫她將裙子整理好，她換了幾口氣才睜開眼，聽到哢嚓一聲，張賀年點了根煙靜靜抽著。</p>
似乎在冷靜。</p>
秦棠坐起來，頭發有些亂，拿了根繩子紮起來，脖子上沒有痕跡，他昨晚特地避開了，但脖子以下就慘不忍睹了。</p>
張賀年冷靜好了，緩緩開口，聲音還是有些啞：“走吧，去吃飯。”</p>
秦棠應了聲。</p>
乖乖跟在他身後。</p>
到了地方，方維沒出現，秦棠問了問，張賀年往她懷裏撥了幾塊糖醋裏脊，說：“他安排車去了。”</p>
他早上找的方維，還是盡快安排秦棠去州城好一點，不然他不放心。</p>
“什麽車？”</p>
“送你去州城的車。”</p>
秦棠一頓，“這麽快？”</p>
“棠寶，我沒辦法和你交代那麽清楚，我能和你保證，等事結束，我去接你。”</p>
秦棠低頭不語。</p>
“棠寶，抱歉，別不高興。”</p>
秦棠抿緊唇，忍下心裏的情緒，乖巧開口：“我沒有不高興，我聽你的。”</p>
分別是遲早的事。</p>
何況她留在這裏，確實會影響到他。</p>
隻是她可能去的不是州城。</p>
張賀年伸手捏了捏她挺翹的鼻尖，“等忙完這陣子，你想幹什麽我都陪你，對了，到了州城，你想做什麽可以跟老爺子說，我們家沒出過醫生，培養個醫生老爺子應該很感興趣。”</p>
“……”</p>
秦棠緊張了下：“我們的事，你爺爺知道了？”</p>
“沒說。我告訴他你被我牽連，會有麻煩，去他那躲躲。”</p>
張賀年特地和老爺子交代過，誰去找秦棠都不給見，尤其是張家人，除非他本人過去。</p>
老爺子還吐槽他一句‘你就不姓張了’。</p>
他厚臉皮說‘此張非彼張’。</p>
把老爺子逗樂了。</p>
張賀年說：“你被我搞得工作都沒了，我總要對你負責到底，老爺子一聽就沒說什麽了。”</p>
秦棠瞬間沒了胃口，心髒劇烈跳動著，“好，我知道了。”</p>
但她沒說什麽‘等你過來’之類的話。</p>
什麽都沒有說。</p>
還以為能多和他待幾天，結果還是不行。</p>
張賀年又給她碗裏放了塊肉，“多吃點。”</p>
秦棠乖乖往嘴裏塞，卻如同嚼蠟。</p>
仿佛失去味覺，沒有滋味。</p>
方維是一點多迴來的，張賀年將秦棠的東西都收拾好了，證件都在張夫人那裏，沒有拿迴來，張賀年跟秦棠交代，到了州城重新補辦。</p>
秦棠還以為張賀年知道她的證件被張夫人拿去辦出國用了，還好不知道，她嚇了一跳。</p>
之所以安排專車過去，是她的證件不在身上，補辦需要時間，坐專車也有好處，直接送到州城老爺子家門口，比較安全。</p>
誰知道張夫人那邊會有什麽動靜。</p>
方維安排的人很可靠。</p>
秦棠站在張賀年身後，看他給司機遞煙，客客氣氣請司機一路照顧，有什麽事隨時聯係他，交換手機號，好像家長不放心遠行的孩子，囉裏囉嗦，要交代的事情一堆。</p>
方維在旁邊戳了戳秦棠的肩膀，一臉嫌棄，“你不覺得他很長氣？”（長氣：囉嗦）</p>
秦棠維護張賀年：“別這樣說他……”</p>
“得，我忘了你們倆公婆一條戰線。”</p>
秦棠：“……”</p>
怎麽就兩公婆了！</p>
秦棠麵紅耳赤。</p>
張賀年說完迴來，掃了一眼方維，“你又跟秦棠說什麽？”</p>
“沒啊，我什麽都沒說，秦棠都要走了，你有什麽要和她說的快說，我們迴避。”</p>
方維給司機使了個眼色走開。</p>
要是順利，可能幾個月就迴來了，要是不順利，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見。</p>
等人走後，秦棠看著張賀年，心裏在無聲道別。</p>
張賀年摸了摸她的頭發，鄭重其事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很快就能再見。”</p>
“嗯。”</p>
張賀年察覺她情緒低落，柔聲哄她：“想我就給我電話，隻要我可以接，絕對不會不接你的電話。”</p>
“……好。”</p>
“棠寶，乖，過去後就當是自己家，想做什麽做什麽，就是出門要和老爺子說一聲，免得他找不著你。”</p>
秦棠點頭，死死攥著手指，眼眶不受控製泛著酸澀，她死咽下來，說：“你要注意安全，別受傷了。”</p>
“好。”張賀年答應她，看出她眸中隱忍的水霧，心頭一緊，“早知道當初不管怎麽樣就該帶你去北城。”</p>
是他一時心軟，那會秦棠又抗拒的厲害，哭成淚人，仿佛他對她做了罪惡滔天的事。</p>
不過說什麽都晚了。</p>
他的眼睛定在她臉上，漆黑，沉默。</p>
她揚起唇，對他微笑，“你別忘了，照顧好自己。”</p>
張賀年勾起她的下巴，低頭用力親了上去。</p>
唇齒相貼的一瞬間，張賀年似乎看到有淚光閃過，指尖濕濡，是秦棠的眼淚，她不想被他看見，用盡自己的力氣吻迴去，緊緊抱著他的脖子，手指摸到他後頸微微凸出的骨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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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棠不是他的對手，每次都是一樣。</p>
再次結束後，她掙紮要起來，又被他撈住腰身壓迴去，烏黑的青絲鋪滿枕，他細細啄吻她的下頜，問她：“去幹什麽？”</p>
“口渴。”她覺得都被他吸光了，快脫水了。</p>
“我去倒，你躺著。”</p>
張賀年起身，扯過薄被蓋在她的身上，堪堪擋住遍布在細膩肌膚上的痕跡，還有個原因是冷氣開得低，免得著涼。</p>
秦棠蜷縮在床上看見他後背上的撓痕，角度刁鑽，要特定的角度才抓得出來，好像下手重了點。</p>
不止後背，還有肩膀手臂，或輕或重，還有牙印。</p>
從薄被伸出手來，指甲不長，怎麽撓起來撓那麽狠。</p>
張賀年不覺得疼，還笑她的力氣都拿來撓他了。</p>
房間裏的礦泉水沒了，張賀年翻出長褲套上，說：“我出去拿礦泉水，你等我會。”</p>
“你記得穿……”秦棠聲線發啞，還沒說完，張賀年已經開門出去了。</p>
哪知道張賀年一出門就碰上叼著煙的方維。</p>
方維也住這一層，他剛忙完迴來，就看到張賀年裸著上半身從房間出來，他怔了一下，說：“還沒睡？”</p>
張賀年，“沒。房間沒水，去樓下買水。”</p>
飲水機在一樓公共區域，還有冰櫃售賣飲料的。</p>
方維視線突然定住，看到張賀年身上的抓痕，不用想，一看就是女人抓的，方維嘴角微彎，調侃起來：“出了不少汗吧？”</p>
張賀年沒搭理他，下樓買了礦泉水上來，方維還在，環抱著雙臂，嘖嘖說：“我就說剛剛好像聽到什麽動靜，感情是你搞出來的。”</p>
張賀年後背和肩膀的痕跡也不少。</p>
“不是，戰況激烈啊。”</p>
張賀年一頓，臉色沉了沉，“你聽見了？”</p>
“不小心聽到的，我沒偷聽的癖好，還不是你會折騰。”</p>
“除了你還有人麽？”</p>
“沒了，這一層就我住，平時房間留來招待親朋好友的，一般人不住這，你放心。”</p>
張賀年嚴肅起來，不是開玩笑的，“把剛剛聽到的都忘了。”</p>
他自己倒是沒什麽所謂，但秦棠是女人，她臉皮薄，要是知道，多半不敢見人。</p>
方維比了個ok的手勢。</p>
其實沒聽到多少，房間隔音還是不錯的，他是故意調侃的，看張賀年認真嚴肅樣，他見好就收，沒再調侃。</p>
……</p>
迴到房間，秦棠裹著薄被坐起來，有些擔心望著他：“怎麽去了那麽久。”</p>
“樓下遇到方維聊了幾句。”</p>
張賀年坐在床邊，擰開瓶蓋，遞給她，“拿穩了。”</p>
秦棠喝了幾口，伸手跟他要瓶蓋，他沒給，接過她的礦泉水，不嫌棄她喝過，直接將剩下大半瓶喝了。</p>
他也脫水了。</p>
秦棠腦子裏浮現亂七八糟的東西。</p>
視線往下，他沒穿上衣，身下是一條黑色褲子，露出緊致的腹肌，腰帶位置有點低，腹肌線條延伸處，能看見黑色的絨毛，又欲又野。</p>
讓人臉紅心跳。</p>
“你剛剛沒穿衣服，豈不是被方維看見了？”秦棠突然想到。</p>
“看見什麽？”</p>
“身、身上的痕跡。”</p>
“沒事，都是男人，明白怎麽迴事。”</p>
秦棠的臉漲得通紅，“……”</p>
張賀年勾了勾她的下巴，忍俊不禁道：“我們倆都住一間房了，難不成是蓋被子純睡覺局？”</p>
“剛剛動靜，他不會聽見了吧？”秦棠隻是想想都覺得丟人。</p>
畢竟是在陌生的地方，她不是很放得開，有控製不要發出聲音，卻還是忍不住瀉了幾聲。</p>
“不會，別自己嚇自己。”</p>
張賀年安撫她，“沒事的，睡吧。”</p>
“嗯。”</p>
張賀年起身關燈，房間瞬間陷入黑暗，人體聽覺被無限放大，一陣窸窸窣窣後，秦棠感覺張賀年上了床，她很自然而然往他懷裏鑽，勻出一半被子蓋在他身上。</p>
沒安靜一會，被子下，他的身體貼過來，又吻了上去，落在她腰上的手掌往上挪了幾寸，握住那團輕攏慢撚，彼此好不容易平複下去的唿吸又一次灼熱起來。</p>
“不是睡覺麽？”秦棠好不容易找到自己聲音問他。</p>
張賀年嗯了聲，理直氣壯：“你睡你的，我等會睡。”</p>
秦棠，“……”</p>
很快，被子被拿開，秦棠感覺自己一會兒熱一會兒冷的，最後還是在他身下婉轉低吟。</p>
……</p>
第二天早上八點多，秦棠被手機聲音吵醒，從被子伸出手找手機，突然手臂被抓緊，她費勁睜開眼，對上張賀年帶著笑意的眼眸，她懵了下，意識迴攏，“幾點了？”</p>
“還早，你再睡會。”張賀年吻了吻她的額頭，“再睡會，我會叫你起來。”</p>
昨晚鬧得有點晚，她隻怕累得不行。</p>
秦棠喃喃問：“你怎麽沒起來？”</p>
“我都跑了五公裏迴來了。”</p>
“今天不用迴部隊嗎？”</p>
“嗯，不用。”</p>
秦棠實在困，眼皮沉重，緩緩闔上，長發被他撥到耳後，露出幹淨漂亮的臉蛋，他洗過澡，身上一股沐浴露的味道，跟哄小孩似得，說：“睡吧。”</p>
“你別走……”</p>
“不走，乖，放心睡。”</p>
秦棠下意識抱住他的腰，沉沉睡去。</p>
等秦棠醒過來，快中午了。</p>
肚子發出一聲咕嚕，被張賀年聽見了，他將人抱起來進了浴室，將人放在洗手池坐著，他拿來牙膏和牙刷，擠好了牙膏遞給她，“刷牙，等會去吃飯。”</p>
秦棠徹底清醒了，臉一紅，從洗手池上下來，微微彎著腰，身上穿著他的黑色t恤充當的睡衣，裏麵空蕩蕩的，她沒察覺哪裏不對，反倒是站在旁邊的張賀年看著她的眼神越來越沉。</p>
她從鏡子裏察覺到張賀年的視線，胸口一軟，扯了扯衣擺，說：“你先出去，我要上洗手間。”</p>
有過那麽多次，她太熟悉他的眼神了。</p>
那眼神就是想吃了她。</p>
張賀年勾了勾唇，非但不，往前一步，直接貼了上去，手掌掐她的腰，“棠寶。”</p>
秦棠全身緊繃，昨晚的記憶湧上腦海，昨晚太過度，以至於現在很不舒服，走動時格外明顯，又酸又痛。</p>
“別，張賀年……”她小聲撒嬌。</p>
“肌肉酸痛？”</p>
她點點頭。</p>
“我幫你按會摩。”</p>
那還得了，她趕緊拒絕：“不用！”</p>
張賀年撩開她的頭發，露出漂亮的天鵝頸，說：“不碰你，說真的，幫你按一會，按完吃飯。”</p>
秦棠將信將疑。</p>
有時候男人的話不能相信。</p>
尤其是跟那事沾邊的。</p>
昨晚他說最後一次，結果呢，一次又一次。</p>
簡直跟吃了藥一樣。</p>
從浴室出來，秦棠穿戴好，平躺在床上，他坐在床邊，握住她的膝蓋抬起來，隔著薄薄的一層裙子布料輕輕按摩，手法力度都剛好，位置也找得準，知道她哪裏不舒服。</p>
秦棠瞬間紅了臉，伸手擋住眼睛，莫名的羞恥。</p>
即便這人是發生過很多次親密關係的張賀年。</p>
她還是會不不好意思。</p>
過了會，酸痛緩和了些。</p>
她出聲，“好了，不用按了。”</p>
全程她沒敢睜開眼和張賀年對上視線。</p>
感覺他的手離開身體後，還幫她將裙子整理好，她換了幾口氣才睜開眼，聽到哢嚓一聲，張賀年點了根煙靜靜抽著。</p>
似乎在冷靜。</p>
秦棠坐起來，頭發有些亂，拿了根繩子紮起來，脖子上沒有痕跡，他昨晚特地避開了，但脖子以下就慘不忍睹了。</p>
張賀年冷靜好了，緩緩開口，聲音還是有些啞：“走吧，去吃飯。”</p>
秦棠應了聲。</p>
乖乖跟在他身後。</p>
到了地方，方維沒出現，秦棠問了問，張賀年往她懷裏撥了幾塊糖醋裏脊，說：“他安排車去了。”</p>
他早上找的方維，還是盡快安排秦棠去州城好一點，不然他不放心。</p>
“什麽車？”</p>
“送你去州城的車。”</p>
秦棠一頓，“這麽快？”</p>
“棠寶，我沒辦法和你交代那麽清楚，我能和你保證，等事結束，我去接你。”</p>
秦棠低頭不語。</p>
“棠寶，抱歉，別不高興。”</p>
秦棠抿緊唇，忍下心裏的情緒，乖巧開口：“我沒有不高興，我聽你的。”</p>
分別是遲早的事。</p>
何況她留在這裏，確實會影響到他。</p>
隻是她可能去的不是州城。</p>
張賀年伸手捏了捏她挺翹的鼻尖，“等忙完這陣子，你想幹什麽我都陪你，對了，到了州城，你想做什麽可以跟老爺子說，我們家沒出過醫生，培養個醫生老爺子應該很感興趣。”</p>
“……”</p>
秦棠緊張了下：“我們的事，你爺爺知道了？”</p>
“沒說。我告訴他你被我牽連，會有麻煩，去他那躲躲。”</p>
張賀年特地和老爺子交代過，誰去找秦棠都不給見，尤其是張家人，除非他本人過去。</p>
老爺子還吐槽他一句‘你就不姓張了’。</p>
他厚臉皮說‘此張非彼張’。</p>
把老爺子逗樂了。</p>
張賀年說：“你被我搞得工作都沒了，我總要對你負責到底，老爺子一聽就沒說什麽了。”</p>
秦棠瞬間沒了胃口，心髒劇烈跳動著，“好，我知道了。”</p>
但她沒說什麽‘等你過來’之類的話。</p>
什麽都沒有說。</p>
還以為能多和他待幾天，結果還是不行。</p>
張賀年又給她碗裏放了塊肉，“多吃點。”</p>
秦棠乖乖往嘴裏塞，卻如同嚼蠟。</p>
仿佛失去味覺，沒有滋味。</p>
方維是一點多迴來的，張賀年將秦棠的東西都收拾好了，證件都在張夫人那裏，沒有拿迴來，張賀年跟秦棠交代，到了州城重新補辦。</p>
秦棠還以為張賀年知道她的證件被張夫人拿去辦出國用了，還好不知道，她嚇了一跳。</p>
之所以安排專車過去，是她的證件不在身上，補辦需要時間，坐專車也有好處，直接送到州城老爺子家門口，比較安全。</p>
誰知道張夫人那邊會有什麽動靜。</p>
方維安排的人很可靠。</p>
秦棠站在張賀年身後，看他給司機遞煙，客客氣氣請司機一路照顧，有什麽事隨時聯係他，交換手機號，好像家長不放心遠行的孩子，囉裏囉嗦，要交代的事情一堆。</p>
方維在旁邊戳了戳秦棠的肩膀，一臉嫌棄，“你不覺得他很長氣？”（長氣：囉嗦）</p>
秦棠維護張賀年：“別這樣說他……”</p>
“得，我忘了你們倆公婆一條戰線。”</p>
秦棠：“……”</p>
怎麽就兩公婆了！</p>
秦棠麵紅耳赤。</p>
張賀年說完迴來，掃了一眼方維，“你又跟秦棠說什麽？”</p>
“沒啊，我什麽都沒說，秦棠都要走了，你有什麽要和她說的快說，我們迴避。”</p>
方維給司機使了個眼色走開。</p>
要是順利，可能幾個月就迴來了，要是不順利，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見。</p>
等人走後，秦棠看著張賀年，心裏在無聲道別。</p>
張賀年摸了摸她的頭發，鄭重其事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很快就能再見。”</p>
“嗯。”</p>
張賀年察覺她情緒低落，柔聲哄她：“想我就給我電話，隻要我可以接，絕對不會不接你的電話。”</p>
“……好。”</p>
“棠寶，乖，過去後就當是自己家，想做什麽做什麽，就是出門要和老爺子說一聲，免得他找不著你。”</p>
秦棠點頭，死死攥著手指，眼眶不受控製泛著酸澀，她死咽下來，說：“你要注意安全，別受傷了。”</p>
“好。”張賀年答應她，看出她眸中隱忍的水霧，心頭一緊，“早知道當初不管怎麽樣就該帶你去北城。”</p>
是他一時心軟，那會秦棠又抗拒的厲害，哭成淚人，仿佛他對她做了罪惡滔天的事。</p>
不過說什麽都晚了。</p>
他的眼睛定在她臉上，漆黑，沉默。</p>
她揚起唇，對他微笑，“你別忘了，照顧好自己。”</p>
張賀年勾起她的下巴，低頭用力親了上去。</p>
唇齒相貼的一瞬間，張賀年似乎看到有淚光閃過，指尖濕濡，是秦棠的眼淚，她不想被他看見，用盡自己的力氣吻迴去，緊緊抱著他的脖子，手指摸到他後頸微微凸出的骨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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