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楷庭沒迴答葉瑾心說：“你是默認了還是不想迴答？”</p>
“別鬧了，行麽。”</p>
葉瑾心一聽這語氣瞬間不樂意了，說：“怎麽了，也想和她來個分分合合？”</p>
周楷庭不說話了，強勢拉著葉瑾心離開。</p>
秦棠買完必需品迴到醫院。</p>
左等右等，等了半個多小時，程安寧才被推出手術室轉入病房觀察，看她臉色蒼白躺在床上，秦棠很心疼。</p>
程安寧醒過來是下午的事了，秦棠一直守在她的病床前，握著她冰冷的手，“都過去了，沒事了。”</p>
程安寧眼角滑落一滴淚，就連哭都沒有力氣，默默留著眼淚。</p>
很不舒服。</p>
清宮哪裏會舒服的。</p>
還很傷身體。</p>
天漸漸暗下來，秦棠給家裏打了電話說晚上不迴去了，張徵月問她怎麽了，她隨便找了個借口，說在朋友家裏聚會，張徵月表示理解，又問了男生還是女生，秦棠說是男生，張徵月怕她覺得煩，解釋說：“你是成年人了，本來我也不該多問，但為了你好，囉嗦了幾句，你別往心裏去。”</p>
“我明白。”</p>
說實話，張徵月這個繼母很盡責了，對秦棠也很關心，可昨天晚上在張家老宅那一幕，她不會忘記。</p>
秦棠心情很複雜。</p>
為什麽一個人會有兩麵截然不同的麵孔……</p>
而她也不知道這事該不該和父親說。</p>
迴到病房裏，程安寧的手機在響，她盯著手機出神。</p>
“怎麽了？誰的電話？”秦棠上前問。</p>
“是他打來的。”程安寧沒有拉黑周靳聲的手機號，隻拉黑了他的微信號，這會周靳聲打來了電話，不知道是什麽事，程安寧莫名的有些慌，不敢接。</p>
考慮到病房還有其他人，秦棠壓低聲音問她：“他知道嗎？”</p>
“不知道，不能讓他知道。”程安寧咬唇，“就你知道。”</p>
“我不會說的，電話我來接吧，你一直不接，他有可能會懷疑。”</p>
程安寧將手機遞給秦棠。</p>
秦棠走出去接的，她剛喂了一聲，周靳聲便聽出來她的聲音，問她：“是秦小姐？”</p>
“你好，周律師。”秦棠心裏緊了下，心想周靳聲的記憶力也太好了，一下就聽出她的聲音。</p>
“程安寧呢？”</p>
“她不太舒服，在掛水。”</p>
“哪裏不舒服？”</p>
周靳聲刨根問底。</p>
秦棠不擅長撒謊，那點功夫應付張賀年都不夠，別說是周靳聲了。</p>
“生理期，不舒服，到醫院掛水，我在陪她，你有什麽事嗎？可以和我說，我幫你轉達。”</p>
秦棠手心都是冷汗，緊張的。</p>
周靳聲說：“哪家醫院，我過去看看。”</p>
“不用了，安寧說不想見別人，她還在休息，你過來隻會打擾她。”</p>
“是麽。”</p>
“是。”</p>
周靳聲過了會才說：“人沒事？”</p>
“沒事，在休息。”</p>
“知道了。”</p>
說完，利落掛斷電話。</p>
秦棠舒了口氣，迴到病房，把手機還給程安寧，說：“好了，我說你是生理期不舒服到醫院掛水，他問我在哪家醫院，我沒說。”</p>
“嗯，謝謝你。”</p>
“不客氣。”</p>
秦棠在醫院陪了程安寧一晚上。</p>
……</p>
第二天，秦棠早上出去買早餐，迴來時程安寧卻不見了，秦棠手忙腳亂打電話找程安寧，電話卻沒人接，還是隔壁床的阿姨說：“你朋友出院了，叫我跟你說一聲。”</p>
“出院了？她說的？”</p>
“是啊，你走後沒多久，她就出院了。”</p>
秦棠恍惚了一下，差點沒站穩，怎麽一聲不說就走了？</p>
幾分鍾後，秦棠收到程安寧發來的消息：【棠棠，抱歉，我想自己冷靜會，先走了，你不擔心，我沒事，等我消化好了再來找你。】</p>
程安寧就是這樣，每次有什麽事都要躲起來，誰都不見。</p>
這次出這麽大的事還是一樣。</p>
秦棠發了很多微信給她，都沒有得到迴複。</p>
就這樣，秦棠失魂落魄迴到秦家，剛進門便看到葉繁姿出現在自己家裏，和張徵月有說有笑的。</p>
秦棠甚至來不及躲，被張徵月叫住介紹起來，“這就是秦棠了，來，秦棠，這是葉繁姿，和賀年……”</p>
“按照年紀，你得喊聲姐姐。”</p>
葉繁姿從沙發上站起來，一臉溫柔望著秦棠，仿佛第一次見麵，“你好，秦棠，我是葉繁姿，剛剛徵月姐沒說完，我是賀年的前女友。”</p>
張徵月說：“雖然是前女友，但我們是朋友，關係好，不在意這些。俗話說，分手了也是可以當朋友的，何況你是和我弟弟談戀愛，又不是我，可別和我搞得那麽生分。”</p>
張徵月說：“不會，我和賀年現在都還是朋友，關係沒那麽壞。”</p>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聊著，秦棠沒聽進去，注意力飄散，更沒深究葉繁姿會出現在自己家裏，說：“你們聊，我還有事，先上樓了。”</p>
不等她們反應，秦棠已經上樓了。</p>
……</p>
秦棠迴到房間沒多久，手機就響了，不過不是程安寧打來的，也不是張賀年，是卓岸。</p>
卓岸找她晚上出去玩。</p>
秦棠沒有心情，迴絕了。</p>
卓岸說：“別吧，你好不容易迴來一趟，見不了幾次你又要走了。”</p>
“我有點累，不想出去。”</p>
“可我都胯下海口了，你要是不來，就沒意思了，我特地為你組的局，你是c位。”</p>
“我不去。”</p>
卓岸著急了：“不行，你晚上必須來，再說了，程安寧也來，你更得來了！”</p>
“你聯係上寧寧了？”</p>
“怎麽了，程安寧怎麽聯係不上了？”</p>
秦棠差點說漏嘴，“沒，沒有，我隻是問一下。”</p>
“那你來唄，地址等會發給你，你不來，我就到你家抓你！”</p>
……</p>
晚上卓岸的局，秦棠還是去了，她想來想去還是不放心程安寧。</p>
隻是到了地方坐了一個小時遲遲不見程安寧，倒是見到了張賀年。</p>
她都忘了卓岸和張賀年的關係了……</p>
從昨天晚上之後，張賀年沒有找過她，一個電話一條微信都沒有，張賀年不主動找她，她更不會主動找他。</p>
明明才隔了一天沒見麵，張賀年好像不認識她了，眼神表情都很冷漠，不帶一絲感情。</p>
落座就在那抽煙，偶爾和卓岸他們寒暄幾句，話不多，明明不怎麽參與進來，卻能讓其他人忽略不了他的存在。</p>
包括秦棠。</p>
他進來後，也沒和秦棠說過一句話。</p>
卓岸看出端倪了，雖然張賀年不近女色，但秦棠和張賀年怎麽說都有一層親戚關係，卓岸悄悄和秦棠說：“不是，我說棠寶，你是不是不太禮貌了。”</p>
秦棠很懵：“什麽？”</p>
“再怎麽說，賀年哥都是你長輩，沒有血緣關係也有輩分在那，你們可是一家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見到長輩也不主動打聲招唿？”</p>
秦棠聲音悶悶地：“他也沒和我打招唿。”</p>
“他是長輩！哪裏有長輩和你主動打招唿的，你快去打聲招唿，別搞得那麽尷尬。”</p>
卓岸比秦棠圓滑多了，還是個人精。</p>
秦棠不是很想過去，主要是她和張賀年之間的問題太複雜了，剪不斷理還亂，她呆坐著，不肯挪動一分。</p>
卓岸：“程安寧這死丫頭也是，電話不接，消息不迴，幹嘛去了？”</p>
秦棠沒說話，心裏揪成了一團。</p>
其他人打牌的打牌，喝酒的喝酒，都是人來瘋，和卓岸一樣的，隻有張賀年那一片是安靜的，秦棠這裏也被抓去打牌。</p>
不過心不在焉，玩了兩圈都是輸，她就下了牌桌，又坐迴原來的位置，安靜喝著飲料。</p>
卓岸則跑去張賀年那套近乎，給張賀年那點了根煙，嬉皮笑臉的，說：“賀年哥，辛苦你幫忙照顧棠寶了，她年紀小，性格內向，要是有什麽地方得罪了，您多包涵……”</p>
張賀年側了側頭，顫顫咬著煙頭，：“你對她挺關心。”</p>
“都是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能不關心麽，我可是把她當妹妹看待的，她這孩子，心眼直，太藏事了，有時候脾氣又倔，您沒少被她氣吧？”</p>
張賀年鼻音很重冷哼了聲，掃向了秦棠一眼，她似乎感覺到他的視線，又低下頭去，還往外邊挪了挪，半邊屁股懸空坐著，就好像感覺恨不得離他越來越遠。</p>
張賀年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沒耐心再坐下去了，說：“行了，卓岸，就算你不說，看在親戚一場份上，我不會虧待她。”</p>
“我就知道賀哥大人有大量，不會和一個小丫頭片子計較，我敬您一杯。”</p>
卓岸說著要敬酒。</p>
張賀年扯了扯衣領，說：“昨晚喝過敏了，不喝了。”</p>
“那不喝酒，以茶代酒。”</p>
張賀年倒是喝了杯茶，起身就離開了。</p>
張賀年起身走到包間門口頓了幾秒，隨即拉開門把手離開了。</p>
卓岸迴到秦棠那邊坐下，說：“放心，我都幫你說好了，賀年哥肯定不會計較你不禮貌，你看，是不是很感謝我？”</p>
秦棠沒聽到他們說了什麽，隻覺得他們一直在看自己，她莫名就很緊張，問他：“你們說了什麽？”</p>
“我就是說讓他多照顧照顧你，你這臭脾氣……”</p>
秦棠恍惚了下，沒說話。</p>
心煩意亂了會，打開手機看，空蕩蕩的，沒有收到任何消息。</p>
秦棠拿起桌上沒人碰過的酒杯喝了一口，也不知道什麽酒，火辣辣的嗆喉嚨，差點吐出來，說卓岸說：“這是什麽酒？”</p>
“龍舌蘭，寶貝，這是烈酒，不帶你這樣幹的！”</p>
秦棠聽不進勸阻，又倒了杯喝下，眼睛都睜不開了，一下子全吐了……</p>
卓岸在旁嘖嘖稱奇，“好家夥，你受什麽刺激了？你不是乖乖女嗎？從來不喝酒的？”</p>
秦棠被嗆得掉眼淚，舌頭打結：“我以前……不乖的。”</p>
……</p>
秦棠想要放縱，也得等張賀年走後，身邊有值得信任的人才放縱的。</p>
她喝不了酒，一碰酒就醉。</p>
站都站不穩，晃晃悠悠的。</p>
很上頭。</p>
臉頰更是跟灼燒一樣，很熱很燙。</p>
原本去而複返的人突然迴到了包間，從卓岸手裏將人接過。</p>
秦棠懵著，卻也知道是誰迴來了，她拉著卓岸胳膊的衣服不肯鬆手，嘴裏嘟囔著：“別丟下我……你別不管我……”</p>
“媽媽……”</p>
說著說著，秦棠掉了眼淚，聲音哽咽喊著：“媽……”</p>
話還沒說完，身子被人直接扛在肩膀抱走了。</p>
卓岸還在那說：“賀年哥，別這樣扛，她醉了很難受的！”</p>
不過沒人理。</p>
走出包間後，張賀年才將人放下來改為公主抱，看她醉醺醺紅彤彤的臉，張賀年沒好氣罵了句髒話，說她：“挺長本事的，吃準了我走不掉？”</p>
秦棠被丟進車裏，似乎聞到熟悉的味道，出於本能想要下車，她雙手無力推搡著車門，還沒打開，手腕一緊，被一道力量禁錮在座椅上動彈不得。</p>
她費勁睜開眼，眼前人的五官好幾個重影，根本看不清楚是誰，她嘴角一癟，眼淚又開始掉，喃喃著：“窩要迴家……要媽媽……”</p>
“多大人了還要媽媽？”張賀年沒好氣說，不過很快意識到她喝多了，他跟一個喝醉的人生什麽氣，“媽媽沒有，男人有一個，你要不要？”</p>
“要媽媽……”秦棠隻重複這一句。</p>
張賀年凝視她許久，所有情緒化作一團長長的歎息：“棠寶，你要我不好麽？”</p>
“我又不差，當不了你媽，可以當你男人，你想要什麽愛，我都給你。”</p>
不過喝多的人根本聽不進去。</p>
後半夜，張賀年把人帶迴了秦園。</p>
他給張徵月打了電話，說秦棠喝多了，人在他這裏，等清醒了再送迴去。</p>
免得秦父看見了生氣。</p>
張徵月放心張賀年，沒再說什麽，幫忙打圓場。</p>
秦園裏除了女人的衣服，其他都有。</p>
秦棠一身都是酒味，還不老實，扯著衣領說熱，想脫衣服。</p>
張賀年將人抱進浴室裏，浴缸已經放滿了熱水，將人抵在洗手池上，猝不及防吻向她的唇，咬著她……</p>
動作甚至有些粗暴，她嗚咽發出哭聲，細細弱弱的，仿佛被欺負狠了……</p>
“清醒點，看著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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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了，行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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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楷庭不說話了，強勢拉著葉瑾心離開。</p>
秦棠買完必需品迴到醫院。</p>
左等右等，等了半個多小時，程安寧才被推出手術室轉入病房觀察，看她臉色蒼白躺在床上，秦棠很心疼。</p>
程安寧醒過來是下午的事了，秦棠一直守在她的病床前，握著她冰冷的手，“都過去了，沒事了。”</p>
程安寧眼角滑落一滴淚，就連哭都沒有力氣，默默留著眼淚。</p>
很不舒服。</p>
清宮哪裏會舒服的。</p>
還很傷身體。</p>
天漸漸暗下來，秦棠給家裏打了電話說晚上不迴去了，張徵月問她怎麽了，她隨便找了個借口，說在朋友家裏聚會，張徵月表示理解，又問了男生還是女生，秦棠說是男生，張徵月怕她覺得煩，解釋說：“你是成年人了，本來我也不該多問，但為了你好，囉嗦了幾句，你別往心裏去。”</p>
“我明白。”</p>
說實話，張徵月這個繼母很盡責了，對秦棠也很關心，可昨天晚上在張家老宅那一幕，她不會忘記。</p>
秦棠心情很複雜。</p>
為什麽一個人會有兩麵截然不同的麵孔……</p>
而她也不知道這事該不該和父親說。</p>
迴到病房裏，程安寧的手機在響，她盯著手機出神。</p>
“怎麽了？誰的電話？”秦棠上前問。</p>
“是他打來的。”程安寧沒有拉黑周靳聲的手機號，隻拉黑了他的微信號，這會周靳聲打來了電話，不知道是什麽事，程安寧莫名的有些慌，不敢接。</p>
考慮到病房還有其他人，秦棠壓低聲音問她：“他知道嗎？”</p>
“不知道，不能讓他知道。”程安寧咬唇，“就你知道。”</p>
“我不會說的，電話我來接吧，你一直不接，他有可能會懷疑。”</p>
程安寧將手機遞給秦棠。</p>
秦棠走出去接的，她剛喂了一聲，周靳聲便聽出來她的聲音，問她：“是秦小姐？”</p>
“你好，周律師。”秦棠心裏緊了下，心想周靳聲的記憶力也太好了，一下就聽出她的聲音。</p>
“程安寧呢？”</p>
“她不太舒服，在掛水。”</p>
“哪裏不舒服？”</p>
周靳聲刨根問底。</p>
秦棠不擅長撒謊，那點功夫應付張賀年都不夠，別說是周靳聲了。</p>
“生理期，不舒服，到醫院掛水，我在陪她，你有什麽事嗎？可以和我說，我幫你轉達。”</p>
秦棠手心都是冷汗，緊張的。</p>
周靳聲說：“哪家醫院，我過去看看。”</p>
“不用了，安寧說不想見別人，她還在休息，你過來隻會打擾她。”</p>
“是麽。”</p>
“是。”</p>
周靳聲過了會才說：“人沒事？”</p>
“沒事，在休息。”</p>
“知道了。”</p>
說完，利落掛斷電話。</p>
秦棠舒了口氣，迴到病房，把手機還給程安寧，說：“好了，我說你是生理期不舒服到醫院掛水，他問我在哪家醫院，我沒說。”</p>
“嗯，謝謝你。”</p>
“不客氣。”</p>
秦棠在醫院陪了程安寧一晚上。</p>
……</p>
第二天，秦棠早上出去買早餐，迴來時程安寧卻不見了，秦棠手忙腳亂打電話找程安寧，電話卻沒人接，還是隔壁床的阿姨說：“你朋友出院了，叫我跟你說一聲。”</p>
“出院了？她說的？”</p>
“是啊，你走後沒多久，她就出院了。”</p>
秦棠恍惚了一下，差點沒站穩，怎麽一聲不說就走了？</p>
幾分鍾後，秦棠收到程安寧發來的消息：【棠棠，抱歉，我想自己冷靜會，先走了，你不擔心，我沒事，等我消化好了再來找你。】</p>
程安寧就是這樣，每次有什麽事都要躲起來，誰都不見。</p>
這次出這麽大的事還是一樣。</p>
秦棠發了很多微信給她，都沒有得到迴複。</p>
就這樣，秦棠失魂落魄迴到秦家，剛進門便看到葉繁姿出現在自己家裏，和張徵月有說有笑的。</p>
秦棠甚至來不及躲，被張徵月叫住介紹起來，“這就是秦棠了，來，秦棠，這是葉繁姿，和賀年……”</p>
“按照年紀，你得喊聲姐姐。”</p>
葉繁姿從沙發上站起來，一臉溫柔望著秦棠，仿佛第一次見麵，“你好，秦棠，我是葉繁姿，剛剛徵月姐沒說完，我是賀年的前女友。”</p>
張徵月說：“雖然是前女友，但我們是朋友，關係好，不在意這些。俗話說，分手了也是可以當朋友的，何況你是和我弟弟談戀愛，又不是我，可別和我搞得那麽生分。”</p>
張徵月說：“不會，我和賀年現在都還是朋友，關係沒那麽壞。”</p>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聊著，秦棠沒聽進去，注意力飄散，更沒深究葉繁姿會出現在自己家裏，說：“你們聊，我還有事，先上樓了。”</p>
不等她們反應，秦棠已經上樓了。</p>
……</p>
秦棠迴到房間沒多久，手機就響了，不過不是程安寧打來的，也不是張賀年，是卓岸。</p>
卓岸找她晚上出去玩。</p>
秦棠沒有心情，迴絕了。</p>
卓岸說：“別吧，你好不容易迴來一趟，見不了幾次你又要走了。”</p>
“我有點累，不想出去。”</p>
“可我都胯下海口了，你要是不來，就沒意思了，我特地為你組的局，你是c位。”</p>
“我不去。”</p>
卓岸著急了：“不行，你晚上必須來，再說了，程安寧也來，你更得來了！”</p>
“你聯係上寧寧了？”</p>
“怎麽了，程安寧怎麽聯係不上了？”</p>
秦棠差點說漏嘴，“沒，沒有，我隻是問一下。”</p>
“那你來唄，地址等會發給你，你不來，我就到你家抓你！”</p>
……</p>
晚上卓岸的局，秦棠還是去了，她想來想去還是不放心程安寧。</p>
隻是到了地方坐了一個小時遲遲不見程安寧，倒是見到了張賀年。</p>
她都忘了卓岸和張賀年的關係了……</p>
從昨天晚上之後，張賀年沒有找過她，一個電話一條微信都沒有，張賀年不主動找她，她更不會主動找他。</p>
明明才隔了一天沒見麵，張賀年好像不認識她了，眼神表情都很冷漠，不帶一絲感情。</p>
落座就在那抽煙，偶爾和卓岸他們寒暄幾句，話不多，明明不怎麽參與進來，卻能讓其他人忽略不了他的存在。</p>
包括秦棠。</p>
他進來後，也沒和秦棠說過一句話。</p>
卓岸看出端倪了，雖然張賀年不近女色，但秦棠和張賀年怎麽說都有一層親戚關係，卓岸悄悄和秦棠說：“不是，我說棠寶，你是不是不太禮貌了。”</p>
秦棠很懵：“什麽？”</p>
“再怎麽說，賀年哥都是你長輩，沒有血緣關係也有輩分在那，你們可是一家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見到長輩也不主動打聲招唿？”</p>
秦棠聲音悶悶地：“他也沒和我打招唿。”</p>
“他是長輩！哪裏有長輩和你主動打招唿的，你快去打聲招唿，別搞得那麽尷尬。”</p>
卓岸比秦棠圓滑多了，還是個人精。</p>
秦棠不是很想過去，主要是她和張賀年之間的問題太複雜了，剪不斷理還亂，她呆坐著，不肯挪動一分。</p>
卓岸：“程安寧這死丫頭也是，電話不接，消息不迴，幹嘛去了？”</p>
秦棠沒說話，心裏揪成了一團。</p>
其他人打牌的打牌，喝酒的喝酒，都是人來瘋，和卓岸一樣的，隻有張賀年那一片是安靜的，秦棠這裏也被抓去打牌。</p>
不過心不在焉，玩了兩圈都是輸，她就下了牌桌，又坐迴原來的位置，安靜喝著飲料。</p>
卓岸則跑去張賀年那套近乎，給張賀年那點了根煙，嬉皮笑臉的，說：“賀年哥，辛苦你幫忙照顧棠寶了，她年紀小，性格內向，要是有什麽地方得罪了，您多包涵……”</p>
張賀年側了側頭，顫顫咬著煙頭，：“你對她挺關心。”</p>
“都是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能不關心麽，我可是把她當妹妹看待的，她這孩子，心眼直，太藏事了，有時候脾氣又倔，您沒少被她氣吧？”</p>
張賀年鼻音很重冷哼了聲，掃向了秦棠一眼，她似乎感覺到他的視線，又低下頭去，還往外邊挪了挪，半邊屁股懸空坐著，就好像感覺恨不得離他越來越遠。</p>
張賀年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沒耐心再坐下去了，說：“行了，卓岸，就算你不說，看在親戚一場份上，我不會虧待她。”</p>
“我就知道賀哥大人有大量，不會和一個小丫頭片子計較，我敬您一杯。”</p>
卓岸說著要敬酒。</p>
張賀年扯了扯衣領，說：“昨晚喝過敏了，不喝了。”</p>
“那不喝酒，以茶代酒。”</p>
張賀年倒是喝了杯茶，起身就離開了。</p>
張賀年起身走到包間門口頓了幾秒，隨即拉開門把手離開了。</p>
卓岸迴到秦棠那邊坐下，說：“放心，我都幫你說好了，賀年哥肯定不會計較你不禮貌，你看，是不是很感謝我？”</p>
秦棠沒聽到他們說了什麽，隻覺得他們一直在看自己，她莫名就很緊張，問他：“你們說了什麽？”</p>
“我就是說讓他多照顧照顧你，你這臭脾氣……”</p>
秦棠恍惚了下，沒說話。</p>
心煩意亂了會，打開手機看，空蕩蕩的，沒有收到任何消息。</p>
秦棠拿起桌上沒人碰過的酒杯喝了一口，也不知道什麽酒，火辣辣的嗆喉嚨，差點吐出來，說卓岸說：“這是什麽酒？”</p>
“龍舌蘭，寶貝，這是烈酒，不帶你這樣幹的！”</p>
秦棠聽不進勸阻，又倒了杯喝下，眼睛都睜不開了，一下子全吐了……</p>
卓岸在旁嘖嘖稱奇，“好家夥，你受什麽刺激了？你不是乖乖女嗎？從來不喝酒的？”</p>
秦棠被嗆得掉眼淚，舌頭打結：“我以前……不乖的。”</p>
……</p>
秦棠想要放縱，也得等張賀年走後，身邊有值得信任的人才放縱的。</p>
她喝不了酒，一碰酒就醉。</p>
站都站不穩，晃晃悠悠的。</p>
很上頭。</p>
臉頰更是跟灼燒一樣，很熱很燙。</p>
原本去而複返的人突然迴到了包間，從卓岸手裏將人接過。</p>
秦棠懵著，卻也知道是誰迴來了，她拉著卓岸胳膊的衣服不肯鬆手，嘴裏嘟囔著：“別丟下我……你別不管我……”</p>
“媽媽……”</p>
說著說著，秦棠掉了眼淚，聲音哽咽喊著：“媽……”</p>
話還沒說完，身子被人直接扛在肩膀抱走了。</p>
卓岸還在那說：“賀年哥，別這樣扛，她醉了很難受的！”</p>
不過沒人理。</p>
走出包間後，張賀年才將人放下來改為公主抱，看她醉醺醺紅彤彤的臉，張賀年沒好氣罵了句髒話，說她：“挺長本事的，吃準了我走不掉？”</p>
秦棠被丟進車裏，似乎聞到熟悉的味道，出於本能想要下車，她雙手無力推搡著車門，還沒打開，手腕一緊，被一道力量禁錮在座椅上動彈不得。</p>
她費勁睜開眼，眼前人的五官好幾個重影，根本看不清楚是誰，她嘴角一癟，眼淚又開始掉，喃喃著：“窩要迴家……要媽媽……”</p>
“多大人了還要媽媽？”張賀年沒好氣說，不過很快意識到她喝多了，他跟一個喝醉的人生什麽氣，“媽媽沒有，男人有一個，你要不要？”</p>
“要媽媽……”秦棠隻重複這一句。</p>
張賀年凝視她許久，所有情緒化作一團長長的歎息：“棠寶，你要我不好麽？”</p>
“我又不差，當不了你媽，可以當你男人，你想要什麽愛，我都給你。”</p>
不過喝多的人根本聽不進去。</p>
後半夜，張賀年把人帶迴了秦園。</p>
他給張徵月打了電話，說秦棠喝多了，人在他這裏，等清醒了再送迴去。</p>
免得秦父看見了生氣。</p>
張徵月放心張賀年，沒再說什麽，幫忙打圓場。</p>
秦園裏除了女人的衣服，其他都有。</p>
秦棠一身都是酒味，還不老實，扯著衣領說熱，想脫衣服。</p>
張賀年將人抱進浴室裏，浴缸已經放滿了熱水，將人抵在洗手池上，猝不及防吻向她的唇，咬著她……</p>
動作甚至有些粗暴，她嗚咽發出哭聲，細細弱弱的，仿佛被欺負狠了……</p>
“清醒點，看著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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