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麽驗?”杜雲錦立刻來了興致,倒不是懷疑他們的姻緣,而純粹是一種好玩的心態。&#


    “抱緊了。”長臂將她的腰圈緊,趙天煜微微一笑,縱馬馳騁,很快,便帶她來到了後山那片姻緣石下。


    下了馬,杜雲錦四下一望,認出來了,“這不是之前祭祀的地方嗎?”


    “嗯。”拴好馬,趙天煜牽著她,來到一塊巨石跟前,指著這塊石頭道,“這塊是姻緣石,那邊的是子孫石。”


    “哦。”杜雲錦萌萌的點點頭,“那要如何驗?”


    “諾。”趙天煜早有準備,將一枚銅錢遞給她,指著姻緣石道,“看見那中間的裂口了嗎?我們一人手中一枚銅錢,若都能砸錦那裂口裏,就說明,我們的姻緣是注定的。”


    “啊,這麽簡單?”杜雲錦有些好笑,“之前不是什麽摘麵具,戴花環的嗎?”


    “那隻是前奏,最終,被配上對的男女,還要迴到這裏,若是銅錢能同擲進姻緣石裏,才算完滿。”趙天煜補充解釋。


    “哦。”杜雲錦連連點頭,沒想到還挺麻煩,不過,她輕嗤一笑,“這要擲進姻緣石,也太容易了吧?”


    對她來說,一點難度都沒。


    話落,兩指夾著的銅錢,一個寸勁,銅錢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弧線,準確無誤的擲進姻緣石裏,聽得一聲清脆的聲響。


    趙天煜微微一笑,手裏銅錢也隨後擲了進去,再聽得清脆悅耳的聲響。


    “哇,進了進了。”雖然覺得簡單,但兩枚銅錢都進了,杜雲錦還是樂的驚叫拍手,臉上的喜色溢於言表。


    趙天煜失笑,修長手指幾近**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現在開心了?”


    “切,這沒什麽,太簡單,一般人都能丟進去的吧


    。


    ”杜雲錦撇撇嘴,心裏開心的跟什麽似的,嘴裏還死強。


    趙天煜指著地上,“你仔細瞧瞧。”


    “瞧什麽?”杜雲錦不解,但還是垂頭在地上搜尋著,這一細瞧,還真瞧出了,彎腰撿了一枚銅錢,不由滿頭黑線,“不是吧?還真有扔不進去的?”


    “多的是。”趙天煜彎腰,又撿了幾枚,攤在掌心給她看。


    “哦。”杜雲錦訝異的瞪大眼睛,在他掌心裏拿起那幾枚銅錢,真的錢呢,“嘿,看來,今晚又有不少男女在偷偷哭泣了,都到臨門一腳了,卻毀在這枚小小的銅錢上,虧。”


    “信則靈,不信則無。”趙天煜笑道。


    杜雲錦連忙道,“我當然信了。”反正他們是扔進去的,嘿嘿。


    “放下吧。”趙天煜又將她手裏的銅錢,扔到了地上,“這裏的銀錢,是不能撿的。”


    “哦。”杜雲錦大約也明白其中的忌諱,本能的就拍了拍手,這種孩子氣的舉動,惹的趙天煜勾唇淺笑,又指了指不遠處的子孫石,“還要不要試試那個了?”


    “那個啊?”杜雲錦有點羞羞,不過,顯然,這男人一心躍躍欲試,就道,“行啊,去試試,我這手氣一向好呢。”


    說著,挽著趙天煜的胳膊,又來到子孫石邊,從他這兒取了一枚銅錢,跟想的一樣,不費力氣的就投擲了進去。


    趙天煜看她投的歡,就又拿出幾枚銅錢來,杜雲錦就從他掌心取著,又投了一枚,疑惑的問,“五叔,你不用投嗎?”


    “這是專為女子所用。


    ”趙天煜道。


    “哦。”杜雲錦了然,生孩子是女人的事,這投錢也就是女人的事了。


    隻是,這次次進的概率也太高了,趙天煜一共給了她六枚銅錢,她就投了六枚,結果,次次進。


    “嘿,五叔,我這命中率挺高的吧。”瞧著地上,似乎也散落著不少的銅錢,嘿嘿,看來也還是有人求而不得的嘛。


    “六個,最少。”趙天煜微微蹙著眉,眸光深深的盯著她。


    “什麽?”杜雲錦不解。


    “這子孫石,據說投一次進去,就會得一次子嗣,而且,雙生子居多。”男人盯著她的眼睛,認真道。


    “啊?”杜雲錦心口突突一跳,“不是吧?要是每次都雙生子的話?那我……”小手指頭一掰,豈不是十二個?要人命啊……


    “所以,這些,沒敢讓你再投了。”男人從袖籠內又掏出一把銅錢來,好心的遞給她看。


    可這是好心嗎?好心會讓她一連投了六枚?莫非……


    “五叔,你該不是也想讓我生那麽多吧?”她微微眯了眯眼,審視的盯著這個男人


    。


    男人長眉微挑,“你能生那麽多嗎?”眼神帶著幾分輕蔑,然而,眸底那道光,卻是晶亮。


    話說,自己的這小女人,瞧著就是一副能生養的,而且,年輕,如果他努力一些,十二個,其實也不是大問題吧。


    “當然不能。”看他的樣子,是真想啊,杜雲錦嗚嚎一聲,當她是兔子嗎?一窩一窩的生那麽多,豎起兩根細長的指頭,她先給他打個預防針,“聽著,兩個,最多,一兒一女最好了。


    ”


    “哦。”趙天煜顯得有些失望的樣子。


    杜雲錦瞧出來了,嘟囔著嘴,狐疑的看著他,“五叔,你不是吧?你還真想我生那麽多?那麽多孩子,不煩嗎?老天,就算一年兩個,我算算啊,十二個,最少也得十年啊,你能想象,你都四十多歲,懷裏還抱著個吃奶的娃嗎?人家不知道的,說不定還以為是你的孫兒呢?”


    說到最後,腦海裏滾過一組畫麵,杜雲錦撲哧一聲笑。


    如謫仙般的男人,懷裏,一手抱著一個哇哇啼哭的嬰孩,這周圍還圍著小十個或大或小的娃娃,那個熱鬧……


    隻是,想象不到五叔那時的神情啊,真想不到。


    若能想到,也夠滑稽的吧。


    “笑什麽?”趙天煜眉宇蹙的深,也料到這丫頭腦子準又沒想什麽好的,其實,對於要幾個孩子,他並未深想過,剛才那樣,不過是逗她而已,真要十二個,她如何能吃的消?


    看他神色,杜雲錦捂著嘴,猛搖頭,悶聲哼道,“隨便笑笑,嗬嗬。”


    又瞄了瞄他一本正經的樣子,突然想到,他們將來的孩子會是個什麽樣呢?會像他這樣的小正經呢,還是如她一樣歡脫呢?


    孩子,竟然很期待呢。


    “五叔,咱們造孩子吧。”話一落,望著他的大眼睛,嗖的圓睜,不是,她剛才說了什麽?


    她是想說,咱們迴去吧。


    是這……


    果然,男人微微垂首,古怪的眼神盯著她,似乎想笑,卻又隱忍,黑黑沉沉中,又透著讓人心慌的暗芒。


    “五叔,我不是那意思。”夜色下,她紅著臉解釋,雖然是夫妻了,可是這種直白的話,大晚上的對著他說,還是感覺不自在啊。


    “我知道。”趙天煜微微攏過她臉側被夜風吹亂的發絲,又執起她的小手,道,“咱們迴客棧。”


    “哦。”跟在他的身側,朝拴馬的地方走去,不過,杜雲錦卻是糾結著小臉的,他說他知道,他知道什麽啊?知道她剛才其實不過是口誤?還是,真的當成她內心的真實想法,迴客棧就要造孩子?


    羞羞啊。


    被男人抱著上了馬,杜雲錦羞意更重,索性裝傻的倚在男人懷裏,一路悶不做聲,直到到了客棧,才又被男人抱下了馬。


    “五叔


    。”在他懷裏緩緩睜了眼睛,扭捏著要下來。


    趙天煜輕聲,“醒了?”


    本來她也沒睡著的,隻是,裝作迷糊的點頭,“嗯,我自己走。”


    “好。”將她的衣領攏了攏。


    夫妻二人一起走進客棧。


    小二在櫃台前打著瞌睡,連他們進來也不知曉,夫婦二人也沒叫醒他,徑直上了樓去。


    第二天早飯後,繚繞在小鎮上空的薄霧,慢慢散去,趙天煜雇了輛馬車,夫婦二人又踏上了旅行的第二站——銅鑼寨。


    據說,銅鑼寨是個美不勝收的好地方,那裏的風土人情味都很足,景美,人更美,最最吸引杜雲錦的,還是此地美食甚是有名。


    想來,絕對是能飽眼福與口福的地方。


    這次,沒有走官道,而是根據車夫的經驗,走了一條僻靜的小路,據說,此路去往銅鑼寨要近很多,並且,沿途還能欣賞到許多優美的風景。


    當然,對於杜雲錦來說,最大的好處就是此路安靜,睡了小半路,也沒被吵醒。


    醒來,卻已經走了大半日的路,馬車緩緩行駛在一片靜謐的林子裏,她隨手撩開車簾一瞧,有斑駁的樹影在緩緩倒退,耳邊是清脆的鳥啼聲,很是好聽,卻不像是一種鳥兒。


    感覺像是進了鳥族的家園。


    “想要下去走走嗎?”睡了一路,又在馬車上,估計她也難受,趙天煜便吩咐車夫停下馬車,帶著杜雲錦下了馬車,活動活動筋骨,另外,將幹糧也都拿了出來。


    “先吃點東西。”將早上買來的點心,遞給杜雲錦。


    杜雲錦從錦盒內拿了一塊蓮子糕,吃了一口,連喝了兩口水,她買的水袋,保溫性能還不錯,早上灌的開水,到現在還是溫的,這個天氣下,喝的剛剛好。


    就靠在馬車邊,吃了些點心,喝了點水,杜雲錦覺得差不多了,本來肚子也不很餓。


    吃罷,搓了搓手,整理了下衣擺,就和趙天煜一起漫步在這林子裏。


    這林子不大,其實,就是一處小山丘,栽了些樹,樹木蔥鬱,枝葉繁茂,前麵,依稀能望的見開闊的農田,鬱鬱蔥蔥的綠色稻田,很是養眼。


    腳踩在鬆枝上,發出吱吱的聲響,異常有趣。


    杜雲錦喜歡聽這聲兒,就撇開趙天煜,專門找那鬆枝厚的地方走,腳下鬆鬆軟軟,踩上去格外有趣兒,還因發出這樣的聲響,惹的邊上覓食的雀兒,隻能遠遠的看著,不敢上前,但凡她一走動,那雀兒就飛的遠一些,怯怯的樣子,真是惹人憐愛。


    偏這小丫頭又喜歡招惹這些雀兒,拿著一點點心,掰的細細的想喂。


    趙天煜一旁瞧著,無奈搖頭,隻道一聲,“淘氣。”


    “你們是什麽人?”突然,有個戴了草帽的老頭,扛著鋤頭就進了林子。


    杜雲錦被打斷,唬的直起了腰


    。


    沒等他們迴答,車夫已然上前迎了過去,“張爺。”


    “嗯?”張老頭摘下了草帽,看清楚了眼前的人,這才哈哈一笑,“你怎麽來了?”


    車夫是個中年漢子,聞言就指了指趙天煜兩口子,道,“接了趟活兒,要去銅鑼寨,恰好路過你這裏,就帶他們來這林子裏歇息歇息。”


    “怪不得,我聽見這林子裏有響動,還以為來了偷雞賊呢。”張老頭笑著,又朝趙天煜那邊望了一眼,笑道,“要不,請兩位客人到舍下坐坐,恰好,福子才弄了兩條鱖魚,你們有口福呢。”


    車夫咂巴了下嘴,卻有些為難,“這個……”


    “張爺,謝謝留我們做客。”杜雲錦其實聽的懂他們的對話,一聽張老頭有心留他們吃飯,還有鱖魚,便自告奮勇的喊了一聲,遠遠的就笑眯了眼睛。


    趙天煜也就對車夫點點頭,本來,出來玩,也沒有目的性,哪裏得她的趣兒了,多逗留幾日也無妨。


    而且,這裏民風淳樸,他覺得,能得小女人的喜歡。


    車夫也興奮的點頭,“那就勞煩張爺了。”


    “勞煩啥,都是自己人,你們先玩著,一會到我屋來,我先吩咐慧娘將魚拾掇出來。”說著,張老頭扛著鋤頭就出了林子。


    原來,這片小林子,是張老頭家裏,平時散養家畜的,主要是野雞。


    不過,杜雲錦逛了一圈,也沒發現野雞的影子,後來,車夫告訴她,之前那些不是雀兒,是還沒長大的野雞雛兒。


    嗬嗬,怪不得呢。


    野雞的營養價值非常高,不過,據車夫說,張老頭家養的這些,卻不是自己要拿去的,而是替城裏的一個大戶人家養的,每年等野雞長成之時,那邊就有專人過來收。


    所以,這野雞都有數的,張老頭也侍弄的很精心,就怕到時交不了差。


    杜雲錦點點頭,閑逛了些時候,就跟在車夫後頭,出了這林子,果然,視野一片開闊,成片成片的稻田,在微風下連綿起伏,散發著禾苗的清香。


    繞過幾片天埂,來到山坡上的一處人家。


    三間小屋,籬笆牆圍的院子,裏頭種了些蔬菜,侍弄的也非常不錯。


    屋角,幾根竹竿,還晾曬了衣裳。


    一隻大黑狗正趴在一處竹竿邊上,興致勃勃的啃著骨頭,聽見腳步聲,猛抬頭,衝著生人敷衍性的汪汪兩聲,卻並沒舍得放棄骨頭起來。


    一旁菜地裏,正在摘菜的女子,抬頭一瞧,笑了,“廖大哥。”


    車夫姓廖,她喊的是車夫。


    車夫便撓著頭笑笑,“又來叨擾你們了。”


    “哪裏的話,俺爺就盼著能時常來個人說話呢。”說著起身,將三人往院子裏引,那大黑狗這時起來往客人身上攆,被女子一手推了開,“大黑,別鬧


    。”


    於是,大黑狗心安理得的又趴地上啃骨頭了。


    “爺,廖大哥他們來了。”顯然,張老頭一開始就交代過。


    張惠娘朝屋裏喊了一聲,沒見人出來,就道,“俺爺興許是去前頭了,你們先坐一會。”


    她拿了兩張椅子,又屋裏搬了條長凳出來,廖車夫連忙進屋幫忙,又搬出來一張小桌。


    張慧娘便又拿出茶罐和杯子,給幾人泡茶。


    普通的小瓷罐子,杯子也是極普通的,但茶葉,卻不錯。


    倒不是說名貴,卻是張家老頭自己在後山上種的,自己摘,自己炮製的,卻是地道的農家茶,喝起來也是入味,不錯。


    “廖大哥,你們先坐會,俺去找找俺爺。”女子說著,就往院外走。


    瞧著她嬌小清秀的身影,杜雲錦一時入神,也是覺得熟悉。


    怪哉,昨晚遇到薛萍娘覺得熟悉,今兒怎麽又遇見一個。


    可這個又是哪時認識的?


    才疑惑著,有兩個人推了院門進來,恰好和張慧娘碰上。


    來人,一個是張老頭,一個是……


    杜雲錦一瞧,這年輕小夥,英俊的臉上總是帶著憨實的笑容,尤其看著女子,那眼睛裏都能揉出光來。


    嗚唿,“你們不是?”杜雲錦起身,指著這對男女,總算認出來了,喜不自禁。


    直感歎,世界真小啊,沒想到,那日街上看到的,現在又碰上了。


    羅良瞧著杜雲錦有些蒙,倒是張慧娘先怔愣了一瞬,繼而也是驚喜,“哦,你,你就是那日幫我和三郎的姑娘。”


    “什麽?”羅良也是驚愕,這還真是巧呢。


    張老頭聞言,也立即明白,問孫女,“她就是你說的,那日砸了花瓶救下你們的好人?”


    “嗯,正是。”張惠娘重重的點兩下頭,隨即朝杜雲錦走來,就要磕頭道謝,唬的杜雲錦什麽似的,忙拽她起來,“姑娘,你這是做什麽?不過舉手之勞,你就下跪的,叫人怎麽受的起?”


    唿,這古人動不動就磕頭的禮,真叫人消受不了。


    好說歹說,才將小夫妻兩個給勸住了。


    廖車夫一臉莫名,倒是張老頭給他說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這對小夫妻確實成親不久,而且,羅良還是倒插門呢,這在古代很少見。


    張老頭也是逃荒來的此地,老伴兒子媳婦都在路上沒的,隻留一個小孫女,後來,逃荒至此,先是替人看山林,後來,就找了個侍弄野山雞的活兒。


    羅良本不是此地人,他就是杜雲錦之前逗留那小鎮上的人,隻因,他家一個姑母在此地,時常的農忙時,跟父兄一起過來姑母家幫忙,一來二去的,倒認識了張慧娘


    。


    兩人也算是青梅竹馬,漸漸大了,互相就有了心。


    奈何,張老頭就這麽一個孫女,張慧娘不肯丟下爺爺一個人出嫁,羅家也算開明,反正三個兒子呢,給一個給人家也就罷了。


    於是,羅良就到了張家,成了張家的頂梁柱。


    那日出事,也是因為羅良帶著媳婦迴自己家,因山裏野蒜多,就想換點油鹽錢,沒想到出了那事。


    多虧了杜雲錦當時出手相救,不然,吃虧的怕不隻是羅良,張慧娘也得被那惡人給糟蹋了,這一毀,可就是羅張兩個家了。


    說著,眾人一陣唏噓。


    倒是張慧娘又補了一句,“可是老天長眼,惡人有惡報,那韓家也有今日。”


    “嗯,怎麽了?”杜雲錦倒還不是很清楚,隻知道韓麟被抓了。


    張慧娘看著她,便道,“姑娘來的時候沒聽說嗎?咱們這一早可就傳遍了呢。”


    “什麽?”杜雲錦狐疑,又瞅瞅趙天煜,見他一派雲淡風輕,也不知他知曉不知曉,出了什麽事。


    張慧娘就道,“昨兒晚上,朝廷裏來了人,韓知州一家子都下獄了。”


    “啊?”這個,杜雲錦還真不知道,扭頭,問趙天煜,“五叔,你……知道的吧?”本想問,是不是你幹的?結果,當著人麵不好問。


    趙天煜卻含糊的哼了一聲,“你說的,天理昭昭,朝廷也不是睜眼瞎。”


    “嗬。”杜雲錦莞爾一笑,果然,自己那日那話還有用嗎?不過,她想,那韓知州也是活該,縱子為惡,就不配為官,什麽怕老婆?有惡妻之類,全是扯淡,借口,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迴家種紅薯。


    “五叔,這個。”她笑盈盈的,朝趙天煜豎起了大拇指。


    其他幾個並不懂她的意思,隻當是對韓家下獄的事,也都點頭附和,“是啊,像這樣無能昏官,早就該罷免了。”


    “就是……”


    “好了好了,慧娘,別坐著了,天不早了,快跟良子兩個把晚飯拾掇好。”張老頭一邊抽著旱煙,一邊吩咐孫女。


    張慧娘連忙起身,對杜雲錦道,“姑娘,且坐坐,俺先去準備晚飯。”


    “嗬,我幫你吧。”院子裏幾個都是大老爺們,她坐著也急,其實,倒是更想跟五叔去田間地頭走走,感受一下大自然,接接地氣,但又怕太矯情。


    張慧娘連忙道,“不用,幾樣小菜,我一雙手就能來,姑娘若悶的慌,就去外麵逛逛,好在這附近一二裏地都沒閑人。”


    “嗬。”她正有此意呢,不覺,扭頭看著趙天煜。


    此時,男人也正好掀眉,目光半空中相遇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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