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好。&#”一想到今晚發生在女人身上的事,趙天煜心裏歉疚不已,更多的話說不出,隻有那緊緊擁住她的懷抱,還有密集的雨點般卻又溫柔到極致的吻。


    杜雲錦無法用語言形容這一刻的感受,隻覺得有這一吻,今晚所受的一切,都顯得那麽無足輕重了。


    不用什麽月老樹下的天定姻緣,他的吻就足以讓她心情好到,就像陰霾被風掃過的晴空,明媚陽光重新照耀,那樣明朗純淨


    。


    “爺。”這時,兩個官兵模樣的人,押著一個婦人,不合時宜的過來了。


    趙天煜冷眼望了過去,“何事?”


    官兵還未迴答,被押的婦人卻是撲通跪地,哭道,“大人,民婦冤枉,民婦真的是被人抓來的,並不是這府上的奴婢,求大人開恩,放了民婦吧。”


    杜雲錦一聽這哭聲,無端覺得熟悉,自趙天煜懷裏瞄過去一眼,這夜色昏暗,不大看的清,但這婦人懷裏似乎還抱著個孩子。


    才要問,就從婦人懷裏傳出孩子的哭聲,聽著哭聲,判定這孩子應該還很小,怕還不到百日。


    婦人連忙就哄,可越哄,孩子哭的越厲害,也顧不得有人在場,婦人急的撩起衣擺,就開始喂孩子吃奶。


    趙天煜視線稍稍偏了開,道,“先將她押迴縣衙,再另作調查。”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這婦人沒有奶水,還是孩子情況不好,小嬰孩嘴巴吧砸了幾下之後,哭聲反而更慘烈了。


    在孩子的哭聲中,婦人跪著朝趙天煜行來,哀求道,“大人,民婦真的冤枉,民婦那日去找我夫婿,不想被這賊人捉了來,民婦不從,他就將民婦和女兒關押在柴房,每日隻給兩個剩饅頭。”


    “你們倆,是在柴房找到她的嗎?”杜雲錦就問。


    其中一個官兵就搖搖頭,“屬下是在廚房找到的。”


    “夫人。”這婦人忙的就解釋,“是這樣的,今晚這府裏不知要宴請什麽客人?恰好廚娘家裏來了人,就偷偷將我放了出來,想讓我幫著做幾道小菜。”


    “等等。”杜雲錦一是想到白日裏聽客棧小二說的話,說是韓麟之前也搶過一個婦人,似乎就帶著孩子,莫非就是這個?再有,這婦人的聲音實在熟悉,就是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再加上夜色昏暗,這婦人蓬頭亂發,也著實看不清模樣。


    杜雲錦便吩咐官兵,“去,弄盞小燈過來。”


    “你認識?”趙天煜狐疑。


    杜雲錦擰了擰眉,“覺得聲音很熟,就是想不起來。”但,想想又覺得不大可能,自己在這異世認識的人本就不多,何況還是這偏遠小鎮,但,有了小燈,能照清這婦人的麵色體態,至少能判斷出她的話真假。


    若真如她所說,一直關在柴房,必然會麵黃肌瘦、形容憔悴,可若是這府裏的廚娘,就算撈不著油水,但也與常人無異,不是隨便弄亂頭發裝模作樣就能混過去的。


    很快,一個官兵,送了一個火把過來,杜雲錦接過,朝那婦人邊上一伸,唬的婦人身子往後一坐,懷裏孩子又哭了,然聲音卻細小了,像是哭的無力了一般。


    “夫人……”婦人聲音裏有了懼意。


    那眉眼匆忙的一掀,杜雲錦深唿一口氣,卻是認出來了,“那什麽娘?周家的……”


    “你是?”婦人借著火光,也是眯眼朝杜雲錦臉上一打量,這一瞧,三魂嚇去兩個半,慌忙垂頭,顫聲道,“夫人,您認錯人了,民婦,民婦陳氏,家就住在這鎮東頭


    。


    ”


    “嗬。”杜雲錦涼涼一笑,“認錯人了?大嬸,你覺得本夫人是將你錯認成了誰?嗯?”


    婦人一慌,越發抖著唇,說不出話來。


    “你們兩個,將她也押到縣衙,還有讓她交代,她那個姘夫今處何處?”杜雲錦涼聲吩咐。


    兩個官兵應了聲‘是’,就要押婦人走。


    薛萍娘總算認出了杜雲錦,內心惶恐不已,見要抓自己走,賴在地上,哭著求饒,“大小姐饒命啊,民婦冤枉啊,都是姓何的那畜生做的,與民婦無關啊,民婦也是被那畜生所騙,才落得現在的下場。”


    “行了,有什麽話衙門裏說去。”杜雲錦懶的聽這女人求饒,而且,剛才瞧了,蓬頭垢麵顯然是她後期作出來的,看著豐腴的臉頰,也不像是個遭過多大罪的。


    兩個官兵一人架住她一隻胳膊,就將她往起拽,薛萍娘哇的一聲,哭的淒愴不堪,懷裏嬰兒受了驚嚇,也哭起來,嗓子都啞了,隻剩幹嚎,叫人心生不忍。


    杜雲錦微微凝眉,就在官兵拖著薛萍娘走了數米遠之後,她突然邁步追了過去,“等等。”


    身後,趙天煜微鎖的眉峰輕輕鬆開,眸底含著無盡的柔憐之色,靜靜的看著追出去的女人。


    “夫人。”兩個官兵轉身看杜雲錦。


    薛萍娘苦瓜一樣的臉上露出了喜色,忙的就要跪。


    “孩子給我。”杜雲錦伸手就抱過她懷裏的孩子,薛萍娘神色一木,隨即奪手就要搶,聲音都變了的尖銳起來,“大小姐,你不能,她還是個孩子,你有什麽事衝我,孩子她是無辜的啊,不要,求你……”


    兩個官兵強硬的按住了欲要搶奪孩子的薛萍娘,杜雲錦懷抱著嬰兒,一時亂了,顧不上查看,隻道,“罷了,先帶她迴客棧。


    ”


    “什麽?”兩個官兵顯然有點蒙。


    “孩子總不能沒有娘在身邊,走吧。”杜雲錦抱著孩子轉身走了兩步,又覺不妥,迴頭,又將孩子交與薛萍娘,認真道,“我剛才聽著孩子哭聲不大對,胸腔裏好像有雜音,這裏不方便,你如果信的過我,就跟我走。如果信不過,就先跟這二位官爺去衙門,可以請縣衙老爺幫你找個大夫,先給孩子看看。”


    一聽孩子不大好,薛萍娘整個人都有些傻了,隻怔怔的自語道,“怪道呢,囡囡近來總是愛哭,吃也不好生吃,也不睡,就總鬧。”


    “你們看著她吧。”杜雲錦吩咐兩個官兵,道,“去了衙門,就說你們爺的令,讓縣老爺找個好點的大夫,給這孩子瞧瞧,切莫敷衍了事,耽誤孩子,聽見了嗎?”


    “是。”兩個官兵點頭。


    薛萍娘抱著孩子,聽著杜雲錦說的那些話,整個人還是有點木,她心底是想跟著杜雲錦走的,但,腿卻邁不動,更說不出話來。


    到底,她是做過虧心事的,對杜雲瑤,對周家,而她欠的那些人,卻都跟杜雲錦有關


    。


    她不敢相信,她做了那些事,杜雲錦還肯幫她?會不會將她騙到一個生地方,到時,她跟女兒兩個,就是人家砧板上的肉,想怎樣便怎樣,她怕啊。


    與其到那時被人揉圓搓扁,還不如衙門裏走一遭,興許,大老爺看她可憐冤枉,給她一條生路呢。


    然而,想是如此想著,卻不知為何,看著杜雲錦騎馬離去,薛萍娘的心,卻一點點的下沉,發慌,總覺得丟失了什麽似的,更好像是人生真正的黑暗才剛剛開始一般。


    對於薛萍娘,杜雲錦並沒有多少同情,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隻一樣,薛萍娘說的也沒錯,孩子是無辜的,但願,她隻是誤聽,那孩子隻是驚嚇過度,哭的多了而已,到了衙門,能找個大夫給孩子看,她能做的也就這麽多了,其他的,看他們的造化了。


    跟隨趙天煜上了馬,依偎在他懷裏,臉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杜雲錦長舒一口氣,慢慢將這一晚上的瑣碎忘卻,心一點一點的落進了肚子裏,安安靜靜,竟生了些倦意,眼皮子打架,她索性閉上了眼睛。


    懷裏的人兒,一直沒動靜,趙天煜當她睡著了,摟在她腰上的手又緊了緊,似乎怕她摔著一般,整條胳膊幾乎都圈在她後背,小心的護著。


    杜雲錦自是感覺到了男人的這種體貼,昏暗中,明亮的眸子閃了閃,不自覺的自他胸前仰起頭來。


    夜色下,他五官越發英氣逼人,挺直的鼻梁,線條優美的下顎……


    瞧的人……耶?突然發現不對,不是奔向客棧方向。


    “五叔,咱們要去哪兒啊?”眼看著越來越偏,杜雲錦忍不住好奇的問。


    “沒睡?”趙天煜低下頭,對上她黑黢黢的大眼睛,微微的彎了唇。


    杜雲錦抿著小嘴一笑,“哪裏睡的著?就是有點倦。”抬眸,四下望了去,發現是處荒野,不由蹙眉,“五叔,這大晚上的,你要幹嘛?該不是又想跟我露營吧?”


    一說露營二字,杜雲錦立馬想到那晚宿營山穀的事,那茅草屋的**事,過電影般的在腦海重現,讓人不自覺的又羞紅了臉頰。


    “怎樣壞了?”男人低眉,卻是一臉無辜之色。


    杜雲錦對此嗤之以鼻,“哼,你自己心裏清楚。”不過,這大晚上的應該不是宿營吧,“五叔,到底要做什麽?”


    “你怕?”看她略顯警惕的眼神,趙天煜勾唇淺笑。


    杜雲錦白他一眼,哼道,“是呢,我怕,怕的很呢,怕你把我了。”


    “……”真是什麽話都敢說,趙天煜表示無奈,唇落下,貼在她耳邊,輕輕道,“帶你隨便走走,不是想要驗證你們是否天定姻緣麽?”


    ------題外話------


    清明迴老家掃墓,昨兒一整天幾乎都在車上,電腦都沒摸著,沒有更新上,非常抱歉,從明天開始,紗衣會盡量多更,感謝一直支持此文的親們,讓大家等更,辛苦了,群麽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冷王霸愛之彪悍醫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七重紗衣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七重紗衣並收藏冷王霸愛之彪悍醫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