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徐徐吹掀起窗簾,帶來了清涼的氣息,白蘭玨的目光靜靜望著窗外那道模糊的身影,不知不覺走了過去……  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漫天飛舞的雪花朦朧了她的視線,她才發現自己竟身處在冰天雪地中,看著這片雪白純淨的世界,她……是在夢裏嗎?

    “你來了。”他站在風裏,朝天歎了口氣。

    “你到底是誰?”天色昏暗,地上的積雪又朦朧了視線,看不清他轉過來的臉龐的白蘭玨,在聽了他的聲音後,忍不住問道。

    “我是一個想死卻死不了的人。”他幽幽的道,臉上布滿迷茫與痛苦。

    “你嚇到我了……”沒想到他會這麽迴答,沒半點心理準備的白蘭玨整個人顫了顫,隱隱作痛的心房,盛滿了被他感染過來的恐懼。

    “當一個人有心靈寄托的時候,求生意誌特別強,所以,我很難死去。”隔了一會兒,他又說,聲音低了些,沉了些,帶著自己也說不出的無助。

    白蘭玨愣愣地看了他一會兒,試圖在一團雜亂的迷惑中,理清眼前的一切,她猶豫了一下,輕輕啟口。“先生,我不知道你是什麽人,也不知道你遇到了什麽事,更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夢到你,亦或是你隻是我幻想出來的人,但我還是要告訴你,天無絕人之路,一個人隻要心裏有希望,就一定能活下去。”

    “希望……”他喃喃自語,望進她的眼眸深處帶著無神的空洞。“倘若可以的話,能否請你告訴我,一個人如果失去所愛的話,還活得下去嗎?”

    因對方那種帶點尖銳的口氣,白蘭玨怔了一下後,隨即若有所悟地深深睇視他一眼,問道:“你是為她才這麽痛苦嗎?”

    這迴他僅隻瞄她一眼,沒有再作出任何迴答,然後移開視線望向遠處。

    那是痛苦嗎?

    他並不這樣認為,愛情的甜美源自於痛苦的交疊,所以那是幸福,那是一種無奈的幸福。

    “她死了,所以你也想死,是不是?”白蘭玨直視著那張無意迴答的側臉,絲毫沒有半點退縮地再問。

    他直接承認。“對。”就是因為她死了,靈魂卻還在,所以他才一直命令自己不能太過衝動,不能因歲月的漫長而不去等待。

    “那你的心靈寄托是?”話才出口,白蘭玨就馬上一拍額頭,恍然大悟道。“喔,我明白了,追隨而去,並不是代表就愛對方,真正的愛一個人,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證明,任何的話語,若愛存在,根本就不用去愛,對嗎?”

    他瞟她一眼,默然。

    “其實你也不用這麽難過,天底下並沒有誰失去誰就無法存活的道理,或許一開始會過得很辛苦,但時間一久總會淡忘,熬過那段黑暗的低潮期,換來的將是海闊天空。”頓了一下,白蘭玨又道。“在人的一生中,總會遇到很多人,而有些人注定成為我們生命中的過客,真正讓我們停下腳步的,卻是出現在你生命中下一個與你有緣的人。緣分就是這樣,在你以為心中再不會有愛的時候出現,我真心希望我這番話能為你減輕些痛苦,試著讓自己釋懷,對你、對她都是一種解脫,我想,她若是在天有靈的話,絕不希望你為她如此痛苦。”

    他卻仿佛沒有知覺,隻是直直盯著她,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如果不是他的手在微微顫動,她真還以為自己在跟一尊沒有生命的雪人說話。

    而那雙憂鬱的眼瞳,穿過空氣,透視著她心中的又是什麽?

    見他久久不語,白蘭玨輕歎一聲。“執著不是不好,它是人生必經的過程,天地間,哪有所謂的不執著,也因為不執著也是一種執著,所以嘛,一切隨心隨意就好了,不要自怨自憐的把自己往死胡同裏推。聚散離合,從不天從人願,我們能做的,就是珍惜眼前所擁有的一切,為自己而活,才是人生的真正意義。”

    他凝視她久久,沙啞的嗓音帶著沉痛的淒楚。“你……是這樣認為的?”

    她輪迴了多少次,自己孤獨多少個寒暑後,沒想到他等到的卻是一次比一次更難以接受的結局,她的心不再屬於他,而是投向了那個阻撓他多少次愛她的情敵!

    或許,他們的戀情本就是天地不容的,人妖有別,又怎可在一起呢?

    “嗯。”白蘭玨點點頭。“愛情,並不是生活的全部,未來是怎樣,那是你、我都預測不到的,如果我失去了所愛之人,我不敢肯定自己會不會守著他的愛過一輩子,畢竟愛情太深奧,每個人都在生活中不斷的參考。”

    分分合合、聚聚散散都是生活中的正常現象,否則離婚慮就不會那麽高了,人的情感太複雜,沒人能保證自己會愛一個人一輩子!

    不過,少海,我可沒有咒你死喔!我是在開導人,你就讓我利用一下吧!

    如果她的話真能讓他看到人生的美好,自然是最好!

    他輕泛起一抹苦澀的笑。“他……對你好嗎?”

    白蘭玨一怔。“誰?”

    “你的男朋友。”他艱澀的開口。

    白蘭玨靦腆一笑,點點頭。“嗯,他對我很好,跟他在一起很開心、很幸福,雖然他的牛脾氣讓我感到很頭痛,但愛情就是這樣,愛上一個人同樣會包容對方的缺點,而且……我們就快結婚了。”

    聽到她的話,他的心頓時一沉,感覺心在淌血,隻是無意識的看著她,雖然他知道,他看到隻是一片空洞的黑暗。

    “你該走了。”

    他是想和她多聊聊,就算是多跟她相處一秒,知道她是在自己身邊就好,但他忍受不了她不再愛他……

    “先不要趕我走。”白蘭玨尷尬一笑。“我隻是想讓你明白,情執是痛苦的主因,放下情執,你才能得到自在。”

    他怔了一下,然後歎息,再苦笑。“不要太肯定自己的看法,這樣子比較少後悔。”

    “今日的執著,才會造成明日的後悔。”白蘭玨辯駁。

    “你錯了,人之所以後悔,在於追求錯誤的東西。”頓了一下,他突然靠近她的臉,痛苦的說。“當你聽不見別人心聲的時候,就不要對他給予同情。”

    白蘭玨癡癡的盯著他的眼,因為離的很近的原因,她發覺他的眼神怪異無比,雖是看著她的,卻空洞無神。

    “你的眼睛……”

    他苦澀的輕歎一聲。“那一幕……你都看到了不是嗎?”

    聽完他的話,白蘭玨頓時眼睜得老大。“你、你為何……”她震驚地結結巴巴,說不出完整的話,原來……那是真的!

    他極其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臉,柔聲說道:“你真的該走了。”說完,他痛苦的轉過身。

    此時,一片白霧驟起,他的身影越來越模糊,白蘭玨急急的追趕了幾步。“為什麽……這到底是不是夢?”

    “是夢,你進入我的‘夢’了。”

    “進入你的夢?”白蘭玨一愣,頓感訝異。“我還沒有弄明白,我可不可以不走?”

    “不行,這是一個夢,夢醒了就得走。”

    “那我可不可以再夢到你一次?”

    “是走是留,夢或不夢,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這都是你的選擇。”

    在他的聲音,有著一絲無奈,三分哀鳴,剩下的,是在失望過後深深的痛苦,這令白蘭玨不禁皺緊了眉心。

    “等等,請不要走,請等等——”她再次嚷叫著醒來,一手撫著昏昏沉沉的腦際,仍不確定那究竟是她幻想過度所作的夢,抑或是他所給予的真實。

    她不堪的發現,此時的心境並不像夢境中那樣平靜,那種來自心底的哀傷讓她很想哭出聲。

    “你是誰?我為什麽一直夢到你?”

    此時此刻,在她的記憶裏,全是他的身影,全是他難懂的話語,她不禁想問,誰能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這次的夢境為何這樣清晰?那個男人為何這樣真實?他們的談話為何自然到難以忘記?*  *  *

    淩晨六點鍾正是好眠的時候,白蘭玨卻已經早早來到公司,她不是想證明她的敬業精神有多好,而是因為那個夢整夜無眠。

    坐在電腦前,他的身影又不請自來,不時的在她眼前浮現,朦朦朧朧卻又真真切切。

    即使理智對自己的行為有所排斥,但心底升起的,並不是懊惱他的身影總是糾纏在胸臆,而是種難以解釋的心情,因為她對他的特殊好感就快填滿她的心。

    她最忘不了的是,他那張在痛苦之下,不再有神的銀眸,尤其在望著他的時候,不但臉紅心跳,連心神都被他那精致五官吸引了去。

    世上會有這樣的人嗎?那隻會在書中出現的絕色男子,或許在現今的社會,在額頭紋上雪花圖騰並不是難事,但銀發、銀眸又作何解釋?

    她很想知道,大師的話到底是真是假?人真的有前世今生嗎?他真的會是現實中的人嗎?

    她皺著眉,反複思考這個問題的可能性,最後得出結論是,那隻是自己妄想過度所作的夢而已。

    所以,她不能讓迷信左右了自己,更不能愚昧無知的去相信那些嚇唬和麻痹人們的迷信職業者所編造出的種種奇談怪論。

    “對,蘭玨,你清醒清醒吧,不能再被夢境與無稽之談所迷惑,要用心工作,肚子能不能吃得飽才比較重要。”她說動就動,伸手敲了敲腦袋,專注於工作中。

    “叩!叩!”不疾不徐的敲門聲打斷了室內的平靜氣氛。

    “請進——”等敲門的人走進來,白蘭玨倚著椅背,漾著一道似笑非笑的神情。

    “思雨,現在就來‘觀察’我,會不會太早了?”

    “你還知道早啊!”聶思雨坐在辦公椅上,一手平放在桌麵,一手撐著下顎,看著她道。“蘭玨,你的精力未免太旺盛了吧?”

    “喔?”白蘭玨眉一挑。“為何這樣說?”

    “上司大人,請問,你是幾點來公司的?”

    “六點,怎麽了?”

    “拜托!你還問怎麽了?”聶思雨眉一挑,無奈地搖搖頭。“要不是聽到那幾個超八卦的門衛談論你,我還真不知道我們上司大人原來這麽敬業。”

    白蘭玨勉強捺住笑意。“敬業不好嗎?這樣才能帶動下屬的積極性啊!”

    聶思雨白眼一翻。“你當真以為我那麽好騙嗎?”說著,她湊近她眼前,指了指她的黑眼圈。“快從實招來,我倒要聽聽你夢境中的是什麽樣的男人拐走了你的心神,值得你為他失眠成這樣。”

    白蘭玨不自在地清清嗓子。“你哥怎麽連這個都要告訴你,隻是一個夢罷了,他未免太小題大做了。”真是有其妹必有其兄啊!這麽八卦!

    “我不管!你都可以說給我哥聽,為什麽不能說給我聽?”

    “一個夢而已,有知道的必要嗎?”白蘭玨不禁感到好笑。

    “就因如此,我才更要知道,不然你就是偏心,是見色忘友的小人!”

    白蘭玨賞她一記白眼。“你再這樣說我,我不介意換個秘書。”到底誰是上司?

    聶思雨無所謂地輕哼了聲。“一家不做我可以做二家,再大不了就去我哥的公司當‘小妹’。”

    “你呀,就是吃定我了,要是我真把你辭退,你哥不把我生吞活剝才怪!”

    “算你有自知之明——”聶思雨拉長了音調,催促她。“快快快!快點滿足我的好奇心吧!”

    “呦!說是好奇,其實你是想知道夢境中的男人魅力有多大吧!”她這個未來小姑子呀!什麽都不愛,就是愛帥哥,外加花癡到流口水!

    “你想急死我是不是?快說啦!我不想聽前奏,隻想聽內容。”聶思雨央求地搖晃著她的手臂。

    “好吧。”白蘭玨答應得勉為其難。“他就像小說中所描述的,是個超完美的絕色男子,銀白的長發滑亮無比,銀眸澄透似水。當他看著你的時候,那深邃無邊的海洋中似乎隱藏著溫柔的旋渦,讓人逐漸迷失,逐漸被吞噬,卻也憂鬱得讓人為之心碎……”

    “可是,他卻瞎了……”聶思雨的神情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哀傷地接口。

    白蘭玨的嘴角勉強彎起一個弧度。“其實也沒那麽糟,他的銀眸看上去還是跟正常人無異,隻是失去了光彩。”

    “你知道他為什麽戳瞎自己的雙眼嗎?”

    “這我怎麽知道?又不是寫小說,作夢哪有那麽細膩!”

    “我知道……”聶思雨坐迴原位,痛苦的道。“他為了一個承諾,一個無心之人的無心話語,可是……那隻是一句玩笑話啊!”

    哀傷、悔恨的複雜情緒全翻湧上來,幻化成晶瑩的珍珠,滾落在蒼白的小臉上。

    “思雨……”白蘭玨見狀,連忙起身走到她跟前,蹲下身為她試去眼淚,可是眼淚一旦決堤,便再也停止不了。

    “快別哭了,你這是怎麽了?剛才還好好的,怎麽一下子就哭了呢!我入夢也就算了,你一個局外人怎麽也說起胡話來著。”

    聶思雨將臉埋在雙掌中,哽咽得泣不成聲。“為什麽愛一個人會這麽痛苦?難道非得體會過悲哀傷痛,才知道追悔莫急嗎?”

    “告訴我,你愛上誰了?”白蘭玨憑直覺地問。

    聶思雨突然狠狠將她推開,冷冷地瞧著她。“你不明白,現在的你根本不會明白何謂是盲目的愛情,以及人心險惡。”

    “呃?”白蘭玨聞言,整個人呆愣。

    她的腦海裏隻有一個想法,她很奇怪,就好像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愚蠢的你!一個全心全意愛你的男人你不愛,偏偏選擇一個存心欺騙你的男人!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凜冽的口吻、憤恨的眼神,仿佛她是她的仇人。

    震撼已不足以形容白蘭玨紊亂的思緒,她對她的話壓根沒有明白,並且除了少海外,哪裏有什麽愛她的男人?

    為了替自己辯駁,為了喚迴她失控的神誌,她急著想說話,可話還沒出口,聶思雨指責的聲音再度響起。

    “他到底有什麽好?每一世都在阻止你尋迴真愛,讓你一次次的為愛而死,你卻還要愛上他?”

    “思雨,你不要嚇我?”她的話讓白蘭玨的腦海浮起一連串的臆測,難道她精神失常了嗎?

    在她驚訝之際,狠狠的一巴掌甩在她擔憂的臉龐上,清晰可見的指印烙在上頭,力道大得讓她頓時跌倒在地。

    聶思雨嗤冷一笑。“痛嗎?”

    “你——”白蘭玨捂著臉頰,強壓下心中被她打出的怒氣,慢慢起身,瞪著她。“思雨,你太過分了!”

    “我過分?”聶思雨猖狂一笑,隨即緊緊地盯住她,眼中冒出憤恨的火光。“跟你相比,這簡直相差太遠了!”

    白蘭玨瞟她一眼,走迴原位,以極其簡短又冷漠地說:“出去!”

    她不知道她為什麽會突然變成這樣?但她不想深究了,因為那一巴掌確實傷到她了!

    “出去?”聶思雨噙著冷笑。“你以為我會乖乖聽你的話嗎?那你就太小看我了,不過多久,你就會發現我牢牢的糾纏在你夢裏,是你驅趕不去的無奈!”

    “你到底想怎樣?瘋也要有個限度!”

    “我瘋了嗎?我是瘋了……”頓時,淚水又是成串的滑下聶思雨的臉龐,滾落在衣領上。

    “你知道嗎?你的夢中人為了等你,他孤獨了多少個寒暑嗎?他為了愛你,承受多少次失去你的痛苦嗎?這樣的痛楚又豈是那一巴掌所能比擬的!而你,卻用那麽無情的話來傷害他!怎麽可以!你怎麽可以如此絕情!”

    白蘭玨古怪地看著她,看來,她真的很不對勁!

    她猶豫了一下,語氣平緩地開口。“思雨……”

    “不要叫我,我不是思雨,最重要的是,你根本就不配知道我的名字。哼!我不會放過你,我會纏著你,纏到你找到真相為止!絕對!”聲落,聶思雨狠瞪了她一眼,轉身而跑。

    “你站住——”白蘭玨大喊一聲,想跟上前去,卻發現自己怎麽也邁不開步子,急得她胡亂敲向桌麵。

    “蘭玨,醒醒,快醒醒……”聽到叫聲的聶思雨慌忙跑進辦公室,急急的喚著遊蕩在夢境中的人,她使勁按住她的雙手,不讓她弄傷自己。

    接著,幾名同事也陸續跑了進來,手忙腳亂地協助她喚醒神誌不清的頂頭上司,在大家齊心合力的召喚下,白蘭玨終於清醒過來,呆滯的目光慢吞吞地掃射了一遍,最後落在聶思雨身上。

    她反被動為主動,緊緊抓住聶思雨的手。“你是誰?你為什麽說要纏著我?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

    “呃?”聶思雨一臉的問號。

    不隻她愣在當場,所有人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臉的錯愕。

    “你到底有什麽目的?如果是為了那個人的話,我求你不要上思雨的身體,她跟這件事完全無關,你要找就找我算帳好了!”白蘭玨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讓所有人又是大吃了一驚。

    “噶!”聶思雨不禁打了個冷顫,就她看來,她才是鬼上身才對!

    “蘭玨,你睜大眼睛看看,我是聶思雨啊!你剛才是在作夢,現在夢醒了,你夢裏麵的那個……咳咳,鬼,也就離開我的身體了。”

    “是嗎?”白蘭玨傻傻地問。“那真的是夢嗎?”夢有那麽真實嗎?她現在還可以感覺到被打的臉正隱隱作痛。

    “我敢對天發誓,那是夢!”聶思雨舉起手,重重的點著頭,突然又隨手一指。“不信,你問她們!”

    被點到名的所有人紛紛點頭如搗蒜,就怕她不相信!

    正當白蘭玨腦袋終於有了一絲清醒的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你們都出去忙吧。”她揮揮手,聲音低啞地說。

    見她有電話要接,聶思雨也沒機會多問什麽,看了她一眼便隨眾人魚貫而出。

    “喂?”剛迴複心神的白蘭玨口氣有些悶悶的,引起了電話那一頭的關切。

    “蘭玨,你怎麽了?”

    “沒什麽,你怎麽有空打電話給我,現在不是應該很忙嗎?”白蘭玨連忙收起不好的心情,不想讓對方擔心自己。

    “我的拚命小三娘,現在是午休時間!”

    白蘭玨看了看手表,對著話筒笑道:“是喔!時間過得好快,我都沒啥感覺。”

    “這樣可不行,不要讓自己太累了,知道嗎?”

    “知道了,你也不要太辛苦。”“嗯。對了,我今晚不能與你共度晚餐了,有個宴會需要去應酬一下,對不起喔!”

    “沒關係,工作要緊。”

    “那我掛電話了。”

    “好,byebye……”掛上電話,白蘭玨頓時癱在辦公椅上,頭往後仰著,無神地盯著天花板,夢境中的一切像跑馬燈似的在腦海重新上演了一遍。

    姑且不論夢境的真假,但不可否認,“她”說的那番話,確實嚇到她了。

    她總覺得,將會有什麽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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