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鴻運離開楊霄的辦公室,迴到清閑的法治大隊,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把雙腳翹在茶幾上,難掩臉上的笑意,從褲兜裏摸出手機:


    “喂,老婆啊!


    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


    “有屁快放!”電話裏的人似乎沒有睡醒,很不耐煩地說道:


    “大清早鬼吼鬼叫什麽!


    你要吃奶啊!


    什麽事,趕緊說!


    老娘迴來,剛眯一會兒就打電話來,煩不煩啊!”


    王鴻運知道老婆在麻將桌上又輸錢了,心情非常不好,不敢再賣關子,趕緊說道:


    “可靠消息,小浪川又要開發啦!


    趕緊給你爸打電話,把後院的棚子搭起來,還有地上種滿果樹。


    我下午就迴家,把我爸媽、弟弟弟媳婦和幾個孩子的戶頭都遷過去。”


    王鴻運的老婆頓時來了精神,電話裏能夠聽到她著急忙慌翻身起床的聲音,問道:


    “老公,這次靠譜嗎?


    別又想三年前那樣空歡喜一場。


    你從哪得到的消息?”


    王鴻運得意地說道:


    “你還不相信老公在縣公安局的地位嘛!


    就是現在的新局長也得給幾分麵子。


    這事就是局長親自跟我說的。


    別廢話了,我給你說的事趕緊去辦。


    這次十有八九是真的。


    等文件下來,紅線一畫,戶籍係統凍結,可就晚啦!”


    “行!我馬上給爸打電話……不!還是我親自迴小浪川一趟。”王鴻運的老婆聽到這個消息在家坐不住了,她又對王鴻運說道:


    “老公,你派個警車送我迴小浪川唄。


    幾十公裏路呢,打吧車上全是農民,車上的味兒臭死啦!”


    “這個……”王鴻運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


    這要是以前,別說派車,他打個招唿就能夠在工作時間親自把車開出去,一起迴小浪川。


    現在縣公安局已經變天啦!


    他嘴上說著自己在公安局多有麵子,其實地位大不入圈,逐漸被邊緣化,隻能從事無關緊要的法治宣傳工作。


    王鴻運不會承認自己派不出來車,語氣一轉,說道:


    “你傻啊!


    我派警車把你送迴小浪川,你們家再大張旗鼓地修房種樹。


    那不是擺明告訴別人,提前得到消息了嘛。


    萬一其他人有樣學樣,政府下令直接固定產權,我們不是白忙活了嘛!


    乖,還是你自己坐車迴去啊。”


    “行吧!”王鴻運的老婆勉為其難地答應,掛斷電話前還不忘警告道:


    “老公,這次你可得把信兒聽準咯。


    要是再讓我爸媽白忙活一場,我可饒不了你!”


    “放心吧!”王鴻運顯得信心滿滿。


    因為局長楊霄本來就不待見他,今天專門把他叫到辦公室,詢問小浪川旅遊開發的事,那說明縣裏肯定已經得到消息,說不定文件已經下來啦!


    王鴻運靠在沙發上,得意地晃動著腳尖,為自己今天返迴工作崗位的決定感到慶幸,不然哪能得到這麽重要的消息。


    王鴻運的刑偵大隊大隊長職務雖然被撤了,可是還在公安局工作啊,變更戶籍對他來說就是一個電話的事,經過這麽一番運作拆遷補償款至少能翻一倍!


    嘿嘿!


    王鴻運幻想著拿到拆遷款買房買車的日子。


    等有錢了,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從公安局辭職,誰tm願意受這窩囊氣啊!


    除了王鴻運兩口子,崇禮縣裏還有不少消息靈通的人得到了小浪川即將開發的消息,開始活動起來,沉寂三年的小浪川鎮開始熱鬧起來。


    晚上十點,月朗星稀。


    一輛商務車悄無聲息地停在一棟單元樓下。


    從商務車裏下來一男一女。


    他們低著頭快步走進單元樓樓棟,上到四樓,敲響一個住戶的房門。


    “這麽晚了,是誰啊?”屋裏隔了一陣才亮起燈,傳出帶著幾分怒氣的質問,打開門。


    “武縣長……”敲門的男人三十幾歲,皮膚比普通人黑很多,臉上留著坑坑窪窪的痘印,看起來有些嚇人,他臉上堆著笑臉向開門的崇禮縣副縣長武仁點頭哈腰地問好。


    “你來幹什麽!”武仁看到站在門口的男人先是一愣,不想讓男人進屋,隨手就要把門關上,說道:


    “現在太晚啦!


    有什麽事明天去我辦公室再說吧!”


    “武、武縣長,聊兩句!就兩句!”男人趕緊把腳尖伸進門裏,抵住即將關上的房門,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裏摸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遞到武仁麵前。


    武仁瞥了一眼信封,裏麵放的什麽大家心知肚明,看厚度至少有大幾萬,他臉上不耐煩的表情緩和了一點,拉開房門說道:


    “你們這些群眾,反應問題太不會挑時間。


    還讓不讓我們這些領導幹部休息啦。


    下不為例啊!”


    “是!是!謝謝武縣長!”男人往身後揮了一下手,讓跟在身後的女人跟著他一起進屋,然後把房門關上。


    武仁以為門外隻有男人一個人,看到跟著進來的女人有些生氣地問道:


    “阿寶,你這是什麽意思?”


    半夜三更敲響武仁房門的就是小浪川上川地區山民的代表阿寶。


    他依然保持著山民的衣著打扮,穿著一身傳統手工編織的印花短衫,脖子上掛著翠綠的連珠,腰間吊著衣柄二十幾公分的短刀。


    阿寶見武仁生氣,趕緊把信封放在麵前的茶幾上,推到武仁麵前,解釋道:


    “武縣長,您別誤會!


    聽說嫂夫人三個月前因病去世,阿寶不懂事,沒能來吊唁,心裏實在不安啊!


    武縣長為咱們崇禮縣日理萬機,肯定沒時間做飯,我給您介紹一位月嫂。


    平時幫您做飯、收拾房間。”


    “她是月嫂?”武仁的目光落在站在一旁的女人身上,看起來也是三十來歲,身上穿著長款的風衣,把身子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麵目看著還算順眼,特別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抬起來跟武仁對視一樣,讓武仁心頭一顫,有一種觸電的感覺。


    “如假包換!”阿寶一直在留意武仁的反應,瞧見武仁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就沒有離開,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說道:


    “武縣長隻管放心,她是家政公司有證的正規月嫂。


    聽話!懂事!


    來之前我已經帶她去醫院檢查過了,身體棒棒的,沒有任何問題。


    而且……睡叫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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