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德華是個悶葫蘆。


    這一點從他被捕後既沒有認罪,也沒有為自己辯護就看得出來。


    對付這樣的人,政策宣傳、威脅恐嚇等手段是無效的。


    隻有證據才能夠讓他開口。


    呂通起身,從文件夾裏拿出兩張照片,在詹德華麵前展示,問道:


    “詹德華,抬起頭來!


    看看照片上的東西,眼熟嗎?”


    詹德華把目光落到照片上,那是一個生鏽的鋼筋焊接的鐵籠,長寬高一米左右,鐵籠鏽跡斑斑,看起來剛從水裏打撈上來,上麵還有一根手指粗的鐵鏈,鐵鏈應該拴著某個重物,防止鐵籠浮出水麵,現在鐵鏈已經從中間斷開。


    呂通收起兩張照片,又拿起另外一張照片,繼續問道:


    “這個孩子認識嗎?”


    “不認識!”詹德華看到鐵籠的時候已經開始慌了,當呂通拿出尚曉桐的照片,下意識地搖頭否認。


    “你撒謊!”呂通嗬斥道:


    “詹德華,這是你大隊長的女兒,你敢說不認識!


    實話告訴你,我們已經找到孩子的屍體,她就關在這個鐵籠裏,被推入南灣水庫!


    還要我說得更明白點嗎?


    你和鄒花到底做了什麽,你自己清楚!


    不要等我們查出來,到時候你就沒有機會啦!”


    詹德華的手顫抖起來。


    他努力想要讓自己保持鎮靜,可是肌肉根本不受控製,接著手臂以肉眼可見的程度抖動,然後是整個身體。


    審訊椅被晃得吱嘎作響。


    楊霄和呂通對視一眼,在前麵的審訊中詹德華能夠保持沉默,是因為警方沒有把他與綁架案聯係起來,現在隨著尚曉桐的屍體被找到,線索直接指向詹德華和鄒花,他已經不能再像之前那樣保持冷靜。


    楊霄決定添一把火,說道:


    “詹德華,人是你殺的嗎?


    鄒花拿著錢在國外逍遙快活,你最後能落到什麽?


    聽說她已經在奧洲跟一個當地男人結婚!


    就算我們沒有找到尚曉桐的屍體,十年後,你從監獄出來,他們的孩子應該隻比尚曉桐小一點吧!”


    “你胡說!”詹德華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嚷嚷道:


    “小花說過會等我,你騙我!”


    “信不信隨便你!”楊霄無所謂地聳了一下肩頭,說道:


    “鄒花跑了,你肯定跑不掉!


    我想你這輩子應該沒有機會再見到鄒花。


    我們一定會找到你殺人的證據!


    對了,我這裏有鄒花在境外社交媒體發的照片,你想看看嗎?”


    楊霄打開手機,在詹德華的眼前晃了一下。


    詹德華看著手機裏的照片,眼睛都直了,上麵的女孩真的是鄒花,她穿著婚紗,靠在一個外國人的懷裏,笑得很幸福。


    這張照片徹底擊碎詹德華的心理防線。


    他像是一個泄氣的皮球,耷拉著腦袋說道:


    “人不是我殺的,我離開家的時候孩子還活得好好的……”


    在詹德華的供述下,時間迴到大年三十那天。


    劈裏啪啦的鞭炮聲從下午就開始燃放。


    尚曉桐急著迴家看電視,匆匆地從母親身邊跑開。


    她在這個小區長大,沒有注意到一雙眼睛一直在身後死死地盯著她。


    尚曉桐乘坐電梯來到自己家所在的樓層。


    她從兜裏摸出鑰匙。


    就在鑰匙插進鑰匙孔的瞬間,一隻大手從身後伸出來,用一張手帕捂住尚曉桐的口鼻。


    手帕上噴灑了乙醚,尚曉桐很快失去意識。


    “你沒有進房間?”呂通打斷詹德華的供述,問道:


    “那出現在尚家電視櫃的勒索信是怎麽迴事?”


    “是鄒花提前放進去的,鄒花有尚家的鑰匙。”詹德華解釋道。


    呂通沒有問鄒花為什麽有尚家的鑰匙,他示意詹德華繼續說迷暈尚曉桐以後的事情。


    詹德華把昏迷的尚曉桐攔腰抱起,推開旁邊的防火門,從消防樓梯迴到十六樓他和鄒花的家裏。


    嚴格說起來這套房子並不在詹德華和鄒花兩人的名下。


    依然是尚誌的房產。


    詹德華把尚曉桐關在衛生間裏,為了不讓人發現,他每天在尚曉桐的食物和水裏放入安眠藥,等到尚曉桐陷入昏睡後繼續去消防隊值班。


    甚至假裝得知大隊長的女兒被綁架,跟大隊其他人一起在雲景縣裏尋找孩子的下落。


    直到因為敲詐勒索,被警察逮捕。


    詹德華是二月二日上午在消防隊被警察帶走的。


    二月一日晚上,詹德華迴到過西原城,那個身後孩子已經被綁架七天,雖然狀態已經很不好,但是還有唿吸。


    “你綁架孩子,在這七天裏又不跟孩子家長聯係,到底是為什麽?”呂通很不理解詹德華的行為。


    詹德華低著頭說道:


    “這一切都是鄒花策劃的!


    她的目的是報複尚誌!


    她說……這樣做不但能從尚誌那裏拿到錢,還能讓尚誌不懷疑到我們的頭上。


    她會等我出獄,然後用這些錢跟我到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


    她騙我……”


    詹德華把雙手捂住臉上痛哭起來,隔了好一陣才開始講述起事情的前因後果。


    〇八年七月,詹德華通過公開招考,進入雲景縣消防大隊防火監督科。


    兩個月後的某天,詹德華奉命前往蓉城消防總隊培訓。


    詹德華在學習期間獨自來到蓉城最繁華的步行街。


    他在那裏意外看到大隊長尚誌跟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有說有笑地逛街。


    “尚大隊長!”詹德華很不識趣地上前招唿。


    尚誌看到突然出現的詹德華,臉上露出慌亂的表情,然後說道:


    “是小詹啊!


    怎麽樣,培訓還順利嗎?


    這是鄒花,鄒小姐。


    我們都是西原城的業主。


    上次鄒小姐家的貓丟了,是我幫她找到的。


    今天在省城碰到,非要請我吃飯。


    要不我們一起?”


    鄒花本來挽著尚誌的胳膊,聽到尚誌的話不情願地把手鬆開,熱情地向詹德華發出邀請。


    這是詹德華第一次見到鄒花。


    鄒花漂亮、健談,給木楞的詹德華留下很深的印象。


    詹德華原本以為他和鄒花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直到不久後鄒花主動聯係詹德華,並且以各種理由跟他見麵。


    兩人很快就確定戀愛關係,成雙成對地進出消防大隊。


    詹德華到現在也覺得他和鄒花的交往就像做夢一樣,想不明白以鄒花的條件為什麽會主動跟自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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