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過去。


    連兇手的影子都沒見到。


    楊霄卻要公安局所有人一起承擔這個責任。


    難免有人心生怨氣。


    認為楊霄能夠破獲八年前的連環殺人案隻是巧合,一旦遇上真正的考驗,能力就暴露出來。


    會議室裏雖然沒有人提出反對意見,但是他們對楊霄的信任逐漸在減少。


    公安是個需要技術的崗位。


    最忌諱外行管理內行,在大數人看來楊霄目前的表現是不及格的,甚至可以說外行。


    這樣的意識一旦形成是非常消耗士氣的。


    如果再不能找到任何線索,公安局內部勢必會自亂陣腳。


    副局長王麗坐在楊霄的身邊,經過慎重考慮後說道:


    “楊局,我同意韓支的意見。


    兇手很有可能已經逃出市區。


    我們不應該把警力浪費在布控攔截上,應該擴大搜捕的範圍。


    向臨近區縣,甚至附近城市尋找線索。”


    “說說你的依據?”楊霄點燃一根煙,通宵的工作手邊沒有煙和茶實在熬不住。


    此時的會議室煙霧彌漫,早已經充斥著嗆鼻的二手煙味。


    王麗看了一眼韓修傑,解釋道:


    “兇手作案時使用的交通工具在城西郊區被發現。


    說明兇手行兇後第一時間出城。


    那個時候我們警方的布控還沒有展開。


    兇手很可能有人接應,丟棄麵包車後換乘其他交通工具離開本市。”


    “我同意你的後一個觀點!”楊霄深吸兩口,把煙從嘴裏摘下,一邊彈煙灰一邊點頭說道:


    “這夥歹徒有人接應!


    不過根據我的判斷,他們在城西丟棄麵包車以後是迴到城裏,而不是離開九陵!


    因為案件的起因是一起偶然的衝突所引發的報複性殺人,他們不可能提前策劃,更不可能安排好逃跑的路線。


    前往城西遺棄麵包車的舉動更像是犯錯後找人尋求幫助,接應他們的人可能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麽大。


    一夥人丟下麵包車倉促轉移。”


    楊霄的聲音並不大聲,但是他開始分析,會議室裏嘈雜的議論聲全部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楊霄的身上。


    “最後一點……”楊霄豎起手指,環顧在座的所有人,說道:


    “我剛才提醒各位,不能因為這夥歹徒年紀小就輕視他們,同時也正因為這一點,他們沒有潛逃的經驗,反而會覺得熟悉的地方更安全。


    七八個人外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目標太大,很難保證不泄露一點行蹤。


    如果是你們,會怎麽做?”


    “對呀!”


    “楊局的分析不是沒有到底。”


    “可人在哪啊,我們已經在是搜捕了一個晚上……”


    “藏起來!等到風聲過去再分批逃跑!”


    “……”


    會議室裏繼續響起熱烈的討論,大家交頭接耳,發表各自的意見。


    楊霄剛才的分析打動了一部分人,不過依然有不同的意見。


    “安靜!”楊霄敲擊桌麵,現在不是討論的時候,必須爭分奪秒把這夥歹徒挖出來,避免再發生惡性案件,他看了一眼手機,命令道:


    “韓支,你帶領刑偵支隊對涉案的人員社會關係進行摸排,向他們的父母親戚宣傳政策,主動提供線索。


    王副局,搜捕工作暫時由你指揮,加派人手上街,按分局派出所為片區,挨家挨戶走訪。”


    楊霄的發言為案件的偵辦定下方向。


    繼續在市內搜捕!


    他把指揮權暫時交給王麗,是因為剛剛收到秘書厲韜的消息,市委書記曾安誌現在要見他。


    書記很生氣,現在正在辦公室罵街。


    市裏發生如此惡劣的案件,死者的身份又如此敏感,曾安誌一個頭兩個大,不跳起來罵街才怪。


    “楊霄到底怎麽迴事?”


    “他到底能不能幹,不能幹讓他現在就滾!”


    “我現在就給施廳長打電話……”


    書記辦公室裏傳來曾安誌的喝罵,是政法委書記劉昌伯坐在曾安誌麵前,耷拉著腦袋,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偶爾在曾安誌罵得難聽的時候開口附和兩句。


    門外的人躲得遠遠的,避免遭到無妄之災。


    厲韜身為楊霄的秘書,站在辦公室的門口,哭喪著臉麵對曾安誌的怒火。


    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在走廊響起。


    堵在周圍的人群自動往兩邊避讓。


    身穿警服的楊霄精神抖擻地走了過來。


    “楊副市長……唿!”厲韜見到楊霄,心頭莫明地生出勇氣,暗暗地長出一口氣。


    楊霄向厲韜點了一下頭,敲響市委書記辦公室的門,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楊霄,你來得正好!”曾安誌雙手叉腰在辦公室裏來迴踱步,見到楊霄進來劈頭蓋臉地質問道:


    “你們公安局到底幹什麽吃的!


    今天有人拿槍衝進醫院殺人,明天是不是就該衝進市委辦公樓?


    大清早我的電話就快打爆啦!


    學生家長找我要孩子,醫院找我要醫生……九陵多少年沒有發生如此惡劣的案件,你如果不能勝任這份工作,自己主動向組織提出來,別連累我們跟著一起倒黴!”


    案發後曾安誌承受著來自社會各界的壓力。


    他現在有些懷念孫佳良啦,姓孫的辦事不講規矩、路子野,可是九陵的治安在他的管理下至少保持著表麵的穩定,至於隱藏在陽光下的罪惡,老百姓看不見,其他人可以裝作看不見。


    大家相安無事。


    現在楊霄才上任不到一個月,就發生如此嚴重的惡性案件,讓曾安誌心裏萌生出對楊霄不信任的感覺。


    楊霄理解曾安誌所承受的壓力,但是他不能把九陵社會治安的惡化歸咎到自己的身上,據理力爭道:


    “曾書記、劉書記,你們都是九陵人,在九陵任職的時間不短,應該很清楚九陵目前的局麵是怎麽造成的。


    九陵就像一顆從內部腐爛的蘋果,已經到了從根部解決問題的時候!”


    楊霄麵對曾安誌的怒火毫不退縮,繼續說道:


    “我不逃避責任,可是也不能允許被亂扣帽子!


    現在當務之急是把兇手緝拿歸案,抓不住人,你可以指著我的鼻子罵。


    到時候要撤我的職,悉聽尊便。


    現在,如果你找我來隻是為了罵我出氣,恕我不能奉陪!”


    “你……”曾安誌沒有想到楊霄的脾氣比他還大,被楊霄兩句話懟得愣住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嗬斥道:


    “楊霄,這可是你說的!


    三天!我給你三天時間!


    破不了案,你自己給我滾出九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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