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船往北麵劃,快跑!”商震說道。


    “為啥?”醜女不理解。


    “過來的那兩條船是官軍的,官軍咱們惹不起!”商震迴答。


    “哦。”醜女應了一聲,然後就用瀛語大聲下起命令來。


    其實商震也不確認那兩條鳥船就一定是官軍的。


    可商震卻已經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對方的船多,而且都是快船。


    雖然說他們現在所乘的倭船也很快,但再快也不會比鳥船快。


    鳥船就象戰馬中的胡馬,那就是比普通的漢馬跑的快!


    商震現在海上也都快被瀛人追成驚弓之鳥了。


    海上那不象是在陸地上。


    在陸地上商震自忖自己騎馬跑的快,跟胡人不敢比可是跟漢人比起來,他不認為誰就一定能跑過自己。


    那就算是自己不騎馬,自己光用兩條腿那一般人也不是對手。


    雖然自己徒步跑不過人家騎馬的,但是,自己也可以在陸地上找個犄角旮旯躲起來嘛!


    可是當自己現在到了大海上,自己的優勢就一樣都沒有了。


    在這大海上,你一個人劃船注定沒有人家兩個人劃船快。


    自己就是遊水遊得再快也不可能比人家的船劃的快。


    所以,在大海上被人家圍住了那注定是死路一條!


    在大海中那是藏也藏不了跑也跑不掉,那現在他們還有這麽一條船,現在感覺有危險那還不趕緊跑?


    不管對方是不是官軍,那就不是官軍,那要是販私團夥的船,人家來收拾瀛人落單的船,那也是個玩兒。


    那就算不是販私之人的船,那要是普通老百姓的船人家來收拾你瀛人落單的船,那你也是幹瞪眼兒!


    現在的商震必須得站到瀛人的立場上去思考問題。


    他不知道醜女是否清楚,可是他卻清楚,你瀛人到漢地沿海來劫掠你不招人恨嗎?


    意識到了這些的商震那又怎麽可能不著急?


    所以現在唯一的辦法那就是一個字:跑!四個字:掙命的跑!


    隻要拖到了天黑,那麽沒有人能在汪洋大海上找到一條船!


    “還有沒有船槳了?所有人都劃船,快跑!”商震再次急切的說道。


    “哦。”醜女應了一聲後,她就用瀛語高喊了起來。


    這個時候醜女也發現不對了,因為她發現迎麵過來的那兩條船卻也在加快速度衝過來了!


    在瀛女的命令下,這條船上所有人都忙了起來,那隻要能有的槳就都用上了。


    這同樣是一條兩頭尖尖翹起的船,那船尾還是有條櫓的,船舷兩側那也是能劃槳的,所有人在一個瀛人喊的號子下拚命的劃了起來。


    “嘩”“嘩”“嘩”,船槳插入到了海水裏,所有人都把那海水撥開最個水花飛濺!


    可是到了此時,商震卻悲哀的發現,人家追過來的那條船可並不比他們的慢。


    到了此時那船離商震所在的這條船談不上近卻也不算遠了,商震甚至都能看到人家船上眾人齊心劃槳開大船時那揮動的船槳了!


    哎嗎媽呀,人家劃的那就是一個整齊劃一!那明擺著就是訓練有素嘛!


    而且商震還看到了人家那些人穿的衣服那也是同樣的顏色的。


    並且人家的船不光是鳥船,那船上劃槳的人也比他們多。


    自己這頭船上也就是二十多人,可看人家那條船上光一側的槳手那就得有二十多人。


    就這樣的人員這樣的配置,那要不是官軍又能是哪夥的?


    商震現在對官軍那也是有了清醒的認識的。


    就那些官軍,你要是讓他們抵抗倭寇的大舉進攻未必有那個膽量。


    可是你要是讓他們以多打少欺負一下他們這樣的小雜魚人家可絕不會心慈手軟。


    那人家要是追得近了給你來一頓箭雨或者放一排子火銃,那他們這些人就得撂在海上!


    “為啥不掉頭往海上跑?”單膝跪在商震身邊同樣劃著槳的醜女喘著粗氣問。


    “來不及了,你以為到海上就能跑掉嗎?咱們沒有人家快,早晚得被人家追上!”商震迴答。


    “哦。”醜女又應道,也接著悶頭劃槳。


    到了這時候商震卻發現醜女最大的一個優點,那就是聽話。


    自己怎麽說她就怎麽辦,或許在那個荒島之上醜女已經習慣依賴自己了吧。


    隻是,現在想這個有點遠,還是先逃命吧,商震可不想和官軍撞上。


    “那為什麽不把那些官軍都殺掉?”這時醜女喘著粗氣又問道。


    “我是漢人,不能和官軍結仇!”商震簡單的迴答了一句。


    雖然說他這幾天也算是和醜女一直在一起了,並且和醜女的關係明顯已經到達了某一層麵了,可是,商震竟然沒有時間和醜女細解釋。


    和醜女細解釋什麽?


    商震得告訴醜女,你們是倭寇。


    你們到漢地沿海當強盜那是不對的,你們做了那麽多缺德事兒,那是要被挫骨揚灰的,那是要被刨了祖墳的!


    當然了,前提是你們瀛人也有埋祖墳的習慣。


    商震又劃了幾下槳,他便又拎著那槳站了起來迴頭去望。


    現在他們是往北劃船,追他們的那兩條船已是打著斜追上來了。


    商震的想法是越過這兩條船的阻截在天黑的時候跑到海岸線上,然後他們棄船上岸先藏起來再說。


    他現在迴頭看的卻是先前來追自己這條船的那三條倭船。


    而當他站起來迴頭看時,就見那三條倭船也已經不再追他們了。


    而且那些家夥也不用追了,在夕陽在海麵映出的紅光之下,商震看到那三條倭船已經被後過來的那幾條船圍上了。


    而也就在這時,商震就聽到了“砰”“砰”的聲音。


    壞了,這些官軍竟然還有火器,商震又有了不妙的感覺。


    商震又不是頭一迴聽到火器的聲音了,他就是看不到遠處火器射擊時散逸出來的硝煙,卻也知道那三條倭船跑不掉了。


    隻是不知道,姬花是不是在那三條船上,商震想。


    嗐,現在想這個有啥用,先逃遠點的把自己的小命保住吧!


    於是商震悶頭又劃。


    隻是商震想法雖好,可是這個想法卻並不那麽容易實現。


    不能說對方是大船,但是人家的船肯定是比他們大,他們一條船上隻有一張帆,可是人家的船上卻有三張帆。


    再加上人家劃船的槳手很多,商震就是把自己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迴頭再看時就見人家那兩條船已是越追越近包夾了過來。


    這時醜女說話了,商震看到在醜女的吩咐下,那些瀛人開始抄弓箭了。


    “不要先射箭!”商震說道。


    他說這話肯定是對醜女說的,他和那些瀛人說話人家也聽不懂,就是聽懂了,人家也未必聽他的。


    醜女看了一眼商震猶豫了一下。


    可是接下來她就不用猶豫了。


    當左右包夾過來的那兩條船駛到一箭之地的時候,有一條船上突然就是“砰”的一聲響。


    而他們這條船上的人向那條船上看去,就在那船上已經升起了一朵白色硝煙。


    “官軍抓到你們會怎樣?”商震低聲問醜女。


    隻是沒等醜女迴答呢,他們就看到那兩側的船上的官軍已是各舉起了成排的火銃。


    人家那意思很明顯,想活就別反抗,否則就別找不自在!


    現在醜女再迴答聲震的問話,已經沒有意義了。


    如果他們被俘虜了,可能還有一絲活的可能,如果他們敢反抗必死無疑,敵人太強大了!


    商震這條船上的瀛人都已經抄起了弓箭。


    那弓箭都已經拉開了,可是沒有醜女的命令,沒人敢放箭,那船自然也就慢了下來。


    可官軍的那兩條船上人家可槳手是槳手,槍手是槍手,兩條船終是靠了過來。


    商震歎了一口氣。


    實在是太無奈了,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打扮成瀛人的時候卻被官軍活捉了!


    可就在商震舉著雙手打量著一條船上的官軍時,他忽然叫了起來:“敢問這位官爺,您是不是錦衣衛朱喜朱大人的手下?”


    而商震這麽一喊,那條船上的一個人還真就看向了商震。


    那人詫異的看著商震,可過了片刻突然就笑了:“哎喲!這不是咱們家板凳嗎?你老人家怎麽弄出這頭型來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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