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參加頒獎晚會的記者將金鷹電影節的第一手資料及采訪稿送交報社、雜誌社進行最後定稿,卻在印刷的中途被攔了下來。幾乎所有準備對頒獎晚會的有關細節進行詳細報道的電台、報社及雜誌社,都對底下員工好不容易采訪到的新鮮娛樂資訊再一次認真審核,到送進印刷廠時,其中有關新一代天後級歌星ceyn與黑白兩道的傳奇人物慕容宣的內容都予以大幅度修改,僅僅是作了簡略的文字說明。

    q.l集團東南亞分部的高層大廈裏,藍雨拿著那張唯一刊有溪與慕容宣親密照片的報紙,眼神複雜的看向窗外,無數白色的雲團慢慢地浮動行走。

    奇叔站在黑色辦公桌前,向藍雨匯報收購或兼並大大小小的媒體的情況。

    目前來說,全國各大有影響力的報社、雜誌社都已被q.l集團在一夜之間掌握了50%以上的股份,原來的經營管理者成了其公司的臨時管家,由q.l集團下屬的錦年公司掌握真正的經營權。

    就連那些有實力的,無法一並收購的電視台也在廣告和讚助的誘惑威脅之下,表示不會對溪的有關事項進行報道。隻有《嘉興日報》態度散漫,未作出任何迴應,依舊我行我素,並不畏懼藍氏集團的影響力。

    相比其他娛樂報刊雜誌的發行量,《嘉興日報》在兩天之內又創了一個新高,成為了名幅其實的娛樂大周刊,且經查實,有關溪與慕容宣所有的報道都是該報刊首當其衝的予以爆料。

    “有沒有查出該報社的幕後老板是誰?”

    藍雨神情淡然,視線落在《嘉興日報》上。

    “沒有查到確切的消息。”奇叔迴答說:“不過根據調查局送來的資料來看,種種跡象表明其幕後真正的老板與慕容家有關,但具體是何人則無從揣測。因為《嘉興日報》近段時間常報道有關慕容少當家的消息,就這一點來看不像是慕容正彥的作風,他從不喜歡讓自己或身邊的人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有沒有可能是慕容宣?”

    沉默了一會兒,藍雨側過頭,淡淡的對奇叔說,手指緊捏住的正是《嘉興日報》裏慕容宣的照片,他的眼底有種很深沉的東西靜靜地流淌。

    這邊在暗中較勁,大洋彼岸卻在進行一場和平的‘戰爭’。

    nce醫院。

    特別護理病房裏傳來女孩精神抖擻的聲音。

    小護士坐在溪的病床邊像隻快樂的小鳥樣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一日,秀才行路遇一和尚,秀才問:“師傅,請教禿驢的禿字怎麽寫?”,你猜和尚怎麽答?”

    溪心不在焉的接過話,“怎麽答?”

    小護士話沒說出口,自個先笑起來,笑得合不攏嘴,她喘了好幾口大氣,才興致勃勃的接著說道:“他說……他說秀才的秀字歪歪屁股就成了!嗬嗬……你…說好不好笑…笑死我了…”

    溪不予置評,扭頭看著窗外。

    沉默……

    安靜……

    小護士總算注意到了病人對笑話不感興趣的表情,一手捂著嘴巴,一手來拉溪。

    她嘟著嘴,“溪小姐,你不覺得我說的笑話好笑嗎?要是你覺得這個不怎樣,我再給你講個更好笑的,你不要不理我行不行?”

    “很好笑!”輕幽幽的迴答聲。

    “那你好歹配合著我笑一下嘛,那樣我才有成就感啊!”小護士再接再厲,想得寸進尺地攻陷她的心理防線。

    外麵有風吹過,一片樹葉從樹上飄落下來,飄飄然的輕落在窗台上。

    溪依然是一張冷漠淡然的臉,床單裏麵的手指卻在發抖。

    仿佛完全沒有聽見她說話。

    也許在想什麽事情吧……

    小護士這樣想,情不自禁的走到窗邊,去觀察她的眼睛。

    深不見底的幽靜。

    完美之極。

    卻沒有一點生命的感覺。

    如一潭死水。

    小護士嚇了一跳,連忙搖晃她:“溪小姐,溪小姐,你有沒有覺得哪不舒服?”

    烏黑的睫毛顫動了一下,她秀氣的眉毛皺了起來。“幹什麽?”

    “你……你剛才……”小護士努力的思索著一個不與她所學的知識相違背的醫學用詞來形容溪剛才的靈魂出殼,但發現這種努力根本就是枉然。科學從不支持靈魂出殼,溪好好的半躺著,唿吸心跳都很正常。

    “我不說話的時候,你不要隨便打擾。那樣的話,很討人厭!”溪從下往上看著她,眼神冷漠至極。

    她給她的感覺是居高臨下的俯視,弄得小護士手足無措。

    “溪小姐,我想你忘記了,前天院長剛剛任命我負責專門照顧你的日常治療,我們可以是朋友……對你的治療也會有點幫助……”

    “別的醫生和護士沒有告訴你嗎?”溪突然打斷嚇得六神無主的小護士的話。

    小護士錯愕得有點走神,呆呆的看著她,隨機的發出一個疑問詞。

    “不要跟溪做朋友,她是個小魔鬼!”

    “因為她正一步步地邁進地獄的死亡之門。”

    說到“死亡”的時候溪的目光莫名其妙的亮了一下,好像快餓死的野狼聞到了鮮血的香味。她無比興奮的感覺著這個字從她的舌尖滾落出來,那帶來的冰冷殘酷感刺激著小護士的身體一個激靈。

    小護士不寒而栗,手在輕輕的發抖,它握著溪的飲水杯。

    她顫栗的低喘,病房裏久不聞聲息。

    終於,一聲驚天動地的哭泣中,她掩麵大哭著跑出了病房,那可憐的模樣像是受盡了委屈和壞人的欺淩。

    一陣死樣的沉寂。

    “該哭的不是我嗎?不是我嗎……”溪輕輕的低喃著,想著想著,忽而無比諷刺的大聲冷笑著,笑到後來她的淚花都出來了。

    她不是隻想問她——

    怎樣形容醫院?

    如果她不迴答,溪才可以大聲告訴她,代表死亡啊,死亡嗬!

    會有進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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